來人不是旁人,正是尋了皖蘇出宮的重陽。
在宮中等了一日,始終不見皖蘇覆命,不由得隱隱憂心,是以纔等到夜深人靜之時尋了出來,一路來到了胡太醫家。
卻不想入目的卻是白布靈堂,儼然荒涼,她心下一慌,這樣的情形下,皖蘇更應當回宮纔是。
也顧不得許多了,生怕出了事端,重陽一路飛奔,從前殿尋到後院,只是卻更是沒料到,竟然會是眼前的情形。
兩隊人馬對視而立,均是殺氣騰騰,一面是以皖蘇爲首的幾人,而另一邊,不是旁人,正是在江南有過一面之緣的樓亦歌。
卻是這般神奇,當日他問可會再見,她本是信口而答,有緣自會再見,卻沒想到原來冥冥之中早就安排好了,如今卻是真的再見到了。
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饒是樓亦歌此刻與皖蘇處於對立階段,在重陽心中,卻並未將其視爲敵人,反而舒了一口氣,似乎認定了,他不會與她爲難。
是以,她纔會開口阻止皖蘇的進攻。
皖蘇收了劍,插入數乾的力道卻震的手腕微麻,她揉了揉手腕,方纔對重陽抱拳:“公子!”
在外人跟前,還是不要暴露重陽的身份纔是。
重陽點了點頭,輕聲道:“沒傷着吧?”說着,手指摁上她的手腕,見並未傷到筋脈,這才略略放心。
皖蘇的心思卻不在此處,而是奇怪,適才重陽爲何要阻止她出手,而重陽只是淡笑着轉身,目光方纔投向了不遠處長身而立的白衣男子,心下一動。
似乎無論何時見到他都是這般的溫潤,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哪怕起了殺機亦或者適才那劍尖險些碰到他,他也是這副神情,連眉頭都未曾多皺一下。
重陽不禁一笑,雙眸微微眯着,透出狡黠的光芒:“樓公子便是這般待人麼,每次都要先動了手才能好生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