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陌子收回手,“我想去看看他們練舞的成果。”
玄落立刻放下吉他,“我和你一起。”
可不能讓她一個人單獨行動,誰知道索希爾那個傢伙什麼時候又搞妖。
月下立刻說,“我和你同去啊!”
玄陌子咧嘴樂了,“你呀,就在這裡和阿......垣好好練習,有什麼變動及時通知我。”
她故意拖長音,給月下鬧了個大紅臉,扭頭看向夜垣,夜垣卻一直看着別處,心中差異,今天的阿垣感覺有點怪怪的。
玄陌子起身,“哥哥也不用去,我一個人沒關係,我們本來就來晚了,你怎麼可以中途離去。”
玄落卻不由分說的拉着她的手就走,“廢什麼話。”
真是的,和練歌比起來,你的命更重要。
月下看着他們離開,轉向夜垣,“阿......夜大人,還練嗎?”
“你叫我什麼?”夜垣沒有看她,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月下心輕輕一顫,回頭看看其他人,握着琴弓,“夜......夜......”
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胸口有些悶,今天的阿垣有點不一樣。
夜垣扭頭看向她,“什麼?”
月下深吸了一口氣,大喊一聲,“阿垣!”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看過來,只見夜垣正對着月下甜甜的微笑着,不說自明的溺愛毫不掩飾的掛在眉梢。
卡琪拉吐着煙,呵,夜君這是陷入情網了啊。
沒有玄落的吉他和玄陌子的鋼琴,總覺得練的不起勁,大家顯得有些鬆散。
夜垣走到月下面前,伸出手,月下愣了一下,擡頭看着夜垣那深邃的目光,放下琴,擡起手,夜垣拉着她便向外走,“我們也出去玩。”
卡琪拉見狀也起身,“我也先走了,回見。”
留下林木站在原地凌亂。
我說,你們還能不能行了啊喂!一個一個的,還要不要人活啊!老孃不幹了!不,社長你要給我精神損失費,帶着這羣叛逆的孩子,簡直操碎了心啊!
可又捨不得離開呢!
帶暗夢,是林木強烈要求的,可是這幫傢伙簡直了,完全沒有規章制度的概念啊!林木不知道多少次想打退堂鼓,可是,每次一聽到他們做的音樂,心中又會燃燒熊熊火焰。
這麼多年,她就這樣在冰火之間不停徘徊,簡直折磨啊!
三個支柱都離開了,林木一甩手,“休息!”氣結的轉身離去。
唉,散了散了,大家也都習慣了,這些年不就是這麼過來的麼?
卡琪拉並沒有什麼地方可去,唉,阿落那妹控恨不得黏在妹妹身上,夜君也有着落了,也是恨不能和那月下綁在一起,現在只剩下自己了,搞毛啊!
拉爾法見屏幕裡瞬間空蕩蕩了,也是無奈,有什麼辦法,當初和暗夢簽約的時候,玄落就說的很明白:
[我是看着你的面子才和你簽約,到時候可別和我們講規矩,我能保證每首歌必火,可不能保證我們能被那些規條束縛。]
那個傢伙說到做到,真的每首歌必火,七年了,他們給公司創的效益比其他明星加起來的總和還要多出幾倍,只是......唉,這七年來,性格從來沒有改變過,林木也真是辛苦啊。
拉爾法走出電梯便看到一個身影靠在門口抽菸,呵,這傢伙是沒地方去吧。
三個人中,她的才華是最平淡無奇的,所以她也是三人中最低調的。
但是,她對音樂的熱情和鍵盤的彈奏技巧卻是非常讓人讚歎的。
拉爾法暗自笑了笑,走過去,“這麼無聊嗎?”
卡琪拉轉身,吐着煙,撥拉着金燦燦的男生一般的刺蝟頭,“喲,社長大人什麼時候來的?”
拉爾法聳聳肩,“剛到一會兒,今天不是三王子殿下的慶功宴麼,後天又是兩個王子的訂婚禮,父親有事來不了,我就代勞了。”
卡琪拉“哦”了一聲,轉身繼續靠着大門抽菸,這些和我無關。
拉爾法上前一步,“看你一個人也挺無聊的,正好我也是一個人,不如......”
額,這兇巴巴的眼神是怎麼個意思?我是好心邀請啊!
卡琪拉瞪着他,“幹嘛?想潛規則下屬嗎?我不吃你那套,我給你講。”
我......拉爾法一臉黑線,“潛規則”?拜託,我堂堂木星集團社長需要潛規則你嗎?再說,這麼多年了誰不瞭解誰啊,就算你求着讓我潛你,我也沒這個興致呢!
拉爾法不客氣的說,“喂,你說的什麼話,我可是會告你人身攻擊的啊!”
卡琪拉吸盡最後一口煙,丟掉菸頭,“我餓了,請我吃飯。”
拉爾法看着地上還未燃盡的菸頭,“你這樣亂扔東西,沒素質啊!”
“喲!”卡琪拉撥拉着頭髮,扭頭睥睨着他,“要不要打一架來確定一下素質的規定權?”
拉爾法伸腳將那菸頭踩熄,擡腳向前走去,“我不和女人計較。”
卡琪拉追上去,兇巴巴的說,“怎麼,看不起女人啊?信不信我分分鐘就把你打趴下?”
拉爾法打開車門,“女孩子不要這麼暴力,小心沒人要,嫁不出去啊!”
卡琪拉不客氣的跳上車,“嫁不出去找你負責。”
拉爾法瞪着她,“幹嘛要我負責?”
卡琪拉“嘿嘿”笑着,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因爲您是偉大又親切的社長大人啊,關心下屬生活,給旗下藝人創造幸福美好的人生是您的職責呀!”
拉爾法推開她,打燃車子,“哼,你們也就只有這種時候纔想起我是社長,平時幹嘛去了?”
卡琪拉揉着他的頭髮,“怎麼,不樂意啊?能想起來你是社長就算是給你面子了,別不滿意。”
“別摸我頭髮。”
“摸你怎麼了,我偏摸。”
“你......哼,我不與你這個小女人一般見識。”
“喲,多謝社長大人大度啊。”
一輛熱鬧的車子在大街上穿梭,裡面的嬉鬧聲灑了一路。
也就卡琪拉敢這樣做,若是換成別人,拉爾法早就讓他滾蛋了。
額,不對,還有阿落和夜君那兩個混蛋!
夜垣帶着月下來到山頂,不想去鬧市區,人多雜又吵鬧,這裡最好,空氣清新,幽靜。
月下伸着懶腰,“我們都走了,林木小姐會不會生氣啊?”
夜垣靠着車,“不用管她,她自己願意的。”
噗......真好意思說!
月下跳了幾步,站在花叢前,深吸一口氣,淡淡的香味,真好聞,“哎,今晚阿水的慶功宴你會去嗎?”
夜垣看着她的背影,“會。”頓了頓,問,“你喜歡唱歌的我,還是不唱歌的我?”
月下愣了一下,抱着花起身,轉向他,“爲什麼這麼問呢?當然都喜歡啦。”
夜垣抓抓頭髮,“你希望公開我們的關係嗎?”
月下走到他面前,“阿垣你怎麼了?是不是有心事?”
夜垣勾起她的下巴,直視着她的眼睛,“告訴我,你是不是因爲我是暗夢的主唱才喜歡我的?你到底喜歡的是哪一個我?如果暗夢的主唱是另一個人,你會不會也像這樣愛上他?”
月下怔怔的看着他,張張嘴,說不出話。
眼前這個人突然問這種問題,自己真的從來沒想過。
而且,這種直接的問話好傷人,他以爲我是那種可以爲偶像獻身的女孩嗎?
他看着月下通紅的眼眶,心中也很是懊惱,知道自己的口氣和問話的方式太過直白,太強硬,可是琳娜的話真的讓他很介意。
月下撥開他的手,轉身看着遠處,“說實話,我從來沒想過,也許起初對你是崇拜,是粉絲的熱情,現在對你是不是依然如此我不知道,只能確定一件事,喜歡和愛是兩回事。”
扭頭看着他,“我可以喜歡很多人,但是,卻只能愛一個。”
看着那霧氣濛濛的眼睛,夜垣的心緊了。
真是的,我在做什麼呀!不論她怎麼想,只要我愛着她就好了啊!她不是真真切切的站在的我面前嗎?不是實實在在的被我擁懷中的嗎
竟然被琳娜幾句話搞的心神不寧,其實是我自己太不堅定吧!
月下回頭,手中的花在風中搖擺,“阿垣問出這樣的問題,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自己沒信心呢?而且,就算是對待粉絲,阿垣這樣的問話是不是太傷人自尊了?”
夜垣怔住了,我到底是怎麼了,這樣語無倫次,胡言亂語。
月下轉過身,手中的花已經有些蔫了,“其實,我並不希望阿垣公開我們的關係,因爲我在害怕。”
夜垣看着她,那髮絲和手中的花一樣,不安的擺動着。
月下垂下眼瞼,“阿垣和我不一樣,接觸的人、生活都不一樣,也許阿垣只把我當做一個狂熱的粉絲,對我只是一種熱情的迴應,也許換一個人,阿垣也會像對待我一樣對待她。”
伸手撩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髮,“沒準有一天阿垣就會厭煩和一個小女生在一起的感覺。一旦公開了我們的關係就無法再回頭,阿垣你能堅守下去嗎?我和你,誰纔是不夠堅定的那個呢?”
此刻的夜垣非常後悔,看着惶惑的月下,覺得心疼。
她的不安是我帶給她的,都怪我!是我不夠堅定!
她是鼓起多大的勇氣把自己給了我,我卻在懷疑她的心,我是多該死!
月下挪動腳步,“我理解阿垣的顧慮,可能我們真的是發展的太快,還沒有完全瞭解彼此,都被熱情衝昏了頭吧!所以就讓這熱情冷卻一下吧。”
垂下手臂,手中的花悄悄落下,“啪沙”,掉在地上,“風好像變大了,回去吧。”
夜垣伸手想撫摸那被該死的風任意撫弄的髮絲,卻只抓住了一把空氣,沒有溫度的。
車身一顫,月下已經關好車門。
夜垣坐上車,看着後視鏡中月下,她扭過臉,看向車外。
車外,樹欲靜而風不止。
發動車子,軟軟的地面留下兩道深深的車轍印。
一路無言,即使車窗大敞,也無法讓這凝結的空氣流動。
夜垣看着月下的背影,那樣落寞,沒有回頭笑着衝他擺手,沒有飛吻,沒有比心,這瞬間,夜垣覺得自己的心空了。
這是活該!
聽着大門外車子離去的聲音,憋了半天的眼淚纔不爭氣的落下。
不想在你面前哭,不想讓你覺得我是在祈求你感情的憐憫。
“喂,知道本少爺回來,也不用激動的哭泣吧。”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邊響起,一扭頭,那張始終傲慢無比的臉帶着痞笑,嫌棄的看着她,“嘖,我說,你什麼時候能注意點形象......”
呢......
髮絲軟軟的撫在臉上,掃過吉利的心,伸手摟住懷裡的人,感受着她的心跳,“我回來了。”
有我在你身邊,你總該安分點了吧。
琳娜轉身離開陽臺。
你終究會明白,誰纔是最適合自己的,激情和愛情從來不是等同的。
(第18.3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