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生看着睡着的玄陌子,暗道,落哥這個辦法果然有效。
(她若是吵鬧不睡覺,就捏她的肩膀和手臂。)
還是落哥有手段,就這麼讓這個小野貓乖乖聽話了。
小野貓,呵呵,還真是的。
只是,爲什麼要這樣哄她睡覺啊?爲什麼非要摟着她啊!落哥給她養成的什麼怪毛病啊!好在本將相信自己的定力。
那傢伙臨走前還特意惡狠狠的“交代”我,若是做了什麼出格的事,就讓本將後悔上半輩子是男人,下半輩子做不成男人。
我去!太小看本將了吧!本將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會對一個小姑娘出手?
慕裡看着臉上一直變幻着表情的迷生,暗自好笑,想必這位少將大人也不得不屈從一下了吧,這隻小刺蝟可是難纏的很呢!
玄落那個傢伙口口聲聲叫她做小野貓,也是個渾身長刺的小野貓。
慕裡看向窗外,呵,雨終於停了,可是天還是很陰,是不是還沒下夠?
迷生輕輕起身,對慕裡說了句,“麻煩你先照看一下。”便走了。
......
夜垣一直悶着頭抽菸,半晌,擡起頭,“只能這樣了吧。”
玄落聳聳肩,“誰知道會出現意外狀況。”伸手拿起桌子上甩的煙盒,打開一看,已經空了,“唰啦”一下捏扁,丟進垃圾筐。
他也是沒想到,吉利居然也有這個想法,看來克里家的大少爺也不是腦袋空空。
夜垣起身從房間裡又拿了一盒出來,遞給他,轉身接了兩杯水,放在他面前。
玄落將煙盒拆開,“沒辦法,那吉利是財政理事的親侄子,她能讓出一半已經是盡了最大努力了。”
夜垣煩躁的抓着頭髮,“一想到要和那個傢伙共享就心煩。”
玄落伸開腿搭在矮桌上,“我卻覺得這樣更好。”
夜垣端着水杯,看着他,“怎麼講?”
玄落吐着煙,“首先,吉利參與進來就相當於整個克里家族在爲你坐鎮,盈利有你的份,虧本你也不會有太大損失。其次,與其讓他日後暗自搞鬼,不如大大方方的和他面對面,明裡的對手永遠不是真正的對手。第三,公司是你們兩個人共有,吉利定會比你更上心,這樣一來,你既幫了月下又減少了投資的成本還降低了投資的風險,何樂而不爲呢!”
聽他這樣一分析,夜垣想想,也是的,湊到玄落身邊,諂媚的笑道,“落哥,還是你有頭腦,不做生意可惜了。”
“去。”
玄落嫌棄的推開他,“離我遠點,男女通吃的臭男人。”
“喂!”夜垣瞪着大眼睛,“本大人很直的好不好,什麼男女通吃,本大人對男人沒興趣!再說了,就算本大人真的男女通吃,也只吃落哥你。”說着嬌滴滴的靠上玄落胸口,小拳拳捶啊捶,“好歹咱倆也是官組CP是不是。”
“嘔!滾!”
下一秒,一個物體咕嚕嚕的滾到沙發另一邊。
玄落髮愁的抓着頭髮,“上次你給拉爾法做的一個禮拜一張專輯的承諾,到現在還沒兌現,昨天拉爾法又打電話來發飆了,問我們是不是打算解散了。”
眼神飄向夜垣,歪着腦袋,“你說怎麼辦?我還欠着他一個天大的人情呢?”
夜垣心頭一冷,趕緊坐正了身子,討好的笑着,“落......落哥你說?”
玄落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我要你,想辦法勸我家小乖出道。”
“啥?”這句話一出,夜垣的下巴都要掉了,“你不是反對讓她出道的嗎?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而且爲什麼要我去說?你去說不是更好嗎?成功率更大吧!”
搞什麼啊,落哥又在打什麼主意?之前還口口聲聲說什麼娛樂圈太複雜,不想讓小乖跳進染缸,如今這是怎麼個情況?
玄落搖着頭起身,叼着煙走到鋼琴前。
這裡所有的房間都準備着一架鋼琴,真是奢侈,不就是阿水的緣故嗎?以爲人人都會對這玩意感興趣嗎?真是的!
他打開琴蓋,隨意撥弄了兩下,“我要你去說,自然有我的考量,你不是一直對我家小乖有執念嗎?這次給你機會,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只有一點,別說是我的主意。”
夜垣叼着煙,眼睛裡滿是困惑,這傢伙到底想幹嘛?
不過,既然落哥都這樣說了......
夜垣將頭髮向後一捋,眯縫着那雙勾人的桃花眼,“那我就不客氣了。”
玄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拭目以待。”
......
“混賬!簡直不像話!”
憤怒的咆哮聲連坐在客廳裡的艾美都聽的一清二楚,正在玩平板的一生嚇了一跳,擡頭看向正在看書的艾美。
“唰拉”艾美翻了一頁,不做任何反應。
一生看看書房緊閉的門,低下頭繼續玩平板。
牧仁猛吸菸,“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爲什麼偏偏搶三王子的王妃?你要怎麼向千公爵和女王交代!你也太膽大妄爲了!剛剛封了伯爵就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迷生坐在沙發上,不以爲意的晃着腿,“嘖,什麼大逆不道?父親你有點危言聳聽了吧。”
牧仁“咚咚”敲着桌子,臉氣的通紅,“你搶王妃,這不是公然和皇室作對嗎?陸軍少將又如何,女王要撤你的軍職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還真不是一句話的事,軍政廳是擺設嗎?再說了......”迷生“嘿嘿”一笑,“她敢撤我的軍職,我就帶着部隊殺進皇宮。”
“你......”牧仁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你是要氣死我是不是!”
“好了,開玩笑的。”迷生正色道,“我是要爲王妃負責,所以纔要堅持與她聯姻。”
牧仁沒好氣的質問,“負責?王妃需要你負什麼責?”
迷生起身,站的筆直,“我和王妃......睡了。”
這話說的,也太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了吧!
不過,似乎也沒說錯吧,就在剛剛,回家前,不就抱着可愛的小王妃哄她睡覺了麼?
空間瞬間凝固了。
牧仁晃了晃身子,覺得有點眩暈。
他說,他和王妃......睡了?天吶,他和王妃睡了!
站在門口想要進去勸架的艾美聽到這句話,準備開門的手僵在半空中。
難怪阿落千方百計想要說服我用一生交換王妃,原來是迷生他......我的天吶!迷生你也太......飢不擇食了!
別說那個丫頭是王妃,她才十七歲吧,迷生你怎麼......下得去手!天吶!
“既然已經這樣了,也沒辦法了。”突然響起的聲音打破可怕的沉寂,艾美推門進來,“身爲男人,更是一名軍人,既然已經做了,就要負責到底。”
牧仁雖然身居要職,既是海軍上將又是侯爵,但是在這個比自己小十二歲的年輕貌美的小妻子面前,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這個婚姻是格達尼親王親自爲他牽線的,牧仁的原配去世後,格達尼爲了他的婚事也是煞費苦心,千挑萬選才選中了這個克里家族的直系血脈。
當然,也爲了利益關係,只要得到克里家族這個支持,就等於擁有了整個皇室最強大的經濟後盾。
可雖說是聯姻,但牧仁對艾美也算是一見鍾情,結婚後對這個小妻子可謂是言聽計從,沒辦法,艾美頭腦聰明,牧仁雖然身爲上將卻是個勇夫,家裡重要的事務都交由艾美做決定,而她,在處理事務時也是個冷靜到可怕的女人,所以,家裡的事牧仁從來不過問。
如今這算是一大難題了,艾美一出現,牧仁就彷彿見到了救命稻草,趕緊把她拉進來,氣呼呼的說,“你也聽到了吧,這個混賬小子簡直不像話!”
“好啦。”艾美安撫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埋怨也沒用,還是先想想怎麼補救吧,想想怎麼向女王和千公爵交代。”
“對對。”牧仁連連點頭,“這纔是重點,現在這情況,打死他也沒用。”
艾美轉向迷生,嗔怪道,“你也是的,居然發生這種事,怎麼辦吧,先讓我聽聽你的想法。”
迷生單手插兜,另一隻手隨意的攤開,“我會親自向女王陛下和千公爵請罪的。”
“還有嗎?”艾美拿起桌子上的煙點燃,撩着頭髮,“你不會以爲請個罪就萬事OK了吧?你這樣做可是在挑釁皇室的尊嚴。”
“沒錯!”牧仁蹙眉用力點着頭。
“嘖”迷生沉沉的坐倒在沙發上,“那你說,怎麼辦?”
艾美來回踱着步,沉吟片刻,“實話實說,先請罪,然後提出讓他們主動提出退婚,然後,給三王子殿下重新物色一位王妃。”
“這主意好是好,可......”牧仁立刻點頭稱讚,但又瞬間爲難起來,“這王妃的人選,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艾美瞪了他一眼,“我來想辦法。”
將菸頭杵熄,“你們先去拜會千公爵,先向他負荊請罪求他原諒,只要千公爵鬆口,事情就好辦的多了。而且,玄老先生和千公爵關係不一般,估計此時千公爵已經從他那裡得到消息了,所以,最好先從他這裡下手以示請罪的誠意。”
牧仁立刻說,“好,就這麼辦。”
轉向迷生,嚴肅的說,“還不趕快準備一下!”
轉身抱住艾美,讚歎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太太啊,才貌雙全,我牧仁能娶到你這個老婆,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
迷生起身離開。
真是的,要不要這麼膩人,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麼粘人,真是看着就夠了。
不過,不知道這個精明的繼母會做出什麼驚人的決定。
落哥之前貌似說過“船到橋頭自然直”,難道落哥有計劃?落哥一向不打無把握之仗。
艾美推開他,“好了,肉麻的話就別說了,你也趕緊準備一下和迷生一起去。”
“遵命,夫人!”牧仁半開玩笑似的行了個軍禮,擡腳離開。
待所有人離開,艾美徑直來到一生身邊,剛坐下,正在想怎麼開場白,不料一生率先開了口,“哥哥和父親那麼急匆匆的去做什麼?”
艾美看着一生。
一生拘束的搓着細嫩的手指,抿成一條線的雙脣略顯蒼白,目光中透着憂慮。
看來她猜到了,艾美這樣篤定,既然如此也就不必拐彎抹角了,“做什麼?當然是爲自己的幼稚行爲承擔責任。”
說完,頓了頓,滿是擔憂的壓低了聲音,“不知道女王陛下會不會寬恕,畢竟玄陌子是女王陛下始終心怡的王妃人選。”說着雙手環抱胸前,手指不安的攢動着,喃喃道,“目前看來,只有想辦法儘快物色一位王妃頂替玄陌子,只是這人選一時半刻也......”
一生心裡一動,看着母親一副無計可施的喪氣,緊咬嘴脣憋了半晌,“或者,我......可以嗎?”
艾美擡了擡眼簾,轉動眼珠瞟向她,苦笑着搖搖頭,“雖然這是唯一的辦法,但我怎麼忍心,王妃可不只是一個頭銜,更是責任,沉重的責任,而且,你是我唯一的女兒,我希望你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幸福的過完這一生。”
一生抓住艾美的手臂,仰着臉期待的望着艾美,“成爲水王子的王妃是每個女孩的瑰夢,我也不例外,如果母親能成全我,是一舉兩得的好事,更可以彌補。”
艾美看着一生星光閃動的雙眸,那分明是渴望愛戀的光輝。
(第12.6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