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郊外祥和一片,此時正是午飯時間,個個農院飄出一陣陣飯香,行了兩天路的武當大弟子林夕,早已餓得前心貼後背。他領着五個弟子準備去一家農舍討頓飯吃,就在他們六人走到一家農院的門口時,一個弟子突然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林夕驚恐的喊道:“你怎麼了?”一個箭步上前,伸手將他攬在懷裡。只見他胸口鮮血直流,一隻暗箭直刺心房。五個弟子見狀不由後背發涼,急忙拔出腰間的長劍,環視四周,可是四面除了裊裊炊煙,並沒有什麼可疑之人。
林夕抱着奄奄一息的門下弟子,想爲他包紮傷口,可沒等他扯下衣角,這個年輕男子就已停止了呼吸。看到同門師弟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死在自己的懷抱裡,林夕怒火直冒,他將屍體放在地上,環顧四野,大聲喝道:“是誰?有種給我出來!”他話音剛落,又一支暗箭嗖的一聲射在了另一位弟子的咽喉,這位弟子慘叫一聲當場斃命。看到又一個同門小師弟被害,林夕眼中怒火直燒,就在此時只見嶽天祥手持弓箭,飛身站在了林夕的面前。
看到嶽天祥手中的弓箭,林夕發狂的喊道:“原來是你,爲什麼?”剩餘的三個武當弟子已將嶽天祥團團圍住。
嶽天祥無辜的望着林夕,想解釋,可是感覺咽喉脹痛,一時之間竟發不出聲音來,他這才意識到魯涼可能在給他的水中下了啞藥,而這個弓箭也是魯涼剛纔將他放出麻袋後強行塞給他的。看到林夕憤怒的目光,再看看地上躺着的兩具屍體,嶽天祥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想起冷清香方纔的話,才明白她原來是爲了再次挑起事端,讓武當派和忠義盟互相殘殺,消耗彼此勢力,到時他們鳳凰宮好坐收漁翁之利。但現在他不能說話,林夕又在氣頭上,看來他們倆今日之仗是必打無疑了。
“怎麼不說話,你爹害死我師父,今日你又殘害我武當弟子。我林夕要是今日不殺你,誓不爲人!”林夕怒喊着揮劍向嶽天祥刺來,其餘三人也並肩而上,看着四把明晃晃的利劍同時向自己的要害功來,嶽天祥急忙後退,可感覺渾身無力,竟然腳下一軟倒在了地上。
原來魯涼在嶽天祥喝的水中不光加了啞藥,還放了酥骨粉,這種藥可以使人在一個時辰內全身無力,就算武功在高強的人也會成爲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魯涼之所以要給嶽天祥下藥,就是怕林夕不是嶽天祥的對手,讓他活着回到忠義盟。只有在嶽天祥不能說話又渾身無力的情況下,林夕纔會在憤怒中不查原因的斬殺他,只要嶽天祥一死,那嶽不平自會爲兒子報仇,到時不用鳳凰宮出手,也會輕易奪得武林寶座。
眼看林夕的劍馬上就要刺中嶽天祥的胸口,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一個白衣女子從天而降,她輕揮玉掌,林夕和三個弟子手中的長劍便被震落在三尺之外的草地上。
嶽天祥擡眼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她長髮及腰,面若桃花,一身白衣超脫脫俗,黑漆漆的眸子深不見底。是她嗎?真的是她嗎?可我怎麼覺的如此陌生,她那雙清澈見底的雙眸我永遠再也看不到了嗎?
“天祥,我是小鳳啊!”
嶽天祥愣了片刻後,慢慢站起身子,驚訝的看着秋意寒,她真的是
曾經柔弱善良的小鳳嗎?不,她是那麼的強大,她的內功可以震落四個人手中的長劍,她已不在需要別人的保護,曾經一切的美好都已成爲過往,她是魔教妖女,是正派武林的敵人,敵人而已!嶽天祥自欺欺人的想扭頭走開,可沒邁出兩步便覺心裡隱隱作痛,原來她已在他心裡根深蒂固!
嶽天祥慢慢回頭,過去的美好一幕幕浮現在他的眼前,原來恨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與其自己折磨自己,還不如給別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她雖身在魔教,但只要心善如初,她依然是那個美麗善良的小鳳,依然是他願用生命保護的摯愛。
看到嶽天祥對她不冷不熱,秋意寒熾熱的心涼透了,一個多月不見,再次相遇竟是這般光景,看來嶽天祥和別人一樣很介意她的身份。爹爹說的沒錯,只要是白骨教的人,就算你心若菩薩,別人照舊視你爲惡魔,與其讓別人誤會還不如真正的做個惡人!嶽天祥啊嶽天祥,你怎能不信任我,就算全天下人視我爲惡魔,你也應該愛我如初,這纔不枉費我對你的一片癡情!
“姑娘何人?這小子害了我們武當派兩名弟子,我林夕決不饒恕他,還望姑娘讓開!”林夕拾起地上的長劍,冷聲喝道。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但我要告訴你,今日這個人我救定了!”秋意寒說着從腰間抽出了玉靈神劍,鋒利的劍刃在陽光的照射下讓人睜不開眼睛。
林夕剛纔已被秋意寒深厚的內功震懾,現在又看見這方寶劍,便知此人絕非等閒之輩,要是和她真正開戰,只怕是以卵擊石,俗話說的好漢不吃眼前虧,眼下他只能嚥下這口惡氣,暫時放過嶽天祥,以後再做打算。
“嶽天祥,今日有高人護着你,那我就暫時放你一馬,日後我定會割下你的頭顱,來祭奠我的師弟!”林夕說着率領武當弟子,擡着兩具屍體憤怒的離開。
看着武當弟子走遠,秋意寒收劍回鞘,冷冷的道:“你怎麼會和武當派人打起來,還殺了人家兩名弟子,你們忠義盟和武當派不是一向交好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嶽天祥漲紅了臉,想講明事情的原委,但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看到嶽天祥怪異的樣子,秋意寒很是納悶:“你怎麼了?”
嶽天祥用手比劃着自己被人下了啞藥不能說話,看到嶽天祥的比劃,秋意寒一把將嶽天祥擁在懷裡,她沒想到一個月不見,嶽天祥竟然被人害成這樣,不管他怎麼看她,他依舊是她最喜歡的男人,她要像當初嶽天祥保護她那樣,守護他一生一世。
“天祥,是誰?是誰把你害成這個樣子?你告訴我,告訴我!”秋意寒摟着嶽天祥,臉上早已掛滿了淚水。
倚在秋意寒溫暖的懷抱,嗅着她身上的芬芳,嶽天祥似乎又找回了那個嬌柔的小鳳,他慢慢的伸開手臂將秋意寒緊緊的抱住,生怕一鬆手小鳳又會悄然離開。貼在嶽天祥堅實的胸膛上,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秋意寒渾身熱血直冒,臉上一片緋紅,原來他們都還熱烈的愛着對方,這份愛沒有被時間和地域輕易的毀滅。
看到秋意寒宛若桃花的臉頰,嶽天祥情不自禁的吻住了她那嬌豔的嘴脣,秋意寒只覺渾身酥麻,軟軟的躺
在了嶽天祥的懷裡,幸福的閉上了眼睛。
縷縷炊煙是他們愛的見證,時間爲他們而停留,他們拋開所有的顧慮,讓真摯的情感盡情的流露。
不知過了多久,秋意寒紅着臉推開了嶽天祥,望着快要落山的太陽,微笑道:“時辰不早了,我們快去找大夫給你醫嗓子!”
嶽天祥微笑着點了點頭,秋意寒伸手扶着他,緩緩向長安城走去。
一個時辰後,酥骨粉失去作用,嶽天祥感覺渾身舒爽了許多,看着身旁嬌媚的秋意寒,他心裡甜似飲蜜,步伐矯健有力。
看到嶽天祥好了許多,秋意寒臉上樂開了花,握着嶽天祥的手,大步向前馳去。一盞茶功夫,他們兩人便來到了長安城內,長安城大大小小的藥鋪不少,但他們還是決定去杏林藥鋪,沈大夫醫術高明,又是嶽不平的故友,定會盡力幫助嶽天祥。
杏林藥鋪看病的人着實不少,五間大的屋子到處站滿了痛苦的患者,他們之中不乏江湖人士。幾個臉色發青的江湖中人,大聲喊着讓沈大夫快點給他們解毒,沈大夫忙的不可開交,一會給人診脈,一會給人施針,還要給這些蠻狠的江湖人解毒。秋意寒扶着嶽天祥找了一把椅子坐下,靜靜的等待着沈大夫。
“老東西,你快是說說我中的什麼毒?老子快難受死了!”一個滿臉胡腮的中年漢子衝到了沈大夫的面前,大叫道。
沈大夫正忙着給一位老婦人診脈,沒有理會他的問話,那滿臉胡腮的漢子見沈大夫不搭理他,一怒之下一把抓住了沈大夫的衣領。
看到這個大漢如此囂張,秋意寒快步上前,一掌擊在了他的後背,那大漢大叫一聲,立馬鬆開了手掌,他回頭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可當看到秋意寒的臉時,不由渾身顫抖,連連後退,低頭哈腰:“原來是白骨教秋大小姐,在下有眼無珠,還望女俠原諒!”
“還不快滾!”秋意寒厲聲喊道,儼然一副女俠模樣。
其餘幾個武林人士聽到白骨教幾個字,早已悄悄的溜走,白骨教是中原最爲邪惡的教派,教中弟子殺人不眨眼,而且個個身懷絕技,誰要是招惹上他們,必會死於非命。
胡腮大漢見藥鋪裡剛纔的那些武林人士都沒了蹤影,他連滾滾帶爬的跑出了杏林藥鋪。
沈大夫聽了秋意寒的名號也是一驚,這個姑娘他以前見過,但沒想到這個看似溫柔嬌弱的姑娘,居然是中原邪派勢力最大的白骨教大小姐。
看到沈大夫震驚的樣子,秋意寒收起了剛纔兇惡的表情,嫣然一笑道:“沈大夫好,天祥被人服了啞藥,希望你能幫幫他!”
聽到嶽天祥出事,沈大夫也顧不得秋意寒的身份,望着滿目失落的嶽天祥,關切的問道:“天祥,你沒事吧?”
嶽天祥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輕輕的搖了搖頭。
“沈大夫,他沒什麼大礙,只是不能說話,你一定要想辦法治好他!”秋意寒眼中擎着淚水,真誠的說道。
沈大夫點頭道:“嗯,快隨我到內堂!”
秋意寒挽着嶽天祥的手,在沈大夫的招呼下向杏林藥鋪的後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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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