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燕山還是逃不了背書這一項任務,不過除此之外,還有很多讓他感興趣的事情。
玉蘭樹林中,嶽玲琅坐在亭子裡看着他在練習法術。這是他最喜歡的,而且這樹林原本就是幻境,供他來練習是最好不過的了。
“還是不夠靜,把心靜下來才能施展。”
嶽玲琅讓他製作出一朵玉蘭花,是憑空變出來的那種。雖然不能當做是真的,只是障眼法,但是在需要的時候還是非常有用處的。
“你既然能隔空取物,變個物件出來也不會很難。”
“我那不是藉助符紙嗎,如果你讓我用符,我現在就可以給你變出來。”
符紙是很有用處,法力越高,用的符紙等級也就越高,但是畢竟還是需要藉助東西。
“如果可以用符,我就不會讓你背那些書了。若是在沒有符紙的時候呢?你總要學會的。慢慢練。”
她倒是不急,看着一旁的石榴樹,這顆石榴可是熟的正好呢。在燕山練習的期間,她抽身去處理點事。
現下漕運這邊已經不會再接霍家的單子,雖說走陸路還可以勉強應付,但總歸不是長久之計。所以他們竟然開始打起漕運的主意了。昨日陸然遭遇埋伏,雖說一直都有保鏢跟着,但是總有疏忽的時候,這一次沒有被得逞,保不齊哪次就會出差錯。
嶽玲琅到了報社,顧思南已經醒過來,雖然還沒有恢復,但時不時地來報社一趟。
“主子。”
他起身鞠躬,看樣子是沒什麼大礙了。嶽玲琅給的藥還是很有用處的。
“先前霍家別苑失火的事一直被壓着,現在應該曝出來了。”
她交給顧思南一個檔案袋,裡面裝着十幾張照片,都是在她火燒別苑 之後拍的。院子裡有大量被燒焦的屍體,這種數量足以讓人震撼,在房間裡擺放的棺材雖然被燒的差不多了,但是依舊可以看出擺放和法臺的痕跡。
“抽時間去採訪一下燕老七,讓他爲照片上的現象做一個解釋。他在汴梁城還是比較有威望的,在這方面只要他開口了就不會有人反駁。”
現下輿論是他們這邊的,警察廳那邊也是自己人,霍家就算是想脫身也難了。只要動了霍家,她身後的貝勒爺就坐不住。嶽玲琅一早就派人盯着他了,只要他敢動用自己的關係爲霍家開脫,報社這邊就會立刻登出來。
“主子放心,我馬上讓人去辦。”
“雖說有些費事,但用你們凡人的法子做事纔有意思。”
她又無數種方式來對付霍家和那貝勒爺,不過太輕鬆了反而沒什麼意思。倒不如用凡人的方法,讓他們自己往絕路上走。
在回去之前,嶽玲琅逛了幾家成衣店,順便也拜訪了相熟的木匠師傅。差不多到傍晚纔回到石室。
“真是沒想到,這麼長時間你都沒有發現。”
在離開之前,嶽玲琅變了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坐在亭子裡,結果到回來了燕山還是沒發現那人是假的。
“這,這是怎麼回事?”
看着兩個一模一樣的嶽玲琅,燕山愣住了。什麼時候變成了兩個?
“算了,我就當你練習太認真了。那你現在看看,哪個纔是真的我。”
同樣的模樣、同樣的動作,就連說話也是一個聲音,這可讓燕山怎麼猜?更何況嶽玲琅的障眼法可是沒有那麼容易讓人識破的。
“其實我有一個簡單的方法,不需要用什麼法術就可以分辨出來。”
他的表情和自信讓人有些擔心,看着他朝着那棵石榴樹走過去。
“你想幹什麼?”
只見他的手朝着熟的正好的石榴伸過去,那東西可是嶽玲琅精心培育了很久的果子。爲了讓它更好的生長,還創造了不見邊際的林子。
“如果你敢碰那個,我一定會把你的手摺斷!”
她倒是沒少對燕山說狠話,不過這一次卻是是說了一句有用的。燕山不自覺的笑了笑,真是沒想到她對這些食物如此執着。迫切的眼神障眼法是絕對裝不出來的,所以在他觸碰到那顆石榴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出來了。
“只是試一試而已,不用緊張,喝杯茶吧。”
燕山拿起桌子上的茶杯,遞給了其中一個。看來他還是很瞭解嶽玲琅的,不過這也不能證明他通過了考驗,畢竟不是靠着法力去分辨的,如果遇到不了解的人和事,還是分辨不出來。
“今天不用再學了,我去休息一會,你隨便活動就可以。”
“那我可以出去嗎?”
一直在這待着確實也會悶,那些讓他頭疼的書籍可是一秒鐘都不想再看了。
“隨你。”
說完嶽玲琅就回了臥房,這一句‘隨你’總是讓燕山感覺怪怪的,雖說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話,但是卻很熟悉。燕老七是絕對不會對他說的,那是誰說過呢?
嶽玲琅這邊有朱雀的羽毛可以緩解傷情,另一邊的青龍只能靠着陸景平給他找來的補藥。其實無疆水也有滋補的功效,但是先前用來困住嶽玲琅,後被陸景平污染了,是不能再用了,所以要想好的快一些只能去找玄武幫忙了。無疆水是從他那裡得來的,不知道能不能要來第二次。
“還以爲他多有用處,當時你想法子把他留下也是多餘的。”
青龍看着自己借出去的龍爪嘲笑陸景平。
“多少也算是傷到她了,怎麼能說是沒有用處。”
“我要的不是能傷到她,這種傷勢多點時間總是可以恢復。我要的是可以在她心裡佔據分量的人。”
看來是在嶽玲琅那裡吃了虧,現在着急找回來。
不過這一點讓陸景平也感到不解,先前岳家在的時候,嶽玲琅明明是看重嶽九江的。一個沒有岳家血脈的人,可以得到重用,並且可以讓她無條件的滿足一些無聊的請求,這些還不足以證明嶽九江讓她在意嗎?現下竟然隨隨便便就殺了,而且是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給。做到這份上,以她的性子是很難想象的。
“不要太着急,還有一個人可以用。”
陸景平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不知道這次又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