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克烏斯並沒有嗚嗚渣渣的叫囂着喊着弄死司庫克,搞得他像電影裡的大反派似得,他把站在陣型後面急的直跳腳的印希-胡茲叫了過來。
休息室就這麼大,惟一能讓遠程傾瀉火力的垃圾堆還被杜魯奇的女術士們佔住了。
印希-胡茲奇怪的看着眼前的達克烏斯,他是昨天被尊敬的馬茲達穆迪領主從赫斯歐塔傳送到斯皮卡祖瑪的,今天才見到皮奇波奇祭司口中那個累贅的烏瑪克,但顯然眼前的烏瑪克與皮奇波奇口中的烏瑪克有明顯的區別,他還沒來得多想,就被達克烏斯的動作打斷了。
“大計劃發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達克烏斯把手按在了印希-胡茲的肩膀上,把臉貼上去,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印希-胡茲的眼睛冷聲地說道。隨後他扭過頭嚴肅地看着盤着腿懸浮在半空的夏克斯帕蒂說道,“通道後面有個沒有眼睛的鼠人,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留下來!”
達克烏斯不知道自己剛纔是怎麼看到司庫克的,可能是被奪舍失敗後獲得的能力?比如能俯瞰到整個戰場的環境,像戰略中的那些奇特視角那樣?或是像靈蜥占星祭司能捕捉到未來的一絲變化,做出提前的應對?他也不知道,他的能力很多、增益效果也很多,但大多的時候就像那些不靠譜的精靈神一樣,時靈時不靈,不過他也不在乎,他最核心的力量就是記憶和伊奇古聖烏瑪克號召露絲契亞巨獸和野獸的能力。
隨着達克烏斯話音的落下,一顆漂浮在夏克斯帕蒂身前的星石快速的飛向前方的通道,他轉過頭望去,別提看到的星石代表的那顆星球了,他的視覺連星石的行動軌跡都沒捕捉到,似乎這顆星石就是爲了應對這種情況的,很快星石又飛過回來。
“我看到了……命運的絲線!”
夏克斯帕蒂的話就像是發令槍的槍聲,一瞬間,他和在奎扎城外待命的史蘭領主們把司庫克的輪廓和特徵印在了蜥蜴人們的腦海裡,就像被公示出來的通緝犯一樣,讓其無處遁形。
迪厄摩爾,一顆紅色的球體,就像燃燒的世界一樣。還有一顆代表着達克烏斯不知道的液態星球球體緩緩向對面通道出口飛去,雖然不認識,但他能感受到星球上散發出的金色光芒。
隨着代表兩顆星球的星石到位,休息室裡的魔法之風再次濃郁了起來,顯然城外的史蘭領主們也在進行開閘放水。
夏克斯帕蒂圓鼓鼓的眼睛中冒出了熾熱的金色光芒,他的雙臂仿舉在半空中,口中唸叨着充滿澎湃力量的短語。
感受到夏克斯帕蒂身上力量的馬雷基斯轉過頭看了一眼,同樣站在垃圾堆上的女術們也停止了施法,她們在這奇特的大蛤蟆身上看到了只有女術士團通過獻祭之後才能施放的恐怖力量。
熾熱的力量在夏克斯帕蒂身上燃燒,讓他黃色的皮膚變得金黃,他的目光變得更加金光璀璨,雙臂彷彿充滿了力量。
女術士們周圍的灰色黑暗和瘟疫祭司們周圍翻騰的綠色腐爛物,在這一刻都變得微不足道。
夏克斯帕蒂將向他們展示真正的力量!他將向他們展示真正的魔法!
夏克斯帕蒂的身軀瘋狂地顫抖着,向周圍的魔法之風敞開自己,將所有的魔法絲線帶入他的身體和思緒。他把力量變成思想,思想變成目的,目的變成行動。行動變成言語、手勢,將力量與自身結合起來。
當夏克斯帕蒂開始將法錘熾熱的頭部指向通道時,他充滿魔法之風的視野注意到一個齧齒動物正在將魔法之風引入自身。在他的眼裡這個齧齒動物的努力是滑稽和可笑的,就像一隻靈蜥試圖舉起巨蜥的大槌一樣。
兩顆懸浮在通道前的星石交織了一起,並開始快速的轉動着,隨即迸發出了澎湃的力量,通道內充斥着一股扭曲的魔法能量,火焰的顏色呈現出深邃的金屬色調,閃耀着詭異的光芒。火焰蜿蜒地燃燒着,彷彿活物一般,在通道內跳躍、翻滾,釋放出令人窒息的熱量和強烈的阿克夏之力。
達克烏斯能感覺到這道魔法火焰射流散發着一種恐怖的氣息,使得整個通道充滿了壓迫感和不安。法術發出噼啪作響的聲音,彷彿在嘶吼和呻吟,向周圍的一切釋放着毀滅的力量。
那個還在施法的齧齒動物消失了,當他被夏克斯帕蒂魔法的全部憤怒吞沒時,皮毛從他的骨頭上剝落融化。
瘟疫領主瓦里歐勒斯屍體裡的糞便還沒濺到身後的瘟疫祭司時,就已經氣化。瘟疫祭司們還沒發出嗚咽嚎叫就們紛紛倒地,他們的心臟因夏克斯帕蒂法術的強度而爆裂,被融化的身體散發出的油膩黑色汁水發出嘶嘶聲,金屬火焰射流毀滅了所接觸到的一切。
法術的溫度極高,瞬間將任何接觸到的物體化爲汁水和灰燼。頃刻之間通道被清空了,通道內的壁面被熔化和變形,融化成滾燙的液體,隨着火焰的噴射流淌而下,形成了可怖的瀑布。
夏克斯帕蒂感知到休息室裡的熱血種眼睛都被吸引到了他身上,就連已經進入休息室還在不斷廝殺的瘟疫香爐僧都愣了起來,令人震驚的寂靜淹沒了戰鬥的咆哮。
通道另一面司庫克領主的鼠臉上也充滿了驚愕的恐懼,如果他仍然有功能性的腺體,他一定會散發出恐懼的味道。
排在瘟疫領主第四位的『狂暴者』克里格斯轉過身看了司庫克領主一眼,很快,司庫克領主的恐懼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竊笑的蔑視。他滲人的笑聲在通道中滲透,在牆壁上回蕩。
克里格斯指揮着三隻被疫病氏族改造的鼠巨魔、爲數不多最精銳的瘟疫香爐僧還有僅剩的瘟疫僧衝進了被法術清空的通道,這是這支先遣冒險隊最後的力量了。
這些鼠巨魔不同於之前,疫病氏族花費巨資在腐壞氏族購買後,它們被疫病氏族改造成了瘟疫收割者,就像瘟疫僧不同於其他氏族的氏族鼠一樣。對於那些不是疫病氏族的齧齒動物來說,僅僅是凝視這些鼠巨魔的病態目光,就足以讓身體滲出濃豆或使肺部充滿痰液。這些腐爛者是疾病和流行病的終極攜帶者。污垢從它們的爪子滴下。在它們刺耳的聲音中可以聽到粘稠的泡沫,它們的咆哮似乎有一種感染性,滲入瘟疫僧的大腦,以狂熱的熱情感染瘟疫僧們。
夏克斯帕蒂的感知捕捉到了再次衝進通道的齧齒動物,正在準備再次施法的他突然發現休息室或是整個奎扎的魔法之風變得不穩定起來,像是有什麼未知的存在在急速的吸收魔法之風一樣。
這短短的一瞬間,沒有了阻礙的鼠巨魔快速的通過狹長且已經變形的通道。
衝出通道的鼠巨魔咆哮着,揮舞着巨大的利爪,展現出令人恐懼的力量。它眼中溼漉漉的眼睛閃爍着兇光,宛如一隻飢餓的猛獸。
鼠巨魔堅硬的嘴脣後面露出黑色的牙齒,它沒有圍着獵物轉圈,就像漫遊的狼一樣。它遭受瘟疫和病痛的摧殘,以至於它的小腦忘記了生活的樂趣。它直接咆哮着向納卡伊撲了過去,但隨後它的咆哮被更加可怕的聲音淹沒了。
納卡伊丟下了武器,用一隻肉拳猛擊另一隻拳頭,咆哮着發出自己的野蠻挑釁,隨後衝向鼠巨魔。
野獸對野獸,這樣的鬥爭是不容許有任何退讓的。衡量勝利的唯一標準就是戰敗者冰冷、破碎的屍體。
納卡伊用巨大的拳頭猛擊着鼠巨魔,每一次打擊都帶着巨大的威力。鼠巨魔則用鋒利的爪子和利齒還擊,試圖撕碎他的鱗甲。很快,他的拳頭劃破了空氣,鼠巨魔的鮮血從破碎的下巴中流淌出來。
在納卡伊的眼裡鼠巨魔的咆哮,就像垂死三角龍的喘息聲。這位被古聖祝福的巨蜥對眼前腐爛的可憎之物發出了自己的蔑視。鼠巨魔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他身上,他感覺到肋骨在鼠巨魔爪子的殘酷壓力下斷裂。
鼠巨魔飽受疾病蹂躪的大腦中,殘留着一種卑鄙的狡詐。它的變異第三隻手臂向後收縮,沾滿血跡的拳頭尖刺準備對納卡伊發動致命一擊。
納卡伊感知到了鼠巨魔的隱藏攻擊,他的尾巴猛地抽擊,像一柄巨大的攻城錘,砸向鼠巨魔。鼠巨魔閃避不及,被狠狠地擊中,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慘叫。但鼠巨魔並沒有退縮,反而揮舞着巨大的利爪,將他抓住。鼠巨魔的利齒咬向他的頸部,試圖咬破他的鱗甲。
納卡伊發出一聲咆哮,熱浪從他的口中噴涌而出,他的鱗甲抵擋住了鼠巨魔的攻擊,保護着他的身體免受重創。他用尾巴抽打鼠巨魔的腹部,將鼠巨魔甩開,然後迅速撲向鼠巨魔。
就在納卡伊與鼠巨魔交鋒的一瞬間,其他的蜥蜴人與斯卡文鼠人也王對王,將對將的廝殺起來。巨蜥卡米衝向第二個從通道中衝出來的鼠巨魔,迪迦則面對第三個,而哥羅克則對上了揮着三頭瘟疫香爐連枷的克里格斯。
排成緊密陣型的神殿守衛在庫·迦的指揮下繼續與衝上來的瘟疫香爐僧戰鬥,而站成兩排的杜魯奇是壓力最小的,他們捨棄了已經不管用的連發弩,換上了雷恩先遣隊和這次冒險帶來的魚叉弩,他們在希爾西斯沉穩的指揮下,對目標進行集火打擊。
馬雷基斯則趁着受傷的神殿守衛換下的空檔鑽到了前面,頂替了原本屬於神殿守衛所站的站位,用至尊魔盾抵禦着香爐連枷的攻擊,並用趁着空檔把陽炎劍刺進眼前醜陋齧齒動物的身體裡。雖然他在戰鬥,但他在時刻的觀察着距離他前方還在不斷戰鬥的蜥蜴人傳奇們,在他看來這是一個再好不過的觀察機會了。
而達克烏斯這會已經摸清了神殿守衛攻擊的規律,無所事事的他拿下回聲之鼓,配合着神殿守衛們敲起了有序的鼓點,不知道什麼時候,那隻原本待在索提戈神殿的巨蛇也來到了休息室,他敲鼓的時候用餘光看了一眼巨蛇帶血的嘴邊,很明顯巨蛇在來時的路上已經吃了一些東西。
前方的戰鬥變得更加激烈,兩個種族的頂尖戰力交織在一起,每一次的碰撞都伴隨着巨大的衝擊力和恐怖的咆哮聲。同時他們的攻擊速度快得難以追蹤,交擊的一瞬間甚至激起了火花和碎片的飛濺。
鼠巨魔用爪子抓住巨蜥的脖子,巨蜥則用尖利的牙齒咬向鼠巨魔的手臂。他們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片殘酷的血色戰場。
納卡伊的尾巴猛烈地甩動,成功的將鼠巨魔擊倒在地,然後躍起,用身體的巨大力量狠狠踩踏在鼠巨魔的胸膛上。
被壓在地上的鼠巨魔嘴裡流着帶着腐液的口水咆哮着,用最後的力量反抗。它的利爪深深地抓入納卡伊的腿部,但納卡伊毫不畏懼,繼續施展他狂暴的力量。
最終,納卡伊的力量壓倒了鼠巨魔,他用利爪撕裂鼠巨魔的喉嚨,帶毒的粘稠綠色血液噴涌而出,濺了他一身,帶毒的血液滲入了他的傷口。但鼠巨魔的身體已經攤在那裡,永遠停止了呼吸。
休息室內瀰漫着濃重的血腥氣息和死亡氣息。
納卡伊踩在鼠巨魔的身體上肆意地咆哮着,向四面八方宣告着他的力量。他身上的傷口滴下鮮血,但他的眼中卻閃爍着無盡的野性和勝利的光芒。
很快,納卡伊的咆哮結束了,成羣結隊的瘟疫僧向他撲了過來。
這些帶着病態兇狠的瘟疫僧的瘦弱身體上佈滿了瘡癤和瘡口,他們的肉體呈現出麻風病的色彩,狂犬病的泡沫從他們黑色的牙齦中滴落,但他們的力量同樣驚人,兇殘無比。
納卡伊在成羣結隊的瘟疫僧中穿行,用他那巨大的拳頭將瘟疫僧粉碎。
患病的齧齒動物拒絕後退,一邊嘰嘰喳喳一邊咆哮着撲向龐大的攻擊者。試着把生鏽的匕首插入納卡伊的鱗皮中,被蟲蛀的木棍在納卡伊的鱗皮上碎裂,黑色的獠牙撕扯着納卡伊的腳趾。
就連被古聖祝福有着驚人力量的納卡伊似乎也在這種悍不畏死的瘋狂猛攻面前動搖了,他踉踉蹌蹌地單膝跪地。這一瞬間,他就像被齧齒動物的狂潮淹沒了一樣,被一堆破爛綠色長袍和麻風病肉壓在了下面。
隨後,被夏克斯帕蒂施加了增益法術的納卡伊又重新的站了起來,一名瘟疫香爐僧直接被他壓垮了,就連那恐怖的香爐也被壓的乾癟了。他將站在他背上的瘟疫僧從他的身體上撕下來,將瘟疫僧砸了地磚上,砸成血淋淋的糊狀物。
即使有鱗皮的保護,納卡伊的身上還是有着數百處割傷、砸傷和咬傷,鮮血不斷滴落,聽到鼓聲的他用拳頭敲打着顫動的胸口,發出鼓般的聲音,迴應着達克烏斯的敲擊。
納卡伊擦掉下巴上的血跡,圓圓的瞳孔眯着看着那些還在向他襲來的齧齒動物。他的瞳孔中似乎有恐怖的威壓一樣,被他目光直視的瘟疫僧們沒有了之前的勇氣,被嚇得瑟瑟發抖,渾身僵硬。
相較於納卡伊,卡米這邊的情況就有些慘不忍睹了,交鋒的一瞬間他用尊神奎特利之拳狠狠地砸在了鼠巨魔的肩膀上,但奇怪的是鼠巨魔並沒有受到致命的傷害,撲上來的鼠巨魔用粗壯的手臂抱住了他的身體,用熊抱把他壓在地上,把他的四肢壓在身體兩側。
鼠巨魔流着口水的嘴咬着卡米的脖子,撕碎了卡米的鱗甲,當它的尖牙咬住卡米時,卡米痛苦地尖叫起來。
卡米試圖扭轉頭,用一切方法攻擊鼠巨魔。鼠巨魔躲開了他笨拙的攻擊改變了握力,將尖牙深深地咬進了他的肩膀。
鼠巨魔患病的下巴中冒出瘋狂的泡沫,它舉起一隻帶着鏽跡斑斑拳套的手,想要切開卡米的腹部,但這一擊始終沒有落下。
卡米甩動尾巴猛擊鼠巨魔,將尾巴尖上的尖刺刺進了鼠巨魔的膝蓋,咬進他肩膀裡的牙齒沒有拔出來,反而從腐爛的牙齦中折斷了。
沒了兩顆尖牙的鼠巨魔痛苦地叫着,它的膝蓋在這一擊下被粉碎了,當它的全部重量壓在它的小腿上時,它的小腿骨頭又碎裂了。
卡米趁着鼠巨魔嚎叫的功夫,狠狠地將鼠巨魔推向了一邊,他反身騎了上去,拳頭砸在了鼠巨魔的臉上了,鼠巨魔的臉上出現了一道從額頭到下巴的深深傷口,帶毒的血液噴涌而出。
還準備砸下去的卡米猛地向後仰起,本能地避開傷口噴濺出的東西,但他還是慢了一步,血液噴濺到了他的臉上,他忍着劇痛再次把拳頭砸向鼠巨魔的臉,過了片刻,被壓在地上的鼠巨魔不動了,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一隻手抹了一把他沾滿鮮血的臉,順便還嗅了嗅鑲嵌在他拳頭上的腐爛眼睛。
另一邊,看着即將砸過來的三頭瘟疫香爐連枷,哥羅克調整好站姿舉起世代之盾輕而易舉的擋下來,火星四射崩裂出來。
克里格斯的眼睛中露出震驚的神色,他不可信地看着哥羅克居然能擋住他這勢在必得一擊,他感覺自己不是砸在了盾牌上,而是砸在了一面牆上,他的手快要握不住連枷了。但哥羅克比他想的還要強,擋下這一擊的哥羅克迅速的在原地轉動了一圈身體,號稱被古聖的親自指引的烏魯馬克大棒以極快的速度,砸在了他避無可避的臉上,他發出一聲尖銳的喘息聲,然後倒飛出去倒在了石磚上,鮮血從他支離破碎的頭骨中噴涌而出。
僅僅交鋒兩回合,『狂暴者』克里格斯這位瘟疫領主,這位瘟疫氏族的後起之秀就殞命了。
哥羅克皺起眉頭,走了過去踢了克里格斯毫無生氣的身體,腳踩在了克里格斯的頭側。但他仍不滿足,就在他準備再做些什麼的時候,他的目光被通道里的身影吸引了。
快變成光桿司令的司庫克領主平靜地行走在通道里。
隨着司庫克領主的行走,最後一隻鼠巨魔也被迪迦解決掉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