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興致的達克烏斯抓起德魯薩拉的一把小頭髮紮了起來,又在紮起的頭髮中間掏了一個洞,把那撮小頭髮從外向內翻去,之後又把左右兩側的一部分頭髮翻進洞裡。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那撮頭髮,隨後又編了一個麻花辮出來,用同樣的手法把麻花辮翻進洞裡。
坐在德魯薩拉身後專心盤弄的達克烏斯並沒有看見德魯薩拉齜牙咧嘴的樣子,不過這時候也弄好了,他用夾子固定好盤頭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在他一頓操作下一個也就那回事的溫婉氣質低盤發出現在德魯薩拉的腦袋上,隨後他讓德魯LS轉動着頭部欣賞了起來。
“挺好。”達克烏斯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喜歡我這個樣子嗎?”坐在椅子上的德魯薩拉轉動着腦袋,看着身前鏡子裡的自己笑着問道。
“我喜歡變化,但我現在只會這一種。”達克烏斯拍了拍德魯薩拉的肩膀回覆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他可不想讓德魯薩拉以爲他喜歡這個髮型,之後德魯LS天天盤這個髮型,那可就是太沒意思了。他能感覺到他與德魯薩拉之後不是生活幾十年,而是數百年,或是千年?……不過天天盤這個頭髮的概率也很低。
而且……達克烏斯知道德魯薩拉可以用黑魔法讓頭髮變幻成任意的樣式,有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成爲殺人利器。在納迦羅斯,杜魯奇用自己的頭髮勒死對方的事情時有發生,但這並不妨礙讓新組建的軍團士兵不留頭。
“我先出去看看。”達克烏斯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經典外紫內絳袍子後,在德魯薩拉的臉頰親吻一口後就走出了帳篷。
還坐在那的德魯薩拉看着達克烏斯走出帳篷的背影,直到達克烏斯走出帳篷後,她又對着鏡子看了起來,隨後微笑着搖了搖頭。
雨過天晴的勞倫洛倫清新溼潤,微風拂過,吹散了雨後的餘靄。在太陽的照耀下,樹葉閃耀着清徹的露珠,森林中洋溢着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遠處的鳥鳴聲與風吹過樹葉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構成了這寧靜的畫卷。
達克烏斯走出帳篷後,深深地吸了口氣,森林中的空氣清新而清涼,讓他感到舒適宜人。這裡就像他之前尋思的那樣,太適合養老了,活在這裡絕對延年益壽。
昨天在巖洞內討論完後,達克烏斯並沒有選擇居住在巖洞裡,而是再次回到了古道,他要與追隨他的同伴們在一起,他要讓同伴們早上醒來的時候看見他站在那裡。
行走的達克烏斯對着向他鞠躬致禮的杜魯奇打招呼,很快他就來到了他兄弟準備出發的地方,等他到的時候,馬拉努爾已經準備好了。
“都準備好了?月光花帶上了嗎?”達克烏斯走到馬拉努爾身邊詢問道。
雖然灰眼熱感染精靈的機率很低,但也架不住作死近距離感染源。
“我好歹去過奎扎。”馬拉努爾對着達克烏斯胸口輕錘了一下後說道,接着他又笑着說道,“就像昨晚安排的,我們在科爾·伊馬莫爾碰面。”
馬拉努爾的隊伍主打的就是一個輕裝上陣,四輛災行者戰車與來自暮光要塞和德姆斯特河西岸的精靈戰馬已經準備就緒。
用完早飯後馬拉努爾的隊伍就在達克烏斯的目送下出發了,阿薩諾克站在藤橋邊爲隊伍打開了道路。
一輛輛災行者戰車並沒有同時過橋,而是分批次的過橋。杜魯奇們可不想體驗連人帶車掉進河中的感覺,這也是達克烏斯選擇找另一個渡河點渡過德姆斯特河的原因,他帶着的輜重和零碎太多了,他可不想發揚黃百韜精神。他對着馬拉努爾揮了揮手,排在第四批次過河的戰車也啓動了,等戰車過橋後,牽着精靈戰馬的艾尼爾們也陸續過橋。
出行的路線沒有變動,還是按照昨晚計劃的那樣,馬拉努爾的隊伍不去速林堡,而是直接去提爾維德和弗勒文霍姆那兩個屬於尼斯克男爵的村子看看,至於後續看馬拉努爾的安排,最後在科爾·伊馬莫爾匯合。
“我決定了,我跟你去霜降區看看。”等隊伍過河後,阿薩諾克深吸一口氣像是做了很大決定一樣,對着達克烏斯說說道。
“那我們等下就出發,我去安排下。”達克烏斯並沒有露出興奮的神色,他平淡的點了點後說道。
正在安排的達克烏斯並不知道,他昨天派出的跑團小隊在速林堡大鬧了一場,他們昨晚談論的阿爾裡克被他們昨晚同樣談論的託蘭迪爾打爆了矮頭,此時已經重新回到先祖瓦拉雅的懷抱。
昨晚從森林之家出來的託蘭迪爾按照科洛尼亞安排的那樣,換了一身人類的衣服,但在消滅那夥野獸人戰幫後,他那把標誌性的魯特琴並沒有被他埋在土裡。速林堡發生的一切全是因爲他的那把魯特琴太特殊了,雖然做工精良,不過不引人注目,但那把魯特琴存在着特殊性,他在一次精彩的演奏後,一隻森林精魄被他的琴音迷住了,選擇住進了魯特琴裡。
這就間接導致了一個問題,魯特琴不能離開託蘭迪爾太久或是落入其他人之手,更不能埋在土裡,這樣的話森林精魂很可能會離去,而魯特琴也會失去魔力。
阿爾裡克作爲託蘭迪爾的死對頭,對託蘭迪爾的編排恨的牙癢癢,沒有理由不認識那標誌性的魯特琴。
不過這也有解決辦法,而且很好解決,跑團小隊只需要說自己擊殺了託蘭迪爾就行,魯特琴是戰利品,30金王冠的賞金對於跑團小隊來說不重要,重要是能換取阿爾裡克的信任。
一開始都挺正常,等雷恩一頓瞎編亂造擊殺託蘭迪爾後事情就變味了。
信以爲真的阿爾裡克灌了一大杯麥芽啤酒後開始叫罵了起來,用各種粗言穢語傾瀉着對託蘭迪爾的種種不滿,往日的各種恩怨等等。
最初還好,坐在阿爾裡克面前的託蘭迪爾本想戲耍阿爾裡克一番,結果……他被阿爾裡克持續不斷的輸出和跑團小隊成員怪異的眼神激怒了,等阿爾裡克再次灌一杯啤酒準備再次輸出的時候,忍無可忍的他直接抄起了魯特琴狠狠地向阿爾裡克的紅鼻子砸了過去。
然後嘛……酒足飯飽的跑團小隊就在速林堡人滿爲患的餓鬼半身人酒館大鬧了起來,就連聞訊趕過來的巡邏衛兵也被他們揍了一頓,嚴格意義上不能說是揍,而是單方面屠殺。
兩名變成了人類外形的艾尼爾無所顧忌的在速林堡內展開攻擊,在協調嚴密和實力強悍的他們面前,趕來增援的賞金獵人和衛兵被堵在街道上的他們盡數放倒,那一刻他們血脈深處的基因被激發了,兩名艾尼爾往日的憋屈和憤懣在這一晚傾瀉而出,他們就像科洛尼亞說的那樣,成了人類邪教份子。
等天亮的時候,獲取了阿爾裡克記憶的跑團小隊,找到了躲起來的奧洛夫,但這次科洛尼亞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如法炮製。頻繁的獲取被施法者方的記憶對於施法者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這麼做等於被施法者從出生到被施法時的所有破事都會被施法者讀取。
科洛尼亞獲取那個騙子的記憶是因爲事態的性質發生了變化,獲取阿爾裡克的記憶爲了找到當初那支覆滅在勞倫洛倫的矮人大軍具體地點,同時她也獲得了阿爾裡克時時刻刻都在燃燒的怒火,至於這個奧洛夫嘛……
這邊留了二十名艾尼爾封鎖藤橋後,達克烏斯已經沿着德姆斯特西岸向北行進,重新來到了太陽區金銀樹林的……邊緣,之前提到過達克烏斯在塔爾·利塔內爾的時候去過兩片金銀樹的邊界,而他現在的位置就在太陽區右邊那片金銀樹的另一邊邊界。
可能是距離那個古聖裝置有些遠的緣故,這片金銀樹林並沒有達克烏斯之前感受到的那樣。由於魔法之風不夠充足的緣故,白天這裡是一個草木蔥鬱,鳥鳴清脆的歡樂之地,看起來就像一片平平無奇的森林。
然而一到了晚上,這兒就變成了恐怖的地方,變成了鬧鬼的陰森樹林,滯留者少有生還。就連巡邏的艾尼爾也會選擇在晚上之前撤出這片森林,向更靠近塔爾·利塔內爾的金銀樹方向收縮,等第二天早上再度返回巡邏。
“這些都是我的朋友。”第一次騎在冷蜥背上的阿薩諾克指着遠處的一片森林說道。
達克烏斯順着阿薩諾克指着方向看了過去,那邊並沒有艾尼爾活動的跡象,只有無盡的森林,但他知道那片森林就是阿薩諾克的朋友。
“莉安德拉應該來這裡看看的,這裡有很多她既熟悉又陌生的存在。”
達克烏斯點點頭,這是一個沉重的話題,他知道阿薩諾克這句拗口的話在表達什麼,既然阿薩諾克提到了莉安德拉,那就肯定涉及到復仇之戰和科爾·瓦納斯,來自科爾·瓦納斯與阿薩諾克和莉安德拉熟悉的精靈現在都變成白天沉睡的樹精。
沉重和陌生是指這羣樹精現在發生了變化,曾經的精靈成了現在殘暴好戰的存在,稀少的魔法之風流動讓它們變得飢腸轆轆。它們與因飢餓而轉化成樹精的森林精魄在夜晚活動,試圖滿足飢渴的自己。
在勞倫洛倫各色無形的魂靈棲息在枯樹的軀殼中,這些以枝幹爲四肢的蒼翠巨人是對人形的模仿。這些樹精分爲兩大類,一些樹精是森林精魂們操縱的,殘暴好戰的它們會獵殺獵物,但也會幫助艾尼爾對抗入侵者,如果它們被擊倒,寄居在裡面的森林精魄有很大的機率會倖存下來,除非被火燒或是被秒殺。
另一種樹精則是死去精靈靈魂的容器,使其免遭混沌侵蝕,由艾尼爾復生儀式創造,這一類的樹精一般是無意識的,被封印的精靈靈魂不過是往昔自己的影子,隨着樹的倒下,這些精靈靈魂也將消逝。
當然這些還算是稍微正常的,還有一些樹精因爲各種原因陷入了真正的瘋狂。
看着遠處森林尋思的達克烏斯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世界必須要有魔法之風的存在,無論各個種族的施法者,包括那些實力強悍的史蘭魔祭司施法前提都是需要魔法之風的。
同樣各種魔法生物,比如熟悉的風暴之眼和哈神,還有那三隻羽蛇都是需要魔法之風滋養自身的。舊世界兩座森林的各種森林精魄也需要魔法之風滋養,奧蘇安的引路石中封存的精靈靈魂都需要魔法之風維持。
“或許這就是出來轉轉的好處吧。”達克烏斯沉重地嘆了一口氣後小聲說道。
達克烏斯尋思的種種,令他知道對於這個世界來說魔法之風是必不可少的,就像魚不能沒有自行車,人不能沒有空氣。完全關閉南北極的極地之門對他來說似乎成爲了一種奢望,沒有魔法之風那些各種奇特的物種會盡數凐滅,包括在他身邊靠德哈維護自身的吉納維芙,但沒有魔法之風也會有一些好處,比如不乾淨的東西也會盡數湮滅,化爲塵土。
來到那片森林後,騎在冷蜥身上的阿薩諾克跳了下來,在精靈們的注視下撫摸着他那些白天陷入沉睡的朋友們並低聲傾述着,似乎在做着最後的告別一樣。
“我能做到我能做到的一切,但我終究是個凡人,我要證明我沒來這個世界白走一遭!至於我死後管他洪水滔天!”看着阿薩諾克的達克烏斯突然福至心靈的尋思明白了,對抗與戰爭是這個世界永恆的主題,他無法做到一切,他只能做他能做的。
“暴風區的德姆斯特河附近有什麼關鍵的靈脈節點嗎?”有些頓悟的達克烏斯看着身旁不遠的凱亞問道。
“有,就在人類的哈根多夫,我們活動在那裡的艾尼爾施法者會維護那裡的節點。”凱亞想都沒想就直接說道。
“對抗個屁。”達克烏斯暗罵道。
達克烏斯知道自己來這個世界是修水管子的,不是來對抗阿查的,在他看來對抗阿查就是一個悖論。這就像好比他回到明中期的時候說組建一支大軍用來對抗後金和農民起義一樣,問題是明亡的真正原因是什麼?這個世界陷入崩潰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如果他還要對付阿查的話,那他之前的種種努力就像一個笑話,完全就是徒勞無功。
而且,達克烏斯實在搞不懂,哈根多夫那麼重要的位置,之前的勞倫洛倫女王爲什麼要讓給人類?因爲哈根多夫在德姆斯特河的東岸?沒有海權意識?精靈沒有海權意識?這不搞笑嗎?還是自身實力不足?勞倫洛倫只能維持塔爾·利塔內爾那座精靈在埃爾辛·阿爾文最後的殖民地?
不過現在事情已成定局,再尋思這些無濟於事,達克烏斯現在要做的是去科爾·伊馬莫爾尋找古聖遺蹟,如果科爾·伊馬莫爾真的有與塔爾·利塔內爾類似的古聖造物,無論科爾·伊馬莫爾的古聖造物損壞了,還是陷入了停滯都說明他之前的預想是對的。或許不久的將來森林內的魔法之風會再度充裕,森林精魄不在飢渴,同樣暗影森林和鄧肯瓦爾德森林也會被精靈納入囊中。等阿薩諾克做好一切後,隊伍繼續啓程,仍然靠近河岸行進。沒有踏入金銀樹林的深處,更沒有進入長者之森。那片森林中充斥着起來已死或將死的枯木,但那些存在是陷入沉眠的樹人,它們靠着長者之森中心的精靈路石和古老而又神聖的恩吉杜維持着最低的能量供應。
除非被施法或者攻擊,那些樹人不會醒來,只有當勞倫洛倫受到威脅,或是需要更換載體的時候,它們纔會被艾尼爾施法者喚醒,即使醒來這些樹人的意識也不是清醒的。最近一些樹人被喚醒過,但它們對瘟疫毫不知情,而且毫不在乎。
等到了下午,隊伍在行進的時候就能看到一些河道和河口,這些位於德姆斯特河西岸的分叉口會讓一部分河水流入金銀樹下方的地下網河道中。
到了傍晚的時候,隊伍來到了河口最密集的地方,這裡被艾尼爾們稱爲浮木地。
在勞倫洛倫中這算是一片神奇的地方,因爲這裡是暴風區、太陽區與霜降區的交界處,由於水道複雜的緣故,一大羣被排斥在艾尼爾社會外的新血親族住在這裡,艾尼爾社會中的城邦親族和林地親族戲稱他們是『河精靈』,但這羣河精靈會與同樣居住在這以河仙形態存在的森林精魄並肩作戰對抗入侵者。
位於上方的達克烏斯並沒有下去的想法,因爲實在是太麻煩了,而且這裡已經脫離了金銀樹林的範圍,他更沒有試着徵召這羣河精靈的想法。等隊伍開始紮營後,只有作爲領主的凱亞下去與河精靈們交流一番,但結果也就那樣,河精靈並不買凱亞領主的帳,不過河精靈們答應可以幫隊伍渡過德姆斯特河。
就在達克烏斯宿營的時候,德姆斯特河東岸跑團小隊也在森林中摸黑地艱難行進着,但好在有兩名艾尼爾引路,而且東岸那邊的林子裡目前也沒有什麼恐怖的存在。
手持弓箭的埃拉諾走在最前方,爲隊伍打開道路。託蘭迪爾則壓在隊伍最後面,確保走在前面的成員不會突然消失。吉納維芙和科洛尼亞扛着從速林堡獲得的鍬鎬走在中間,身上掛滿火油的雷恩和科威爾則拖拽着嘴被堵上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奧洛夫。
很快,跑團小隊來到了奧洛夫吹噓的地點,結果這裡也正如奧洛夫吹噓的那樣,一隻看起來被經常使用的木筏被僞裝起來,隱藏在河岸的淺灘處。
“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埃拉諾看了身旁的託蘭迪爾一眼問道。
“我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已經恢復成精靈樣貌的託蘭迪爾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如一灘爛泥的奧洛夫啐道,他接着又攤開手後表演着說道,“我們總不能把我們中的某位獻祭了吧?啊~我在剛纔的路上已經想好該怎麼編撰昨晚和今天的豐富經歷了,而他會爲這次冒險畫上完美的句號!”
“但願我能在離開這片森林前看到你的精彩表演。”科洛尼亞微笑着說道,她們昨晚在速林堡的時候已經殺了夠多的人類了,相比這個活不到後半夜的人類。她更在意託蘭迪爾的歌劇,她發現她喜歡託蘭迪爾的優雅歌喉和彈奏的曼妙音符。
科威爾與雷恩對視一眼後把木筏推了下去,奧洛夫的木筏正好可以勉強容納跑團小隊和奄奄一息的奧洛夫。科洛尼亞在託蘭迪爾的提示下並沒有第一時間對木筏施展法術,木筏在埃拉諾的不斷調整下橫渡湍流向德姆斯特河的西岸飄去。
“你們有誰想要跳下去嗎?”站在木筏上的託蘭迪爾看着同伴們問道,有着良好夜視能力的他看到同伴們不解和詢問的眼神後耐心解釋道,“這附近有河仙,木筏會把它們吸引過來,既然沒有誰想跳去我就開始表演了,對了,不要對着它們丟石頭,除非我們要游過去。”
託蘭迪爾的歌聲在德姆斯特河中央響起,欣賞着的科洛尼亞發現現在的託蘭迪爾沒有了白天的水準,難道是有些疲憊了?正在她思索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水下有什麼東西在急速靠近,似乎是被橫渡湍流的木筏吸引了,也可能是被託蘭迪爾的歌聲吸引了。
德姆斯特河水下的河仙被託蘭迪爾的歌聲所吸引,身姿輕盈的它們靠近聲源後,在水中翩翩起舞,不斷的遊弋在木筏的周圍。
科洛尼亞再次微笑了起來,她那顆沉寂已久的心同樣再次跳動了起來。她知道冒着藍色光芒在水下游弋的河仙是什麼,這也是森林精魄的一種,不過只能生活在水裡。同樣,她也知道託蘭迪爾爲什麼會這麼唱了,如果託蘭迪爾再唱的好聽些,估計他們這一晚上都得在德姆斯特河上打轉了。
正如科洛尼亞認爲的那樣,河仙們對陸地居民充滿好奇,這時就需要足夠好,但又不好的歌聲來安撫河仙。如果沒有歌聲的話,木筏上就得有一位跳下去滿足河仙的好奇心了,不然木筏上所有的陸地居民都得下去。但她不知道的是此處不遠的地方,居住在河道巖洞附近的河精靈們與河仙達成安全通行的協議。
原本還在划着木筏的埃拉諾停止了工作,他把唯一的杆從河水中抽了出來,以免木杆剮蹭到河仙。在託蘭迪爾歌聲的指引下,心情愉悅的河仙們推動木筏向德姆斯特河西岸駛去。
來到太陽區的託蘭迪爾對着河仙們做完禮節後從木筏上跳了下來,隨後他四處觀察着,尋找他要尋找的地點。
“我們還要行進一段時間。”觀察完的託蘭迪爾指着一處能進入上方森林的緩坡說道。
過了許久,跑團小隊來到了託蘭迪爾指定的地點。
“就這裡了。”託蘭迪爾深吸一口氣說道,等成員們向他看齊後,他接着用嚴肅地語氣說道,“接下來可能會有些危險。”
託蘭迪爾之所以決定帶着奧洛夫來這裡,是因爲他在昨晚去速林堡的路上知道了跑團小隊這次的目的。他父親還在的時候曾經與他談論他族母的時候提到過這裡,而且還不止一次,這片森林中有一位極其古老的存在。
託蘭迪爾要做的是以奧洛夫爲媒介把那位引出來,如果失敗了,只引來了金銀樹林的樹精,或是被艾尼爾們知道了他和埃拉諾就惹上大麻煩了,但他思索許久還是決定這麼做,因爲他發現只能這麼做。
“我還是認爲有些……”埃拉諾說到一半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儘管他反對託蘭迪爾做,但他知道託蘭迪爾決定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正確的,雖然有些離經叛道。
接下來的時間就有些漫長了,跑團小隊在一塊空曠的地帶建立了一個很大的防火線,被挑斷筋腱做了無害處理的奧洛夫被淋灌了火油後擱置在防火線最中央的位置,還有些感知的他不斷的徒勞掙扎着,他已經能感覺到他接下來要面對什麼了。
“這算不算……玩火自焚?”站在防火線外雙手抱懷的雷恩調侃道。
“我心似火?”同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吉納維芙補了一句。
“我現在只希望一會風向不要發生變化。”
就在跑團成員的議論下,埃拉諾手裡沾滿火油的箭矢被點燃了,隨後他用抵近射擊的方式射向了中間的奧洛夫。
“阿蘇焉的火啊!”託蘭迪爾看着燃燒起來的奧洛夫感嘆起來。
被點燃的火油和人體組織熊熊燃燒了起來,沖天的火光照亮了這片森林。但很可惜的是,達克烏斯所在隊伍住在距離這裡另一邊背山的位置,高位放哨的精靈們看不到這裡的火光,位於低位的河精靈更看不見。
“來了。”看着沖天火光的成員們異口同聲的說道,他們聽到了背後遠處傳來的沉重腳步聲。
“你們爲什麼要在這裡放火?”快步過來的木精看着精靈們用艾爾薩林語說道。
“因爲那個人類要點燃這片森林,而我們想見您一面,古老的恩吉杜。”站出一步的託蘭迪爾致禮後說道。
“你們?”
“他準備了能點燃這片森林的火油,我們提前得到了消息,阻止了他的行爲,但他要爲他行爲付出代價。”託蘭迪爾保持着尊敬說道,說完又指向那團燃燼的焦灰接着說道,“尊敬的恩吉杜,請您原諒我們在這裡放火,作爲一名艾尼爾是不允許在森林內放火的,但我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我是紅葉家族的子嗣,我的族母賽絲特拉在的時候不止一次提到您。可怕的瘟疫正在席捲河對岸,我想見到您解決我們的困惑。”
樹精站在那裡很久,就像宕機了一樣,直到防火線中那團大火燃滅後,它才緩緩點頭,隨後就轉身離開了。
“我們是站在這裡等?還是跟過去?”
“我哪裡知道啊。”託蘭迪爾也有些懵,他也不知道那位存在是什麼意思。
就在跑團小隊舉棋不定的時候,林子中的遠處迸發出琥珀色的光芒,隨後閃爍的琥珀光彩向他們急速靠近。
“我們應該在這裡等。”託蘭迪爾說完後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周身散發着琥珀光彩的中央是一隻虛空狀的巨大雄鹿,毫無疑問它是一隻森林精魄。
科洛尼亞不用第二視覺都察覺到雄鹿身上近乎實質化的琥珀之風,同樣她也能感覺到雄鹿看向他們的複雜眼神。
“你有什麼困惑?”無聲的對視持續了片刻後,恩吉杜的聲音出現在了成員們的耳畔,它沒有問火,因爲它已經知道了過程和託蘭迪爾話語的真實性。
“我想知道那股最早出現在幾千年前的瘟疫爲什麼會重新出現在這片土地上。”
“一個古老的錯誤如今已結出果實,這比錯誤的本身還要苦澀。毀滅科爾·伊馬莫爾的矮人爲他們的行爲付出了代價,同樣他也付出了代價,他被囚禁在自己打造的牢籠中,一個即使對我來說也神秘莫測的存在用他的聲音低語,疾病從他的身上流淌。”恩吉杜已經轉過頭離去,但他的聲音不斷出現在成員們的耳畔,隨後就化作虛無消失在森林中。
恩吉杜早在精靈來到勞倫洛倫之前就存在了,它與其他的森林意志一樣,將自己的力量奉獻給了勞倫洛倫,雖然這裡不像艾索洛倫那樣,但這裡的森林意志和精魄同樣偏愛精靈。它認爲是精靈的到來讓它的思維稍微活躍起來,它教會了達洛爾漢許多秘密,比如如何將精靈的靈魂束縛在樹中。
對於恩吉杜這樣的存在來說,沒有什麼比內疚更讓它難以承受的情緒了。它始終懷疑是它與達洛爾漢產生某些交集後,讓那個愚蠢的施法者錯誤的相信其他的精魄,從而招到了背叛,並導致今天的樣子。因此它也不願意與艾尼爾們進行過多的交流,它在留下一段提示性的線索後就離開了。
“情況已經很明朗了,我們先去下邊找個地方休息吧,這次冒險結束了,雖然過程不夠精彩,但有很大的收穫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