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來晚了。”達克烏斯牽着德魯薩拉的手來到塞阿蒂爾塔的塔下入口,看着早就等在那的杜魯奇們說道。
“我以爲要到中午你纔會出現呢。”馬拉努爾陰陽怪氣地笑着說道。
達克烏斯干笑了一聲,沒有理會他的哥哥,他環視了一眼一衆杜魯奇。除了馬拉努爾和他的未婚妻和小舅子,塔凱亞家族的三兄妹,卡利恩和女術士們,剩下的都不在,他知道艾德雷澤教團的成員和吉納維芙與戰舞者鄰邦交流切磋去了。
得益於達克烏斯的面子,艾尼爾們允許吉納維芙這位午夜顯貴在樹林中活動,但吉納維芙也沒像以往那樣肆無忌憚,畢竟這羣艾尼爾在森林中也不是開玩笑的擺設。
鄰邦?是的,鄰邦,這是一個新鮮的詞彙,只存在艾尼爾的社會中,這背後又涉及到一段又臭又長的歷史。畢竟談論起精靈就是這樣,猛地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不是……但也沒差多少,晚宴的時候凱亞提到過,艾索洛倫森林中還存在着一些經歷過復仇之戰的精靈,也就是常說的長鬚之戰,那都4000年前的事了!
“我們的風暴織法者高階祭司呢?”達克烏斯沒有看到貝洛達後便問道。
“她這會還在睡覺,她和我聊到了天亮,如果不是我要帶你們去塔頂,我想這會我也應該在睡覺。”凱亞一手拄着法杖,一手揉着太陽穴有些睏倦地說道。
“這叫,他鄉……遇故知?”達克烏斯用Eltharin語把這句極爲拗口的話說了出來。
“他鄉……遇故知?是的!”凱亞先是重複了一遍,隨後肯定道。
從昨天宴會的攀談中得知,凱亞·範馬里斯來的祖先最早出自奧蘇安的柯思奎王國。凱亞除了沒出海航行過,其他的都很匹配,她與貝洛達有共同的家鄉,共同的信仰,共同的施法,聊一晚上也就不希奇了。
攀登了半個多小時,氣喘吁吁的一衆精靈終於來到了這座巴爾夏納時代就存在的塔頂。
“那邊!”氣喘吁吁的馬拉努爾趴在圍欄上指着遠方說道。
“奧比恩島。”達克烏斯順着馬拉努爾指着的方向看了過去,從這裡他能清晰地看到仍然遮蔽奧比恩島的迷霧。
“距離巨石陣不遠的地方有一處峽灣,那裡也是一處路石節點的所在,而且那個位置靠近利爪海。”
“然後在野獸峰上修築龍巢,建立時光哨兵體系,再在那處海港城市修建能與這裡遙呼相應的瞭望燈塔?”達克烏斯看了幾眼便了沒了興趣,都是一片迷霧,他轉過身靠在圍欄上看向了南方。
“我們倆不愧是兄弟!你是知道我在想什麼的。”馬拉努爾的拳頭輕輕捶打在達克烏斯的手臂上。
達克烏斯沒有說什麼,而是撇了撇嘴對着馬拉努爾甩了甩手,在空氣中似有似無地攪動着。
凱亞揉了揉有些頭痛的腦袋,她感覺她有點懵,那兄弟倆說的每一個詞她都能聽懂,但組合到一起她就不太理解了。
“你們?”
“我們在經過奧蘇安的東部海域後,駛向了奧比恩島,喏,就是那片被迷霧籠罩的區域。對了,在駛出東部海域前,卡勒多還出現在了我的夢境中。”達克烏斯半轉身指着那片被迷霧籠罩的區域,隨意地說着。
“卡勒多?馴龍者卡勒多?”凱亞的表情變得有些吃驚,又有些將信將疑。
“是的,在某種意義上講,他從大漩渦中出來了,他能感知到世界發生的變化了。” “那奧比恩島?”
“是的,卡勒多這個樣子在某種角度上說並不是什麼好事,因爲這代表大漩渦在鬆動,在瓦解,等大漩渦維持不下去的那一刻黑暗和終焉之時就會到來,如果我們不做些什麼,我們這代或許就會見到。”達克烏斯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兩個月前,我能感覺到腳下的路石節點變得不穩定,以前有過不穩定,但兩個月前是最糟糕的一次。”凱亞心有慼慼地說道。
路石節點就是靈脈節點,一個玩意,只是各種族間的叫法不一樣。
“那裡被我們擺平了,杜魯奇拯救了世界!”達克烏斯說着說着高呼了起來,他的高呼得到了杜魯奇的熱烈迴應,畢竟在場的杜魯奇們都是參與者,等歡呼聲平息後,他接着說道,“兩百年內暫時不會有問題,但以後……你應該知道這些路石節點的運行規則吧?”
“當然,不過這裡的節點不是直接連着奧比恩島。”
隨後達克烏斯與凱亞交流起了路石節點,凱亞表示暴風區是類似子網的節點與韋斯特領和北面的諾斯卡連接,勞倫洛倫的子網與周邊連接,子網的總節點在勞倫洛倫的太陽區。
太陽區是勞倫洛倫四個邊區的其中之一,城市塔爾·利塔內爾就坐落在那裡,勞倫洛倫的艾尼爾自豪於他們的遺產,認爲自己與其他精靈在文化上有所不同。
雖然大多數人類會將艾尼爾稱爲木精靈,但他們與艾索洛倫的阿斯萊截然不同。實際上,勞倫洛倫比艾索洛倫更古老,從最初的奧蘇安殖民地那保留了阿蘇爾文化的要素。達克烏斯現在所在的瞭望塔和下面的古典阿蘇爾風格莊園就是最好的證明,石質建築在艾索洛倫是壓根不存在的。
艾尼爾認爲阿蘇爾是一夥僞君子,認爲阿蘇爾拋棄了了舊世界,然後又厚顏無恥地對勞倫洛倫的獨立提出異議。在某種程度上,艾尼爾同情納迦羅斯的杜魯奇……因爲杜魯奇也遭到了阿蘇爾的放逐。
這也是達克烏斯刨除神選等身份外能與艾尼爾進行正常交流的原因之一,而且他不知道的是艾尼爾們比他想象的還要邪門,芬努巴爾成爲鳳凰王后承認了勞倫洛倫的獨立,勞倫洛倫恢復了與奧蘇安的對話。現在這個時間是杜魯奇折磨年代的開端,就是上次黑暗議會時馬雷基斯定的基調。開始遭受持續不斷突襲的勞倫洛倫王國派出特使到納迦羅斯,提出以貿易的方式換取杜魯奇停止對勞倫洛倫海岸線的襲擊。
在第二任鳳凰王巴爾夏納大殖民時期,當時的永恆女王伊萊娜,就是初代鳳凰王艾納瑞昂與永恆女王阿斯塔麗埃勒的二女兒,發起了一次對埃爾辛·阿爾文的探險,一位永恆女王侍女來到了勞倫洛倫考察森林精魂、靈脈網絡和失落的古聖遺蹟。
不久之後,兩座大型定居點在塔爾·利塔內爾和科爾·伊馬莫爾在勞倫洛倫中發展了起來,同時還修建了一個連接起勞倫洛倫和其他精靈殖民地的道路網絡。舊世界的殖民精靈把這片美麗的森林視爲處可與阿瓦隆王國,奧蘇安精靈的精神家園相媲美的隱居之地。
而那位來到勞倫洛倫的永恆女王侍女就是瑪魯維爾,按照輩分她得叫馬雷基斯叔叔……,因爲她是莫雷利恩的女兒。
莫雷利恩是誰?他是初代鳳凰王艾納瑞昂與永恆女王阿斯塔麗埃勒的長子……
在復仇之戰時,由於第四任鳳凰王卡勒多二世的一系列騷操作,讓還是永恆女王侍女的瑪魯維爾被高等議會選舉爲勞倫洛倫的第一任女王。勞倫洛倫的君主繼承製爲母系繼承製,仿照了奧蘇安的永恆女王,到了達克烏斯現在這個時間點,勞倫洛倫女王已經傳到第四代了。
在某種意義上說,現在第四代的勞倫洛倫女王,在血統和正統性上直接拉滿,按照聯姻的說法,這位纔是最好的聯姻對象,然而這些並沒有什麼用……
血統在精靈社會中並沒有那麼神奇,不然第二任鳳凰王就是莫雷利恩或是馬雷基斯了,而不是來自泰倫洛克的巴爾夏納王子了,而且勞倫洛倫的社會結構和政府要比達克烏斯想象中的還要複雜。(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