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們再吵,它們可能就真的來了。”之前坐那在一言不發的人類官員皺着眉頭,被一衆不速之客發出的噪音搞的有些不耐煩的他暴躁地說道。
下一秒,不速之客們的聲音嘎然而止,但他們的走動和餘下的動作還在持續着、輸出着、表演着。
“或許你們要吃些什麼。”球在大廳裡不斷滾動着,他把裝滿各種飲品的杯子放在不速之客的面前,等做好這一切後,他的嘴裡不斷嘟囔着。
最後進來的艾尼爾不是別人,正是達克烏斯接下來準備尋找的託蘭迪爾·紅葉。金髮的他披着着一件棕綠色的斗篷,身着傳統的林地親族服飾,腰背上的箭囊若隱若現的擋在斗篷後面,做工精良的長弓上並沒有掛着舷。他身上最吸引跑團小隊注意的是他背後和斗篷之間的魯特琴,科洛尼亞不用第二視覺都能感覺到這把琴的神奇。
託蘭迪爾在表演完後壓下臉上惶恐的表情露出友好親切的笑容試圖靠近人類圍坐的烤火壁爐。可沒有什麼避雨咒,這附近也沒有什麼能讓林地親族避難的樹屋,雨下到現在,他淋到現在,進屋後環境產生的強烈反差讓他被淋透的身體不禁抖了起來。
跑團小隊沒理由爲難託蘭迪爾,他們裝作不情願的樣子給託蘭迪爾讓出了一個靠近埃拉諾的烤火空間。
“看來你沒地方去了啊,紅葉,要知道你現在可是價值三十個金王冠,我都有些心動了。”當託蘭迪爾坐在那伸出手試着烤火的時候,坐在那的人類官員戲謔地說道。
圍坐在託蘭迪爾周圍的跑團小隊成員們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隨後又舒展開,再次裝作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
“親愛的漢斯,他通緝我是因爲他憎恨我的祖母在復仇之戰的時候殺了他的曾曾曾曾祖父!”託蘭迪爾先是露出慘笑,隨後有些不忿地說道。
“難道不是因爲你在傳播瘟疫嗎?現在可都這麼傳。對了,自我介紹下,我叫漢斯·金斯特,昨天剛剛榮升爲沃納·尼克斯男爵的……稅官。”戴着三角帽的人類官員露出了揶揄的笑容,他優雅的鬍髭隨着他的笑容扯動着,隨後他又看向跑團小隊做着自我介紹。
“祝賀你啊,我親愛的朋友,你躋身到上流階層了,不像我……被一個矮人狼狽的通緝着。”坐在那的託蘭迪爾有些詫異,隨後他調侃式的恭維着。
託蘭迪爾說完後,跑團小隊的成員再次皺眉,他們搞不懂,這不是艾尼爾的地盤嗎?爲什麼一名矮人可以囂張到通緝一名艾尼爾,通緝一名精靈。
坐在託蘭迪爾身邊的埃拉諾轉過頭看向託蘭迪爾發出了詢問的眼神,見託蘭迪爾確認後,他的臉上露出了憤怒的表情,他的拳頭也握緊了,他努力不讓自己的身體因爲憤怒而顫抖。
幾千年的恩怨並沒隨着時間化解,反而隨着雙方的衝突更加劇烈,雙方只要一接觸就張口閉口就離不開復仇之戰、長鬚之戰,起碼對於勞倫洛倫霜降區的精靈和矮人來說是這樣的。
“你們是外來者?我此前從未見過你們,這裡是尼克斯男爵的領地。”漢斯自我介紹完後,臉上的表情再次發生變化,他看着跑團小隊的成員們嚴肅地問道。
“大人,我們從瑞克領過來的,聽說這裡有機會,我們來這裡找找機會……”科威爾惶恐地介紹道。
“來自大城市啊,但聽你的口音有些不像啊?”漢斯繼續盤問着。
“大人,我們此前來自更南邊的地方。”
“哦?”
“提利爾。”科威爾露出窘迫地笑容介紹道。
“看來你們的膽子很大啊,難道你們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嗎?”
“當然知道,大人,我們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我們路過澤勒伯恩的時候發現那裡的草藥價格非常高,所以來這裡找找機會。”科威爾說完後拿起球放在桌子上的杯子,但他突然僵在了那裡,出身權貴家庭的他發現這個該死的杯子居然沒有清洗,上面還殘留上一個顧客留下的殘渣,他露出苦笑的表情後又把杯子放了回去。
“你怎麼不喝呢?你是提利爾的落魄貴族?”正在觀察跑團小隊的漢斯理所當然的看見了科威爾的動作,他質問着。
科威爾沒有回答,而是露出了一個窘迫的微笑。
“你們的突然到訪讓老闆的侄子很不安,哦~他可能是對的,畢竟除了你們身邊的通緝犯,還會有誰會在這種夜晚活動呢?如果不是你們的隊伍中有兩位漂亮的女士,我都懷疑你們做着不法勾當的劫匪。”漢斯繼續咄咄逼人地說道。
“大人,我們真的是冒險者,我們不是什麼劫匪。”科威爾解釋的時候侷促地掩飾着自己的手指,試圖不讓那個人類看到自己的黑色指甲。
託蘭迪爾擡頭看了漢斯一眼,臉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但他沒有打斷漢斯的節奏。他雖然不知道埃拉諾爲什麼會變成這副樣子,還有埃拉諾身邊的那幾個人類是誰,但他能確定坐在他旁邊的就是埃拉諾,此刻他懸着的心或多或少的放下來了。
剛剛,託蘭迪爾藏在樹後的時候就看到了小隊的蹤跡,他看着一個身影的輪廓非常熟悉,但他又無法確定,謹慎的他沒有準備追上去問問的想法,更沒有在他被發現的情況下還靠過去的想法。如果不是他發現了活動在森林中野獸人戰幫的痕跡,他是真的不想冒險進入這座旅店,結果也如他預想的那樣,他之前熟悉的老闆不見,變成了莫名其妙的老闆侄子,那個咄咄逼人的人類也從一個騙子變成了稅官。
“但願吧。”漢斯點了點頭,他並沒有堅持自己的觀點緊追不放,他就像例行公事一樣詢問着。他也沒有試圖讓跑團小隊站在他這邊對付旅店中唯一的一名精靈,一個價值30金王冠的精靈。
就在大廳盤道的時候,酒吧後面的清洗的聲音已經結束了,球舉着一個裝滿面包的托盤走了出來。
“老闆,這附近除了野獸人戰幫還有蜘蛛嗎?”當球把托盤放在桌子上的時候,科洛尼亞突然說話了。
“蜘蛛?什麼蜘蛛?”球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他露出了慌張的神色質問道。
“剛纔一道閃電劃過的時候,我看到旅店的外牆有一個蜘蛛的影子,它快速的移動着,隨後又消失不見了。”
球和漢斯同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們當然知道那個蜘蛛是什麼,只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那個蜘蛛居然在旅店外面,他們認爲所有的畸變者都藏在旅店裡了。
“我都說你眼花了,哪有什麼蜘蛛,分明是你精神不好,我都說了你不要來!爲什麼只有你看到了?我們都沒看到!不要再提這件事了。”察覺到異樣的雷恩有些暴躁的搶在球之前發話了,他質問着科洛尼亞,對着科洛尼亞不停的輸出着。
“是啊。”
“是啊。”
跑團小隊的成員在不斷的附和着,似乎在試圖緩解旅店內本就緊張的氣氛。球用求助目光看向漢斯,同時嘴在張動着試圖說些什麼來轉移話題。
“應該是你眼花了,或是受到了驚嚇出現某種幻覺。”漢斯說完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提了提腰帶,隨後接着說道,“你們隨意,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漢斯說完後,就像螃蟹一樣橫着移動向吧檯後面走去。
“燉菜快好了。”球也壓下了驚慌的表情,他對着麪包的方向粗魯的擺了擺手,說了一句後也向吧檯後面走去。
等旅店大廳只剩跑團小隊和託蘭迪爾後,科洛尼亞站了起來,把托盤裡的牛角麪包拿在手裡聞了起來,聞了幾下後,隨意的把麪包塞進了嘴裡吃了起來。
“你確定沒問題?”雷恩看着科洛尼亞的動作露出了詫異的表情,這次他是真的震驚了,按照正常的套路來說,現成不應該吃食物和酒水的,誰知道里面摻雜了什麼。
“吃飽了!”
“纔有力氣幹活!”幾名與達克烏斯熟悉的同伴們異口同聲地說道,接着他們接過科洛尼亞遞過的麪包吃了起來。
“你們?”接過麪包的託蘭迪爾擡起頭有些茫然地問道,因爲他身邊的人類說的不是人類的語言,而是變了聲調的艾爾薩林語,聽起來既熟悉又不陌生。之前他還不知道返回塔爾·利塔內爾的埃拉諾爲什麼會突然和人類混在一起,但他現在知道了。
“按照我們的方式來?還是按照你們的方式來?”科威爾探出頭看着正在吃麪包的埃拉諾和把麪包舉在手裡的託蘭迪爾說道。
“我想看看他們的,你呢?”把麪包吞嚥進肚子裡的埃拉諾同樣用艾爾薩林語說道,說的時候看向身旁的託蘭迪爾。“我?我要不要唱首歌?對了,這裡什麼時候換老闆了?我上次來過這裡……而且,那個騙子……”
“你瞭解我的,我從來不踏足這些地方,他們……他們是杜魯奇。”
“你是吟遊詩人嗎?”吉納維芙好奇地問道。
“當然,我是紅葉家族的託蘭迪爾,我是一名魅影行者外,還是一名非常~優秀~的吟遊詩人。”吃完麪包的託蘭迪爾挺起胸膛驕傲地述說着,結果換來了埃拉諾的刺耳噓聲。
“那按照你們的方式來!”雷恩看了一眼科洛尼亞和吉納維芙的反應後對着正在打鬧的埃拉諾和託蘭迪爾說道。
大廳內的精靈們在進行討論的同時,後廚的漢斯和球也在製造聲音的同時小聲說着,他們不敢說的太大聲,以免託蘭迪爾聽到。
“別慌,他們只是幾個普通的冒險者,像之前那樣,往燉菜裡放些這個。等一會我們的主人就會收到我們的祭品,而那個精靈則會在明天被我們換成金王冠。”漢斯一邊說着一邊拍着球的胳膊,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遞給了球。
“他們就不怕把外面的東西引來嗎?”等球接過瓶子後,大廳內傳來了曲調悠揚的歌聲,正準備再次安慰球的漢斯,憤怒地了過去,隨後叫罵道。
調整好後的託蘭迪爾表演了起來,毫無疑問他是專業的故事敘述者,有着完美的音調和節奏,如果不是成員們知道一會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成員們都要陶醉在他優美的嗓音中。
託蘭迪爾先爲自己講述的故事搭建起背景舞臺,那是一片荒涼的崎嶇海岸線,烏雲遮蔽了整個天空,如深夜般漆黑,不祥的風暴即將降臨,只有地獄般的流動光柱或者耀眼的多色閃電照亮偶爾會照亮黑暗。上千艘粗糙的戰船幾乎填滿了大海,把一個個怪物方陣送上死亡島的海岸,海岸上塞滿了詭異而扭曲的怪物,有的像精靈一樣纖細,有的則像巨龍一樣龐大,還有各種不同大小形狀的生物。
音樂從徒然神往的哀曲變成激盪驚恐的旋律,坐在那裡觀賞的精靈們情緒隨着託蘭迪爾彈奏的起伏,他們知道託蘭迪爾即將描繪的內容,那是精靈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精靈,初代鳳凰王艾納瑞昂和巨龍因卓格尼爾最後的故事。
託蘭迪爾描繪的場景再次發生變化,成員們能感受到故事中空氣閃耀着魔法能量的光芒,天光已經變了顏色雲朵也變成了紅色、金色,湛藍色和墨綠色,顏色在空中糾纏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各種顏色的閃電撕開天空。風力變得非常強。
守在廚房門口的漢斯和端着燉菜的球來到大廳後,託蘭迪爾的表演還在進行着。但很快在漢斯的怒視和閃電的劃過沉寂了下去,精彩的表演只是起了一個調門就嘎然而止。
“你們不怕把怪物吸引過來嗎?你們沒腦子嗎?快吃!吃完上去睡覺!”漢斯指着球端來的燉菜呵斥着。
雖然託蘭迪爾的演唱和動作停止了,但他的手指沒有停,他懷中的魯特琴還在發出優美的曲調,原本棕色的魯特琴在他的彈奏下,隱隱有些發綠的跡象。
這次,科洛尼亞並沒有站起來,燉菜在端上來的時候她就知道不對勁,有着敏感味覺的她知道燉菜裡添了一些她非常熟悉的佐料,並且她通過豐富的草藥和毒藥知識知道添的佐料是什麼。
“你們不吃點嗎?”在託蘭迪爾彈奏的優美聲調中,科洛尼亞看着兩個人類指着燉菜像一位歌唱家一樣吟誦道。
“我吃飽了。”託蘭迪爾彈奏的聲調中就像有種魔力一樣,不斷的灌入漢斯的耳中,他有些暴躁地急不可耐道。
而球則是單純的搖了搖頭。
“我要是你們,我就會吃一些,畢竟燉菜裡佐料非常稀有,或許你們知道這東西怎麼用,但你們肯定不知道這東西來自哪裡。而且……”
“你……”發現被識破的漢斯驚怒地喊着同時,試圖拔出腰間的匕首,但他的聲音和動作隨着託蘭迪爾的手指重重地挑動琴絃停滯,隨後他的身體癱軟在地上。
“睡着了,我踢都踢不醒!”雷恩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用腳踢了踢漢斯後誇張地說道。
“這個也是。”檢查球的埃拉諾反饋道。
“而且你們的演技太拙劣了。”科洛尼亞把剛纔被打斷的話說完後,再次打量着託蘭迪爾手中的魯特琴,她知道這支魯特琴的不凡,裡面似乎居住着一隻木靈,彈奏的同時會激發一些生命系魔法的小戲法,比如剛纔發生的沉睡。
“我要是他們……這似乎是一個死局?除非他們是正常的,或是他們第一時間從後門逃走。這湯裡摻了什麼?聞着還挺香的。”科威爾走到燉菜旁假模假式的嗅了嗅,並用勺子攪動着燉菜,但他絲毫沒有嘗一口的意思。
科威爾雖然不着調,但不傻,不然他也不會在納迦羅斯這種遍地都會整活的大舞臺活到現在,他只是想試着聞出那股味道,並瞭解添的佐料能做些什麼。畢竟在納迦羅斯有些東西防不防勝,保不準什麼時候就能遇到呢。
“一種來自庫裡什的稀有植物,可以製作成安眠藥劑,服用後半小時後生效,劑量小會產生一種無法行走的疲乏狀態,劑量大的話就像他們現在這樣。”科洛尼亞看着圍在燉菜前觀察的同伴們耐心地介紹着。
“你剛纔說他是一個騙子?”不在圍着燉菜轉的科威爾來到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漢斯身旁報復性地狠狠踹了一腳,接着還沒等託蘭迪爾回覆就繼續自問自答起來,“我說剛纔的血腥味是哪來的,他爲什麼要橫着走,還稅官?一個拙劣的騙子。”
被科威爾踹的翻過身的漢斯背後衣服上赫然有着破洞和血跡,但在人體解刨方面有着豐富造詣的他知道這個人類後背上沒有對應的傷口,他都不用想都知道這套服飾是從哪個倒黴鬼的身上弄下來的。
“那裡有道門,不是連通車庫的,應該是連通酒窖的,剛纔那個擦東西的消失在那個酒窖的暗門後面了。”另一邊,雷恩已經把現實之刃從被布層層包裹的刀鞘中抽了出來,指着廚房的位置說道。
“要先上去看看嗎?”科威爾這時候也抽出了被塞進長劍劍鞘裡的決鬥劍,指着大廳通往樓上的樓梯問道。
“他倆一時半會醒來。”科洛尼亞沒說需不需要,或是直接說上面沒問題,她給了一個棱模兩可的答覆。
科威爾與吉納維芙對視一眼後,就登上了樓梯,緊接着雷恩也跟了上去。
“你怎麼被通緝了?”這時候空出時間的埃拉諾問道。
“阿爾裡克瘋了!他說我是瘟疫傳播者!”
“你確定不是你經常罵他的緣故?”埃拉諾撇了託蘭迪爾一眼說道。
“你這副臉真的好醜,那有鏡子你該去欣賞一下。”託蘭迪爾先是聳了聳肩,接着指着一個方向說道,說完後又拿起麪包吃了起來,他現在是真餓了,這兩天他都沒有好好吃上一頓飯。
“上面除了打鬥的痕跡什麼都沒有。”很快,上樓搜索的三人組下來,科威爾對着科洛尼亞搖頭說道。
正如科威爾所說的那樣,二樓空無一物。可能是大雨的緣故,二樓的走廊很潮溼,而且地毯也不翼而飛了,只留下固定地毯的釘子和釘子旁的碎布片。大通鋪內充斥着骯髒,鋪蓋就像蓋了往來的行人蓋過十年都沒洗過一樣。除了大通鋪外,大樓還有四個被鎖上的房間,三間房在打開後呈現出正常的樣貌,第四間的兩張牀上充斥着血跡,被撕碎的布料到處都是,屋內地板上的血跡呈現出被拖拽的樣子,但到了門口就消失了。
“要不要再吃點東西?”科洛尼亞指了指桌子上的麪包笑着問道,等得到了拒絕的答覆後,她從懷裡掏了一個球出來握在手裡。
廚房的工作臺高度較低,顯然是爲半身人廚師設計的。之前擦拭地面的水桶和拖布還在,水桶內充滿了血跡。很快,成員們擺開戰鬥隊形進入了酒窖,酒窖內都是鋪面牆面的啤酒桶、酒瓶,唯獨一面空缺出來的牆表現的很奇怪。
雷恩走到牆邊用現實之刃指着牆壁上一塊有些鬆動的磚塊,見其他同伴們準備好後,他用刃劍觸碰了鬆動的磚塊。
隨着酒窖牆上的暗門被打開,暗門內的戰鬥也在那一瞬間結束了,還沒等前排的同伴衝過去,在暗室內站着的兩個人形生物就被埃拉諾快速射出的鈍頭箭射倒了。
火光照亮了暗門內部,一個看似與人類無異的生物正在地上翻滾嚎叫,但他眼球鼓的幾乎要下一秒要從眼眶中蹦出來。另一個就更古怪了,兜帽下別說眼睛,就連臉上的皮膚和肌肉都不見了,完全就是一副顱骨的樣子。
相比這兩個怪物,更吸引跑團小隊注意力的是矗立在暗室內中央的神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