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有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什麼?”吉納維芙有些好奇。
“或許你不知道,弗拉德與其他的吸血鬼有些不同,他是不會死的,他會不停的復活。”
“所以……他的身上存在某種秘密?”
“親愛的,你真聰明,是的,秘密!”
“那伱可以把這個秘密分享給我嗎?”
“分享出來那就是不是秘密了,當然……我很樂意分享,他的手上有一枚戒指。”
“戒指?秘密就是一枚戒指?”
“是這樣的。”
“我很高興,你能把這個秘密分享給我,但我不認爲你告訴這個秘密只是因爲一些……所以……你在向我發出邀請?我猜的對不對?”
“親愛的,你真聰明,是的。”
“你現在的口吻就像哄小孩一樣,這同樣是一種刻板印象。你不能因爲我的臉就這樣做,要知道,我比你還要大。”
“好的,好的,我親愛的老祖母,這樣你滿意了吧?”
“不得不說,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我會幫你把戒指偷出來,一枚非常特別的神奇戒指,一枚賦予弗拉德永生的戒指,沒有了戒指,他將永遠的死去,戒指和弗拉德在一起,躺在他的棺材裡,這一切聽起來太神奇了,非常的有趣!”
“是的,終極盜竊!”
“只有最偉大的盜賊纔敢這麼做,更不用說實現了,我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吉納維芙·桑德琳·波提·萊克蒂多妮將成爲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盜賊,在吸血鬼伯爵躺在棺材裡睡覺的時候,從他手中偷走了一枚不朽的戒指,而他所在的軍隊是舊世界上最龐大的軍隊之一。拜託,親愛的,這……實在是太吸引人了,我只是想想就忍不住興奮起來了,那……我會被記錄在歷史中嗎?”
“當然,如果您願意,我親愛的吉納維芙小姐。”
吉納維芙藏在塔拉貝克河旁的濃密矮樹叢中,看着馮·卡斯坦因的士兵們守衛在龐大營地的四周,她的腦海中回想着達克烏斯兩天前與她的對話。在她的認知中,達克烏斯很神奇,有一種很神奇的魔力,彷彿達克烏斯知曉這個世界上的一切秘密一樣。
從吉納維芙在露絲契亞大陸見到達克烏斯第一刻的時候這種印象就種進了她的心裡,當時她有一種感覺,站在她對面的達克烏斯在聽到她的名字後就知道她是誰一樣。之後她開始一段神秘的冒險,見到了神奇的野獸和巨獸與古老的遺蹟和令人癡迷的財富,更見到那蛤蟆狀的恆古智者,數不清的奇幻冒險和與混沌惡魔戰鬥。
吉納維芙認爲她是幸運的,她從舊世界去往震旦,又從震旦到達了露絲契亞。如果她在冒險結束後,返回舊世界寫一本回憶錄的話一定會轟動整個舊世界,回憶錄的名字她都想過,就叫吉納維芙遊記,但她知道這種效果不是達克烏斯想看的,她知道達克烏斯不喜歡人類踏足那片大陸,打擾蜥蜴人的同時收刮黃金和寶石。
去到那片天寒地凍的土地後,吉納維芙才真正的意識到,她確實是幸運的,她在納迦羅斯成爲了獨一無二的存在,沒有哪個精靈會刻意爲難她,包括那個被盔甲和火焰包裹的王。她喜歡這種生活,她喜歡待在達克烏斯的身旁,她喜歡與那羣技藝高超的凱恩刺客交流,如果精靈能對那些人類更好一點就更好了。
吉納維芙的姐姐們老死後,昌達涅克被殺死後,她在舊世界的一切錨點都消失了,雖然昌達涅克沒有告訴她修道院在哪裡,但昌達涅克告訴過她梅利薩·達克夫人的存在,如今她知道了修道院的位置,然而她的內心並沒有泛起多大的波瀾,不過順路的話,她還是想去看一看。她與米登海姆和阿爾道夫的姐妹聊過,她發現她似乎不屬於這個羣體,雖然她是萊彌亞姐妹,就像達克烏斯說的那樣,她是吉納維芙,與那些萊彌亞姐妹不同,與現在她看到的那羣吸血鬼不同,是獨一無二的吸血鬼。
“時間到了。”
吉納維芙的思緒被科洛尼亞的話語打斷了,她轉過頭看向了身後,對着科洛尼亞點了點頭,接着又看向其他跟來的同伴,好奇的科威爾一直在注視着吸血鬼營地,雷恩靠在牆壁上雙手抱懷看着沒有雙月的夜空,煌奇影獵們侍立在周圍,更遠處的通道內,阿薩諾克和麗弗正在小聲的交流些什麼。
儘管,達克烏斯去威廉三世那裡做客的時候,沒有帶上吉納維芙去西格瑪大教堂參觀,但最後她還是去了。她作爲一名吸血鬼還得到了西格瑪大神官的祝福,一名吸血鬼得到了西格瑪大神官的祝福,這是多麼天方夜譚的事情,如果那羣狂熱的獵巫人知道了,她都想象不到會發生什麼。
吉納維芙不認爲西格瑪大神官沒有認出來她是吸血鬼,相反西格瑪大神官很確定她是什麼存在,甚至看到她那詫異的眼神後西格瑪大神官還對親切地她說了一句:在困難面前,只要目的正當,手段也正當。這句話多麼蘊含哲理啊。
西格瑪大教堂地下的通道就如雷恩所感知的那樣,可以順着通道離開阿爾道夫,隧道從城牆外五百米的地方伸出,直通到塔拉貝克河岸上的一個裂縫中,裂縫離湍急的河流很近,近到豐水期的時候,裂隙會被河水淹沒,
吉納維芙感覺很奇怪,似乎自從那次露絲契亞大陸的潛入後他們就像一個組合一樣,在勞倫洛倫他們又組合在一起獲取信息後在速林堡大鬧了一番,現在這個組成又重新執行任務和冒險,用達克烏斯的話就是跑團,雖然她不理解跑團這個詞的含義。
這次除了他們這個跑團組合外,阿薩諾克和麗弗也跟過來協助。不過這次與速林堡的那次不同,與露絲契亞大陸那次相同,是潛入,而不是搞出亂子。吉納維芙只希望,這次不要像露絲契亞大陸那樣,最後鬧出亂子。儘管天是黑的,但她知道現在是晚上,這個晚上將是她的舞臺,這是晚上是屬於她的,她將奉獻她的獨舞,過了今晚,她將成爲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盜賊,沒有之一。
吉納維芙算了一下,她待了大概有半個小時,這段時間內看着泥沼上覆蓋着成千上萬的腐爛屍體和骷髏的她一直在研究士兵的巡邏路線,她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亡者大軍中不全是她的同類和死而復生的怪物,有一些正常人承擔了擴充亡者大軍的任務,還活着的正常人類。她的腦海中充滿了困擾,人們會自願選擇與吸血鬼結盟的想法太過匪夷所思了,與吸血鬼戰鬥並失敗,成爲其中的一員是一回事,但自願結盟則完全是另一回事。
吉納維芙不知道有多少活人在那裡徘徊,她看到爲數不多的幾個活在泥沼上趾高氣揚地耀武揚威,她搞不清楚活人爲什麼會這麼做,動機是什麼。或許當那位叫弗拉德的存在意識到那枚珍貴的戒指被偷走時,如果她能看到活人那得意的笑容消失轉變成痛苦的哀嚎,那可就太好了。儘管她不屬於那個羣體,但她瞭解她的同類,她知道這些活人一定會面對弗拉德的憤怒。
走在泥沼上的吉納維芙看到一具屍體在木杆上盪來盪去,屍體被被剝去了衣服,頭上套了個袋子。然而令她感到驚奇的是袋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她站在那裡看了一會後,她很確定確實是有東西在動,但她不認爲那是屍體的舌頭在動,而應該是老鼠?
聯想到了什麼的吉納維芙感覺有些噁心,毫無疑問,在屍體還沒有成爲屍體前,有人在袋子裡放了一隻老鼠,在屍體成爲屍體前,老鼠就會啃食,這可真是一種可怕的懲罰,但她不認爲這是吸血鬼能做出來的,因爲吸血鬼沒這麼無聊,很有可能是活人做幹出來的,然而,那些活人怎麼會知道,對扭曲的主人來說,活着還是死了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或許要不了多久,屍體會被放下來,摘下套在頭上的袋子重新加入戰鬥。
“我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
“孩子,那是你的錯覺,因爲這裡除了我們外只有死人。”
“我聽到了什麼聲音,我想我們應該告訴別人,因爲這可能很重要?”
“然後呢,孩子?你認爲他們會感謝你?不,不,不,他們只會對你發出無情的嘲笑。孩子,這裡沒有別的活人了,儘管我們誰都不喜歡與死人待在一起。所以,你最好聽從我的建議,閉上你那多餘的嘴,等別活人去告訴他們,這是我建議,我想我的建議會讓你獲得寶貴的生存經驗,因爲你會看到那些傢伙的下場。”
“好主意,如果你是個好孩子的話,最好聽從他的建議。”站在那裡的吉納維芙想着的同時露出了笑容。“如果……”
“沒有那麼多的如果,不要去管多餘的事情,這樣就不會造成任何危險,好嗎?”
“我……我……我的意思是……”
“你想的太多了,孩子,那是你的問題。我們是士兵,士兵就要服從命令,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這意味着我們要按照他們的吩咐去做,即使這意味着我們必須在離家很遠的地方服從命令,睡覺時也不會感覺到女人的溫暖包裹着我們。但這就是我們的生活,孩子,你不想讓吸血鬼認爲你害怕自己的影子吧?他們會你的打擾感到厭煩和惱怒,他們只會讓你生活在地獄裡。”
吉納維芙捂住了嘴,她差點被老兵的逗笑了,她認爲老兵的經驗很豐富,對生活有着豐富的理解。
“孩子,記住,你看不到的東西不會傷害你,如果你看到了,你就死定了。”老兵又補充了一句。
吉納維芙已經聽不到那個孩子在說什麼了,那夥活人的巡邏的路線與她要去的地方不在一個方向,她一直看着那夥活人,直到那夥活人在她的視線中消失後,她才繼續動起來。她沒有用爬或者低頭伏腰的方式,因爲這樣有些多餘,她緩慢地向着核心的地帶走去,掃視着一排排白色的亭子,她知道她在做什麼,這不是什麼自殺,達克烏斯的也沒有逼她來。
天空開始掉下雨點了,魔法影響着物理,物理影響着魔法,吉納維芙走了五分鐘後,大雨從天而降,她伸出手感受感受着雨水,但她感受不到雨水的冰冷,只能感受到雨水滴落下來的力量。她數了數散落在泥沼上還沒有熄滅的火堆,她能隱約看到火堆旁至少有十個人在取暖,她很確定這些都是活人,因爲死人是需要篝火的,反而還要遠離篝火,以免被灼傷。她成爲吸血鬼後曾被火焰灼傷過,留在她手心中的傷口用了整整十年才恢復。她大概數了一下,火堆大約有數十個,也就是說這裡有數量五百多的活人。
看了一眼後,吉納維芙不再理會篝火和活人,她知道活人能感受到時間,會疲倦,而疲倦的人往往會犯錯,但這一切與她無關。她不需要等待,她的魔法罩袍可以擋住活人的視線,她被那些精靈施法者施放了法術,法術會形成迷霧屏蔽活人的視線。
吉納維芙走着走着閉上了眼睛,想象着自己走在活人中間,她的內心突然有一種躁動,這種躁動很久沒有出現過了。隨着她的深入這種躁動愈發的強烈,她的腦海中不斷涌現出各種畫面,手持反曲匕首的她在活人睡覺的時候割斷他們的喉嚨,讓反曲匕首佈滿猩紅,她尖牙露出來暢飲活人的血液。
腦海中的畫面讓吉納維芙的內心感到一陣不寒而慄,她的腦海中不應該出現在這種想法,剛成爲吸血鬼的時候,她確實有這種想法,她試着剋制這種想法,而不是被慾望和本能所支配。到了震旦遇到阿寶師傅後,她學會了真正剋制內心慾望的方法,然而在這裡,這種慾望又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吉納維芙的眼睛睜開了,她看着不遠處的食腐鳥們啄食着死者的屍體,她緩慢的移動着,試圖不驚到那些敏感的鳥類。看着越來越近的營地核心,她的內心愈發的清楚,她不屬於這個羣體,儘管他們是同類。就像達克烏斯說的那樣,她是獨一無二的,但這種獨一無二是有代價的,她不能與她的同類爲伍,那樣她將是不再是獨一無二,而是與她的同類一樣,淪爲被慾望支配的野獸。
火堆旁的人類士兵並沒有注意到一道身影從他們的身邊悄無聲息的進過,一些士兵在睡覺,一些士兵在小聲的交樓,他們說話的聲音非常小,吉納維芙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吉納維芙擡頭看着天空,除了那逐漸躁動的慾望外和這次冒險的興趣的外,她感覺不到絲毫的緊張,她細細品味着雨水拍打在臉上的感覺,毫無疑問,被雨水親吻的感覺是誘人的,這樣她能感覺自己還活着,而不是已經死了。
弗拉德所在的位置就在營地的最中央,被周圍一圈較小的臨時建築物圍繞着。吉納維芙站在陰影中,她沒有看到守衛的存在,這讓她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這麼核心和重要的位置居然沒有守衛,她的本能告訴他要小心,因這一切實在是太容易了,這與她之前想的不一樣,弗拉德的軍隊不應該是這麼樣,這與人類軍隊和精靈的軍隊截然不同。
吉納維芙在陰影中站了許久,她在觀察,她在審視,她感覺沒有任何防備的帳篷就像一個圈套,一個誘餌。來引誘她進入帳篷,進入她同類們的鐵顎。然而,她觀察許久,還是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常,沒有吸血鬼往來經過,也沒有活人巡邏,似乎這裡是空的,一切都是假象,弗拉德並不在這裡,這裡是只是一個障眼法。
雨聲蓋住了吉納維芙的腳步聲,她優雅的移動着,走出了黑暗,她的走動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沒有擾亂周圍的空氣。雨水不停的落在帳篷上,她慢慢地向弗拉德的帳篷走去,她感覺平常緩慢的跳動的心,也跟着急速跳動起來,這確實非常的刺激,讓她感覺到信奉,一個之前從未有的挑戰在等待着,她扭過頭看着一眼後身後,她什麼也看不到,她看不到遠方,轉過頭的她屏住並那不需要呼吸的器官進入了帳篷。
帳篷裡面很暗,但吉納維芙能看到了裡面的一切,她在第一時間就找到了棺材的輪廓,她知道她在做什麼,她不需要伸出手像盲人那樣胡亂觸碰着,她緩步走到兩具棺材的中間,毫無疑問,一具棺材是弗拉德的,一具棺材是伊莎貝拉的。空氣中還瀰漫着一股奇特的味道,臨時搭建的壁爐裡燒着一些帶有香味的木頭,殘渣還飄蕩在空氣中。
吸血鬼躺在棺材中的時候有蓋蓋子的習慣,但有的吸血鬼沒有這樣的習慣,從而方便揭棺而起,也有包裹着吸血鬼的棺材被外部徹底封死了,就像躺在海底下的白毛哈肯一樣,但毫無疑問,這對夫婦保持着蓋蓋子的良好習慣。
站在兩具棺材之間的吉納維芙仔細的觀察着,時而看向左邊,時而看向右邊,她發現兩具棺材的規格是不一樣的,一個要比另一個大。看了一眼棺蓋上的浮雕和裝飾後,她直接緩慢的推開了棺蓋,她的內心沒有絲毫的恐懼,在推動的過程中沒有泛起一絲波瀾。
反而吉納維芙感覺棺蓋似乎有些沉,而且她也不認躺在棺材裡睡覺是個什麼好的習慣,躺在棺材中合上或是推開棺蓋……這實在是太難以想象了。起碼她就沒有睡在棺材裡的習慣,她更喜歡躺在溫軟舒適的牀上,這樣她感覺她還活着。
同樣,吉納維芙也喜歡在黑夜中游走,待在高處盪漾着雙腿看着雙月,看着被月光照亮的遠方。在納迦隆德的時候是這樣的,她很喜歡這麼做,她經常在達克烏斯入睡後,在黑塔內站崗的黑守衛注視下來到黑塔的最頂端。
偶爾,吉納維芙還能看到被盔甲包裹的王也站在那裡無聲的看向東方,有趣的是他倆之間並沒有交流過,彷彿看不到對方一樣,雙方誰也不打擾誰,處在自己的世界裡。好奇的她問過達克烏斯,爲什麼被盔甲包裹的王會始終看向東方,而不是別的地方,達克烏斯告訴她,看向東方是因爲奧蘇安就在東方。
天快亮的時候,吉納維芙會回到達克烏斯所在的房間,達克烏斯睡在裡面的時候,她會趴在桌子上欣賞着達克烏斯。睡在外面的時候,她會趴在牀邊欣賞着達克烏斯。
現在,推開棺蓋的吉納維芙趴在棺口欣賞着裡面的同類,她感覺她的同類,她的同類,也是就達克烏斯口中的弗拉德,長得非常英俊,那光滑且硬朗的五官絲毫沒有流露出取代靈魂的墮落,她盯着弗拉德看了很久,她承認弗拉德很迷人很帥氣,如果她還在帕拉翁宮廷的時候,她會想盡一切辦法接近弗拉德,吸引弗拉德的注意力。
但現在,經歷了這麼多的吉納維芙不會這麼做了,她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小女孩了,儘管她的面容一直停留在十六歲。她的心屬於達克烏斯,她無法被其他人所吸引。雖然弗拉德長得英俊迷人,但與達克烏斯相比仍然遜色許多。而且樣貌還是其次的,重要的是在達克烏斯身上,她找到了更深層次的吸引力和情感聯繫。
達克烏斯不僅是吉納維芙的伴侶,還是她的知音和支柱,他們之間的情感超越了外表和外在吸引力。在達克烏斯身邊,吉納維芙感受到了真正的愛和歸屬,這對她來說就夠了,這讓她心滿意足,她也不想奢求其他的,她也知道她奢求不了其他的。
弗拉德的雙手在胸前交叉着,右手戴着一枚鑲嵌着一顆綠色寶石的奢華圖章戒指,戒指的兩邊鑲滿了碎鑽,看上去就像一對展開的翅膀。而右手則戴着一枚黑色的合金箍,合金很神奇,似乎用某種未知的金屬製造的,合金箍的外圈有一個凹陷處,之前那個凹陷處一定放着什麼東西,不過那個東西不見了,只剩下了合金箍。
趴在棺材邊緣的吉納維芙並沒有馬上動手,她在思考,因爲她知道達克烏斯的手上就戴着幾枚戒指,這些戒指大多都是裝飾品。但她知道其中一枚平平無奇的黑戒指纔是最重要的,因爲達克烏斯曾經跟她提到過,馬雷基斯送的黑戒指可以抵禦黑魔法。
吉納維芙問過達克烏斯,弗拉德的戒指是什麼樣的,她清楚的記得達克烏斯的反應,達克烏斯笑了笑後對着她說道:那枚戒指陪伴了弗拉德非常久,久到可以追溯到幾千年,追溯到西格瑪降臨之前,在這幾千年中,那枚戒指一直陪伴着弗拉德,讓弗拉德避免了無數次的死亡。你也是吸血鬼,如果你有一枚這樣的戒指,你會選擇怎麼做?
“不會注意到,這就是最好的欺騙。”在腦海中默唸這句話曾對達克烏斯說過的話後,吉納維芙看向了那枚合金箍,毫無疑問,那枚價值相當於一個皇帝贖金的華麗圖章戒指只是引人耳目的把戲,她緩慢的站起身,把扶在棺材邊緣的雙手伸進了棺槨中。
吉納維芙的手法是超然的,是菲利克斯都感到欽佩的,合金箍被她拿在手中,看了一眼後,她沒有直接把合金箍戴在自己的手上。她很謹慎,因爲她不知道戴上後會有什麼後果,跟在達克烏斯身邊很長時間的她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不要接觸來路不明的東西,那樣或許會遇到可怕的東西,面對可怕的命運,就像那位她印象深刻的馬魯斯一樣。她可不想戴上戒指後癱倒在這裡,直到被站起來的弗拉德喚醒,那畫面簡直……無法想象,她不屬於她的同類,她更不想以這種方式與同類進行接觸。
把戒指掛在腰帶的掛鉤上後,吉納維芙又用力的扯動幾下,確保戒指不會突然掉下來。做完這一切後,她又看向棺槨中沉睡的弗拉德,時而看向圖章戒指,時而看向弗拉德的臉。最後,將要離開的時候,她還貼心的幫弗拉德把棺蓋合上了,她做的時候甚至不知道她爲什麼會這麼做,難道是照顧達克烏斯太久了?還是她那殘留的同情心不忍心讓弗拉德發現有人來過,或許……這樣弗拉德就不會第一時間發現戒指丟了吧?
合上棺蓋的吉納維芙不再想這麼有的沒的,她像之前來的時候那樣退出了帳篷,退出的時候她又看向了旁邊的棺槨,她有一種好奇心,她想看看弗拉德的配偶長什麼樣,但最終她還是壓下了心中的好奇,退出了帳篷。
“或許……當他發現戒指消失後一定會非常憤怒吧?”思索着的吉納維芙再次步入陰影中,她的獨舞完成了,她的演出落幕了。
吉納維芙將在帝國的歷史中流下豐厚的一筆,她的名字將會被人類記住,或許之後會有人類學者調查她、研究她,或許會通過她的名字追尋到灰色山脈另一邊的帕拉翁。當然,她不介意出現在以後研究她的人類學者面前,跨越時間,跨越歷史,對學者講述今晚發生了什麼。
“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盜賊,神秘的吉納維芙·桑德琳·波提·萊克蒂多妮,這可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