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瞬間變得瘋狂,雙方的忿怒徹底衝破了規則的框架,海盜和海衛在場地上如同失控的猛獸一般,迅速撞擊在一起,聲音此起彼伏,空氣中瀰漫着木頭撞擊的刺耳聲和慘烈的怒吼聲。
海盜們嚎叫着揮舞着手中的木製長刀和短刀,滿臉的猙獰與怒火。他們的攻擊猛烈而不加掩飾,每一次揮擊都帶着爆發的力量,砍向海衛的暴露部位。而海衛們的反應同樣迅猛,他們手中的木盾高高舉起,木製長矛,或者說長棍,在空中劃出軌跡,迅速反擊。雖然木製武器的威力遠不如鐵質武器,但依然能產生令人痛徹的擊打效果。
一名海衛女性參賽者舉起她的木製巨劍,更準確的說是一個大棒子,在短暫的交接瞬間,她猛地劈向一名海盜的脖部,棒子帶着風聲砸了下去。海盜試圖格擋,但木棒終究還是精準的砸在了脖子與肩部的連接部位。
如果此刻將木棒換成正正八經的巨劍話,這一擊不說將半邊膀子卸下來,最起碼也會讓對手退出戰鬥。可惜她手中拿的是木棒,而不是巨劍,但木棒的威力同樣不容忽視,好在海盜的護喉擋住了這一擊,沒有出現脊椎骨碎裂的情況。
在撞擊的一瞬間數道聲音響徹,木棒撞在護喉上的劇烈碰撞聲、海盜肩胛骨的碎裂聲、海盜的哀嚎聲。護喉下面的皮膚瞬間變得青紫,被擊中的海盜丟下了右手緊握的武器,捂着肩部哀嚎着。
完成一擊的女海衛並未停手,迅速鬆開了握柄,木棒子脫手而出,砸向另一個海盜的胸口。然而,並沒有傳來木棒的撞擊聲音,另一名海盜揮動短刀,精準的點在了木棒上,在交擊的一剎那,海盜被巨大的力量擊退了一步,但調整步伐後又衝了上去。
女海衛沒有任何停頓,她甚至沒去看木棒是否砸中對手,因爲被她砸中脖子的海盜又咆哮着向她衝了過來,海盜憤怒和疼痛衝昏了頭腦,歇斯底里地撲向她。她調整步伐後揮拳朝着海盜的臉上砸了過去,拳頭重重地擊打在海盜的臉部,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海盜頓時失去平衡,整個人跌向一旁,口中噴出一口鮮血,眼神瞬間空洞。
然而,她的瘋狂攻勢彷彿無法停止,此刻的她徹底被瘋狂點燃了,她嚎叫着撲向了趔趄的海盜,將海盜撲倒在地,拳頭如同打鐵般狠狠砸向海盜的臉頰,每一擊都帶着力量,令海盜的頭顱劇烈地搖晃。每一次打擊,拳頭撞擊的聲音都像是從骨頭深處傳來,震耳欲聾。
海盜的眼神逐漸失去焦點,他的鼻子已經開始流血,臉上的每個部位都被狠狠撞擊,痛苦與憤怒交織在一起。
但女海衛並未停手,眼中充滿怒火和瘋狂的她動作變得更加兇猛,將海盜死死壓在地上,像野獸一般揮舞着拳頭。
然而,有着充足戰鬥經驗的海盜並沒有毫無反抗,有那麼一瞬間,他恢復了一些意識。雖然他面目全非,血流如注,但仍然竭盡全力揮動早在第二次發動進攻前已經完成交替的木製短劍。
那短劍形如一根小木棒,沒有劍刃,也沒有鋒利的尖端,根本無法造成致命的刺擊,但短劍仍是一把勉強能用的武器,他瞄準了女海衛的下巴猛地揮了過去。
被擊中下巴的女海衛的整個身體瞬間僵住,那一刻,痛感從下巴處傳遍了全身,彷彿一記重錘敲在了她的神經上。雖然並非致命的攻擊,但巨大的衝擊力仍讓她頓時感到眩暈,短暫的失去平衡。她的頭猛地向後仰去,整個身體微微停滯了一下,眼中浮現出一絲困惑。
這個時刻,海盜抓住了機會,他丟下了手中的木棒,用右手抓住了女海衛的下巴,他想用左手,但左手已經使不出力了,他想抓住女海衛的脖子,但女海衛的脖子上同樣佩戴護喉。好在他發動反擊的瞬間女海衛還未完全恢復意識,攻防轉換了,他嘶吼着如同猛獸般用力將女海衛推開,隨後踉蹌着爬到了女海衛的身上。
他忍着劇痛用左肩抵住女海衛的身體,右手伸向了女海衛的護喉內部,他的手指用力扭動,試圖用手死死地掐住女海衛的喉嚨。然而,這時女海衛恢復了過來,嚎叫着扭動身體的同時,用左手抓撓着他的右手。他想把手抽回來,因爲他猜到女海衛要做什麼了,但他的手就是抽不回來。他試圖用頭盔撞擊女海盜的頭部,但女海衛的攻擊還在持續。
隨着一聲清脆的骨折聲響起,他發出了痛苦的尖叫,女海衛的右手握住了他的小拇指將其掰折。然而,女海衛的攻擊不止停留在掰斷手指上,她還上嘴了,上嘴了,咬向了海盜的臉部。
下一秒,海盜的腦海中響起了一道聲音,聲音猶如命令一樣,他的表情變得空洞、呆滯,抵抗停止了,手在不知不覺中分開了。同樣,他身旁的女海衛也停止了抵抗,咬住肉的嘴鬆開了,眼神變得空洞起來。
海盜和女海衛的戰鬥只是一幕,與此同時,其他的參賽者還在戰鬥着,不顧一切的戰鬥着。
一名海盜揮猛地撲向一名海衛的胸口,但海衛反應極快,迅速擡起盾牌格擋。兩者的力量碰撞在一起,木盾發出一聲巨響,幾乎將海衛的手臂震得麻木。但海衛依然堅持着,用力推開海盜,反身揮起木劍反擊,砸向了海盜的胸膛,那股擊中的力量讓海盜痛苦地倒退了幾步。
隨後,海衛放棄了武器和盾牌,撲向了海盜,將海盜按了地上。發狂的他用頭撞擊着海盜的頭部,而被他壓倒的海盜也拼死還擊着。
一名海衛被海盜撲倒,海盜用力壓住他的肩膀,但他迅速反手一拳,擊打在了海盜的臉部,海盜被打得踉蹌後退。他趁機用腳踹開了海盜,試圖用翻滾將海盜壓在身下,但海盜又順勢滾了一圈。就這樣,他倆一直滾,滾啊滾,滾到了圈外,直到海盜被裁判猛踹一腳才止住滾勢。
看着這一切的拜涅看了一眼無語、搖頭嘆息的塞利雷和塞昂蘭,隨後忍不住又笑了起來。他想到了兒時在黑塔的時候,一開始也是有模有樣的打着,之後就像現在這樣,變成了街頭混混,糾纏在一起,依靠本能廝打着,比的就是誰狠。
泰蘭卡爾嚎叫着,奮力地揮舞着拳頭,他的呼喊和揮舞拳頭的動作彷彿在加劇場上的氣氛,儘管戰鬥一點也不華麗,也不優雅,但有着一股原始的純粹,他的情緒完全被戰鬥的熱潮牽動。每一聲咆哮都像是能穿透空氣,他的拳頭揮舞着,似乎想要將這股戰鬥的力量傳遞到每一個海盜身上,讓海盜們替他多打海衛幾拳。
各處看臺上的歡呼聲此起彼伏,混雜着喊叫、吶喊和激動的呼聲,充滿了歇斯底里,似乎整個查佩尤託都隨着這場戰鬥的每一個動作而震動。
然而,就在觀衆們完全沉浸在這片狂熱的氣氛中時,清脆的哨聲響起了。哨音猶如雷鳴般劈開了這片充滿暴力和激情的場地,讓所有人驟然安靜下來。
本要砸出去的拳頭停止了,滾動停止了,咆哮和咒罵停止了。這一刻,空氣彷彿凝固了,所有的聲音瞬間消失,所有的動作瞬間停滯,彷彿整個世界都被這個哨音所主宰。
“發生了什麼?”
“爲什麼停止了?”
“打啊!打啊!”
“繼續打啊,爲什麼停了?”
泰蘭卡爾的拳頭停在空中,愣了一下,他注意到,比賽似乎暫停了?裁判們正迅速地向場地中央匯聚。他微微皺起眉頭,心中產生了一種奇怪的預感,似乎這場戰鬥真的結束了?
“你違規了,勝負已分,你有什麼疑問嗎?”弗拉奈斯快步來到中央,他的步伐穩重而果斷。當固定裁判將糾纏在一起的海盜和海衛隊長拉開後,當兩名隊長回過神後,他的眼睛直接鎖定了海衛隊長,聲音平靜卻不容忽視。
“我……我……”海衛隊長明顯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他的表情帶着一絲迷茫,他眨了眨眼睛,意識逐漸回到現實,稍微遲鈍地用發顫的聲音迴應。
“我怎麼違規了?”下一秒,隨着他的理智恢復,他憤怒的情緒開始浮現,隨即不甘心地厲聲反問。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別這樣,體面點,好嗎?”弗拉奈斯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反而更加柔和了一些,像是安撫一個受傷的孩子,他平靜地說道。
“仔細回憶下規則。”海衛隊長沒有因爲他的撫慰而平靜,反而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但他並沒有給其時間發泄。看到海衛隊長依舊一臉困惑,他微微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隊長只能指揮,不允許格擋,不允許躲閃,不允許投入戰鬥,只能在場地內移動。仔細想想,作爲隊長的你,剛纔做了什麼?”
海衛隊長的表情瞬間變成了錯愕,眼神也變得空洞,他的嘴巴不停地張合着,似乎想要辯解,想要說些什麼來反駁,但無論他如何努力,言語始終卡在喉嚨中,說不出來。他的眼神開始急劇變化,從空洞變成憤怒,又轉爲困惑,接着是懊悔和不甘,但這些情緒在一瞬間都被一種深深的愧疚所取代。
“我……我……”他又一次嘗試發聲,但這次他的聲音顯得更加無力和黯淡。他低下了頭,眼睛開始四處遊移,最終定格在自己隊員的身上。那些要麼仍舊站立着,要麼已經躺在地上的隊員們的表情或是茫然,或是痛苦,或是倒地捂臉。
他的本能地想要開口,想要爲自己辯解,想要解釋自己只是想保護隊員,只是想盡自己最大努力去贏得比賽。但是,在這一刻,他的心卻被一種無形的枷鎖所束縛,無法再說出任何辯解的話語。
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又鬆開,再握緊,像是想抓住什麼,卻又抓不住。他的呼吸變得急促,額頭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內心的衝突讓他幾乎要崩潰。他擡起頭,眼神有些恍惚,最終他只用一種帶着無奈和懊悔的目光,靜靜地看着他的隊員,彷彿在默默地道歉,又彷彿在對自己說再見。
“對不起……”他終於低聲道,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愧疚,像是從心底最深處傳來的歉意。
“你要不要看看你之前幹了什麼?”弗拉奈斯沒有再說話,他的目光沒有絲毫的憐憫,也沒有嘲笑,只有深深的冷靜與理智,直到海盜隊長髮出了笑聲。他的表情變了,變得嚴厲,他指着海盜隊長厲喝道。
海盜隊長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的笑容僵硬,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要辯解,卻又無言以對。上位者的目光冷酷如刀,帶着一種無法忽視的威壓,直接鎖住了他的心神。那種感覺,彷彿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直衝而來的黑色方舟,沉默而強大,難以抗拒。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掙扎,他試圖反駁,但他的舌頭彷彿被釘住了一般,開口時竟然發不出聲音。那種恐懼感像鐵鏈一樣捆住了他的喉嚨,令他無法再說出那句原本躍上心頭的話:我們贏了,不是嗎?他低下頭,內心充滿了不服氣,卻也明白自己無力反抗。
這時,站在場地邊緣的女術士走了出來,手中端着一個托盤,盤子裡擺放着六枚紀念章。銀製紀念章呈圓形,由波託西出品,只有一面印着查佩尤託的全景圖,最中間印着碩大的木杯。另一面有凹陷處,可以固定在掛點上,佩戴在胸前。
紀念章不是給獲勝者的,而是頒發給淘汰者的,證明淘汰者曾參加過查佩尤託第一屆美酒節的比賽。而獲勝者將晉級,繼續追尋更大的榮耀。
“需要我頒發給你們嗎?”弗拉奈斯的目光掃過那些紀念章,隨後他轉向海衛隊長,冷冷地說道。
海衛隊長低下了頭,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
“那你們自己拿,希望你們能通過這次戰鬥學到些什麼。”弗拉奈斯點了點頭,顯得依舊冷靜且毫無波動。
“什麼情況?”
“到底怎麼了?”
“看,黃色棋子降了下來。”
“白癡,不用你說,我不瞎。”
“我們勝利了?”
看臺上,觀衆們紛紛低聲議論,紛擾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所有人都在尋找答案,直到他們看到海衛隊代表的黃色旗幟被緩緩降下,這個動作直接宣佈了比賽的結果。
勉強站立的海盜隊員們站在場地中央,表情各異,但更多的是一種得意和輕鬆,起碼這次他們贏了。
海衛們已經互相攙扶起身,他們的表情各不相同,失望、憤怒、嘆息、無奈……這些情緒交織在一起,凝固成了一道無法跨越的坎。他們不情願的拿起紀念章後,整齊地、保持着最後的體面走向場地的邊緣,準備離場。
看到這一幕,觀衆們心中徹底有了底,海盜隊確實贏得了這場比賽。
場上觀衆的歡呼與噓聲交織成一片,聲音此起彼伏,噓聲、罵聲幾乎覆蓋了整個區域,幾乎要將整個看臺震動。
杜魯奇們高聲吶喊,歡呼着他們隊伍的勝利,臉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氣氛異常火爆。每一次喊叫和漫罵,都充滿了對海盜隊的讚揚,彷彿海盜隊的勝利本身就是對整個比賽的最大肯定,雖然他們不知道海盜隊爲什麼贏了就是了。
隨着五名自由裁判的移動,觀衆們的目光轉向了新一輪的對決,氣氛再次變得緊張起來。
第二場是杜魯奇內戰,參賽雙方是艾希瑞爾駐軍隊與黑色方舟士兵隊。
駐軍隊這邊,三名隊員手持長棍和盾牌,他們緊緊貼在一起,保持最基本的陣型,保護着身後的隊長。另外兩名隊員則手持刀盾,位於陣型左右。他們沒有叫喊,沒有謾罵,沒有挑釁,他們沉默不語,表情嚴肅,顯然都做好了準備,全身散發着冷靜和鎮定的氣息。
而對面,士兵隊的配置與駐軍隊幾乎一樣,就連陣型也一樣。他們同樣保持着沉默,一臉冷峻的表情,似乎早已預料到一場值得他們,也必須展開殊死拼搏的戰鬥即將展開。
隨着哨聲再次響起,第二場戰鬥正式開始了。
駐軍隊沒有馬上展開進攻,在隊長的精確指揮下,隊伍整體向後退了一步,調整陣型,顯得更加從容與冷靜。隊長則向後退了一大步,留出了足夠的空間,緊接着,位於右側的黯然劍士趁機迅速通過隊長留出的空隙,移動到了左側,瞬間切換了陣型的轉換。
看臺上的歡呼聲變得一窒,這個微妙的調整彷彿一根弦拉緊了全場的氣氛。
士兵隊並沒有因此陷入遲疑,他們依舊保持着原本的陣型,在隊長的指揮下毫不退縮地發動了進攻。三名恐懼矛手迅速向前推進,將長棍的前端直指對方,力圖通過猛攻打破駐軍隊的防線。而兩名黯然劍士緊隨其後,隨着恐懼矛手的衝擊,他們加速向對手撲去,盾牌舉起,準備擋住任何迎面而來的攻擊。
然而,他們的進攻顯然慢了一步。駐軍隊的變陣之快、之精準,超出了他們的預想。黯然劍士的突然移動,完全改變了戰場的形勢,駐軍隊的整體陣型瞬間發生了變化。
面對士兵隊的正面衝擊,駐軍隊的反應如閃電般迅猛,迅速穩住了陣型。在左側的黯然劍士移動後,位於最左側的恐懼矛手壓力大增,他不僅要防禦對面同行的進攻,還要抵擋黯然劍士的進攻。好在他之前面對過這種情況,知道該怎麼處理,而在這時,隊伍的命令也到了,他直接向後退了一步,拉出了空隙,爲右側的突破儘可能的拖延時間。
與此同時,駐軍隊最右側的恐懼矛手向前,頂住了對面同行的進攻。
在一左一右的拉扯下,士兵隊的陣型出現了短暫的混亂。
駐軍隊右側的兩名黯然劍士在確定自己不會遭到木棍的攻擊後,在沒有得到具體指令的情況下,同時向士兵隊左側的同行展開了猛攻。左側的黯然劍士揮盾,擋住了對面同行的劈砍,然而,他的攻擊並沒有停止,他精準的抓住了對面同行揮盾的空隙,揮動手中的木棍直刺,刺向了士兵隊最左側恐懼矛手的支撐腿。
餘光捕捉到這一擊的恐懼矛手試圖移動,但他被對方的同行死死頂住了,他只能繃緊左腿的肌肉,硬吃這一擊,但還是沒抵住強大的力量。發出叫喊的他只能放下盾牌,試圖通過盾牌的底部支撐身體。
在完成動作的一瞬間,他的門戶打開,他的眼睛瞬間瞪大了,對面的同行不講武德,放棄了木棍。破風聲呼嘯而,拳頭徑直砸向了他的鷹鉤鼻,在巨大的力量下,他的身體失去了控制,向後倒去。
駐軍隊完成刺擊的黯然劍士在攻擊的瞬間,被對面的同行用盾牌狠狠撞了一下,但他在攻擊之前預判到了這一擊,因爲他的盾牌擋住了對面的武器,對面只能用盾牌撞擊。在撞擊的一瞬間,他的左腿死死地踩住地面,避免自己直接被撞出去。
士兵隊完成撞擊的黯然劍士也門戶大開,駐軍隊最右側的黯然劍士趁機展開猛攻,用盾牌撞向對面同行的同時,不保留一絲餘力,掄起了木棍砸向了對面同行的支撐腿。與此同時,他左側頂住了盾擊的同行也重重的靠向了他的盾牌,對對面的同行完成了第三擊。
在士兵隊的黯然劍士趔趄幾步後,被退出戰鬥躺在地上的恐懼矛手絆倒了,在他倒下時,駐軍隊最左側的恐懼矛手也在包夾中倒下了。
駐軍隊右側的恐懼矛手補位的同時,位於隊伍的隊長快步到了兩名黯然劍士的身後,不給對面黯然劍士絲毫機會。
“輸了。”
看臺的視線是良好的,在駐軍隊隊長完成走位的那一刻,看臺上的杜魯奇們都知道士兵隊已經輸了。
駐軍隊左側的恐懼矛手在抵擋進攻的同時不停的後退,駐軍隊的防線以隊長爲中心,不斷的轉動着,而兩名黯然劍士則可以肆意的進攻。
很快,士兵隊最左側的恐懼矛手在兩名黯然劍士和恐懼矛手的包夾下倒下了,而最右側的黯然劍士在意識到了什麼,不斷的對駐軍隊的恐懼矛手展開進攻,但他的連續攻擊始終沒有奏效,反而他身旁僅剩的恐懼矛手也被擊倒了。
這一刻,士兵隊幾乎已宣告失敗,只剩下黯然劍士和隊長孤零零地站立在場地中央。
黯然劍士看着倒地的戰友們,內心充滿了不甘與憤怒,但理智告訴他,已經沒有了翻盤的希望。儘管如此,他依然沒有放棄,眼中閃爍着絕不低頭的決心。
他緊握着手中的木棒,盾牌被他高高舉起,胸口劇烈起伏,此刻的他彷彿能感受到體內那股即將爆發的最後一股力量。這場戰鬥,是他求而不得的機會,哪怕最終還是會倒下,他也不會輕易放棄。
場地外的拜涅、塞利雷、塞昂蘭和沙卡拉對視了一眼,隨後各自點了點頭。沙卡拉拿起了手中的板子,在駐軍隊的後面打了一個鉤,又在士兵隊畫有參賽人員標識的圖標下停留着。
而弗拉奈斯則繞場走了起來,走的同時將雙臂高舉拍擊着,示意看臺上的觀衆們鼓掌。觀衆們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杜魯奇們接連起身,知道要發生什麼的靈蜥們也站了起來,一時間鼓掌雷動,在其他場地等待開始比賽的參賽者們也鼓起了掌。
隨着掌聲和歡呼聲的響起,黯然劍士怒吼一聲,猛地衝向了過去。他的木棒揮舞得如閃電般迅猛,每一擊都帶着兇猛的氣勢,盾牌時而揮出,時而擋住對方的攻擊。他如同一隻失去理智的野獸,在最後的拼搏中釋放出所有的力量。
駐軍隊的隊員們在得到隊長的指令後,沒有進行一對一單挑,也沒有急於發動進攻。而是不停的拉扯着,消耗着對方僅有的體力,耐心地等待對方的失誤,作爲戰士的他們知道困獸猶鬥的可怕。
儘管黯然劍士每一次攻擊都充滿了野性的力道,但他的動作明顯已經變得遲緩,疲憊感逐漸顯現。他的攻擊開始變得鬆懈,失去了以往的精準,防守也逐漸出現了漏洞。畢竟,在沒有裝備壓制,在實力相同的情況下,單打獨鬥對抗四個敵人,無論多麼頑強的抵抗,最終都會被碾壓。
正當他揮舞木棒想要再次砸向一名黯然劍士時,黯然劍士藉着空隙,迅速反擊,盾牌狠狠撞在了他的胸口,擊退了他的一擊,隨後另一名黯然劍士迅速繞到他的背後。沒有了任何後退的空間,他的身體被牢牢鎖住。
幾乎在同一時刻,另兩名恐懼矛手也迅速撲向他,一名用木棍刺擊他的護喉,另一名則用盾牌猛力撞擊他的側腰。
他的力量在瞬間被耗盡,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得模糊。他不甘,想奮力掙扎,但卻如同掙脫不了束縛的獵物。木棒從手中滑落,盾牌也被擊飛,最後的抵抗已經微不足道。
隨着他的倒下,勝負已分,隨着一聲哨響,裁判宣佈比賽結束。
他倒在地上,氣息微弱,雙眼緊閉,這一刻,他的手指還在微微顫抖,似乎想要抓住什麼,彷彿在用盡最後一分力氣與命運抗爭。
他的眼角慢慢滲出淚水,帶着濃濃的不甘,淚水從他的臉頰滑落,滴在泥土上,和汗水交織在一起。每一滴淚水都像是對命運的反抗,他的腦海中不斷迴響着隊友們倒下的景象,心中充滿了愧疚、憤怒和深深的無力感。
他不甘心,自己明明拼盡了全力,卻還是無力改變結局,甚至連一個最後的機會都沒有。這個過程就像一場無盡的噩夢,他無法掙脫。
“這個團隊的配合簡直無可挑剔。”
“來自詛咒堡壘號的隊伍被壓制了。”
“他們不僅在進攻時精準無比,而且防守嚴密,每一步都可以預判對方的動作,幾乎沒有任何漏洞。”
“你也可不看看他們是誰?”
“誰?”
“他們之前是傷殘老兵,或是戰敗後準備獻給凱恩的失敗者,但……誰讓巫王之手仁慈和慷慨呢,他們被巫王之手收納,整訓,如今變成了你們看到的樣子。”
聽到熟悉聲音響起的泰蘭卡爾輕輕嘆息,他能感覺到,駐軍隊的士兵和隊長應該都是老兵,戰鬥經驗極其豐富。
這場戰鬥,儘管看似是一次簡單的對抗,但在這場短暫的交鋒中,駐軍隊的隊員們展現出來的,不僅是冷靜、迅速和精準的戰術,還包括那種對戰場局勢的敏銳洞察力。駐軍隊的配合和默契,幾乎可以說是無懈可擊,每一次戰鬥的調整、每一個陣型的變換,都無不在爲勝利鋪路。
很快,倒地的參賽者站了起來,雙方各自站在一排,五名裁判除了作爲裁判和評估員外,還負責頒發紀念章。
“很有精神!”弗拉奈斯將紀念章掛在士兵隊隊長的胸前後,又來到那名黯然劍士的身前,在拿起紀念章後,他沒有馬上頒發,而是拍了拍黯然劍士的肩膀。這場比賽,儘管失敗,但黯然劍士的拼搏精神與決心是值得敬佩的。隨後他將紀念章鄭重地掛上黯然劍士的胸前,語氣中透出一絲溫和。
黯然劍士站直了身子,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但很快就恢復了冷靜,他低下頭,微微點了點頭,接受了這份屬於失敗者的榮耀。
頒發完畢後,五名自由裁判與三名固定裁判站成一排,背影挺拔,姿態威嚴。他們左手握拳,重重地敲擊胸膛,隨後一同伸出右手,做出莊重的敬禮。這個動作簡短而有力,充滿了儀式感,似乎是給予所有參賽者的最高敬意。
駐軍隊的士兵們站得筆直,目光堅定,下巴高擡,他們的左手緊握成拳,敲擊胸膛,接着他們的右手齊齊伸出,向前挺直,做出同樣莊嚴的禮節,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他們的自信、驕傲和榮譽感。
站在對面的士兵隊愣住了,眼神中既有驚訝,也有一絲尷尬。顯然,他們並未預料到這一幕,儘管已經失敗,但看到對方如此嚴肅而崇高的儀式感,他們不禁有些愣神。片刻後,隊長率先做出了反應,向駐軍隊致以最誠摯的敬意。
這一幕,彷彿是一種信念的傳遞,是戰鬥精神的彰顯,是勝者與敗者之間不言而喻的理解和尊敬。不僅僅是在士兵之間,在場的每一個人似乎都能感受到這份尊重和榮譽。
看臺上的杜魯奇們也跟着模仿,甚至連靈蜥也跟着做了起來,整個看臺瀰漫着一種莊嚴的氛圍,所有的觀戰者都在儀式中找到了某種共鳴。
很快,第三場比賽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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