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近一步者,死!”
守衛冰冷的嗓音再次響起,那陰寒的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神,看在人眼裡,全身驚顫!
凌雪漫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緊張的“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盤子裡的點心灑落了一地,滾在地上,沾上了灰土。
心,“咚咚”的跳的厲害,凌雪漫當真是後悔沒有聽春棠秋月的忠告了,驚懼的抖着身子,想站起來,但是在面前兩塊冰磚一樣門神面前,她雙腿發軟,一點兒力氣也沒有了!
怯怯的擡起了頭,上下牙齒不停的打架,“兩,兩位大哥,我,我站不起來了!”
守衛冷眉一擰,此時才注意到了接近香壇居女人穿戴打扮的不尋常,遂兩人對視一眼,一柄寒芒閃現的長劍便抵在了凌雪漫的頸口處,那聲音更冷,“你是誰?”
因爲香壇居特殊,香壇居的守衛更是特殊,他們凌駕於四王府任何下人侍衛之上,是由四王爺莫祈寒親自挑選出來的,武功皆屬上乘,乃是對莫祈寒忠心不二,誓死跟隨之人,而他們也只聽令於莫祈寒一人,日夜輪番鎮守香壇居,從未踏離這裡一步,自然也從未見過新嫁入府的四王妃,是以纔有此一問。
而凌雪漫平生第一次被人劍指咽喉,小臉霎時便蒼白如紙了,“大,大大哥,你的手別抖啊,千萬別抖……別抖……”
那守衛剛毅冷冽的面容有些抽了,“你該小心的是,別沒等我殺你,自己就抖的把喉嚨送進我的劍中了!”
“哦哦哦……我不抖,不抖……”凌雪漫胡亂的說着,身子僵硬的一動也不敢動,兩隻眼睛左右四下瞟了一眼,發現其它的守衛就跟沒看到似的,目不斜視,心頓時冰涼如水,唔唔,姘頭,你在哪裡?
“到底說不說?不說一劍殺了你!”那守衛不耐煩了,長劍向前微微送了一分,刺痛的感覺瞬時清晰的沒入感官,一滴細小的血珠順着劍尖淌下。
凌雪漫兩眼一翻,“啊!”的一聲叫了出來,“你,你真的要殺我?”
“說!”
守衛凌厲的一個字蹦出,凌雪漫這才反應過來他在問什麼,忙舉雙手投降,“我是四王妃!”
“什麼?”
兩名守衛對看一眼,眼神作了番交流,齊聲道:“你果真是王妃?”
“如假包換!”凌雪漫勇敢的一語喊出,又馬上堆起了笑臉,“大,大哥,你的劍可不可以移開一點點?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來找人的,真的,我發誓!”
兩名守衛眼神一凜,長劍一收,單膝跪在了地上,拱手恭敬的道:“奴才見過王妃!之前因未曾見過王妃,多有冒犯,請王妃恕罪!”
“我的媽呀!”凌雪漫長舒了一口氣,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雙手不斷的拍着胸口,無限感慨,“又撿回了條小命,我,我果真是衰神啊!”
“王妃,請問您找何人?香壇居有規矩,任何人不準入,包括王妃在內,請王妃海涵!”守衛鏗鏘有力的說道。
“無介!”凌雪漫有氣無力的回道:“我是來找無介侍衛的。”
兩名守衛一怔,遂一名說道:“請王妃稍候,奴才去請無介侍衛!”
凌雪漫在地上坐了一會兒,終於有了些力氣,灰土麻溜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衣裙,用帕子按住頸尖米粒大小的傷口,沒好氣的朝剩下一個守衛瞪眼道:“一出來就掛了彩,要是我死了,做鬼也不饒你們!”
“王妃,奴才去取傷藥,請王妃稍候!”
剩下的守衛也匆忙進去了,凌雪漫按着脖頸抽氣的同時,四下裡仔細的打量着,這座香壇居的院牆都要比其它院子高出三倍,整個給人的感覺就是冷清,似乎站在外面,她一點兒也聽不到裡面的動靜,這裡的守衛穿着也都奇怪的很,不像四王府其它的侍衛身着暗紅勁裝,而是一律墨黑色的勁裝長衫,就和那天無介的打扮一樣,令人心生膽寒。
而此刻香壇居里,莫祈寒暴怒異常,雖然他只是冷眼看着進來稟報的守衛,卻令那兩名守衛心中一震,驚駭的原本低着的頭,又低進了一分。
“把王妃傷到了?見血了?”簡短的幾個字,莫祈寒脣邊的冷笑又加深了一分。
“奴才該死!奴才未見過王妃,來人又不報姓名,奴才便……”守衛頭垂到了腳尖,連聲音也發顫了。
莫祈寒冷睨一眼,道:“叫無介進來!”
候在門外的無介躬身而入,自覺的垂低了頭,“主子,奴才在!”
“王妃找你,出去應付,拿瓶傷藥給她,叫她日後不要再來這裡,時間不許過久,快速快回!”莫祈寒眸子眯了眯,冷聲說道。
“是,奴才遵命!”
“全部下去!”
“是,奴才告退!”
兩名守衛跟着無介戰戰兢兢的退出去了,萬幸,主子竟未罰他們,手中有些涼,低頭一看,竟出了滿手心的冷汗。
香壇居外,凌雪漫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左右正踱着步子,忽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眼睛一擡,便看到了那天冷酷如冰的救命恩人,一激動,出口喊道:“無介,我在這裡!”
無介暗自咬了一下牙,穩着步子走近,有禮的躬身道:“奴才給王妃請安!”
“哎呀不用多禮了,你救我一命,再給我請安的話,不是折我壽嗎?嘻嘻,無介,我是專程來感謝你的!”凌雪漫似嗔似怨的表情,笑米米的眨着眼睛,一邊說着一邊去看她的點心,不禁小臉懊惱的道:“無介,我帶了點心給你,可是全灑在地上了!
“王妃,奴才一個下人,救王妃乃是本分,不敢當王妃如此重謝!”無介說着不禁後退了一小步,那如花的笑顏,親切低柔的嗓音,令他心裡緊張起來,更不敢去瞄一眼凌雪漫。
凌雪漫卻激動的向前了一步,“無介,你別跟我生分嘛,那天我發冷不舒服,沒有時間跟你道謝,真的是多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