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壇居。
安靜的房內,絲羅綢緞的大*上,莫祈寒一直睡到夜幕降臨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慵懶的眯了眯眸,略帶沙啞的嗓音輕道:“無極!”
這一出聲,等在門外打盹兒的林夢青一個激靈精神了,瞧着無極進去,忙朝遠處蹲在地上逮螞蟻玩兒的天機老人招手道:“師父,師兄醒了!”
“真的?”
天機老人眼睛一亮,拍了拍手上的土,輕手輕腳的奔了過來,卻在推門的時候一不小心用了力,只聽一聲“砰——”
正被無極侍候更衣的莫祈寒俊眉一蹙,頭也不擡的道:“滾出去,仗責一百!”
“啊!”
天機老人和林夢青被那冷冰冰的一句命令震的一前一後撞到了一起,然後悲催的撲到了地板上!
隔着屏風,莫祈寒眉頭蹙的更深了,“師父,你多大的人了,還能摔倒嗎?”說着,使個眼色,無極便兩步繞過屏風去扶人了。
天機老人氣呼呼的爬起來,揉着被磕到的下顎,沒好氣的進來,咂嘴道:“好你個寒小子啊,竟敢連師父都罰?”
莫祈寒淡瞥了一眼,“我以爲是下屬壞了規矩,哪知師父會這麼莽撞。”
無極和林夢青一前一後進來,無極爲莫祈寒整理着錦衫玉帶,林夢青則斜倚在桌邊,俊雅的堪比女子的傾世容顏對着莫祈寒的冷臉不住的抿着笑意,且怪怪的叫一聲,“師兄!”
“如何?”莫祈寒微擡了下眸,淡問道。
“嘻嘻,師兄,你那個王妃長的好看不?有沒有我好看?”林夢青邪惡的眨着眼睛,上下不斷的瞅着莫祈寒。
天機老人興趣更濃,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莫祈寒跟前,很是激動的問道:“寒小子,你的新王妃好看,還是那個梧桐丫頭好看?”
無極微微斂了眉,“主子,何時用膳?”
“現在吧!”
“是,奴才去準備。”
無極走到門口的腳步又頓了頓,回頭道:“回稟主子,王妃已經回來了,司空來報過一次,谷側妃和孫側妃前去掬水園侮辱王妃,王妃一怒之下令侍衛將兩位側妃軟禁在沁竹軒了,司空請示主子,該如何處置?”
“哇,新王妃好厲害啊!”
林夢青崇拜的兩眼放光,然莫祈寒一記冷眼掃過來,駭的忙用雙手捂住了嘴巴,識相的閉嘴了。
莫祈寒眉頭緊皺了一下,想到凌雪漫在他面前的犀利,還敢騎坐在他身上掐他的脖頸,又豈會任人欺負?
想到這裡,莫祈寒不禁莞爾,淡淡的說道:“這丫頭本就不是個懦弱的主兒,若是谷側妃和孫側妃不敬在先,王妃想關她們就關着吧。”
“是,奴才會去轉告司空的。另外,司空還有一事讓奴才代爲稟報,二王爺準備替小王爺付銀子給七王爺,司空奉上主子的一萬兩,七王爺誰的也不肯收,說是琉璃扇送給王妃了,然後司空那一萬兩就被王妃搶走了。”
“哦?”莫祈寒眯了眯眸子,心思有些沉重起來,希望不要發生令他動怒的事情來,他本不想兄弟失和的,看來,他得收服那丫頭的心纔好,不然……
沉思了一會兒,莫祈寒輕嘆了一口氣,道:“得了,那銀子王妃想要,就給她吧,本王還養得起她這麼一個小財迷。下午王妃在做什麼?”
聞言,無極臉色頓時難看了,看一眼莫祈寒,又馬上低下了頭,小聲道:“回主子,王妃和小王爺玩了一下午,掬水園弄了鞦韆架,王妃玩的高興,卻不小心摔下來了,呃,還有一件重要的事稟報主子,王妃今日喝了不少酒,司空勸不下,現在該是睡着了。”
“什麼?該死的,弄什麼鞦韆架?摔傷了沒有?”莫祈寒滿臉黑線,周身盡是冰寒的氣場。
無極駭得忙搖頭,“沒有摔傷,大概皮肉有些痛。”
“拆了鞦韆架!”莫祈寒心下鬆了鬆,卻陰霾着俊臉,冷冽的勾脣道。
無極一怔,“是,主子!”
莫祈寒一眼盯着無極,暗自怒結了半響,才咬牙道:“告訴司空,若王妃再沾一滴酒,本王拿他是問!”
該死的女人,這是讓他今晚又得禁慾麼?
無極不敢擡頭,飛快的點頭道:“是,奴才記下了!”
“下去吧!”
“奴才告退!”
莫祈寒慵懶的半靠在了梨木軟椅上,犀利的眸子掃過那兩張寫滿三八的臉,淡然道:“你們見過雪漫了?”
“沒有!”
兩人異口同聲,並把頭搖的跟波浪鼓似的。
“我的王妃容貌如何,關你們何事?問那麼多做什麼?”莫祈寒挑眉,又一記冷眼對準林夢青,淡淡的抿脣,“夢青,雪漫是醜是美,起碼是女人,你就是再比他美上十倍,也入不了我的眼。嗯,你若日後見了她,覺得你比她漂亮,那我倒真想破你相了!”
“啊?師兄,你可不能這麼對我啊,好了好了,你的王妃美行了吧?嘿嘿,我也沒興趣跟你搞斷袖,人家還想生兒子呢,你又不能生……”
“嗯?”
莫祈寒一個危險的單音揚起,林夢青話音逐漸消彌,繼而焉了表情,哭喪了臉,“師兄,我錯了……”
“咳咳,夢青小子,你就是太不會說話了!”天機老人咳嗽一聲,腦袋湊近了莫祈寒,舔着臉三八道:“寒小子啊,師父就想知道,這個雪漫丫頭和梧桐丫頭相比,你更喜歡哪個?”
莫祈寒俊眉深蹙,慢條斯理的道:“師父,你是不是喜歡梅花婆婆?要是的話,徒兒可以幫你去說親,梅花婆婆一向對我好,興許會賣我幾分薄面,跟你結秦晉之好!”
“哈哈哈!”
“咳咳!”
林夢青“撲哧”一聲狂笑出來,歪在了桌子底下,天機老人童顏未老的臉上通紅一片,尷尬的手腳無措,又氣的鬍子眉毛都飛了起來,用力的瞪着莫祈寒無辜帶笑的臉,撲氣道:“死小子,敢威脅你師父?哼,我不問了,我瞅個機會去告訴雪漫丫頭,說你還有一個老相好,你對柳梧桐死心踏地,對雪漫是在玩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