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祈寒陷入了深深的悔恨惆悵當中,若他當年再想的深一些,在師父解了他身上的毒後,給大哥也把把脈,那麼,大哥就不會死了!
想到此,迷濛的眸子陡然變得凌厲,閃爍着狠絕的幽光,這筆血海深仇,他要他們一個個死無葬身之地!
似是感覺到莫祈寒身上的冷意,凌雪漫不自覺的抱緊了他,低喃道:“姘頭,我相信你,我不質問你,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爲我好,對不對?”
“是,漫漫,手段,權術,心機,謀略,佈局,這好多好多的事情你都不懂,但是我懂,我不打算跟你解釋太多,甚至一個字也不想對你說,我只想你開心的活着,開心的過着每一天,其它的都交給我,我要讓你幸福的。”莫祈寒深吸了口氣,說道。
“嗯,你想讓我單純的呆在你身邊對嗎?好,我不問,我情願做你的傻瓜女人,等着你。”
“好。等我。”
……………………
因爲孫側妃的事,凌雪漫沒有了出門的閒心,對柳梧桐的二次來信,只得以這個理由再次委婉的拒絕。
時間一晃很快的,孫側妃在八日後的黃昏時分病逝了,喪事辦了三天,待下葬撤了四王府的挽帳白布,已是又一天了。
具體的緣由,比如姘頭爲什麼要除掉孫側妃,用了什麼手段使她病倒?又是因爲什麼原因等到谷側妃死了這麼久之後才下手?這些凌雪漫都不懂,只隱隱猜測該是和谷側妃一樣,在最初的告示事件中孫側妃也扮演了什麼角色,做出了讓姘頭恨之入骨之事,又可能是要避免引起同時死兩側妃而遭人懷疑,總之,一切的一切,雲裡霧裡。
一場鵝毛大雪之後,又過了三天,天氣才放晴了,沉悶多日的心情也因此而開朗起來。
想去打雪仗,但春棠秋月死活攔着不許,怕凌雪漫再得了風寒,主僕正爭執間,守門的侍衛匆匆而來,雙手呈上一封信,躬身道:“稟王妃,柳太傅府又送信來了。”
“哦?”凌雪漫訝然,接了信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春棠和秋月憂慮看着凌雪漫,試探道:“王妃,柳小姐一直找您,是有很重要的事麼?”
“沒有,我先看看。”凌雪漫說完轉身回房。
拆了信打開,凌雪漫真的犯了難,收了信,起身去校場找莫離軒。
“軒兒,你說我要不要去?”凌雪漫問道。
莫離軒疑惑道:“孃親不想去嗎?柳太傅壽辰,柳小姐邀請你去太傅府看戲,也沒有什麼不好啊,反正孃親也閒着無事,湊湊熱鬧也無妨。”
“可是我出門安全嗎?”凌雪漫找了個藉口問道,姘頭不許她和梧桐見面,可是梧桐三番四次來請,唉——
“孃親擔心這個?那我陪孃親去好了,命管家帶幾個香壇居武功一流的侍衛,應該不會有事的。”莫離軒思索了下,說道。
“嗯,好吧。”凌雪漫斟酌了再三,才點點頭。
莫離軒命管家備了豐厚的禮物,調了人手,於中午前趕去了太傅府。
踏進紅地毯的大廳,凌雪漫隨便看了看,賓客衆多,一派喜慶的樣子,擡眼望去,大廳正前方,燙金的“壽”字高掛,下面擺了禮桌,自然是壽桃,壽麪,壽糕等一些祝壽的喜慶之物。
賓客都分站於兩旁,只看不同顏色花紋的官服,便知大大小小的官員都到了,這柳太傅備受皇上和皇子王爺的尊敬,所以滿朝上下無不對他肅然起敬,紛紛來祝壽。
眸光掃過最前排,沒有意外的,凌雪漫瞟到了那幾個王爺,只是雅妃沒有來,似乎是這樣的場面都是男人的事,除了她是柳家小姐硬給邀請來的之外,所以,凌雪漫特有種鶴立雞羣的感覺,便不自覺的往最角落裡縮去。
“孃親?”莫離軒疑惑的看着她。
“軒兒,一會兒你一個人去向柳太傅祝壽吧,我在這兒等你,你看就我一個女人呢。”凌雪漫囧的壓低了嗓音說道。
“可是孃親你既然來了,不露面總不好看啊?”莫離軒皺眉。
“那……”
凌雪漫才說了一個字,便見他們之前的人都已經祝完壽了,因爲他們本身來的遲,所以,咬耳朵的姿勢很突兀顯在了衆賓客面前。
“咦?那不是四嫂和軒兒嗎?杵在旮旯裡幹什麼?”莫祈琛眼尖,先看到並脫口叫了出來。
這一叫,凌雪漫捏了捏拳頭,直起身子,尷尬的擠出一個笑容,和莫離軒對視一眼,齊齊向最前面的壽星佬走去。
莫離軒溫文有禮的一拱手,“恭祝太傅大人壽比南山!”
凌雪漫輕輕一笑,“恭祝大人福壽安康!”
柳太傅慌忙起身,“老夫不知小王爺和四王妃駕臨,有失遠迎!”說着,就要跪下行禮,莫離軒雙手緊着攙住,純真的笑道:“大人不必多禮,今日我和孃親受柳小姐之邀貿然來訪,匆匆備了薄禮一份,還望大人不要見怪!”
滿廳中人的聽了這一番話,皆面露滿意讚賞之色,小小年紀說話得體,知書達禮,禮賢下士,難得啊!
這一想,便都把目光移到了二王爺莫祈衍身上,恭敬的拱了拱手,莫祈衍亦微笑着回了禮。
柳太傅起了身,滿目和藹和略顯激動的道:“小王爺少年英才,四王妃才藝驚天下,二位能屈尊來爲老夫祝壽,老夫深感榮幸啊!”
“柳大人嚴重了,雪漫不敢當。”凌雪漫微紅了臉,忙說道。
“爹,四王妃不經誇,您還是請她坐下吧。”柳少白站在旁邊,輕笑着說道。
聞言,凌雪漫一轉眸,這纔看到了柳少白,眼睛一亮,今日的柳少白一襲硃紅色的長衫,裝扮比平日更精緻了些,那張原本就俊逸的臉上更是神采奕奕,一雙星眸燦若星河,正帶着幾分戲謔的看着她。
凌雪漫讚賞的一笑,在柳太傅的招呼下,落了座,但左右瞅了一番,卻不見柳梧桐,心中正納悶兒着,卻見廳口閃進一道身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