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很久很久了,凌雪漫還在*上躺着,眼睛睜的很大,卻沒有什麼光彩,無神的盯着一處,表情呆滯。
披散着發,全身*,原來裹她身子的龍袍被他拿去了,所以,她一件衣服也不穿的躺在被中,明明記得自己是貼着裡側背對他睡的,可是醒來,卻是不知何時已睡到了中間,這感覺令她羞恥,她要恨死這個男人的,怎麼能因爲習慣而半夜厚臉皮的去貼上他?
實在懶的不想動,也沒有任何心情,即使知道衣裙就在*頭凳子上,卻也懶的去拿,除了方纔忍不住要出去解決必要生理,才隨便披了一件去了秘道,而後回來,又躺進了被中。
“到底是什麼時辰了呢?密室裡明亮的很,宮燈還點着,若是很遲了,春棠秋月或者婆婆應該會來啊?都沒有來……”凌雪漫咬了咬脣,鼻子又酸了,“那個該死的男人,真不管我了嗎?真的把我關起來了嗎?唔唔……一句解釋也沒有,那就是默認了,承認了,一腳踏十幾條船,莫祈寒,姑奶奶詛咒你,老天保佑船全翻了,淹死你!唔唔,每晚三更跑出去,是趕其它女人的場子去了,把我當傻子,當傻子啊!”
細碎的哭了一會兒,凌雪漫生氣的猛蹬腿,這一蹬,忽的記起右腳裸上的金鍊,立刻坐起身來,掀起被子,屈腿低下頭去咬,她要弄斷,要扔掉這個骯髒的東西,只要是那男人的,都髒!每天碰了其它女人的身子又來摟她抱她碰她,噁心死了,髒的讓她想吐!
拽,咬,扳,拉,什麼手段都使上了,卻怎麼也弄不開,凌雪漫氣的要死,伸手去摸頭上的簪子來橇斷,卻什麼也沒摸到,這才又記起都被那死男人拿走了!
“去死去死去死!莫祈寒你去死!”
抓起莫祈寒的枕頭用力的甩出紗帳,狠狠的罵一句,凌雪漫趴在*上痛哭了起來,被子被踢到*角去了,就那樣趴着,盡情的釋放着委屈與憤怒。
莫祈寒輕手輕腳的剛一進來,便見一隻枕頭飛了出來,然後是那一句……忍不住嚥了嚥唾沫,暗歎一口氣,悄然走近,撿起枕頭掀起紗帳,卻被眼前的畫面差點兒激的噴了鼻血!
他一向對她的身子沒抵抗力,昨晚心情壓抑着,便很正人君子的沒有多想,現在……
處在傷心之中的凌雪漫渾然未察覺,*邊竟多了一個人,而且還是她一心想詛咒死的男人!哭了一會兒,累了,又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
莫祈寒腦門衝血中,凌雪漫斷斷續續的抽噎聲入耳,一下子回過神來,忙懊惱的拍了拍額頭,從*角扯過錦被蓋在她身上,然,這一動作,卻驚醒了凌雪漫!
蹭的翻轉過身子,凌雪漫直直的望進那雙墨黑的瞳孔中,賭氣的將錦被又一把掀了開去,臉上猶掛着淚痕,冷冷的道:“放我離開!”
莫祈寒抿了抿脣,拾起錦被又覆在凌雪漫的身上,她怒極,又要掀,卻被他扣住了手腕,看着她,語氣極爲平淡的說道:“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不做你的禁臠!”凌雪漫用力的吼出去,剛止住的眼淚又如雨幕般落下,很快便打溼了面頰。
“我也沒這麼想!”莫祈寒單膝跪坐在*上,傾身扣着她的雙手,輕聲答道。
凌雪漫奮力的掙扎着,怒吼着,“你還說沒有!你把我當什麼!我到底是你什麼人!”
“結髮妻子!”專注的看着她,良久,他輕輕吐出四個字。
“騙子!混蛋!到現在還花言巧語的哄我,當我是白癡是不是?”
凌雪漫一聽更氣,擡腳便踢向莫祈寒,他未躲,一動不動的任她發泄,也不曾哼一聲,只是深深的凝視着她,等她踢的沒力氣了,也哭不出來了,才柔聲說道:“時辰不早了,該起*梳洗用膳了!”
“用你的死人頭,姑奶奶不吃,不吃!”凌雪漫無力的說着,說到最後兩個字,又用盡力氣吼了出來。
“你不吃飯是想餓死嗎?若是餓死倒好,一張草蓆裹了扔亂葬崗,若是餓的半死不活的,就算我放了你,你能有力氣走出京城嗎?”
莫祈寒不緊不慢的說着,觀察着凌雪漫的表情變化,停了一下,又說道:“你就這麼把自己虐待死了,誰會心疼你?你要把老公拱手讓人嗎?你不想活着等着看誰會懷上朕的龍種嗎?”
“讓什麼?我有權利讓與不讓嗎?別忘了,我有你親筆寫下的休書!”凌雪漫含淚嗤笑,語中滿是譏諷。
“那休書,我早就收回去了,你身上已經沒有了。”莫祈寒面無表情的說道。
“什麼?你,你是個殲詐的小人!你什麼時候偷走休書的?還給我!以後我們各自婚嫁,毫不相干!”凌雪漫氣的臉紅脖子粗,又使足了力氣踢打起來。
莫祈寒終於微微蹙眉,將凌雪漫有意的多掃了兩眼,嘴角揚起譏笑,“各自婚嫁當然好,可是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滿臉淚痕,披頭散髮,脂粉未施,嘴脣乾涸,眼睛浮腫,雙頰凹陷,醜的還有人看嗎?再餓的瘦上幾分,哪個男人還能瞧得上你?”
“你!你……”凌雪漫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那滿身的尊貴高雅,邪肆狂妄,俊美無鑄,當真如向她誇下的海口一般,世上無雙!然,此刻,她真想毀了他的容!被堵了話音良久,凌雪漫氣的終於蹦出一句,“好!姑奶奶就打扮漂亮,倒追一個男人給你看!莫祈寒,你聽好了,你不配讓我給你生孩子!我去懷一個別的男人的種給你看!”
莫祈寒眼神閃了閃,鬆開了凌雪漫的手,一言不發的起身拿來她的衣服,撐起她的身子,又一句話也沒有的,溫柔的給她穿衣,一如既往。
然而,莫祈寒越假裝溫柔,越不解釋,越不說話,凌雪漫便越生氣,越憤怒的想殺人!
她現在就想到用一個字來形容他:*!
再一怒,又一想到眼前在她身上動來動去穿衣的手,曾抱過摸過怡貴妃麗貴妃那些個賤女人,便頓時覺得噁心,猛然一把掀開了他,低吼一句,“別碰我!”
莫祈寒僵了一僵,眼神有些受傷的看着凌雪漫,沉默了好一會兒,起身,背轉了身子,淡漠的丟下一句,“那你自己穿!”然後掀起紗帳走了出去。
凌雪漫冷冷的哼了一聲,咬緊了牙關,“噁心!骯髒!”
穿戴完畢,下*,卻見春棠秋月正忙碌的收拾着昨晚的浴桶、桌上的碗筷碟子,同時已經準備好了洗漱的水盆,看到她,倆丫頭微微一笑,福身道:“奴婢給娘娘請安!”
然而,這稱呼聽到凌雪漫耳朵裡,只覺得是一種侮辱,立刻拉下了臉來,斥道:“你們叫鬼呢!誰是你們娘娘,要叫,到外面叫去!外面有十幾個娘娘,夠你們叫的!”
此時,莫祈寒正立在一角凝神想着事情,聞言,側眸看過來,淡淡的說道:“春棠秋月,別理那個醜女人,做你們的事!”
“是,皇上!”
春棠秋月忙答應着,一人擦拭桌子地板,一人淨溼毛巾來給凌雪漫擦臉,凌雪漫憋着怒氣,兇狠的瞪了一眼角落裡那個該死的男人,一把從秋月手中奪過毛巾,自己到水盆前梳洗,及腰的長髮,她隨便挽了兩條麻花辮,反正現在沒有頭飾,又出不了密室,她打扮漂亮給誰看?
春棠秋月嘴角一直在抽,驚訝的看着凌雪漫的特別打扮,不敢多說什麼,收拾完,擺好食盒裡的飯菜點心,便趁凌雪漫不注意時,悄悄的打開石門退下了。
莫祈寒在桌前坐下,默不作聲的拿起筷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等了一會兒,見凌雪漫還站在梳妝檯前不過來,便說道:“你這一頓不吃,下一頓不會再給你送飯,朕說到做到!”
凌雪漫氣的臉色發青,上下牙齒咬的死緊,爲了她的報復大計,她忍!
於是,一餐早膳,她比他吃的還香,還多,直吃的肚子圓圓的,這才一扔筷子,看也不看他一眼,進了秘道回浣衣局的屋子去了。
莫祈寒也停了筷子,吃到嘴中的東西,其實是食不知味的,只是他假裝很有滋味兒,用來刺激她的,這個中的愁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天的時間裡,莫祈寒都在上書房忙碌着,至下午時分,突然有急報呈上!
“皇上,南詔國送來國書,南詔太子軒轅谷瑾於上元佳節前夕,會帶使節團來我大明,上貢納禮,拜見皇上!”禮部尚書跪地,呈上國書。
莫祈寒看後,面色一喜,“好!兩國簽定的條約之上,就是以今年開始南詔需向我大明稱臣納貢的!禮部尚書,務必做好接待使臣的準備,不得有誤!”
“是,臣遵旨!”
日落後,莫祈寒終於疲憊的伸了伸腿腳,“徐安,起駕回宮!”
回到帝華宮,莫祈寒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接凌雪漫,然而,才欲往書房走,一個太監便進來稟報道:“啓稟皇上,麗貴妃娘娘求見!”
“朕身體不適,有些頭疼,請麗貴妃回宮去吧,今夜不翻牌!”莫祈寒神色不佳的說道。
“是,皇上!”
煩躁的屈指揉下額心,又交待了一番春棠秋月後,莫祈寒這才擡步離去。
浣衣局。
凌雪漫正坐在炕頭上,一件一件細數着她紅木箱子裡的寶貝時,石門被無聲的打開,梅花婆婆眼尖的瞧到,嗓音細如蚊蟻的叫道:“寒小子,你來啦!”
聞聲,凌雪漫跟着迅速扭頭去看,莫祈寒輕輕一笑,點點頭,低語道:“嗯,朕來接漫漫回去。”
凌雪漫“啪!”的合上了蓋子,將紅木箱抱緊在懷裡,冷冷的道:“回哪兒去?光明正大的回你的帝華宮麼?哼,趕緊去陪你的愛妃吧!”
“漫漫丫頭!”梅花婆婆忙捂住了凌雪漫的嘴,皺眉道:“怎麼能這麼跟皇上講話?他專門來接你,別叫勁兒,快去!”
凌雪漫氣極,使勁兒扳開梅花婆婆的手,“婆婆,你就向着他說話……”
“漫漫!”
莫祈寒出聲打斷,走近炕邊,冷不丁的從凌雪漫懷裡奪過紅木箱,睨一眼,淡淡的道:“不走的話,這箱子就別想要了!”
“你!你還給我!這是我的!”
凌雪漫這下氣的更是臉紅耳斥,一伸手便要搶回,但卻被莫祈寒輕易的躲開了,並輕笑道:“走不走?不走的話,你可就是身無分文之人了!要逃離京城,沒有盤纏,只怕是寸步難行啊!”
“混蛋王八蛋!”
凌雪漫一拳捶在炕上,咬牙切齒的低吼一句,然後跳下炕,便又去奪紅木箱,這一次卻被莫祈寒輕易的扣住了手腕,直接拖進了秘道。
梅花婆婆汗顏的搖搖頭,關上石門,想起天機老人,又無比的羨慕起凌雪漫來,“唉!要是老頭子能有寒小子一半的霸道該多好啊!”
女人很多時候,只要男人不放手,不也就欲拒還迎了嗎?
秘道里,凌雪漫使勁兒的往後拽着,但是敵不過莫祈寒的力氣,終究被拖進了密室,而她的寶貝箱子也被他蒙上她的眼睛,打開了連接書房的出口,將箱子扔給了守在外面的春棠。
再合上機關,莫祈寒才鬆開了手,徑自走到桌前,將秋月提前送進來的食盒打開,端出一碟碟的菜擺放好,然後扭頭,看向氣的站在原地吹鬍子瞪眼睛的女人,不疾不徐的說道:“過來用晚膳!”
“莫祈寒,你到底要怎樣!”凌雪漫忍不住怒吼。
“叫姘頭,否則一切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莫祈寒定定的說道。
聞言,凌雪漫鼻尖立刻酸澀,兩步撲進莫祈寒的懷中,一雙小手不斷的捶打着他的胸膛,和着奪眶而出的眼淚,哭喊道:“混蛋!爲什麼要騙我!既然不愛我,爲什麼不肯放我走!爲什麼!”
莫祈寒僵硬着身子,一動不動的任打任罵,卻是情不自禁的伸手環上了凌雪漫的腰際,繼而漸漸收攏,將她緊緊的抱入懷中,下顎抵在她的肩上,微顫着脣,輕輕的說道:“漫漫,別哭了,好麼?”
“放開我!不許抱我!不許!”
凌雪漫微微平復的激動,因這一句話又劇烈的掙扎起來,推搡不開他,便連踢帶打,手腳並用,他依然動也不動,只是重重的蹙着眉,她踮起腳尖想也不想的一口咬在他的肩頭,但是現在還穿着冬衣,太厚了,她咬不到他的肉,立刻氣怒的哭的更大聲了!
他抱起她,走到桌前坐下,讓她如以往般坐在他的腿上,又從袖中拿出錦帕,溫柔的拭着她不斷涌出的淚水,輕輕開口道:“漫漫,對不起!”
“不要叫我!對不起有什麼用,有什麼用!”凌雪漫雙手捂住了耳朵,吼叫着,崩潰至極。
“漫漫,我心裡只有你,只有你啊!”莫祈寒語氣變得急切,眸中滿是無奈。
“騙子!騙子!到這個時候,你還在騙我!莫祈寒,你怎麼能這麼殘忍?怎麼能夠!”凌雪漫低吼着,雙手又胡亂的敲打在了他的身上。
莫祈寒心痛的又抱緊了凌雪漫,嘶啞了嗓音,“沒有!我沒有騙你,漫漫,你的姘頭至始至終,從未變過!你相信我好不好?”
“你要我怎麼相信?我的眼睛不瞎,耳朵不聾,我就是個十足的大傻蛋,十足的白癡,所以纔會無條件的相信你,兩年多了,你到底要怎樣玩弄我?到底要怎樣才滿意?”凌雪漫眼珠子瞪的圓圓的,咬牙切齒的質問道。
莫祈寒緊抿了脣,目不轉睛的看着懷中的凌雪漫,看着她的眼神,看着她的笑容,突然一低頭,又貼上了她的脣,她立刻掀開了她,眼中是想殺人般的怒火,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咬牙道:“不準吻我,我嫌你髒!”
莫祈寒神色一黯,胸口起伏了好幾下,緩緩偏過了臉,壓抑着情緒,淡淡的道:“那你便用膳,否則,我還會強吻你,甚至,強要你!”
“你!你敢!”凌雪漫捏緊了拳頭,厲聲吼道,身子忍不住的發顫。
“你知道我敢不敢!”莫祈寒倏的扭過了臉,眸中滿是陰霾,甚至冷厲的駭人,“朕一言九鼎,不信你試試看!”
聞言,凌雪漫被完全震懾住,幾滴晶瑩的淚珠掛在睫毛上,紅脣微翹,一雙水眸中寫滿了驚懼,呆滯的看着莫祈寒陰騖的眼神,竟一動不敢動。
莫祈寒臉一偏,拿起筷子默不作聲的夾起了菜,自己一口未吃,只盡心的侍候着凌雪漫,凌雪漫不敢再反抗,儘管委屈的淚珠在眼眶中直打轉,卻極力忍着沒敢讓掉下來,食不知味的吃了好多,莫祈寒估摸着她吃的差不多了,便給她拭淨了嘴角,抱她在*上坐下,然後放下紗帳,走向石門。
打開,守在外面的春棠秋月立刻福身道:“皇上,奴婢在!”
“準備沐浴,將暖閣長案上的幾份摺子、筆墨紙硯給朕都搬進來。”
“是,皇上!”
手心按向牆上凸起的那塊,關上石門的一瞬,莫祈寒陡然回眸,凌雪漫探出紗帳偷看的腦袋來不及收回,楞是被逮了個正着,小臉染上尷尬的紅暈,卻是咬了咬脣,高高的擡起了下巴,挑釁道:“我就是偷看到機關所在了,有本事殺我滅口啊!”
莫祈寒似笑非笑的勾了勾脣,涼涼的道:“朕沒那麼閒,殺了你倒是少了一個陪.睡的女人,這買賣豈不是賠了?你看到又如何?憑你的本事,能打得開麼?”
“啪!”
一個枕頭又被狠狠的砸了出去,凌雪漫氣的臉色發白,惡狠狠的吼道:“你纔是陪我睡覺的男人!是我用一箱子寶貝*的小白臉兒!”
聞言,莫祈寒臉色頓時難看了,瞪着凌雪漫半響,氣結的咬牙道:“朕怎麼就會愛上你這麼個女人!”
“哼!你愛嗎?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怎麼可能把心放在一個女人身上?虛僞的男人!我凌雪漫要是再信你任何一句花言巧語,我就跟你姓!”凌雪漫譏笑的冷哼着,不屑鄙視的瞪着,牙齒咬的更響。
誰知,一言既出,卻取.悅了莫祈寒,俊美邪佞的臉上,笑意隱現,似是在極力隱忍,卻終是沒忍住,好看的脣形向一邊微微翹起,滿含深意的睨一眼凌雪漫,懶懶的撿起枕頭扔進凌雪漫懷裡,這才又有了用膳的心情,於是,也不嫌棄那殘羹剩菜,坐下,一言不發的吃了起來。
凌雪漫不知他在樂什麼,仔細想了想,又沒覺得自己說錯什麼,所以,更加生氣,用力的揪着懷中的枕頭,恨不得那枕頭是莫祈寒的臉,可以讓她揪個稀八爛!
一頓冷膳用下來,春棠秋月也備好了浴桶和熱水送來了,接着又返回一趟,拿來了摺子和筆墨,收拾好桌子,擺放整齊。
“寬衣!”莫祈寒雙臂展開,淡淡的說道。
春棠秋月忙體貼的侍候,凌雪漫坐在*上,眼睛卻瞪了老大,原來不是要給她沐浴的,是那該死的男人自己要洗澡,只是,眼看着他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褪去……
臉上頓時一熱,雙頰迅速染上紅暈,凌雪漫羞澀憤怒的扭過了頭,雙拳捏的緊緊的,暗罵不已,臭男人!不要臉!
只剩下了明黃色的中衣,春棠秋月停下,請示道:“皇上,奴婢侍候您沐浴嗎?”
“嗯,侍候吧……”停頓了許久,莫祈寒脣角勾起一抹邪笑,斜睨着凌雪漫,拖出了長長的尾音。
“是,皇上!”
春棠秋月說着,便去解莫祈寒*的錦帶,剛解開,纔要拉下褲子——
“不要臉!”
凌雪漫突的吼出三個字,那嗓門大的震的春棠秋月手抖了好幾抖,一時呆住了手上的動作,不知該怎麼辦纔好了。
莫祈寒低低的一笑,漫不經心的說道:“朕怎麼不要臉了?你沐浴不要丫環侍候是你的事,朕可是習慣丫環侍候了,難不成,朕連沐浴都要經過你的同意?”
“你,你……你不會叫太監侍候嗎?安安死哪兒去了?”凌雪漫面紅耳斥的低吼道。
“安安……”莫祈寒跟着叫出,俊臉抽搐了一下,才道:“辦事去了,其它太監不知道這個密室,不知道你和朕的關係,所以不能侍候朕!”
“誰和你有關係了?和你有關係的是你的愛妃!出去,叫她們侍候你,然後把你侍候到*上!”凌雪漫越說越氣,腦中似乎都能想到莫祈寒與她們翻滾在*上的畫面,這一刺激,蹭的跳下了*,拽起春棠秋月的手臂直往石門那裡推,“出去出去,替你們主子宣愛妃去,皇上臨幸,那是天大的好事,趕緊去!”
“娘娘!皇上……”春棠秋月不知如何是好,被推着往前走,頻頻扭頭去看莫祈寒,等待示下。
“下去吧!”莫祈寒失笑的咧脣,揮了揮手。
“是!”
春棠秋月得了赦令,逃難般的迅速消失了。
凌雪漫喘了兩口氣,一扭頭便朝秘道方向走去,然,沒走兩步,卻被一雙大手從身後抱住了腰,後背跌進了他的胸膛,滾燙的氣息在耳畔灑落,“想去哪裡?你把朕的丫環趕走了,是不是該你侍候朕沐浴?”
“讓我侍候你?”凌雪漫使勁兒扳着那雙鐵錮般的大手,氣不擇言,“我就是侍候乞丐,侍候老頭子,也不侍候你這個騙子!”
“是麼?那朕便再叫春棠秋月進來了,春……”莫祈寒狡黠的一笑,便欲喊人,卻“…啊!你怎麼又咬朕?”
“放開我!”
凌雪漫扭過頭來,氣紅了臉,恨恨咬牙,“疼死你活該!叫你的美人愛妃侍候你啊,她們肯定不咬你,肯定諂媚的討好你!”
“不要,朕只要你,天下無數女子,能讓朕甘心放下身段的,只有你!”莫祈寒低眸看着凌雪漫,篤定的語氣,手臂又收緊了些,額頭貼上她的額頭,輕語道:“漫漫,朕知道,朕欠你好多解釋,可是現在朕一個字也無法對你說,朕曾經對你說過,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都不一定就是事實,你可以不相信朕,但是要相信你自己的心,用心去判斷,它會告訴你答案,告訴你朕是不是真的愛你!”
“什麼……”凌雪漫有些懵,楞楞的道:“可是,可是你跟梧桐說,說你是帝王……”
“那是掩人耳目的說辭,也是爲了讓梧桐死心的說辭,傻丫頭,要對自己有信心啊!”莫祈寒輕碰着凌雪漫的額頭,脣邊笑意深濃,忍不住戲謔道:“呵呵,這個算是花言巧語嗎?你要是相信了,那可就得跟着朕姓了,若是不信,那也必須嫁給朕,還得冠上朕的夫姓,莫淩氏!”
“咳咳,莫你的頭!莫賀氏,莫白氏,莫一堆氏了,我凌雪漫不屑做你的三宮六院之一!”凌雪漫心裡剛有點甜蜜,猛的想起其它,立刻又百爪撓心了,冷不丁的一頭撞向莫祈寒的胸口,哇哇大叫。
莫祈寒悶哼一聲,俊臉不停的抽搐,頗無奈的道:“漫漫,朕好歹也是一國之君,你就是再生氣也不要罵的這麼難聽吧!再說,朕也沒打算讓你做之一……”
“混蛋!我更不可能做你的寢.奴!”凌雪漫不及聽下文,便更爲生氣的打斷。
“漫漫,你冷靜一下好不好?朕跟你之間是有誓言的,一生一代一雙人,你忘了麼?所以,朕要你做朕的唯一!”莫祈寒捧起凌雪漫的臉,眸中深情無限,脣角揚起好看的弧度。
“唯一……唯一什麼?東西六宮,皆住着你的女人,莫祈寒,你早已背叛了我們的誓言,還有臉說什麼一雙人……”凌雪漫悲從中來,鼻子一酸,眼中立刻又盈滿了淚水。
莫祈寒微閉了閉眸,再睜眼,眸中深邃凜冽,不再做什麼解釋,只道:“將欲取之,必先予之!日後,你會明白的。”
光着膀子站太久,饒他身子骨好,也禁不住有些冷了,便接道:“朕給你洗過那麼多次澡了,換你侍候朕一次可好?”
“沒有……心情……”凌雪漫斷斷續續的哭訴着,推開了莫祈寒,抱着雙腿蹲在了地上。
莫祈寒蹙眉,盯着凌雪漫看了一會兒,也不再理她,卻是故意站在她面前,臉不紅心不跳的脫下了褲子。
凌雪漫視線平行出去,映入眼簾的便是屬於男人的腿,眼睛一睜,突然擡眸往上一瞧,立刻倒抽了兩口冷氣,小臉霎時紅的像煮熟的蝦子,舌頭打了結,“你,你你你,不要臉!”說完,匆忙扭過了臉,囧的全身發熱。
饒她與他同*無數次,但卻從未在光照下看過他的身子,就是在現代也未曾親眼看過男人的身體啊!
“不脫掉,怎麼洗澡?”莫祈寒瞪了一眼,擡腿跨入浴桶,試了一下水溫,蹙眉道:“水涼了,添熱水。”
“我不是你丫環!”凌雪漫氣沖沖的道。
“好,那朕就洗冷水澡得了,這個季節……”莫祈寒頓下了話語,噙着笑看着凌雪漫低着的頭,慢條斯理的接道:“等朕着涼了,得傷寒了,病的臥*不起,死了,你便可以離開朕了!”
凌雪漫心下一抽,揪着裙子的十指不自覺的收緊,猶豫了稍許,終是咬牙站起,默不作聲的掀起木桶蓋子,舀了熱水給添進去,但卻倔犟傲氣的不看莫祈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