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澤啓三人回到宅子裡。
潘子璋滿心滿眼都是天山雪蓮,一回來就抱着天山雪蓮回屋去了。
庭院裡只剩下傅澤啓和尹千穗兩個人。
裝炸藥包的大匣子就明晃晃地擺在桌子上。
“阿啓,那個姚老闆一定沒說實話,而且你覺不覺得,她看你的眼神好像有點怪?”
“嗯,穗穗說得對,那個姚老闆有問題。
我們剛來辰州,也是第一次接觸宸軒拍賣行,那個姚老闆好像已經認出我來了。”
其實他們出宮之後,爲了避免麻煩,一路上都是用的化名。
古代沒有照相機,而且在大家的固有印象中,皇帝一般不會離開京城。
就算偶然心血來潮,四處巡遊一番,那也是前呼後擁,一羣人跟着。
像他們倆這樣,單槍匹馬,四處遊歷的帝后從來沒有出現過。
可以說,就算他們實名制旅遊,都不一定有人會把他們兩人和魏國帝后聯繫在一起。
而且在宸軒拍賣行門口,他們也從來沒有爆出過自己的真名。
那姚老闆只是在門口看了一眼,就好像認出了他們的身份。
實在是可疑!
但傅澤啓的印象中又沒有這個人。
他前世今生活了這麼久,對於各國重要的文臣武將幾乎都有印象。
偏偏對這個人一無所知,這就奇了怪了。
但他現在心中最憂慮的還不是姚老闆。
不管姚老闆有什麼目的,都是外患。
可炸藥包出現在他眼前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在暗地裡,他已經有了內憂。
“穗穗,這個炸藥包你看過,有什麼發現?”
“這個炸藥包做得幾乎跟咱們的一模一樣,沒什麼差別。”
在宸軒拍賣行二號房雅間之內,她還只是看了看炸藥包的外觀。
可回到宅院裡之後,她就直接把炸藥包給拆了一部分。
發現不管是外觀形象,還是內部結構,幾乎和魏國擁有的炸藥包是一樣的。
傅澤啓心中原本還抱着一絲期望,希望這個炸藥包只是外觀相似。
這樣一來的話,那就說明只是見過炸藥包的人泄密了。
雖說這種情況下,叛徒範圍過大,很難鎖定人選。
但這樣反而說明了暗衛營中,真正接觸過炸藥包的人沒有問題。
他甚至都不用去管叛徒這件事,這種叛徒要麼是無心之失,不小心說漏嘴了。
要麼就是小嘍囉一個,不值得在他身上浪費太多精力。
可現在,穗穗水炸藥包的內部結構也是一樣的。
這就麻煩大了。
其實炸藥包他也瞭解過,原材料十分簡單。
若是被有心人的盯上的話,得知原材料的內容也不是什麼難事。
畢竟魏國製作了那麼多炸藥包,得從全國各地採購原材料。
仔細一查,大致能查清楚原材料有哪些。
可是他和穗穗商量過,專門做過防範錯失。
那就是,原材料不管用多用少,在採購之時,都是買一樣的量。
這樣一來,就算有人猜到了原材料是什麼,也不知道它們之間的配合比例,以及安放順序。
但這個炸藥包連內部結構都是一模一樣的。
那就意味着有人不僅知道了製作炸藥包的原材料是什麼。
還知道每一種原材料的配合比例,以及安放順序。
就連材料之間的堆放結構都是一樣的。
這絕不可能是有心人自己摸索研究出來的。
肯定有人知道了詳細的信息,纔會做出一模一樣的炸藥包。
兩人在院子裡說着話,沒想到渠五回來了。
尹千穗在察覺到有人進來之時,眼疾手快,一下就關上了匣子。
渠五倒是很有規矩,徑直跟傅澤啓彙報事情,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關注到,放在桌上的大匣子。
“主子,查清楚了,宸軒拍賣行的神秘拍品是一個錦囊。”
“什麼錦囊?”
渠五說完“錦囊”兩個字之後,傅澤啓和尹千穗同時眼睛微微眯起。
爲什麼渠五查出來的神秘拍品會是一個錦囊?
所謂的神秘拍品,不是這個匣子裡的炸藥包嗎?
但尹千穗轉念一想,察覺到了不對。
姚老闆好像從來沒說過,這個匣子裡裝的東西,就是神秘拍品吧。
而且,這個匣子是姚老闆直接送給他們的,可是一文錢都沒有管他們要過。
這也不符合神秘拍賣物品的定義啊。
渠五不知道宸軒拍賣行裡,發生的具體事件。
只是大致查到了神秘拍品的信息。
“回主子,錦囊裡的東西,屬下尚未查明,但這件神秘拍品確實有驚人的價值,最後的成交價格是五萬兩黃金。”
“五萬兩黃金!”
尹千穗聽到這個價格,心中一震。
我的天哪!
這場拍賣會,所有的拍賣品加起來也沒比五萬兩黃金多多少吧。
最後這一個拍品就賣了五萬兩黃金!
這也太嚇人了。
其實,要不是這件神秘拍品的成交價格太過驚人,渠五還不一定能知道這個消息。
渠五親自來稟報,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畢竟他連錦囊裡的東西是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他覺得這個價格預示着,錦囊裡的東西不平凡。
萬一壓下這件事情,造成什麼後果,他一定承擔不起。
傅澤啓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麼。
也不想直接發難,就把話題岔開,說起了別的事情。
“我知道了。那個宸軒拍賣行背後的老闆是誰,你瞭解嗎?”
“回主子,宸軒拍賣行原本是康家的產業。南楚滅亡之後,康家就倒了,這個拍賣行幾經轉手,目前的老闆姓姚。”
渠五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但很快繼續。
“這人是個女子,姓姚,名立凌,是東越豪商姚家的家主。
生父不詳,母親是姚家的上一任家主,但在她五歲的時候便去世了。
之後,她跟着堂叔長大,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十五歲就重新執掌了姚家。
十多年過去了,沒有成親生子,依舊在家主寶座上做得穩穩當當。”
“姚家?”
傅澤啓嘴裡不斷念叨着這兩個字,手指還無意識在桌子上敲着。
渠五這介紹雖短,也能大致看出姚立凌這個人的個性。
雖說在東越,女子掌家並不是天大的奇聞。
但在沒有雙親的情況下,十五歲就以女子之身坐上了家主之位,一座就是十來年。
這姚立凌,絕不是易於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