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木寧聽着尹千穗的語氣有點着急,連忙解釋。
“要是你們早些年來,要兩生花沒什麼問題,但是從十年前開始,藥王谷的兩生花就開始枯萎,到現在只剩下三株了。”
尹千穗一聽只有三株了,更着急。
“不知能不能請殿下”
孫木寧連忙擺擺手,面露難色。
“千穗你救了我,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幫你,只是你有所不知,現任藥王谷谷主是母皇親妹,我那姨母固執得很,有時連我母皇的帳都不買,更何況是我。”
尹千穗救了孫木寧的命,孫木寧問尹千穗爲什麼想去藥王谷也是有心想幫她一把,報答她的救命之恩,但是有關兩生花的事情,孫木寧是真沒什麼辦法說服自己的姨母。
孫木寧的姨母是她母皇的同胞妹妹,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不錯,尤其是後來姨母放棄爭奪皇位,一心一意站在母皇這邊,母皇很領這個親妹妹的情。
姨母想學醫術,母皇就支持她去藥王谷學醫,而且姨母在醫學上確實有天賦,加上母皇的支持,這一任藥王谷谷主的位子是最沒有什麼懸念的。
幾十年過去了,母皇對姨母的親情也沒有消減半分,只要姨母開口的事情,母皇基本上沒有反駁過,甚至有時候母皇的話還會被姨母反駁。
母皇待姨母這般好,孫木寧也沒什麼辦法。
“這……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孫木寧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
尹千穗有點失望,但是她受傷包紮傷口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等她把孫木寧背後的傷口處理好了之後,馬車也走到了東宮門口。
衆人剛下馬車,東宮裡就迎出來了一個人,看到孫木寧身上衣裳都破了,連忙上前。
“太女殿下這是怎麼了?”
“被人埋伏,不過已經沒事了,進去休息吧。”
這人臉色糾結,爲難地對孫木寧說。
“太女殿下,您可能沒法兒休息了,鳳後大人急召您進宮呢。”
孫木寧聽到急召這兩個字皺起了眉頭,這人口中的鳳後大人就是孫木寧的生父,也是母皇的正宮君侍,統領整個內宮。
父後統領內宮,做事一直都是不疾不徐,孫木寧從來沒有見過父後慌亂的樣子,爲什麼今天會突然急召她入宮呢,這讓她非常詫異。
而且她從藥王谷回東宮的路上恰好就遇到了埋伏,顯然有人不想她活着回來,這兩者之間有沒有什麼關聯,還是單純只是一個巧合呢?
“父後可有說因爲什麼事?”
“回太女殿下,沒有,只說讓您一回來就馬上進宮。”
父後急召,必定是宮裡發生了重大的事情,孫木寧朝着內宮的方向深深地望了一眼,指着尹千穗一行人對着這人說。
“知道了,這些都是本宮的救命恩人,你好生安頓,她們的要求也一應滿足,不可怠慢。”
“是”
孫木寧轉身向着尹千穗拱手行禮。
“千穗,實在抱歉,我得先進內宮一趟,雲錦就拜託你了,你有什麼需要就跟她說。”
“無妨,殿下先忙,我會照顧好雲錦的。”
孫木寧點了點頭,留下人帶尹千穗這幾人去客房,自己則急匆匆地去臥室換了套衣服,隨即就帶着人去內宮見自己的父後了。
尹千穗跟着東宮的人進入了客房,在客房裡重新處理了雲錦腹部的傷口,又把雲錦大大小小的傷口逐個包紮,折騰了一個時辰纔算是處理完畢。
這雲錦姑娘對太女還真是忠心,爲了給太女拖住蒙面人,大大小小的傷口遍佈全身,甚至還受了一些內傷,常人受這麼重的傷早就昏厥了。
雲錦姑娘不僅撐到了尹千穗她們回頭找她,當時甚至還能對着尹千穗舉劍威脅,意志力不是一般的頑強。
尹千穗還在雲錦姑娘身上發現了很多舊傷疤,應該是以前也做過類似的事情。
尹千穗給她包紮了身上的外傷,又就着茶水餵了她一些治療內傷的藥丸。
此時,整片天空已經完全被黑暗籠罩了。
等尹千穗處理完雲錦身上的傷,走出房門的時候,正好撞見準備推門而入的蔡凱。
這蔡凱怎麼毛毛躁躁的,天都黑了還往女子的房間裡跑,西蜀女子是不在乎的,但是你蔡凱又不是西蜀人士,怎麼對女子一點尊重都沒有。
“你來幹什麼?”
“主子讓我來看看,雲錦姑娘的傷口處理完了沒有。”
尹千穗微微皺眉,傅澤啓讓蔡凱來看雲錦?她一點兒也不明白傅澤啓怎麼突然關心起雲錦來了,他跟雲錦今天也才第一次見面,不應該啊。
“有什麼事嗎?”
“東宮裡的人已經送了晚膳過來。”
尹千穗的眉頭越皺越緊,她被蔡凱的話弄糊塗了,晚膳跟雲錦有什麼關係。
“所以呢?”
“主子不肯動筷,堅持要等您。”
尹千穗臉上微微發燙,原來傅澤啓不是在關心雲錦,是在等她啊。
自己剛纔在想些什麼啊,傅澤啓今天才和雲錦第一次見面,話都沒說一句,自己怎麼就誤以爲他是在關心雲錦呢。
都怪蔡凱,說話不說清楚,直接說傅澤啓讓他過來,是來找她的不就行了,扯什麼雲錦啊。
尹千穗摸了摸臉頰,瞪了蔡凱一眼。
蔡凱正等着自家王妃的迴應呢,看着王妃摸了下臉頰,然後突然瞪了他一眼,他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覺得莫名其妙。
但是他能怎麼辦呢,他也不敢問,只能繼續等着王妃的結果。
“都好了,我們走吧。”
尹千穗發話之後,蔡凱就自覺走在前方帶路了,沒有看到走在後面的尹千穗,臉上正在經歷着豐富的表情變化。
尹千穗啊尹千穗,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剛剛在腦補些什麼東西,再說了,你又不是傅澤啓真正的妻子,他想關心誰,你管得着嗎?
尹千穗你清醒一點,傅澤啓可從來沒說過喜歡你,你和他之間只是名義上的夫妻關係,實際上不過是暫時達成合作的夥伴罷了。
對,我和他只是暫時的合作伙伴。
一路上,尹千穗在心裡不斷地給自己強調兩人的關係,直到看到了坐在餐桌邊上的傅澤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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