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是下半夜,家裡人早睡了,白路跟麗芙說聲晚安,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是初二,倒退個二、三十年,這一天會很熱鬧很忙碌。不知道是親人變少還是咋回事,很多人過了大年初一就沒事做,不用外出拜年,安安靜靜做宅男宅女。
白路在沙漠時,所有日子都一個德行,沒有什麼不同。在北城也是一樣,所謂節日還是跟他全然無關,很沒有代入感。
不過,不管有沒有代入感,白路總是知道句過年的老話,初一餃子初二面,他一起牀就去做麪條。
珍妮弗和麗芙倆老外喜歡吃這種湯湯水水的玩意,面好吃湯好喝,很不錯的享受。
在飯桌吃飯的時候,照例是小糖喂小德,奎尼邊吃邊跟孩子們吹牛皮:“拉條子好吃,更好吃,是吧大哥?”
白路忙啊,端面去燕子房間,聽到奎尼問話,回話道:“晚上你做拉條子。”
“我不會。”奎尼說:“我是小孩。”
白路笑了下往前走,敲門沒人應聲,推門看,房裡無人,心說去廁所了?放下面,回飯廳問:“誰看見燕子了?”
“燕子姐在樓上彈琴。”奎尼說:“小白真乖,我也想養條狗。”
“你先養活自己再說。”白路轉身上樓。
剛拐到一半樓梯,隱約聽到琴聲,走上二樓拐去琴室,推門進入:“吃飯了。”
燕子沒回頭,手倒是停了下來:“我想再練一會兒。”
“身體行麼?”白路問。
“我覺得行。”鄭燕子說:“再不練就完了,就廢了。”
白路說:“你覺得行就練,不過得先吃飯。”又說:“你別動,我把面拿上來。”
燕子說謝謝你。
白路說:“瞎客氣什麼?”
“不是謝這一頓飯,是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我想清楚了,就算我能一直在你提供的舞臺演出,就算是演到死,也掙不回來你爲我花的錢,你是好人。”鄭燕子說:“我不知道怎麼感謝你……”
白路打斷道:“說這個幹嘛?等着吃麪。”推門出去。
下樓的時候在琢磨,莫不是節日更容易讓孤單的人孤單、傷感的人傷感?
很快端面上去。白路接到何山青電話:“我想確認一下,你初五是不是有時間?是不是真能來做飯?”
白路說:“你白癡麼?在一個小區住着,我現在過去做飯都行。”
“真想你現在就來,可惜我不在家。”何山青說:“你要是確定了,我就跟我爸也確定了。”
“知道你們成功人士都忙,過年更忙,你忙吧。”白路想掛電話,
何山青說:“等會兒。”
“有事兒?”
“我沒事,是你有事。”何山青說:“大年三十你上新聞。大年初一上新聞,今天再隨便弄點事情,爭取來個七連霸,霸佔過年期間新聞版面,多帥。”
“你能不能有點兒正型?”白路掛上電話。
不過何山青的話提醒到白路,回去餐廳問話:“誰看新聞了?”
寶寶猜出他是問電影首映的事情,直接回道:“影評不錯,大部分都說好。”
白路再問:“大部分?那就成。”
珍妮弗說:“我也看了下。都是說好話的,說你是高產演員。”
確實很高產。前面《一個警察》剛停映沒多久,白路跟元龍主演的另一部影片就已經上映。而在這部影片之後,李森執導的《美好世界》也會上映。
如果票房不錯,每部電影起碼能上映一個月,《一個警察》上映幾乎兩個月。
又要拍攝《兩個士兵》,八一節肯定上映。就是說單單今年一年。他就有四部影片公映。
一年上映四部由他主演的影片,不去說演技、票房、是否能拿獎……只說事件本身就是種榮譽。真的是榮譽,每年排片量是固定的,因爲一年就三百六十五天,你多排一天。別人的影片就少排一天。白大先生呼啦一下弄上來四部,還讓不讓別人活了?
白路假裝謙虛:“不高產不高產。”
孫佼佼插話道:“你要拍警察二?”
白路問:“誰告訴你的?”
“網上,有個業內專業人士發微播,說你以一億天價片酬出演警察二,是不是真的?”
白路笑了下:“最喜歡這種專業造謠人士。”
“少廢話,到底拍不拍?拍的話,我回美國安排工作,今年一年什麼都不幹,就圍着你轉。”孫佼佼說:“建議還是和元龍演,別的演員不可能這麼拼命。”
白路說:“八字連一撇都沒有,哪來的警察二?”
“原來是假的啊。”孫佼佼想想說道:“其實可以考慮拍警察二……”說到這裡想起件事:“對了,達倫說你要早點做好準備。”
白路就又想起一部電影,摸着額頭說:“當初我是怎麼答應下來的?還是個配角。”
“第一配角,很重要的好不好?”孫佼佼說道。
想起何山青說的今天也要弄點事情上新聞,白路跟孫佼佼說:“受個累,把這個消息放出去。”
“你要幹嘛?”孫佼佼問道。
白路回道:“我要過年也霸佔版面。”
孫佼佼笑笑沒說話。
飯後,白路琢磨着大過年的,標準天地的冰場應該空出來,想帶孩子們出去玩。
這屬於集體活動,麗芙說留家裡辦公。珍妮弗跟孫佼佼、寶寶一起過去。何小環回家休息。
這個美女大明星自從買了龍府小區的房子以後,基本就變成宅女,除非有工作有事情,此外大多時間貓在家裡。
至於方小雨那些選秀冠軍們,昨天晚上就沒來大房子,直接住在公司宿舍。初四晚上有演出。他們得加緊時間練習。
去公司的路上,白路說:“看我這年過的,大年初一在公司,大年初二還是在公司。”
剛說完話,接到個美國長途。白路很好奇,珍妮弗和麗芙、孫佼佼都在北城。李強已經拜過年,還有誰能打電話?再一個,按時間算,現在的美國正是後半夜,真是不怕晚
接通後說話:“賣什麼的?”
“過年好啊。”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
白路一聽就笑了:“趙老師,有何指教?”
“不許罵人,我敢給別人當老師,對你可不敢。”電話那頭是趙平,就是把黑標飯店三層樓賣給白路的那個畫家。
白路道:“說吧。什麼事?”
“那什麼,有個事情想問你。”趙平猶豫下說道:“平時不打電話,一打電話就找你有事,都不好意思了。”
“可拉倒吧,你們藝術家都這樣,這叫什麼來着?叫個性,狂放不羈,不在意世俗偏見……”
趙平趕緊喊道:“打住。你可別罵我了。”停了下直接說事情:“是這麼回事,聖誕節那會兒。我們一些旅美或是移民的畫家湊一起聚會,聊着聊着打算自己搞個畫展……你明白麼?是自己搞畫展。”
白路說:“明白,就是不想通過畫廊、也不想走拍賣……估計是走不上吧?”
趙平被噎了一下:“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怎麼一和你說話就噎我?”
“就是問個問題,這麼激動幹嘛。”白路說:“你們不想通過中間商賣畫,又想找個便宜地方,於是就想起我了。想在我的酒店搞畫展,對吧?”
趙平說:“不是你想的這樣,我們不要中間商是真,但主要不是爲錢,是想搞個影響力大的畫展……。”
白路打斷道:“然後再賣錢。”
趙平說:“賣什麼錢賣錢?然後也不賣錢。我們是想往上推推繪畫的地位。”
“太偉大了,你們真偉大。”白路說:“不過高端藝術,我不懂,玩不來啊。”
“能不能不罵人?我可不敢說偉大。”趙平說:“我們想搞個平民化的畫展,無門票,隨便參觀,無底價,隨便出價,你覺得多錢合適,那就給多少錢買畫。”
白路笑道:“玩挺大啊。”
趙平接着說:“聖誕節提議以後,我們互相聯繫,前幾天把這件事情定下來,每個人兩幅畫,你參加不?”
白路說:“我參加以後,你們是不是就不交場地費了?”
趙平說:“別太市儈,藝術不能總和金錢扯到一起。”
白路恩了一聲問道:“你們打算花多少錢?”
“是這樣的,如果你同意,我們會回去看場地,然後再做決定。”趙平說:“搞畫展很麻煩,要重新佈局重新裝修,都需要錢,另外還要做宣傳。”
白路說:“那你回來再說。”
趙平琢磨下說道:“如果我們回去搞畫展,你一定得便宜,要很便宜便宜才行。”
白路道:“您老人家有名有錢的,能不能不算計我一介窮人。”
趙平不接話了,說:“那就回去再說,”掛上電話。
電話這頭,白路琢磨好一會兒,搞畫展的話,對標準天地擴大影響力有好處,值得試試。
再過會兒,汽車開到地方,大家下車去冰場。
等白路也走過來,直接被驚住,三個冰場都滿了,全是大人帶着小孩在玩,因爲人多,倒不用擔心出事故,都是大人推着小孩滑冰,很穩。
白路愣了下,這些人的過年節目真單一,問奎尼:“還滑冰麼?”
奎尼說:“不滑了,咱游泳吧。”
“大冬天的游泳?不知道游泳池有沒有換水。”白路回道。
奎尼問:“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