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很大,土豪的房子永遠是大且豪華的,不如此,便顯不出土豪的大氣。
一進門是個小客廳,有樓梯上樓,有走廊通向廚房,小客廳隔壁是大客廳,大到可以舉辦舞會。大客廳後面有門,通向游泳池,遊池邊擺些躺椅、遮陽傘什麼的。走近來看,一池碧水,映着藍天白雲,別有一種清靜悠閒感覺。
此時季節不適合游泳,白天熱,夜間冷,這麼漂亮的游泳池,又放滿水,只是做個裝飾而已。
大客廳一角通往廚房,有工作人員在忙碌。
今天的宴會更像是一個party,比較隨性,以自助爲主,大客廳佈置妥當,吧檯有兩名酒水員,再有兩名服務生做些簡單工作。廚房裡要熱鬧一些。
麗芙跟白路顯擺:“怎麼樣?比你家客廳好看吧?”
白路的三層樓大房子是原先土豪房主裝修的,他沒有做任何改動。那傢伙的裝修風格明顯比不過老美這個土豪,稍顯得有點兒不如意。
可白路是誰,以一副很不屑的表情左看右看:“你家房子,客廳佔了一半?也太小了,我家面積有四千五百平米,知道什麼概念不?一個大型超市也就那麼大了。”
麗芙豈能輕易認輸,指着外面說:“看見沒,兩英畝的植被,還有籃球場、網球場,游泳池。”
兩英畝是什麼概念?白路想啊想,問揚鈴:“兩英畝有多大?”
揚鈴很痛快:“不知道。”
鬱悶個天的,又拿英語單詞嚇唬我,白路很氣憤,偷偷拿出山寨手機進行換算,正按鍵呢。麗芙接到電話,然後拽着白路往外走。
走出房間,來到停車場,看見一輛大巴車開進來,停下後,車門打開,下來珍妮弗,後面跟着吉姆、加加,還有幾個有文身的青年。
珍妮弗介紹名字。都是樂隊成員,爲了明天的排練更加融洽順利,提前認識一下,喝喝酒處處感情。
這些人是演出的核心成員,是珍妮弗的專用樂隊。其他諸如舞美、燈光、導演、以及舞羣那些人還沒到。至於司機和助理什麼的。另算。
他們來的早,在小客廳坐下喝咖啡。
和這幫傢伙一比,珍妮弗簡直好看到無極限,也是正常到無極限。一共七個人,鼓手,鍵盤,倆吉他手。貝斯手,一個調音師,一個銅管樂手。如果白路不來,他要代替白路的位置。
就這幾個人。除去吉姆和銅管手穿的衣服還算板正,其他人就沒有一個穿正常衣服的,衣服全是洞不說,還掛着鏈子。不是露着腿就是露着屁股。四個字可以形容,奇裝異服。
除銅管樂手外。這些人還都有文身。文在手腕、胳膊等地方是標配,其他脖子、後背、腳踝、屁股,各有一些刺青圖案。
白路拽着揚鈴讓她翻譯:“你給我問麗芙,我原來穿的多麼板正多麼工整,幹嘛還讓我換衣服?”他不習慣穿皮鞋。
“送你衣服還不好?”揚鈴鄙視道。
珍妮弗走過來,跟白路說話:“你太棒了!”
白路假裝害羞表情:“你這麼說,人家會誤會的。”
翻譯揚鈴暴怒:“誤會你個豬腦袋!”很想使出電炮飛腳收拾這個混蛋。
只是吧,她完全沒察覺到,原本一個很用功好學的留學生,原本一個很愛崗敬業的白領翻譯,原本一個很和氣溫柔的美麗女孩,爲什麼在遇見白路以後越來越容易生氣,也是越來越有暴力傾向。是這個人特別?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見這二人表情,就知道白路沒說好話,珍妮弗笑了笑,說回正題:“你一定沒聽過自己吹的小號。”
自己吹號自己沒聽過?白路嘆着氣搖着頭說道:“你瘋了。”
珍妮弗說:“你一定沒真正聽過自己的演奏。”手裡是一張光盤,拿給麗芙:“剛做好的,一會播放。”麗芙說好,交代服務員去準備。
在樂隊成員到來之後,陸續有其他客人到來,比如演唱會的導演,比如珍妮弗的經紀人以及公司高層,還有麗芙的幾個喜歡音樂的商業夥伴。其中有兩人要格外說一下,第一個是吃貨羅斯,這傢伙一聽說白路到來,呼呼就來了。
另一個是位藝術家,黑人,世界著名小號手,名字叫溫頓。
羅斯來了之後,和白路寒暄兩句,一頭扎進廚房,他要做一道菜讓白路評點。
溫頓來的時候,珍妮弗親自去迎接,有許多人跟着一起出去,比如麗芙等人。
溫頓很穩重,穿身黑西服,和大家打過招呼,一起進入大客廳,問珍妮弗:“白路在哪?”
白路在屋裡看美女。
今天的聚會由麗芙和珍妮弗發起,客人大多是音樂圈或影視圈的人,約有二十多人。其他還有舞羣以及模特等一大堆美女。此時,大部分美女在找人聊天或是喝東西,沒人理會黃皮膚的白路。
客廳一角有架鋼琴,有個穿白色禮服的老外美女在彈琴。
那個美女長的不錯,更不錯的是皮膚很白和特別顯眼的胸部。可以說,白路縱橫江湖前半生,這是他親眼見到的最大胸部。
這傢伙毫不掩飾、目不轉睛的盯看,老外美女縱是再大方也會不高興。所以,大胸美女彈完一曲之後,起身走掉。
美女走了,白路不肯離開,看着鋼琴發呆。白雨距離大老遠,拿杯香檳很鬱悶的看他,心裡話是這傢伙還能再丟人一些麼?
白路纔不管那些,有樂隊那幾個人驚世駭俗般的打扮,自己看看美女算什麼問題?
這時候,珍妮弗引着溫頓過來:“給你介紹,著名小號演奏家溫頓。”這就是她提前說過,要介紹給白路認識的很重要的賓客。她以爲白路吹小號,應該知道這位小號演奏家,就像玩籃球的知道喬丹一樣,可惜以爲錯了。
看見眼前非常出名的黑人小號演奏家,白路好象看到陌生人一樣,露出六顆牙齒:“你好。”
溫頓的年紀比白路大一倍還多,笑着伸手:“你好。”
這句話不用翻譯,白路馬上換用很不標準的英語重說一遍:“你也好。”說完話轉頭掃一眼,身邊正好有服務員端托盤走過,白路側身拿過杯酒,遞給溫頓:“喝點兒?”
溫頓笑了笑,接過酒杯和他碰了下,又說:“我聽過你的演奏,真棒。”
“謬讚謬讚。”白路假裝謙虛,然後問揚鈴:“我這麼有名了?”
揚鈴選擇無視,假裝沒聽見,只翻譯他說的前半句話。
主要人物全部到場,自助餐會開始,珍妮弗上前說話,請過來白路、白雨,和她並排而立。
白雨換上下午纔買好的名牌衣服,站在人羣中央,好象會發亮一般美麗。當然,她會發亮還有個原因,身邊是光頭白路,和這個沒正經的傢伙站到一起,只要是個女人就會很美麗發亮。
珍妮弗介紹倆人來歷,主要是說過唱片公司那些人聽。
整個三月,珍妮弗做巡迴演出,新聞早已報導出來,各地方門票的銷售狀況十分好。比如首站洛杉磯,演出門票早已賣空。
按說到了這個時候,演出陣容早已定型,可是多個白路,珍妮弗稍有些爲難。
原因是唱片公司不信任白路,讓她稍有點爲難。
好在這個不重要,她相信,只要是現場演出,白路一個人一首歌就可以燃爆全場。可問題是整月有七場演出,平均四天五天就有一場,白路只同意演出兩場,這就麻煩大了,讓他演出,有他的兩場怎麼演都好說,可是沒有他的幾場演出怎麼辦?效果肯定會差上一些。
珍妮弗要平衡白路的演出,卻又需要白路添彩。思前想後,決定排在第一場和最後一場。
到這裡,她的決定已經不重要,要看公司怎麼決定。所以會有今天這個自助餐會,公司經理、藝術總監、舞臺總監、演唱會的現場導演全部到來,要看一看白路的表演,如果水平特別突出,就同意珍妮弗的提議;如果水平一般,或是僅比樂隊的銅管手稍好一點,那麼就沒必要使用白路。
他們都看過視頻,知道白路有一手,不過視頻那玩意只能顯示一次的表演水平,不能太當真,他們想親眼看看白路的演出水平。
這纔是今天宴會的主要目的,可惜白路不知道。珍妮弗和麗芙也不告訴他,和白路在一起呆久了,兩個外國大美女學會玩惡作劇。
此時人羣中間,珍妮弗介紹過白路。聲音剛落,服務員開始播放音樂,正是上午灌製好的那首單曲。
前面是鼓聲和鋼琴伴奏,間或有吉他聲,主要是兩個美麗女聲用一中一英兩種語言、兩種唱腔演唱小小鳥。
很好聽,可以說是最高水準。不過,也就是好聽了。珍妮弗有許多好聽歌曲,多一首少一首沒有太大區別。倒是白雨很興奮,第一次出唱片,且是和世界一流歌手合作,在歌聲唱起的一瞬間,笑容一直掛在臉上。
在兩個女聲演唱完畢之後,鋼琴聲漸奏漸歇,鼓聲也是慢慢低下來,大家都以爲要結尾了,就這時候,突如其來一聲號響,小號插入演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