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收拾好廚房,白路帶人離開愛心之家。往回走的時候給陶方冉打電話,讓她派輛大巴車去飯店,晚上要用。
他則是一路開到城西醫院,停車後去病房,站門外偷偷看,發現小女孩彎彎已經睡了,這才輕輕走進去,無聲看上一會兒。
李瑩小聲說:“你回去吧,都挺忙的,別耽誤了你的事。”
白路笑笑沒說話,看着小丫頭手腕上的吊針,在這一刻,他特別希望自己是個醫生,是神醫,而不是神廚。
站上一會兒,轉身出門,李瑩跟出來。
白路說:“不好意思,剛纔忘了,沒準備你的飯。”
李瑩說:“馮寶貝買了盒飯,我倆吃過了。”
白路點點頭:“我先回去,有事情打電話。”
李瑩說好。
現在是下午兩點鐘,白路離開病房,找護士詢問醫生辦公室在哪。然後找到彎彎的主治醫師,直接問話:“能找到心臟麼?”
醫生看他一眼,搖搖頭:“找不到。”跟着又說:“心臟病患者太多了,先心也有很多,就算有捐獻心臟,也得排號,適配,很難輪上。”
“能幫我排號麼?”
醫生多看他一眼:“你和小孩什麼關係?”
“問這個幹嘛?”
“沒事,我可以幫你申請一下,把電話號留下,有消息通知你。”
“謝謝。”白路說:“改天請你吃飯。”留下電話號碼。
“如果能排到合適心臟,你們得轉院手術。不知道要多久。”
“謝謝。”白路再說一遍謝謝,告辭離開。
回到車上。馮寶貝問去哪。白路想想說道:“回家。”
這時候,何山青打回電話:“我完事了,你在哪?”
“剛纔幹嘛去了?”
“一點兒小事,你還用錢不?”
“不用了。”
“那成,掛了。”何山青掛掉電話。
很快回到標準飯店,路過衚衕口,招聘廣告這裡依舊人滿爲患,還真有幾個水靈大姑娘過來應聘。可惜車裡那名青年眼光甚高,以稍胖、略矮等條件把她們刷下去,折騰一個大白天,只記下兩個電話號碼。
白路不知道這些事情,看看熱鬧人羣,無奈搖頭,開車進小區。然後騎自行車回家。
家裡面。李可兒領着一幫高個子舞蹈妹妹們在開會,討論舞蹈工作室的事情。正巧白路進門,拽他過來說:“幫我們接幾個活吧?”
別的人在飯店上班,可以領高工資,她們這十二個丫頭可是沒有金錢來源,不着急纔怪。
白路搖頭:“自己的事自己做。”
“我們怎麼做?想去飯店上班。你又不要,嫌我們個子高。”李可兒說。
白路回話:“是柳大老闆不要你們,另外還有陶大老闆要你們,是你們自己不去。”
“不說這事,你說幫我租工作室來着。”李可兒又問。
白路想起愛心之家附近有片空地。偶有幾間老舊民居,於是說道:“我可以幫你們。但有個前提,先去獻愛心,在這期間,你們的吃住我全包了,還會有補助。”
“獻愛心?好,說吧,怎麼獻。”
白路打量一羣大丫頭:“我去趟廁所,你們商量商量,有不願意的別勉強。”
人多心思雜,能挑選出標準飯店那幫姑娘小夥兒,簡直是吉星高照,好運常伴,實在太過難得。
白路在廁所特意多呆一會兒,順便衝個澡換身衣裳,拿些錢下樓。
不知道是不是白大先生巨有人格魅力,這幫丫頭全部同意去獻愛心。
白路很好奇:“不是做一下就完事,得很認真的幹活。”
“我們知道。”
“好吧,回去換衣服,運動鞋牛仔褲。”白路下命令,去玄關找出大巴車鑰匙。
十分鐘後,汽車往西而開,白路重回愛心之家,進到院子以後,白路就一句話:“收拾衛生。”然後就走了。
他在外面給李瑩打電話,詢問附近土地的事情。
李瑩問:“你想做什麼?”
白路說:“我想把這塊地買下來。”
李瑩告訴他買不下來,這片地方很碎,南面西面各有一個廠子,當中有一小片棚戶區,愛心之家附近有幾個坐地戶,算上愛心之家一個,都是難啃的骨頭,曾有數家地產公司打這個地方的主意,全部無功而返。
白路一聽就沒興趣了,他是臨時起意,琢磨這片地方還算不錯,如果能建樓,可以幫幫那些孤兒。既然這麼麻煩,沒必要自找麻煩。
掛電話後,回去大巴車睡覺。睡到下午四點半,揚鈴打電話說明天去烏市,問他去不去。
白路不去。他要等胡德的消息。
揚鈴說:“不去正好,那塊部隊用地還沒談好,你跟緊點兒。”
懶惰的白路頓時感覺頭大,隨口應付一聲,掛掉電話。
下午五點,何山青打電話問在哪,找他吃飯。
白路很想把電話砸了,拿着這破玩意,一天天沒完沒了的響響響,回話說:“晚上有飯局。”
“局個腦袋,和誰吃?”
“你猜。”
“猜你個腦袋,報地址。”
“愛心之家。”
“……”何山青一時無語,頓了下才說:“趕緊滾回來。”
說話間,有人敲車門,是李可兒一幫丫頭回來。
白路告訴何山青:“接沙沙放學。”掛電話去開車門。
丫頭們乾的很認真,每一個都出一身汗,上車就找水喝。等她們稍微歇息一會兒。開車往回走。
李可兒坐到邊上邀功:“我們乾的好吧?”
“哦。”
“哦什麼哦,還幹幾天?”
“不用天天來。對了,晚上出去吃飯,你們要換衣服麼?”
“換!”
到家的時候,何山青在看文件,見白路和美女們回來,何山青大怒:“老子天天累的跟狗一樣,你天天帶美女出去玩?”
“你無聊不?”白路表示鄙視,順便問:“看什麼呢?”
“公司文件。”何山青說道。
這傢伙難得肯用心幹工作。白路就沒理他,溜達回房間。
再晚些時候,馮寶貝打電話通知吃飯地址,於是出發。何山青等幾個男人一起跟去。
丫頭們要上班,趕到飯店已經八點多鐘,晚飯從小龍蝦改成烤肉,包下一家店面。大夏天的吃烤肉,別有感覺。
剩下的事情就是吃飯喝酒。許是氛圍很好,丫頭們多喝上一、兩杯啤酒,有些女戰士喝上五、六瓶,還來找白路乾杯。
喝上一會兒酒,何山青嘮叨白天事情。他去賠錢了。
昨天晚上,他手下保安隊一幫哥們出去喝酒,酒後把人打重傷,何山青想保住手下,只好親自去說情、賠錢。
喝酒打架是夏天路邊店常發生的事情。店家習慣,警察習慣。醫生習慣,只有打架的人不太習慣,偶爾打一次不是動錢就是住院,反正代價挺大。
說過打架,何山青說起另一件事:“甘倩被判了。”
“什麼?”白路沒聽明白。
“她把胡重搞下來了,人家報復,關一年。”何山青面不改色說話。
白路說:“怎麼是她搞的?明明是你搞下來的。”
“別胡說,我什麼都不知道。”何山青又說:“誰明天有空?”
“幹嘛?”林子問話。
“陪我開會去。”何山青說。
“你開會?”白路用嘲笑的語氣說話。
“當老子想開?這不是暑假麼,市裡召開網絡安全會議,我就不明白,安全不安全的關我屁事。”何山青發牢騷:“不去還不行,經理去也不行,得法人才行。”
“靠,老子也是,大老遠的告訴我回去開安全生產會議,老子一概不去。”鴨子跟着發牢騷。
林子問:“是在比發牢騷麼?”
當老闆就是麻煩,看到哥幾個的表現,白路更加堅定偷懶的決心,一定不搞企業。
他們在聊牢騷廢話,丫頭們喝酒聊天,很自然的說起三萬塊錢,不對,現在是四萬塊錢月薪那件事,有人小聲議論,說着說着,有丫頭借酒勁兒來找白路:“老闆,要是我們跳槽,你會不會怪我們?生我們的氣?”
“你們?”白路問道:“你們是多少人?”
何山青哈哈笑:“這丫頭一定是黨員,喜歡代表別人。”
這女孩是宋佳佳,是面向社會招上來的服務員之一,飯店剛開業那會兒,有個叫高大全的類中年離婚男人去飯店跟她求婚,聽說是答應了,不過不結婚,不同居,不辭掉工作。
那時候把白路鬧的迷糊,既然這樣,還答應求婚幹嘛?
聽白路問話,宋佳佳回話:“沒誰,就我自己。”跟着又說:“四萬一個月,我們在標準是一萬,四比一當然動心,幹一年四十多萬,幹上兩、三年,就可以回家買地買房子結婚了。”
有這種想法很正常,只要是正常人,每一個人在面對這種誘惑的時候都會動心。
宋佳佳來問話,很多女孩都注意傾聽,柳文青和沙沙也是轉頭過來,看白路如何解決。
白路倒不在意她問什麼,爲利所動是人之常情。不過,今天吃這頓晚飯的目的就是給丫頭們收心,總要說幾句話籠絡籠絡她們。畢竟是好孩子,不想看到有人被色狼欺騙。
當然,他這麼想會有些唯心,可他就是唯心了。既然認定那傢伙是色狼,那傢伙就必須是色狼,沒什麼可說的,一定得是反面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