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臣說:“回不去正好拍老虎啊,你看看這幫傢伙長的,等年後變肥變大,還怎麼吸引小孩觀衆?”
“放心,沒那麼快長大。”白路試着活動活動身體,蹲下站起折騰兩下,感覺身體恢復的不錯。這傢伙就是個怪胎,肌膚癒合能力巨強。對他來說,只要不傷到骨頭和血管,約等於沒受傷一樣。
明臣追着問話:“咱那電影,什麼時候開拍?”
白路說:“我是真不知道啊,我爹來了,要弄死我,哪有時間拍電影。”
明臣繼續問話:“他爲什麼要弄死你?”
白路看他一眼:“你是唐僧轉世麼?”抱起只小老虎下樓。
這幫小老虎跟馬戲團那幫鬼精鬼精的小動物們學壞了,知道爭寵了。見白路抱起一隻下樓,除去某些巨懶的老虎,足有二十多隻老虎跟着一起下樓,站起來往白路身上撲。
白路只好在三樓坐下,抱着這幫傢伙玩。
白路有特別多的事情要做,比如解決工地事情和拍電影什麼的,因爲大老王的到來,一切計劃擱淺。
在海口的時候他想打人,特別想!暢快淋漓的打人!比如胖子熊,他是真想親自動手啊,可王某墩下手太快,完全不給機會。
還想揍甄廣海,就是那個軍區後勤的軍官,不讓標準大廈開工的傢伙,可惜也要押後。
搞到現在這樣,不但不能揍人。還得被大老王狂揍,心中這個鬱悶,只能找老虎尋求安慰。正安慰着,柳文青過來問話:“晚上讓老爺子去標準吃吧?”
白路說:“不用理那個傢伙,餓不死。”
柳文青說:“你怎麼這樣?他是你爸啊。”
“我又沒說不是。”白路想想解釋道:“我爹是個怪胎,一輩子除去打架沒有別的愛好,吃穿玩、甚至連金錢都不在意,後來多了個我,他的愛好從打架變成打我。”
“啊?”柳文青有點兒不相信:“那是你爹麼?”
“問的好,我不介意你去問他。”看看懷裡的笨老虎。白路想出個主意。明天帶老虎過去,轉移大老王注意力。
柳文青問上會兒話,沒問出答案,只好按白路說的不加理會。趕去飯店上班。
可大老王是白路老爸。大房子裡還有幾個女人有點兒緊張。比如白雨,比如丁丁和沙沙,都琢磨着要好好照顧老人。稍晚一些時候。這些女人陸續來問白路:“要不要過去送飯。”
白路說:“讓他吃那麼飽幹嘛?明天好收拾我?”
“明天爲什麼收拾你?”
白路不做回答,爲躲避沒完沒了的問話,抱起老虎回房間。
他是無冕虎王,走去哪裡都有老虎跟隨,好象跟屁蟲一樣和他一起回屋。
這些老虎已經半歲,體格變大,比大金毛還要大上許多,只是表情依舊憨憨的,盡是透着可愛。看見這幫萌蠢笨,白路總能開心許多。
他想逃避瑣碎事情,可瑣碎事情會來敲門。剛回房間沒多久,李森來了,這傢伙拿張碟片和明臣一起敲門,說簡單壓了個片子,你先看看,有不滿意的地方咱再修改。
這是必須要做的工作,不但白路要看,揚鈴也得看,還有丁丁、何小環都要一起看。
那就下樓吧,去大客廳坐好,擋上窗簾,大家一起看樣片。
片子是李森和明臣一起剪的,爲使片子大賣,也爲了控制時間,明臣剪掉許多自己的鏡頭,反是加長白路和老虎們的情節。
考慮放映成本和收益,把片子剪到九十分鐘,等放過影片,女人們開始提意見,一個是短,看完感覺不過癮;一個是有兩處情節銜接不自然,有些突兀,其它還好。
現在是樣片,還沒有配音做音效,要等片子剪好纔可以。
明臣問白路:“有沒有需要改動的地方?”跟着又問:“你什麼時候進棚?”讓他給自己的角色配音。
白路嘆氣道:“年後再說吧,不是不想配音,是真沒精力。”
明臣和李森馬上提出反對:“那不行,這片子從大年初一開始公映,已經排好期了,三條院線同時放映,我們就剩四十來天了。”
“三條院線?不看樣片就排期?”白路問:“哪家公司這麼拽?”
“有滿正一家,另兩家也是大院線,很牛的,不過滿先生問,能不能把片子加成一百二十分鐘。”李森說道。
“爲什麼?”白路很是不明白。
在一切爲盈利的情況下,放映方只會要求製作方壓縮片長,九十分鐘是最佳盈利時長。增加影片時間就會減少放映場次,會減少收入。他想不明白滿正是怎麼想的。
“滿老闆說只要是你的影片,片長不是問題,一定要保證電影好看。”明臣說:“滿老闆把剪哥介紹過來,說可以重新剪片子。”
“什麼剪哥?”
“北城有名的剪輯師。”明臣說道。
“費那勁,找傳奇妹子,有兩天時間就能搞定。”白路說。
“你去找?”明臣問道。
白路想想這件事情的難度,隨口應付道:“你們隨便弄吧,到時候再說。”
“當你答應了。”明臣說:“我們先找剪哥幹活,再拿給付導看,沒問題就配音,你必須得出現。”
“我努力。”白路認真點頭。
明臣皺眉道:“我怎麼感覺那麼不靠譜?”
“我也有這種感覺。”李森跟大家打聲招呼,帶着碟片和明臣離開。
這一天如此過去,這一夜如此過去,這就是新一年的第一天。
隔天早上五點起牀。給自己和老虎弄上一堆吃的,帶上兩隻笨傢伙下樓。
不是不想多帶,是隻有兩隻手,只能抓住兩個項圈。
帶着老虎坐電梯,再坐上大巴車,開去小王村路。
被明臣說中了,今天繼續下雪,看樣子比昨天大,兩個笨傢伙爬在車窗上往外看。
很快到地方,帶倆傢伙上樓。剛一敲門。大老王馬上開門,一眼看到兩隻老虎,疑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倆笨傢伙不願意進屋,越來越像笨狗。一出門就不願意回家。白路使勁把它們拽進房間。關上門說道:“沒吃過吧?給你弄兩個嚐嚐鮮。”
倆笨傢伙馬上不高興了。朝白路低聲咆哮。
大老王笑道:“當我傻?看不出來這倆傢伙跟你很好?還宰了吃肉?誰敢動它們一下,我估計你都能拼命。”
“爹呀,咱能不能不這麼聰明?”白路鬆開項圈。讓老虎自己玩。
大老王看眼老虎,跟白路說:“脫衣服。”
“恩。”白路有氣無力應一聲,脫掉外套褲子,只剩褲衩和貼在傷口上的膠布。
大老王扯開個膠布看一眼,隨手撕掉。再看一個,再撕掉。幾秒鐘時間,白路身上只剩下一個膠布,那道傷口比較深,有縫針。
大老王退後一步說話:“開始吧。”
白路苦着臉說:“能不能緩一天?先扎個馬步什麼的?”
“那你扎吧。”大老王去隔壁屋看老虎。白大先生開始扎馬步。
有傷口不能使力,可大老王不管這些,先把白路熬出一身汗。熬到汗水給白路洗過三遍澡,纔開始真正的訓練。
對於大老王來說,從現在開始到過年的四十多天的時間太短,只能着重訓練白路的反應能力。遇到危險情況時,只有反應夠快,纔有可能生存下去。
於是就練吧,帶老虎也沒用,該吃的苦一樣要吃。
開始兩天還好,照顧白路身上有傷,大老王稍微留手。從第三天開始,大老王把縫針傷口的膠布也撕掉,開始對打訓練。
在白路看來,所謂對打訓練就是捱揍,可是又不能不認真練。
大老王這個瘋子從不留手,不論你是否想練,他的拳頭絕不會減輕力度,更不會停下。不認真訓練的後果是被揍的更加悲慘。
第二天下午,白路在拼命掙扎的時候,王某墩打來電話:“怎麼沒給我打錢?”
“哪有時間啊老大。”白路趴在地上貼着手機說話,連拿手機都沒力量了。
“你在哪?趕緊給我送錢。”
“廢話,我在北城。”
“知道你在北城,我也在,剛回來的。”王某墩做事總是出人意料。
白路琢磨琢磨:“你是想看我的熱鬧吧?”
王某墩說不是:“我要瘋?在你爹那個瘋子面前看熱鬧?趕緊給錢,我沒錢了。”
“你不是打劫個大富之家麼?”白路藉着打電話努力多休息。
“當時辦完事就把錢埋起來了,沒時間去挖。”王某墩說:“那幫畜生全省抓我,幸好我足夠聰明。”
白路有點好奇:“他們怎麼知道是你做的?”
“你的破電話!好好的給老子打什麼電話?靠,暴露了!他們查到事發時我在海口,就想找我問話。”王某墩大喊道:“咱不說這個成不?給錢啊!”
白路把電話推給大老王:“你弟弟。”
大老王拿起電話說:“馬上回來。”
“不回。”王某墩掛電話。
大老王把電話放到地上,跟白路說:“繼續練。”
那就練吧,在這間不大的兩室一廳中瞎折騰,實在需要力量和技巧。
大老王很有本事,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要訓練、更要休息,每天都用特殊手法幫助白路按摩全身,如此勞逸結合,白路的身體纔沒有出問題。在熬過一段日子之後,他的身體狀況逐漸恢復,變得越來越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