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通洗腦,總算留住沙沙,使她息了去邊疆種樹的想法。
跟別的高三學生不同,沙沙好象完全不在意成績如何,考試結束後連一句都沒提過,白天跟白路去公司上班,晚上一起下班。
這是以後的事情,在這一天,白路要給老邵送飯,趕去慰問慰問。
老邵精神狀態還不錯,看見白路到來,趕忙說:“你那麼忙,過來幹嘛?打個電話得了。”
白路放下飯盒:“沒吃吧?”
老邵說吃完了,你這個當午飯吧。
白路說也行,剛說完話,老邵妻子從外面回來,手裡是洗乾淨的飯盒。看到白路有些驚喜,趕忙問好,還忙着拿水和水果招待。
白路說:“不用這麼生份,邵叔一直對我挺好,我來看看是應該的,就是最近太忙,過兩天還得出國,真的只能來看看你。”
“你能來就是挺大面子。”老邵說道。
白路問:“傷口沒事吧?”
老邵說沒事。老邵妻子說:“怎麼沒事?腸子都斷了,壞人是真下死手啊。”
白路猶豫了一下問道:“你那個同事怎麼樣了?”
“慘着呢,他沒有保險,別的不說,一天醫藥費就好幾千,到現在也沒脫離危險,一共被捅七刀,說是脾胃腎和腸子都傷了。”
白路恩了一聲:“對了,小三他們幾個讓我給你的。”拿出昨天的一萬塊錢。
老邵說不要,說自己有醫保。
白路說:“再有醫保,不也得自費一部分?吃點好東西補補。”說完又拿出一疊錢:“這是一萬五,本來想給你五千,不過你那個同事也夠倒黴的,給他吧。你幫着轉交一下。”
老邵說:“你的錢我幫轉交,何少他們的錢就算了,你拿回去。”
“留着吧,他們吃頓飯都好幾千,不差你這點兒,而且是好幾個人合起來纔給了一萬。也不多。”白路把錢推給老邵妻子:“嬸兒,你收着。”
老邵妻子也說不能要。
白路不再說這個話題,轉而問道:“能抓到兇手麼?”
“沒抓到,反正到現在是沒有消息。”老邵說:“以我估計,那傢伙是蓄謀已久,早有準備,不過倒黴的是我那個同事,他以前真是個好警察,可惜了。”
不但是好警察。而且是個背鍋的好警察,更是個跟兇手被冤枉的案子無關、卻是倒黴到現在這個地步的警察,只能說命運多舛。
白路問老邵:“你那個同事,住院費怎麼辦?”
“現在是局裡墊的,以後不知道。”老邵想了下說:“乾脆,我這一萬也不要了,都給他,能幫一點是一點。”
白路想了想。把兜裡錢全掏出來:“兩千多點,一起吧。”
老邵說替他的同事謝謝白路。
白路說:“他這是跟你認識。別人我也不管。”
老邵沉默一會兒,不甘心地說道:“說實話,當初綁架案就處理的草率,還平白冤枉一個人,不然能發生現在這些事?”
老邵妻子不讓他瞎說,拍他胳膊一下:“瞎說什麼呢?”
白路笑了下問老邵:“你打算怎麼辦?等警察破案?”
“案子交市局了。肯定能破,因爲那傢伙要報復,一露面就有線索。”老邵笑道:“你說我要不要去拜個佛?這一年過的,捱打三次,兩次挨刀。這個悲劇啊。”
白路剛想接話,何山青打來電話,說反抄襲網站上新聞了,他覺得事情不對勁,電視新聞怎麼可能播這些玩意?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白路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在後面使勁?被封網站不但能夠解禁,還獲得大肆宣傳的機會?
不論什麼事情,一上電視新聞,事情就變大條。而反抄襲網站近來的頭條一直是白路怒罵七個抄襲者的消息,其中還有張和起訴白路的相關消息。這樣一來,抄襲事情只會越傳越廣,起碼一點,對抄襲者不是好事。
白路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跟何山青說:“咱們什麼都不做,想不明白就不想。”
何山青說只能這樣。
打完電話回去病房,老邵催白路離開,說你那麼忙,不能耽誤工作。
白路確實欠了很多工作未做,比如首先要解決《兩個士兵》的後期製作,便是再聊兩句,告辭離開。
從這天開始,白大先生很難得的在公司安靜呆上兩天,紮在剪輯室裡不出來,不過到底是沒能完成影片,因爲要去美國。
臨走前,特意看過鄭燕子和齊守倆病號。
在燕子這裡,不得不相信世上有奇蹟,雖然身體沒有完全康復,但整個人的精氣神和以前很是不同,好象真的在康復?
白路有心勸她去做下檢查,可又不敢,生怕一切是假象,等做了檢查被打回原形,對燕子未必是好事。
這是一種自欺欺人的想法,按說不應該有。可燕子被中美兩國專家醫生確診過,說是時日無多。而現在的燕子一切安好,如果自欺欺人能夠欺騙上二、三十年,那麼就一直自欺欺人又如何?
燕子很高興,一看到白路就說演出的事情,如今的她每週有三場演出,每次一到兩個小時不等,主要看現場觀衆要求。燕子說有觀衆說他像鄧麗君,還有說長的像楊盼盼的,也有說像日本明星山口百惠的,問白路這三個明星是不是都特別漂亮?
白路說一定一定。
除了鄧大姐,他根本不知道影壇上還有後面倆人,等從燕子那裡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搜三個明星的照片,看過之後不禁長嘆:難怪總說一千個人眼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仨明星臉型都不一樣,怎麼能看出來像的……等等,哈姆雷特又是誰?
看過燕子,再去看齊守,齊同志已經從混混階段上升爲音樂愛好者,抱把吉他爬格子。
白路進門嚇一跳:“你幹嘛?”
“他們說我很有音樂天賦,有一個好嗓子,所以,我要學唱歌和吉他,努力成爲新一代的民謠歌者。”看見沒,這傢伙定位還挺高,是歌者而不是歌手。
白路說:“你瘋了。”跟着問:“他們是誰?”
“小德、小糖那些孩子。”齊守說:“小德的吉他彈的真牛,佩服!他沒有腳都能彈這麼好,我得向他學習。”
白路說:“沒有腳?”
“錯了,是沒有手?”齊守說:“問一下,我這個琴多少錢?”
白路湊過來看:“不知道,不認識,誰的?”
“我說要學琴,沒兩天,王老師來了,給我拿了把琴,說先練着,應該很貴吧?”齊守問:“聽說王老師單身?”
“王老師?你是說王織?”白路問。
“是她,王老師真厲害,那吉他彈的跟琵琶一樣帥。”
白路也是服了:“你表揚人的方式真是不拘一格。”
齊守再問一遍:“是不是單身?”
白路說:“你想多了,她就再是單身也和你沒關係,你連一個帶着孩子的寡婦都不敢追,有勇氣追王織?”
“雖然我不如她,雖然她條件那麼好,但是我們在音樂的追求上是一樣的……”
白路完全聽不下去了,打斷道:“再胡說八道把你另一條腿也打斷。”
“好吧,不說了。”齊守問:“有小龍的消息沒有?”
“你問我?”白路吃驚道。
“那孩子手機關機,徹底沒消息。”齊守又問:“你朋友怎麼說?那個古董案子查的怎麼樣了?”
白路回話說不知道,看齊守狀態不錯,問話:“有錢吧?有錢的話,我走了。”
齊守說:“有錢是有錢,可我一個人太孤單,陪我嘮會兒。”
白路沒理他:“繼續練琴,我等着看你的演唱會。”說完離開。
見過倆病號,又去揚鈴辦公室呆上一會兒,主要是看沙沙和花花在做什麼。
倆妹子作爲公司特招的實習人才,安排做揚總的臨時助理。揚鈴本想安排倆妹子去學車,倆妹子集體說不去。白路也是想起朱信成,那位強大的秘書就不會開車,也就沒堅持,現階段,倆妹子主要負責接聽電話、收拾衛生、分發文件、收發快遞等許多偉大工作,間或端茶倒水、訂個盒飯啥的。
白路呆了會兒,跟揚鈴聊聊公司近期的一些事情,拿着小包出發,白大先生又要飛了。
在去機場的路上跟小道士打電話,說自己去美國,讓小道士安心留下來。
小道士告訴白路件喜事,小狐狸睜眼了,狐狸媽媽也允許他靠近了,一個個巨可愛,特別萌。
白路說恭喜,小道士說再住些日子回北城,問自己住哪?
白路說:“直接來公司,讓揚鈴安排住的地方。”
小道士說好,跟着又說:“要不要把狐狸送去李教授那裡?不過你不在家,送去也沒用。”
白路笑道:“你先養着,等我回來再說。”
小道士說好。
白路掛斷電話,再打給元龍。元大先生比他急多了,前幾天說白路走的時候通知他,事實是早提前幾天過去美國,主要是兩件事,一個是《一個警察》的版權,一個是新電影的開拍。
對元龍來說,兩件事都很重要,《警察二》如果開機,他是導演。另一部電影是第一主演,難得的由一名華人在好萊塢的舞臺上當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