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常時候,這倆人巴不得接受這種撲上門的採訪。可現在不是平常時候,倆人很被動,等於是被人指着罵一樣。張和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直沒接受採訪,只在網上回應誹謗什麼的,說沒有抄襲。
至於那個小女明星,則是好象消失掉一樣。
可白路的隔空罵戰,等於是正式宣戰一樣,你就說回不迴應吧?不迴應?滿世界都是這事兒,不迴應是承認有錯?承認有錯爲什麼不做賠償?
迴應?怎麼回?告白路誹謗?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事情越炒越熱,名聲就越來越不好,你可以不要臉頂着黑帽子出來混,可國家還是需要的,萬一某個領導一激動,說封殺?
從事情發生後,張和的公關團隊開動腦筋,想啊想,可惜想不到好主意。鬱悶的是最近十好幾天,娛樂圈就沒什麼大新聞,那是抓不到嫖的抓不到吸的,也沒人出軌沒人離婚,連結婚的、曬恩愛的也找不到,娛樂圈突然匱乏新聞事件。
加上抄襲事件很不對很不對,記者們和編輯們還是有良知的,繼續推熱這件事……於是很意外地,這件事情竟是長時間存在於網絡上。
長時間存在的結果是有律師出現,說只要證據確鑿,可以幫打官司。
當剛知道被抄襲的時候,揚鈴曾問過沙沙,要不要打官司?可以聯合被抄襲的作者一起。
沙沙不願意給別人添麻煩,堅決不同意打官司。
現在又有律師出現,揚鈴再問一次,沙沙還是不同意。最後是其他幾名被抄襲的作者聯合起來,和那名律師聯繫後決定打官司。說是正在走法律程序。
那幾名作者很想聯繫沙沙,可惜聯繫不到。沙沙巨低調,抱着不給人惹麻煩的想法,凡事能忍則忍能讓則讓。
白路不在乎沙沙會怎樣做,反正讓他不爽了,向來是直接動手解決,還走什麼法律程序?
這是抄襲事件的網絡餘波,連白路也沒想到會鬧得這麼持久。不過對於這種情況還是喜聞樂見的。
在元龍化妝的時候,有人看手機。順便跟白路又說起抄襲事件。等元龍化好妝回來,白路說:“你是不是也得表明下態度和立場。”
元龍沒明白,問什麼事。白路說抄襲那事兒。元龍笑道:“你們電視劇那點小事,抄書那點小事,用的着我這麼大腕出面麼?”
“很用。”
元龍談條件說:“美國首映你得參加,然後飛日本參加一次,國內看情況要不要補一次。”
白路不同意:“全球公映,搞那麼多首映幹嘛?再說同時上映,咱去日本的時候就不是首映了啊。”
元龍說:“多做宣傳不好麼?”
“還做宣傳?我這麼強的宣傳力度。天下有幾個人不知道咱倆拍電影的?”白路說。
元龍說:“你上新聞都是自己的事情,觀衆怎麼知道電影什麼時候上映?”
白路說:“做廣告唄,首映就算了,在美國整個得了,然後回國搞個慶功宴。”
元龍想想說道:“我再考慮考慮。”
他倆說了幾句話,蓋師喊元龍進場。拍戲。
第二天是國慶節,今天晚上,單英雄打來電話:“你就騙我吧。”
白路被嚇一跳:“我又怎麼了?”
單英雄說:“我就等着你那個中餐宴會,等啊等,明天國慶,也沒等來,說吧,什麼時候做中餐宣傳?”
如果是別人追着問這個話,白路一定問和你有什麼利益關係。可單英雄真不是那樣的人,老頭兒很酷很拽。之所以這麼上心,完完全全是見不得傳承幾千年的中餐的國際地位比不上法、日、甚至韓國菜。
白路說:“單叔,我確實太忙,”
“忙什麼忙?你給個日期,需要什麼東西,我準備;要是沒錢,我去拉贊助。”單英雄說道。
白路說:“真不是錢的事情,確實忙。”
單英雄沉默一會兒說道:“我上次是什麼時候給你打的電話?”
上次起碼是三個月以前,白路有點不好意思。那時候就答應說盡量找時間高中餐宴會。可時間一晃而逝,忘記宴會事情,也是忘記給單老頭打電話。
人家這麼長時間不聯繫你,是不想給你添麻煩,不想催你辦事,可你就真的給忘了……
有關於他和單英雄之間的交往,沒有誰求誰、誰欠誰的成分在裡面。事實是大中國有特別多的特別純粹的人,這些人都是爲了一個目標專心做事,甘願付出一生努力。很多科學家是,很多藝術家是。很多醫生是,很多個單英雄也是。
白路身邊就有個最純粹的人,把他從小打到大的大老王,那傢伙純粹的跟不是人一樣。從某種角度來說,白路也很純粹。所以,儘管單英雄突然提議說去美國搞中餐宣傳,他也沒有拒絕。
他欽佩這種特別純粹的人。
更何況,單英雄對他算是照顧,然後呢,人家還說可以搞定相關瑣事,你只要出現一下做個菜就行。
這個世界,真的是有一些偉大的人。
也許單英雄還不夠偉大,但肯定是有,比如一個保安每個月都捐錢資助別人,自己只吃很少的東西花很少的錢……
白路說:“過些日子,我去美國搞電影首映禮,你看看是在首映前好,還是後好,不用你花錢,幫着選個日子就成,首映日子定下來後,馬上告訴你。”
單英雄說:“這可是你說的。”
“是啊,我說的。”白路笑了下:“老爺子,我那裡有個日本名店街,你不去湊個熱鬧?”
“不湊,我這麼老了,該好好享福纔是。”單英雄說道。
白路說:“這就不對了,你能有做壽司那傢伙老?人家都過來開分店……”
“他過來?”單英雄打斷道:“他什麼時候過來,幫我預定個位置。”
“很貴的。”白路說:“那傢伙捏一個壽司的錢,都夠我烤頓肉了。”
“別糟蹋美食文化,用心做出來的食物無價。”
“得了吧,美食文化就是昂貴?哪個老師教你的?”白路回道。
單英雄恩了一聲:“你說的是,記住中餐宴會。”掛上電話。
拍電影有個好處,因爲經常換場景,忙碌的是工作人員,相比較而言,演員能稍微輕鬆一些,不過,這裡面不包括白路。
白大先生和張慶慶是影片主線,只有他倆表演精彩,影片纔會提升檔次。蓋師是著名導演,但還達不到頂級。如果按票房說話的話,甚至比不上李森,雖然他的資歷足夠給李森做老師。
因爲種種原因,蓋師很有壓力,平時多圍着白路和張慶慶轉。讓兩人住在一起是小事,主要的是要經常說話,哪怕沒有話題,也得找點什麼說一下,比如今天颳風了,明天吃什麼,網上爲什麼總是你的消息……
白路很給蓋師面子,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張慶慶倒是喜歡跟他說話,經常追問和珍妮弗是什麼關係。
演情侶,如果演技差點兒感覺,就得儘量往逼真裡做。
今天是九月份最後一天,晚上十點多鐘收工。國慶節,蓋師給大家放假,他要依舊忙碌,跟剪輯師一起看片子。
南方很熱,大十一的也沒下雨。按照白路想法,老實睡一天得了。可張慶慶甚有活力,一早醒了就要出去玩。
導演的要求是,除去拍戲時間,倆人要儘量在一起,要儘量多說話。翻譯成漢語就是張慶慶出去玩,白路得跟着。
白路不想動,張慶慶過來拽他起牀。
劇中,倆人住的是衚衕裡小平房。爲找尋劇中人物感覺,倆人、再有四個女保鏢都是住在這裡。張慶慶住裡屋,白路住外屋,隔壁兩間房住四個女保鏢。
張慶慶出來拽人,鬧出點動靜,保鏢馬上來查看是怎麼回事,便是看到張慶慶掀開白路的被子,扯着胳膊硬往地上拽。
保鏢愣在門口,這是什麼情況?想了想,離開門口位置,用耳朵傾聽。
其實沒什麼可聽的,我們的白大先生堅決不肯起牀,說要好好睡覺……
對於某些人來說,好好睡覺是個夢想,我們的白大先生正和張慶慶做着鬥爭,元龍來了,進門就看到穿着短裙的張慶慶拖拽光着上身的白路,當時嚇一跳:“你倆幹嘛?”
白路虛弱無力的喊道:“她非禮我。”
“我非禮你個腦袋。”張慶慶鬆開手,單腿站住,玩起另一腳,伸手脫下涼拖鞋,啪的在白路臉上印了個章,再穿上鞋大步出門。
白路完全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迷糊着問道:“她爲什麼費事巴力的拿鞋拍我?”
元龍笑着說話:“誰知道?也許你欠拍?”
白路又蓋上薄被,躺着問:“有事?”
“還真有點兒事。”元龍說:“你開了兩部戲都不告訴我?”
“你怎麼知道的?”白路好奇道。
元龍說:“怎麼知道的不重要,我問你,當初咱是不是說好了,如果你再開戲,得讓我徒弟演個角兒?你這完全不說一聲,是啥意思?”
白路笑道:“就這麼點兒事,讓你從賓館跑過來?”
“對你來說是小事,對我徒弟來說是大事。”
白路想想解釋道:“兩部戲全是公司新人,是標準演出公司檢驗底蘊的作品,沒法加別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