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好辦事,趁黑回到車上,調頭回返。
這一路風馳電掣,很快回到飯店,拿上兩大飯盒湯再趕去醫院。
從他離開醫院時開始算起,到辦完所有事情回到醫院,一共用去七十分鐘時間,其中有一多半時間在趕路。
看他拿着飯盒回來,何山青很是不解:“出去一趟,就做了碗湯?”
“不然呢?”白路把一個飯盒遞給司馬智:“湊合吃點。”
司馬智說謝了,問老虎吃的是什麼。白路說和你一樣。司馬智說:“讓我和畜生一個待遇,你就不能再做一份?”
他剛說完話,白路電話響起,是劉揚,笑着問話:“大明星,來大平區也不找我喝酒?”
白路一聽就明白,問道:“老邵把案子交給你了?”
劉揚說是,又說:“大晚上的也不讓我安生,明白天實施抓捕行動,不過我不用出面,你什麼時候有空,咱一起坐坐,周局還說了,眼瞅着過年,什麼時候找你喝頓酒。”
白路笑道:“我也想喝酒,可沒時間啊,天天忙的跟陀螺一樣,就是個轉。”
“哈哈,我們更忙,年根兒了,牛鬼蛇神也多,天天跟外面跑。”隨便閒聊幾句,劉揚說正事:“明天抓人不晚吧?”
“不晚不晚,我就是看見了順便舉報一下,抓不抓的在你們。”
“那成,謝了啊,改天喝酒。”劉揚掛電話。
他一個堂堂區分局的副局長,這類案件根本驚動不到他。不過既然是白路報案,雖說是老邵轉過去的案子,但彼此關係不錯,當然要打電話通通氣。
聽白路說完這個電話,何山青滿臉不相信的表情:“你真讓警察抓人?自己不處理?”
“處理什麼處理,我是良好公民,不能做……那什麼的事情。”厚臉皮如他。到底也不好意思說不能做壞事這句話。
何山青做個鄙視手勢,跟着說道:“小傢伙在裡面鬧,文青來了。”
啊?白路趕忙進入病房。
這個時間段,能走的人都走了,病房裡只有倆女人,一個是文青,一個是劉晨。白路進門問道:“這麼晚還來?”
“恩。”倆女人都是恩了一聲。
小老虎趁機叫上一聲。白路端過去飯盒,拿碟子盛湯喂老虎。
許是突然遭遇生死危機。小老虎十五很是黏白路,輕易不願意離開。此時白路回來,又奉上美食,小傢伙頗爲開心的大吃大嚼。
小傢伙的傷情在逐漸恢復,晚上比早上時候要好許多,也多吃些東西。等老虎吃好飯,白路說:“你們回吧,讓小三他們送你。”
“你還留在這裡?”劉晨問話。
“恩,放心。我沒事。”說着話去推開房門:“你們送她倆回去。”
“送誰回去都沒問題,我就是想不明白,你真不動手?”何山青說:“你要不動手,我們替你動。”
白路點頭:“成啊。”在身上摸摸,掏出來摺疊好的幾張紙,打開後指給何山青看:“就是這倆傢伙訛我,你倆去動吧。”
看他說的一本正經。林子幾人完全搞不清狀況,難道白路真的認栽了?何山青接過紙看一眼:“先走了,明天再說。”
白路說:“明天警察就抓人了。”
“愛抓不抓。”何山青嘟囔道。
柳文青囑咐說:“你多注意些,晚上涼,別凍到自己。”白路說沒事。柳文青又說:“許再興把酒拿走了,一共十二桶。”白路說知道了。
柳文青稍微想想。再沒有別的事情,於是揮手告別。五分鐘後,病房裡只剩下小老虎和白路。
這幾天事情多,最近兩天又一直在病房裡。當房間裡沒有別人的時候,大老王打來電話:“幾天沒回來了?”
白路解釋道:“不是不想回去,有人偷老虎,在處理這事情。”
一個偷老虎的案子居然好幾天沒消息。大老王問:“很嚴重?”
“老虎中毒,剛好一點兒。”
“那成,你多注意點兒。”大老王說:“掛了。”他其實特想說,你要是一直這樣俗事纏身,沒時間練功,我教給你的那點本事肯定全廢了。
不過白路確實有事情在身,不是瞎胡鬧,大老王就沒有潑澆冷水。
掛掉這個電話,白路有愧疚感,大老王離開沙漠來北城,目的只有一個,讓自己恢復到以前的身體狀態。可自己總是辜負大老王的心血。
他愧疚,小老虎倒是感覺很幸福,不喜歡躺在牀上,一定要鑽進白路懷裡才肯睡覺。這一個晚上,白路摟着小傢伙一起睡。
隔天早上,主任來找白路:“你們得讓出房間,這裡畢竟不是住院部。”
白路說:“住院部也不收我們啊。”
主任說:“等李教授來了,我和他商議商議,如果沒問題就出院,反正都是養着,靠老虎自己的抵抗力治病。”
白路說好。
這一天的上午,白路依舊俗事纏身。主任離開沒多久,警察來了。還是白路打人那事,報警那人找警察去看監控,巧的是,白路打架那地方是死角,什麼都沒拍到,就是說沒有證據。可報警那人不幹,在其餘家屬和醫院談好賠償條件後,這傢伙帶領還沒解散的家屬去派出所告白路,說這些都是證人。
這幫傢伙鐵了心,怎麼都勸不走。警察又怕打電話叫不來白路,只好派個人帶他回去。
搞明白是什麼事情,白路說:“我還不能走,沒人照看老虎。”
果然如預料中一樣,白路不肯配合。警察苦笑下說道:“你就別爲難我了,就一個打架案子,本來是讓他們找證據直接起訴你,可他們找不到證據,反是在派出所門口扯橫幅說我們貪贓枉法,我們得考慮影響,只好把你請過去和他們談。”
白路好奇道:“你們什麼時候開始溫柔執法了?”
警察無奈道:“你是真不會說話啊,走吧,這大年根兒的。所裡有任務,完不成任務就過不好年,你不會讓我淒涼過大年吧?”
“幹嘛說的這麼可怕?”白路說:“我幫你們抓小偷怎麼樣?還差多少任務?”
“你見過幾個小偷願意交罰款的?”警察道:“不說那些,你先跟我們回去,把你的案子消了再說。”
白路還是那句話:“現在不行,沒有人照看老虎。”
那警察說:“不帶這樣的……”話沒說完,白路電話響起。接通後是許再興,直接問道:“你在哪?”
“我在醫院。你要做什麼?”白路問道。
“醫院?你怎麼了?”許再興又問。
“我沒怎麼,你有事?”白路也是再次問道。
許再興回話:“我沒事,是你有事。”停了下說道:“今天接孫望北出來。”
白路一拍額頭:“呀,給忘了,去哪接?上次去的那個地方?”
“不用,去市紀委。”許再興說:“你在哪個醫院?我去接你。”
“大平區醫院。”
“怎麼這麼遠?等着吧。”許再興掛掉電話。
白路拿着電話跟警察說:“好象去不了派出所了,我得去市紀委一下。”
警察看看他,面上全是無奈表情,想了又想說道:“把電話號留給我。必須隨叫隨到。”
白路說出號碼,又說:“昨天不是留過了麼?”
警察記住號碼,打電話回所裡說上幾句話,掛電話後說道:“有記者過去了,你注意些。”
鬱悶個天的,這幫傢伙是真敢幹啊,鬧着玩下死手?白路說知道了。警察看看錶。說聲走了,下午給你打電話,必須得過來。
白路說盡量。
都這樣了還儘量?警察搖搖頭,無奈往外走。
等警察離開,白路抱着小老虎琢磨報警那人該怎麼辦?心說這家人鑽錢眼裡了?剛和醫藥談好意外死亡的賠償條件,馬上就來找自己要錢?
正想着。電話響起,揚鈴說有記者想採訪你。
白路說:“這樣事情還用問我?”
揚鈴說必須用,記者希望你能解釋下打人事情。跟着又說:“這兩天是不是沒看新聞?”
“沒看,怎麼了?”
“你又上頭條了,拿出十個億建立慈善基金,不論社會新聞、娛樂新聞,甚至經濟新聞。頭條全是你,這幾天很多人想採訪你,都給推了,不過現在有人說你在醫院打人,且拒不承認,民政局剛打過來電話,希望你能闢下謠,解釋一下。”揚鈴說道。
白路笑了下:“闢謠?吃多了撐的,不用理會。”然後又問:“還有別的事麼?”
揚鈴說沒有,於是掛電話。
這個電話之後,劉揚又打過來:“剛知道有個案子牽扯到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醫院打架那事情?”白路說:“他們沒證據。”
“有沒有證據的,鬧上新聞就有負面影響,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剛剛上頭條做好人,馬上自己抹黑自己。”劉揚問:“你想怎麼辦?給點錢算了,把事情壓下去。”
白路說:“不能給錢,給錢就代表着我錯了,更是個罪證。”
“那怎麼辦?”劉揚問話,見白路沒回話,跟着又說:“已經查到販毒那人,正在抓捕,不過另兩個人情況特殊,抓回來也沒法處理。”
真的是沒法處理,那倆傢伙是愛滋病人,抓回去還得管治療。
可這倆傢伙破罐子破摔、自甘墮落,不管送去哪裡都只能鬧出更多事情。更何況也沒人願意讓他們就醫,難道吸毒還吸出功勞了?讓國家花錢給你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