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成就了一件婚事,酒席場上的氣氛當然是更加濃烈.隨着任笑天先來了一首‘祝酒歌’以後,劉丹丹、孫佳佳相繼登臺,爲婚宴助興。
吳雷看得眼熱,也拉着石磊上臺合唱了一首‘打靶歸來’。只是唱到最後,又齊聲來了一句:“祝長思兄弟百發百中,早生貴子。”
這話說出之後,任笑天這邊桌子上的幾個人,立即發出了‘嗤、嗤’的笑聲。首席桌上的老人家和幾個領導,聽到笑聲以後,再聯想到他們先前所唱的歌,當然有所明悟。吳啓明笑罵了一句‘臭小子’。其他的人一聽,也都‘噗哧’笑了起來。
客人進場的時候,任笑天還沒有什麼想法。只是當他和孫佳佳一起登臺主持婚禮時,這纔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石磊可是孫佳佳的主要追求者之一,自己和孫佳佳走得這麼近,會不會讓石大哥產生誤解?
是誤解嗎?想到這事,任笑天都有點鄙視自己。在官場上廝混時間一長,自己也變得有點虛僞起來。在賓館那一夜的同牀共枕,還有劉丹丹喬遷之喜的那天晚上,能說得清楚嗎?
“雷哥,你說這事可乍辦纔好?”左思右想也沒有找到主意的任笑天,還是乘着大家喝酒的機會,把吳雷給拉到一旁,說出了自己的心思。
“小天,你能說得清楚嗎?”吳雷戲謔地瞟了瞟任笑天,然後拍了拍任笑天的肩膀說:“既然說不清,就不要自欺欺人嘍。孫佳佳的心放在你的身上,我們這些站在旁邊的人都看得清楚。放心,石磊不是那種雞肚猴腸的人。如果說有什麼想法,他和他爸爸今天會來嗎?”
任笑天撓撓頭皮,好象是這麼一個道理。只是從心理上總覺得有點說不過去,再加上自己也確實沒有和孫佳佳談戀愛的想法。汗,這事可不是一般的麻煩。自己在這中間打了一個橫炮,豈不是誤了兩個人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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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別想得太多。”有人拍了任笑天的肩膀,這把低頭深思的任笑天嚇了一大跳。猛然擡頭一看,原來是石磊在和自己說話。他擡頭看了一下站在桌子那兒的吳雷,看到吳雷在打手勢,就知道是這位大哥和石磊說了些什麼,趕忙解釋說:“磊哥,我——”
“別多說,一切我都清楚。應該說是我和她之間沒有這個緣分。”石磊用手擋在了任笑天的嘴前,繼續解釋說:“我知道,是佳佳主動在追求你,你也有自己的戀人,根本沒有動這個心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誰也怪不得誰。放心,我們還是好兄弟。”
消除了這個心結之後的任笑天,當然是放開手來和大家一起鬧酒。大家看到他這個樣子,當然也不會示弱。一時之間,戰火四起,就連首席桌子上的那些長者也受到了感染,一個個鬥起酒來。
吳啓明、石司令員和彭中雲三人,本來就是軍中好酒之人,當然是你來我去的喝個不停。陸明和姜臻生都是官場之中的酒中豪傑,當然也不甘示弱。
苦只苦了林中玉,談酒量,他最小,談職務,他最低。不喝不好,喝了又吃不消。幸好有個何文秀在場。女同志心細,知道林中玉的喝酒,純粹是烏龜墊牀腳——硬撐。趕忙幫助勸止,這才讓他鬆了一口氣。
婚宴酒興正濃的時候,一個模樣俊俏的女郵遞員,笑吟吟的走了進來。看到來人,有人奇怪,也有人不奇怪。奇怪的人,是不知道這麼一個陌生的女孩子到婚禮上來,是有什麼樣的事?不奇怪的人,是因爲這幾天,連續不斷地看到新奇事。對於郵遞員的到來,也就以爲是任笑天又玩的什麼玄虛。
“小天,這又是你弄的什麼新鮮玩藝兒吧?”吳雷一臉促狹地看着任笑天。石磊更好,乾脆落井下石說:“小天,別是你始亂終棄。人家以爲你結婚,找上門來討要公道了吧。”
任笑天則是滿臉的茫然。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對於兩個損友的調侃,也只好是充耳不聞。切,你們倒也敢瞎想,竟然會說我始亂終棄。這話傳出去,我的名聲,我的操守,豈不全都完了嗎?
“這位姑娘,請問你有什麼事?”任笑天連忙起身離座,主動迎了上去。
姑娘脆聲回答說:“請問你們這兒有一位任笑天先生嗎?”
“噢!你找任笑天?我就是。”任笑天沒有想得到,自己問了一個正着,人家竟然是來找自己的。這是咋回事呢?他有點捉摸不定地撫摸起了自己的鼻子。就在這時,他感覺到有不少目光盯住了自己的背脊。
有詢問的意思,那應該是幾位長輩。估計是在擔心自己,不知又在外面惹上了麻煩;有嬉笑的意思,那應該是吳雷、石磊這麼一幫損哥,正在幸災樂禍的看笑話;也有抱怨的意思,估計少不了水姐、丹丹姐。對了,顧姐和梅潔也在其內。她們倆作爲對趙長思治病、鋪設新房的有功人員,也作爲特邀代表參加了今天的婚禮。
“噢,你就是任笑天。這兒有一份電報,請你簽收一下。”還好,女郵遞員的動作不慢,得知眼前這個小白臉就是任笑天后,微一紅臉,就從包裡掏出了一份電報,遞到了任笑天的手中。
我的媽耶,就這麼一回事,你早點說唄。弄上這麼一個時間差,差點讓我的小心肝都給嚇得跳出來。任笑天心中抱怨着,手上的行動卻也不遲緩,急忙就將女郵遞員遞過來的簽收本接了過來。他一邊在簽收本上簽字,一邊也在心中推測。這是誰呵,怎麼會給我發電報呢?還又揀在這個特殊的時間!
女郵遞員出門之後,任笑天剛想打開電報看一看內容,沒想到站在一旁的孫佳佳卻手疾眼快,一把就將報文給搶了過去。任笑天是搶又不好,不搶也不好,只得是苦着臉兒空着急。
看到他這副形狀,不少人都在發笑。笑孫佳佳的頑皮,笑任笑天的尷尬。只有任四海把臉往下一沉,很不高興的‘哼’了一聲。向子良倒是一臉的笑意,手撫摸着自己那永遠也長不長的鬍鬚,‘嘿嘿’笑出了聲。
劉丹丹到是抿着小嘴在笑,看樣子,佳佳這丫頭,還是逃不了宿命的安排。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比李若菡強上一點,能勇敢一點的主宰自己的命運。
“哇,這是一份來自京城的賀電,是祝賀趙長思新婚燕爾的賀電。”孫佳佳剛一打開報文,就發出了驚訝的叫聲。
聽到是賀電,剛纔那多種多樣的猜測,也就隨之一掃而光。放下猜疑的任笑天,也就順水推舟說:“佳佳,既然是賀電,那就煩你給大家讀上一讀吧。”
孫佳佳也不推辭,立即朗讀道:“小天,欣聞長思與小妹喜結良緣,老懷大慰。特來電祝一對新人永浴愛河,白頭到老。並祝所有來賓身體健康,事業有成。最後的落款是周秉賢。哇,是京城的周爺爺!”
聽到孫佳佳的朗讀,場上的人先還沒有覺察到什麼。直到孫佳佳讀到落款時,纔開始議論起來。有人開始不知道周秉賢是何人也,聽到全忠賢出面解釋之後,方纔知道這是華夏古國碩果僅存的開國元老之一。
哇,在場的不少人感覺到自己的神經系統有點大條了。今天晚上,所受到的震驚確實也是太多了一點。先是這麼多的官員相繼到場,接着又是國家的元老也發來了賀電,怎麼能不激動人心哩。
就在這時,剛纔的那個女郵遞員又走了進來。當任笑天簽字之後,直接就把報文交給了孫佳佳。
“還有一封電報,是京城的周叔叔,是周紹鬆發來的賀電。”這一次,孫佳佳也算是學了乖,先把發報人的名字給報了出來。本來,這個名字也會給人帶來很大的衝擊波。只是有了周老的電報在前,相對來說影響也就減弱了不少。儘管如此,象陸明這一類的官員,還是引起了不小的震撼。
“小天,欣聞趙長思、盧小妹締結良緣,喜結連理,請代我祝賀一對新人琴瑟合鳴,百年偕老。也代我祝所有的賓客事業順利,健康快樂。並祝你早日成材,也讓我早點喝上你的喜酒。周紹鬆”孫佳佳的普通話不錯,讀得是婉轉悅耳,抑揚頓挫。
只是在場的人,關心的不是音色有多美,而是關心的電文內容。首席上的大部客人都在頭腦中思索着,這個炙手可熱的中組部副部長,對任笑天爲何如此關心?
作爲組織部長的何文秀,卻是立即敏感到了其中的含義。她和老公對視了一眼,就得到了共同的結論。因爲他們已經從這不同尋常的舉動中,意識到周家父子已經不再是被動防禦,而是正式昭示了對任笑天的扶持。
“好,好,好,我總算是看到了這一天。”全忠賢端着個酒杯,手中不停地顫抖着,就是沒有送到嘴邊去。
向子良倒是簡單得很,舉起酒杯直接倒往了自己的口中,哈哈大笑說:“爽快,爽快,做人當如此,做事更要如此。”
任四海撫摸着自己那光禿禿的腦袋瓜子,‘嘿嘿’笑道:“這麼兩份電報,讓我聽了開心。老特務,老叛徒,喝酒,喝酒。今天咱們三個老頭子,是不醉不歸。小明子,你怎麼樣?”
這話一說,吳啓明怎麼會退卻。他把酒杯一端說:“你們三位老爺子怎麼說,我就怎麼喝。老石,一起上,喝出咱們軍人的威風來。”
何文秀抿嘴笑了一下,有了這兩份電報,也不知道這幫傢伙會怎麼鬧酒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