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閱這才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這麼多的人在尋找消息,在打聽信息,都沒有能確認到底是何方神仙抓走了慕文兄弟,卻沒有想得到,自己就守在這兒,不費吹灰之力就知道了兇手是誰,嘿嘿,這是人品好吶,
李二嫂也知道此時的任笑天事情正忙,只是說了一聲‘都是家裡人,不要客氣’,就主動告辭而去,至於事後如何答謝人家,也就不在書中交待,
任笑天沉吟了一下,這條消息的可靠程度應該是很大,灞橋街上傳說的消息,就是說全慕文因爲受賄被抓了起來,什麼部門管受賄的事,除了紀委,就是檢察院,
眼下省紀委已經作出了回答,只剩下檢察院沒有答覆,此時李二嫂的消息,又直指省檢察院,看來,用不着再走彎路,直接找省檢察院就行,
重新回到指揮部之後,任笑天先給已經驅車去省城的許書記和薛老局長髮了一條信息,告訴他們的明確目標,接着,他給自己點燃香菸,皺着眉頭思索起來,
有了準確的消息,就一定能找到人嗎,任笑天的直觀感覺是不容樂觀,別看許書記在海濱是威風凜凜的一方大員,到了省城那方土地上,他是什麼也算不上,就是找上了省檢察院的門,人家是不是理睬,那還是一件兩可之間的事,
在華夏古國,檢察院是一個很奇特的存在,這種部門,能夠監督所有的黨政部門,不管當多大的官,犯到了檢察院的手上,也就等於是仕途的結束,人生的休止符,
相對而言,對檢察官的監督與制約,卻是有點流於形式,從理論上說,檢察官違紀以後有紀委可以審查,在辦案當中應當受到人大的質詢和監督,
事實上,紀委查處的只是違紀行爲,對於辦案當中的事情,卻是很少或者是幾乎不加過問,人大這麼一個特定部門,本來最是應該加強監督,由於組成人員都是退入二線的官員,對這麼一種事,往往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或者說,連過問的熱情也沒有,
由於這樣的緣故,也就造成了檢察官權力的膨脹,在罪與非罪之間的確定上,自由權限很大,有時甚至什麼都不說,只用一句‘證據不足,退回偵查’,就足以讓一起千辛萬苦破獲的刑事案件打入了冷宮,無法走上司法程序,
要是在這件事情上,省檢察院也是這樣做的話,許書記去了省城,也不一定能管什麼大用,不行,這事不能單純依靠許書記,任笑天丟掉手中的菸蒂,連連撥出了幾個電話,當電話都打完之後,他直接上車走人,也去了省城,趙長思知道有了消息,也跟着上了車,
當海濱市政法系統的領導正忙着分析信息,尋找全慕文下落的時候,省城那座地下室裡也有了動靜,到了上午十點鐘的時候,那幾個人把全慕文押入了一間房間,
全慕文被他們給架到了一張特製的椅子上,手和腳都被固定在了椅子面前的擱板和腿拐處,完全無法動彈,他剛想提出抗議,一張強烈的聚光燈就對着自己的眼睛照射了過來,那灼熱的溫度,刺得眼睛生疼,
“全慕文,我給你做個自我介紹,本人是省檢察院反貪局的局長,姓屠,”那個中年人打破了全慕文心中的疑團,哦,這些人不是假冒,而是真的檢察官,
這樣的結果,總算是讓全慕文放下了一點心思,既然是真的檢察官,總要比落入罪犯之手要好上許多,只是他也有許多想不通,不對呀,象自己這麼一個潔身自好的官員,有什麼事情值得讓檢察官如此大動干戈,
不但是越級驚動了省檢察院的官員,還採取了這種非正常的手段,把自己從海濱劫持到了省城,對,就是劫持,全慕文意識到這不是一般的辦案,而是有人在暗中使壞,想用陰謀詭計來對付自己,從而達到打擊任笑天的目的,
想通了對方的目的,全慕文也不再提什麼抗議,既然對方是要存心對付自己,說再多的抗議也是無用,倒不如靜下心來好好看一看,對方究竟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他眯上了眼睛,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調節精神,準備迎接對方的狂風暴雨
他這樣的舉止,很是惹惱了坐在對面的屠局長,]
採用這種非常手段,把人從海濱劫持而來,換上一個心志稍許差上一點的人,早就會被嚇得屁滾尿流,痛哭流涕,再被這強烈的聚光燈一照,也會茫然不知所措,到了最後,再自報家門,並且把副局長的‘副’字給刻意遺忘,也能讓人感覺到震撼,感覺到心驚膽戰,
沒有想得到,對面這小子竟然在自己的面前打起了瞌睡,當然,屠局長心中也明白,眼前這個年青人如此眯上眼睛,只是爲了避開強烈的光線照射,
哼哼,既然已經落到了我的手中,哪兒會有這樣的好事,屠局長冷笑一聲:“唷,看樣子還沒有睡得醒哩,去,幫他清醒清醒,”
屠局長的話音未落,他的手下就心領神會的跑到了全慕文的身邊,只聽到‘啪啪’兩聲響,全慕文的面孔兩側就出現了五條手指印,牙齒縫隙中,也沁出了鮮血,
“怎麼樣,滋味不錯吧,要不要再來上幾隻燒餅,”打人的那個手下,眼睛瞄了一下自己的手掌,象一隻威風凜凜的老貓一般,得意洋洋地戲弄着眼前這隻根本無力反抗的小老鼠,
全慕文擡起頭來,稍稍看了一眼對方,就又把眼睛給閉了起來,蔑視,這絕對是蔑視,那個手下揚起手掌,只聽得‘啪啪、啪啪’的聲音連續響起,全慕文的臉龐明顯增厚了許多,嘴角上滲透出了血絲,到了最後,漸漸地變成了血珠,慢慢地滴到了地上,
看到全慕文依然是沒有反應,對方惱羞成怒,更是加大了手上的力量,鼻子開始流血,先是流淌到了衣服的胸襟處,接着就流淌到了身前固定身體用的擱板上,
屠局長看到全慕文依然是緊緊咬住嘴脣,一聲不吭地挺在那兒,把手一揮,手下明白他的意思,從旁邊櫃子裡取出了一支電警棍,先是按了一下開關,只聽得警棍‘喀嚓、喀嚓’的發出電擊的響聲,然後又往門把手上一靠,‘吱吱吱’的冒出了火花,
這些動作,都是在威脅,都是想來震懾全慕文,只是效果不大,全慕文睜開眼睛看了一下之後,依然眯起了眼睛,他這樣的反應,讓那充當打手的那個手下怎麼能夠容忍得了,
只聽得一連串的‘吱吱’聲,全慕文身體猛然一挺,全身變得僵硬起來,按照他這種反應,手足爆發的力量足以是平時的幾倍,只是由於手足都被牢牢的給限制住了自由,直接的結果就是讓手腕和腳踝處皮開肉綻,疼得全慕文的牙齒咬得格嘣嘣的直響,
“全慕文,難道你不想知道爲什麼會把你帶到這裡來,”屠局長感覺到下馬威已經差不多到了火候,這才笑眯眯的開了口,
全慕文恨恨的一瞅對方說:“我想知道,你就會告訴我嗎,”
“會的,會的,”屠局長皮笑肉不笑的說:“全慕文,你是一個聰明人,想一想我們反貪局是幹什麼事的,就應該會知道我們找你的目的,”
“不知道,”
“你是基層的官員吧,”
“是的,”
“全慕文,難道你會沒有問題嗎,貪贓枉法,徇私舞弊,生活作風,收受賄賂,玩忽職守,哈哈,這些都是我老屠所管的行當,想要找你一點麻煩,那還不是分分鐘就能搞定的事情,”
“對不起,我沒有問題,你說的這些,都與我沒有關係,”
“哈哈,笑死人嘍,這個世界上,哪兒會有雪白的貓兒,你們看到過嗎,”
“哈哈,,”
“呵呵,,”
聽到頂頭上司那戲謔的問話,他那兩個下屬迎合般的發出了一陣狂笑,難怪他們會這麼笑,幾年來,手中審查了不少的官員,幾乎就沒有出現過潔白無暇的人,
只要是進了這個門,大有大問題,小有小毛病,沒有一個能幹乾淨淨的出得門去,即使是潔身自好的人,隨便套上一個罪名,也能讓你臭不可聞,
對於他們的笑聲,全慕文只是閉上眼睛,他不想作任何辯解,因爲對方所採取的行動,還有這種刑訊逼供的做法,已經充分說明,對方不會講道理,也不準備講道理,任何一種幻想,只能是讓自己多受一番折磨,
屠局長沒有想得到全慕文會是這樣一種做法,本來以爲有了一番下馬威,再加上語言的威懾,總會要讓全慕文出現畏懼的心態,卻沒有想得到,這年青人會擺出這麼一副架勢,
“全慕文,你不要不識時務,”
“你想讓我識什麼樣的時務,”
“說清你的問題,我保證能減輕對你的處罰,”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嗎,”
“瞎說,你這是對我們政法機關的污衊,”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樣的問題,”
審訊在繼續進行着,全慕文身上的傷痕在不斷地增加着,這個時候,雙方都在進行着韌性和意志的較量,因爲他們都知道,隨着全慕文的突然失蹤,海濱必然會掀起一起大的風波,這個時候,比的是耐力,比的是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