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牛書記正在接聽電話,看到李翰林進來,就用手示意他先坐下。李翰林就故作鎮靜地坐在了書記辦公桌對面沙發的邊沿。
市紀檢委牛山書記接完電話之後,對李翰林說道:“你好,小李局長。是這樣的,昨晚,我們接到了市公安局城關派出所發來的一個卷宗。據反映,你昨晚與一個不明身份的女人在一民房裡鬼混在一起,從他們調查的結果來看,你當時情緒有點激動,也拒不配合他們的調查,到處給市委領導打電話。這樣造成的影響很不好。”
李翰林一聽就急了,氣氛的說道:“什麼啊!這些人簡直是無聊透頂了,胡編亂造什麼嘛。我怎麼叫跟一個不明身份的女人鬼混在一起,牛書記,你說說,這有沒有道理可講了,我是和下士集團的虞總在一起談談工作的事情,怎麼叫做鬼混了,話又說回來,我是一個單身的男人,我正常的交女朋友這有什麼錯啊!我要給自己選擇一個合適的人生伴侶這也違反組織紀律嗎?”
市紀檢委書記牛山還是心平氣和的說道:“據說是當時你們什麼證件也沒有,他們進去的時候,好像是女的還穿着很暴露。”
李翰林道:“什麼啊,簡直是胡編亂造,派出所是要講證據的,怎麼可以這樣胡亂歪曲事實呢,當時虞凝是穿着睡衣從臥室裡面出來的怎麼就做穿着暴露呢!”
牛書記笑了,說道:“那既然是正常的朋友,談公務一個獨身女人一人在家,會見客人就穿着睡衣嗎。不太雅觀吧!起碼是對客人的一種引誘吧!”
李翰林道:“牛書記,我實話跟你說吧,我和她是一種正常的男女工作關係,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如果組織上認爲我這是正常的與女性朋友交往也是違反組織紀律的話,那你們組織上就看着處理我吧,但是,有一點,我必須堅持我的觀點,那就是,我寧可不當這個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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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山始終是面帶微笑的問李翰林的話。
他看着李翰林情緒有點激動,就疏蝶道:“小李,你也三十多歲的人了,在官場上也很混了這麼多年,你不是年輕人,不懂事理,你平時是一個很沉穩的人啊,我和市委孟輝書記也一直很看好你,一直在培養你啊。遇到事兒,不要這麼激動嘛!我也只是代表組織和你談談這件事情,你說的也很對,真要是正常的工作關係,我們怎麼會干涉呢,如果是那種情人關係,我們還真要一查到底呢,不要擔心,問題到最後組織會搞清楚的。”
牛書記始終是很平和的與他談話,這很讓李翰林佩服牛山這個人,真不愧是市紀檢委書記,很有城府與深度,也很會做人的思想工作,真不愧是幹紀律檢查工作的。
談了大約有半個多小時,牛書記就對李翰林說道:“這樣吧,你先回去,情況就是這樣,其實也沒什麼大問題。以後在生活作風上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就是了,市委領導也都很看好你,知道嗎?要眼皮放活點。至於公安局那天調查的事,我們也調查過了,事情有點出入。你放心,這只是我們組織內部處理一下。要放下包袱,該怎麼工作怎麼工作就行了。”
李翰林道了聲:“謝謝,牛書記,”便就起身告辭了,等他回到辦公事的時候,張揚就進來了,一見李翰林披頭就說:“你這兩天雙休日都幹什麼去了,電話也打不通,找你也找不到,我都急死了,擔心你,不知你出什麼事兒了呢。”
李翰林無力的看了他一眼道:“我沒幹啥,只是這兩天太累了,在家裡哪也沒去,躺了整整兩天。”
張揚怒嗔的說道:“咿呀!一個大男人,能夠老老實實在家呆兩天,你騙誰啊!鬼才相信!是在女人哪兒睡了兩天吧!”
李翰林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但是,他馬上意識到:尤其是在這樣的緊要關頭,凡事都要沉着,冷靜。
於是,對於張揚的問題,他很平靜的對她說:“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張揚一看他就像是一個萎靡不振的病人,兩天不見怎麼蒼老了這麼多,雖然心裡充滿了嫉妒,但還是心疼地說:“好吧,我出去,看你這兩天,怎麼疲憊成這個樣子。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啊,這身子骨可是自己的,有個好身體,什麼都能幹成!只是很擔心你!”
“是嗎?謝謝!我很感動只是心情不是太愉快而已,好多事情,我先一個人獨處一會。”
張揚就知趣的出去了。
李翰林心情糟糕極了,他靜靜的看着窗外那已被深秋西北風即將掃盡的樹葉,還在不停的和季節做最後的掙扎,那種頑強的堅韌,讓人看了不禁心生哀嘆。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在這樣一個渾濁的官場上,很難有自己的一片生存空間,他想到退卻,想到了自己假如能夠回到從前的話,自己寧願平平庸庸一生,像其他人一樣安分守己的做一個小職員,或者他很羨慕那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民那樣單純的生活,那裡沒有紛爭,沒有爾虞我詐,有的只是人性的淳樸與善良。
可是現在他卻以不小心成了官場圈子裡的一員,然而現在他沒有了退路,他現在必須一致勇往直前,不管前面的路是坎坷還是泥濘。
他望着窗外的落葉樹木,心裡無限愁悵,於是他想起了虞凝,就拿起手機給她打電話。
電話的那段一直無人接聽,他再次撥了過去還是無法接通,他心想,可能虞凝這會在忙呢,就沒再繼續撥。
等到了下午即將下班的時候,他再次給虞凝打電話,又像上一次一樣,還是無法接通。
李翰林心想,這個時候,已是虞凝下班的時候了,不可能整天不接電話啊,不會再次失蹤了吧?。
虞凝的電話,又跟像前段時間那樣,連續三天突然消失在李翰林的視線之外。再次從人間蒸發了似地。
他想到這兒,就自己駕車跑到虞凝的公司看看。
當他到了虞凝公司的時候,公司裡還剩下爲一個看門的老頭,李翰林問道:“你好,老同志,你見到虞總下班走了沒有。”
看門老頭看了看李翰林就說:“哦——虞總啊!今天一天都沒有見她來公司上班,怎麼你是她的客戶嗎?還是朋友?”
李翰林一聽,心想,可能虞凝有事瞞着他,不願意說,她真的又像是上次一樣,又玩起了失蹤。
李翰林轉念又一想,不會啊,她也不至於突然消失了,也不和他說一聲,就失去了任何聯繫。恐怕是她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現在無論怎麼樣猜測,都已經無濟於事,虞凝的手機就是無法接通,怎麼辦?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兒了。李翰林本想找她傾訴一下自己內心的鬱悶,沒想到虞凝卻突然又玩起了失蹤的遊戲,這是他最受不了的一種折磨。
他只好開着車滿城瞎逛遊起來,他想萬一奇蹟出現,在街上碰到了虞凝呢。雖然這只是一個僥倖的心理,但是他還是希望能夠在這個城市的某一隅能夠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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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直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了整整一晚上,都沒有見到虞凝的蹤影。
他心裡開始着急了,他幾乎都想到了一種可怕的結果,他怕虞凝萬一在這個城市裡遇到了什麼壞人,別出什麼事兒。人身安全會不會受到侵害等等都做了分析。
他整個一晚上在自己心理做了種種非常可怕的猜想,手機卻一直處了開機狀態,時不時地看着手機生怕錯過了虞凝的來電。
可是整個一夜,李翰林都無法接通虞凝的電話,他失望的回到家。
這時,天已經亮了,看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上六點鐘了,他就到衛生間快速洗刷之後,又匆匆在路邊的小吃攤點上買點小吃,隨便填充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就來到了辦公室。
他看了看時間,還沒有到上班的時候,時間還早,就在此給虞凝打電話,但是電話那端依然是無法接通的聲音,他想,虞凝這個女人背後一定是有故事的,或者是另有隱情,而不願直接告訴他,她心裡能有怎那樣的秘密不可以跟他說呢?
雖然,虞凝對於李翰林是那樣的順從與親密可是,總還是讓李翰林無法讀得懂這個女人,對於虞凝來說他覺得自己女人面前是透明的,通明的就像是一塊玻璃。
記得虞凝向他簡單提起過她的家庭,那是一個很不幸福的家庭,是一段不行的婚姻,他不喜歡自己的老公。
會不會,她家裡出了什麼事情了,這幾天回家去處理私事了。但是,就家裡了出什麼大事兒了,也不至於不告知他一聲,就算是不在這個城市呆下去了,也不至於不辭而別吧。
俗話說得好:即使是普通的朋友也會在臨走的時候,告別一下啊!更何況他們又是這種關係呢?
李翰林的大腦就像是波濤起伏的河面,極不平靜。他想的很多,但是不管怎樣,他應該可以來個電話的,哪怕是分手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