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人民路不遠,十多分鐘就開到了。小妮進去一看,這個茶室規模還不小,關鍵是它跟一般的茶室不太一樣,大廳小,包間多,燈光很幽暗,適合情侶在這裡談情說愛。怪不得姜董要到這裡來,說明他知道這個地方,肯定不只來過一次了。
“還有包房嗎?”小妮問服務小姐。小姐走來走去看了看說:“正好還有一間,巴黎廳,你跟我來。”
小妮走進巴黎廳,見裡面有一張長方桌,兩邊放着一張雙人椅,四個人的位置。兩個人坐在裡面,既可以對面而坐,交流眼神,也可以坐在一凳上,貼身談心。裡面窗簾拉得嚴嚴的,燈光朦朧,空氣溫馨。這是一種最容易產生感情和慾望的愛昧之地,她還真沒有來到這種地方呢。
她坐下後,點了茶果,纔給姜董發短信:我已到這裡,在巴黎廳。過了二十多分鐘,姜董就趕來了。一進來,他就脫了西裝,先把門上的小方窗遮住,然後在她對面坐下來,笑哈哈地說:“哎呀,小呂,我後來想了一下,覺得你不能到那裡去。那裡今晚有三個市裡的領導,其中一個是副市長。你要是過來,太漂亮,肯定會惹人注目的,那樣不太好;另外,要是我給他們介紹你是我的部下,那他們會對我們有什麼想法呢?以爲我們……嘿嘿,其實,我們是很正常的上下級關係。”
小妮點點頭說:“對對,還是姜董想得周到。”
她感覺姜董的目光也一直在胸脯和臉蛋之間掃來掃去,然後定定地注視着她,想跟他對視。小妮只短促地跟碰了一下目光,就讓開了。這種地方已經很危險了,他要是站起來,坐到她這邊來,抱你吻你,你能反抗嗎?所以她不能用目光再給他鼓勵了。
可她又覺得姜董跟嚴總有些不一樣,儘管目光也有些色,但比嚴總坦率直爽,身上似乎還有一股正氣,讓她覺得跟他在一起,有一種輕鬆愉快的感覺。
“小呂,上次我讓你到發改委辦公室看文件,你怎麼沒來啊?”姜董盯着她,直截了當地問,“是不是怕我吃了你啊?”
小妮有些不安地眨着眼睛說:“不是,我沒有上勁。幾次想來的,後來臨時有事,就沒來成。”
姜董說:“不過,你沒來是對的。後來我想想,你這麼漂亮一個女部下,單獨到我那裡的辦公室去,太晃眼,要惹人議論的。”
小妮衝她笑了笑說:“姜董,你很坦率。”
“呀唷,小呂,你笑起來,更加好看了。”姜董將手放在前面的桌子上,似乎在蠢蠢欲動地窺伺着她的手,“這一陣,我一直想找你談一談。呃,小呂,這裡沒有外人,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小妮的心加快了跳動。她把手縮在桌子下面,怕他突然抓上來,也有意坐在凳子的外邊,不讓他坐到她一凳上來。她已經被嚴總逼得快走投無路了,怎麼能再找罪受呢?她只是想用他來對付嚴總,而不是跟他愛昧的。
“我聽背後有些議論。”姜董說,“好象說你與集團公司哪個頭頭有愛昧關係,還說你打了設備科劉紅平一個耳光,到底有沒有這回事啊?”
小妮嚇得渾身一震,猛地擡起頭說:“沒有的事,我跟誰呀?這都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亂說的。所以那天,劉紅平又在廁所裡跟人說這種話,我就衝進去,問她有沒有證據,她說不出,我氣不過,纔打了她一個耳光。”
姜董喝了一口茶,想了想說:“你打人是不對的,當然,她沒有根據地亂議論也不對。所以她來向我反映這件事,我也批評了她。”
小妮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姜董沉吟了一會才說:“看來,我還是辭去發改委副主任,專心於興隆集團爲好。否則,真要出事。”
小妮眼睛一亮:“那姜董,以後你就天天在公司上班了?”
“嗯。”姜董點點頭說,“小呂,我那次在天鵝賓館跟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有些話,我現在還不能對你說,而有些話呢?又不能說得太明白。反正,我希望你要看看準,不要站錯立場,走錯路線。”
小妮垂下頭,弄着自己的髮梢,不吱聲。
姜董又強調說:“我這個人呢?從來都不會勉強人,哪怕她再漂亮,真的。小呂,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小妮當然聽得懂,心裡格登跳了一下。他是讓我主動貼他,送上門去,積極熱情地做他的情婦。看來,社會上主動傍官的女人還真不少。不過,這樣也好,我就可以不要多提防他了。也不一定啊,男人哪一個不好色不瘋狂的?一旦對你動心,就會變得象朱昌盛那樣瘋狂,象嚴總那樣無賴,不是厚顏無恥地騷擾你,就是百般地糾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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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現在必須裝糊塗,不能再主動了,拖一天是一天。小妮在心裡不住地對自己說,那他專職於興隆集團後,會成爲頭狼嗎?只要他能鎮住其它色狠,就是頭狼。不一定啊,還有那個郝書記呢,還有其它沒有出場的大色狼呢。
姜董等了一會,見她不肯主動說話,也不給他以愛昧的目光鼓勵,就說。
“小呂,我發現你對我還是很陌生,但我相信,你以後會慢慢了解我的,也會,嘿,今天就不說了,以後再跟你說。”
說着愛昧地笑了。然後點燃一支中華煙,悠悠吐着菸捲說:“你丈夫鈕星星,在那裡還好嗎?”
小妮心裡又是一跳,馬上擡起頭盯着他,有些迫切地說:“不好,真的。他一個人在那裡當光桿士兵,太可憐了。姜董,你能考慮解除對他的處分嗎?他是一個老實人,不會犯那種錯誤的,他可能是被冤枉的。姜董,我求你了,好嗎?”
姜董用力吸了一口煙說:“哦,你這麼愛你的丈夫?真看不出,你既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大美女,又是一個感情專一的好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