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胡思義跟郝書記的關係又很鐵。他判刑後,郝書記對他的家屬關懷備至。我一個親戚多次看到,郝書記的愛人毛莉經常偷偷到他家裡去。”
“真的?”鈕星星驚訝了,“這話可是不能瞎說的。”
丁樺說:“這還能有假?我一直想跟你說的,卻不知你是什麼想法,就沒敢說。上次你在我辦公室裡坐了好一會,我以爲你會跟我說什麼的,卻什麼也沒有說。最後接了一個電話,就匆匆走了,我就更不敢跟你說了。”
鈕星星眼前一亮,一下子明白了許多事情。但這一明白,卻反而使他的心有些發緊。他以前總以爲是朱昌盛發現他有異心後,要陷害他,排擠他。真正把他弄進去的是朱昌盛和周市長。現在看來,他的另一個猜測和擔心是對的,郝書記也是朱昌盛的同黨。真這樣的話,他那天晚上去他家是去錯了,可能會埋下禍根。
鈕星星只能策略地說:“這個情況很重要,我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丁處長,我感覺你是一個正直的人,支持正義,迫切希望清官當政,這就好。以後要是發現了新的情況,及時告訴我,我想我不能再任人宰割了。”
丁處長有些激動地說:“這就對了,正義不能讓邪惡壓倒!清官不能被貪官排擠!好,我有數了,鈕局長,我走了。”
鈕星星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心裡更加充滿了信心和力量。
朱昌盛卻比鈕星星更有信心,他覺得這次招鈕星星談話很成功。他沒想到鈕星星一點想法也沒有,愉快地答應了他的安排。那麼,他就要把他安排到一個問題較多、困難重重的學校去當校長,讓他舉步維艱,出盡洋相,然後一步步地整倒他。
是的,不把他弄走,他就睡不着覺。有時一想起他和他的嬌妻呂小妮,他的心頭就會別別亂跳。他越來越強烈地感到鈕星星已經成了一顆埋藏在他身邊的定時炸彈,不把他挖走,他遲早會被他炸傷,甚至炸死。自從他感覺到鈕星星與他有二心,似乎在背後盯着他以後,他心裡就越來越不安,就一直想把他搞走。
可是,怎麼把他搞走呢?他想來想去,最後果斷決定,通過嚴總的關係,讓郝書記出面對鈕星星進行審查。他覺得他當了這麼長時間抓基建的負責人,不可能一點腳也不溼的,所以就想趁胡思義案發的機會,把他渾水摸魚地搞進去,然後不是讓坐班房,就是將他排擠走。
結果又一次出乎他的意外。當那天他聽見有人說鈕局長回來了,就連忙站起來,到後窗口去看,真的看見鈕星星突然出現在教育局大門口。他心裡不覺一緊,知道他被無罪釋放了。他連忙走回去辦公桌,給嚴旭升打電話。嚴旭升也不知道,一會兒問了以後纔打過來,嘆息一聲說:“鈕星星這個傢伙真厲害啊,郝書記說,檢察機關不僅沒有查到他一丁點兒證據,還了解到他是一個清官。”
他接完電話,心裡有些慌亂,卻還是立刻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走出辦公室去看他。在樓梯口迎接他,並與他搭了話。鈕星星後來來向他彙報情況,他心裡非常尷尬。聽了鈕星星在裡邊的感受,他既羞愧,又不安。過後,他心裡更加緊張,不把他弄走,就總是有一種坐臥不安的緊張感。於是,他就想以堂而皇之的理由把他調出教育局。他醞釀了幾天,纔在前天招他談話,試探他。
他以爲鈕星星會以種種理由不肯下去,他就一直想着如何說服他的辦法。他現在還不能跟這個忘恩負義的校友翻臉,表面上還要做出跟他很客氣的樣子。誰知他沒有說很話,一副服從他安排,基於是心悅誠服的樣子。
只要他調出教育局,我就不怕他了。等鈕星星一走出辦公室,他心裡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格外強烈地想起自己的新情人劉桂花來。自從那天海邊幽會後,小桂就更加發瘋地愛上了他,他也象開始愛上邢珊珊那樣狂熱地愛上她了。兩人的感情一路升溫,差不多到了狂亂的地步。
他相信,一開始劉桂花是抱着權色交易的目的接近他的,可現在則是真正地愛上他了。他也一樣,一開始對她只是一種慾望的需要,現在卻也不可遏制地愛上了他。這種感情,甚至比當初對邢珊珊還要厲害。
這會兒,他有些迫切地打開電腦,查看郵箱,希望能看到小桂的郵件。他心裡有些緊張,唯恐信箱裡空空的,什麼也沒有,那他就受不了了。但他輕輕一點,就有幾封新郵件跳進他的眼簾,他好激動,點開一封看起來:
阿朱:這麼長時間沒有好好地E你了,害我吃盡了苦頭!那天,我從我校長嘴裡知道你要來,滿心歡喜。當你們終於經過我們辦公室的時候,我知道我心中所有的狂亂只因你一個人而起。我對你的注視應該是充滿愛意的吧,可我卻分明看到你的視線越過了我的注視,躲掉了。小桂迫切需要太陽,阿朱卻象躲在白雲上面的太陽,不願鑽出雲層來看一看朝思慕想的小桂。小桂呼喚的心啊得不到迴應,從此千情萬緒難開顏!想起那天你說駕車到這兒的感受是“物是人非”,所有的人你都可以懷疑“非”,難道滿心都是你的小桂也“非”了嗎?在向陽的環境中,小桂聽到的只有對你的認同甚至是讚賞,可你卻把這兒說得那麼可怕,聽了誰的話呢?爲什麼要聽這些人的呢?
點開另一封,他才從小桂的信裡看到了這次鈕星星被查事件的反響:
阿朱:這是真的嗎?我剛纔聽說副局長鈕星星被雙規了。學校裡一片譁然,各種說法和猜測都有。有人竟然說,可能是你有問題,在陷害他,是不是啊?我聽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