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天已朦朦亮了。小妮體力得到恢復,頭腦也清醒了許多。她在牀上稍微躺了一會,就起牀,跟媽一起忙起來。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小妮忙完家務事,就神清氣爽地去上班。在班上,她象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還是那樣靈活地走來走去,井井有條地安排着屬於自己的工作。同時,她也關注着郝書記這邊的動靜,默默地等待着可能出現的變故,考慮着如何對待和處理這件情事。
郝書記的臉色明顯難看了許多。小妮極力躲避着他,卻還是發現了他的異常之處。他從她的辦公室門前經過,不再向她這邊看了。她偶爾碰到他,還是象以前那樣叫他一聲,他卻愛理不理地只“嗯”一聲,就走過去了。
從他的神情上看,他對她非常生氣,可能已經開始醞釀報復行動了。小妮着急起來,到底應該怎麼辦?再等待下去的話,我們兩人就真的要被搞下去。
正在她萬分焦急又莫衷一是的時候,這天上午上班後不久,他突然收到星星的一條短信:你在哪裡?一會兒梁書記要來病房看我,你能來嗎?
小妮眼睛一亮,心也怦地一跳:這是一個機會,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她立刻回覆:我在局裡,馬上過來。
發完短信,她就走去跟金局長請假:“金局長,他病房裡有事,我過去一下,一會兒。”
金局長善解人意,也很照顧她:“去吧,沒事的。”
她趕緊出來開車往星星的醫院趕。趕到醫院,梁書記還沒有來。鈕星星對她說:“剛纔,梁書記突然打電話給我,說他回市裡辦事,要來看一看我。不知他是不是爲調動的事?要是他調走,就麻煩了。”小妮一邊幫着他媽一起收拾病房,一邊安慰他說:“麻煩什麼?我相信,會有好人來的,畢竟還是好人的天下,不用怕。”
爲了讓星星能在愉快的心情中儘快康復,她沒有把郝書記的事告訴他,也一直在用好心情好話來安慰他。
不一會,門外就走進來五六個人。其中有馮書記,丁局長,市委秘書長等,還有一個知識分子模樣的高個子中年人,她不認識,想必就是梁書記了。
果真,鈕星星一看見他們出現在門口,就高興地說:“梁書記,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說着要下牀來迎接他。
“快不要下來,你就坐在牀上。”梁書記趨步上前,親切地按住他的肩膀說,“我昨天到省裡辦事,順便回來看看你。”
鈕星星說:“梁書記,你還專門來看我,我真的太感動了。”然後有些迫切地說,“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們都盼着你呢。”
小妮站在一旁,有些緊張地注視着他。哦,梁書記看上去就與郝書記嚴旭升他們不一樣,身上有一股正氣,也謙和仁厚,讓人看着感到親切。他能回來嗎?小妮的心情跟星星一樣,很想知道這個情況。
梁書記似乎感覺到了他們的這種心情,就暗示性地回答說:“我就是爲這事到省裡去的,沒問題,快了。”
小妮緊張的心情一下子輕鬆起來,眼前也彷彿突然亮了許多。星星也一樣,他臉上泛一層希望的亮光,轉過臉看着她說:“這就是梁書記,你給他們泡懷茶吧。”
然後對梁書記介紹說:“她就是我愛人,呂小妮。這一陣,多虧了她照顧。”
梁書記這纔回頭看着她說:“哦,名不虛傳,啊,真的很漂亮。既是美女局長,又是賢妻良母,難得!我爲鈕星星感到高興。”
小妮臉紅了:“謝謝梁書記的誇獎,其實,我也沒這麼好。”
說得病房裡的人都笑了。然後,梁書記就問些鈕星星的病情,隨便聊起來。聊到最後,梁書記問鈕星星:“鈕局長,你看看,你對組織有什麼要求?只管提出來。”
鈕星星說:“沒有。組織上已經對我很照顧了,我感覺都有些過意不去。我只希望,能讓我儘快出院,去上班。”
梁書記說:“這個,你得聽醫生的話,不能太急。”然後對小妮說,“呂局長,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小妮最想說的是郝書記他們的事,可她在這裡不能說,就搖搖頭:“沒有,謝謝梁書記的關心,謝謝組織上對他的照顧。”
梁書記又說了幾句話,就告辭了。小妮出去送他們,真想趁此機會,向他反映情況。錯過這個機會,也許就要晚了。但旁邊有人,怎麼能說呢?
她心裡急死了。就在梁書記要走下樓梯,轉身讓她留步的時候,她不顧一切地說:“梁書記,你停一下。”
說着就往沒人的一旁走去。梁書記見她有話要說,就跟過來。小妮等他走近,壯起膽子說:“梁書記,我有一個重要情況,要向你彙報。”
梁書記機警地看了看周圍,見沒人注意,才說:“什麼情況?”
小妮說:“上個星期的一天晚上,郝書記把我約到天鵝賓館,對我進行威逼利誘,言行非常過分,我堅決不從,最後反抗着逃了了出來。他就揚言,要把我和鈕星星都搞下去。我很擔心,但沒有告訴鈕星星,怕影響他的身心康復。”
“真是無法無天!”梁書記聽後,十分驚訝和生氣,然後醒悟似地地說,“哦,怪不得。他已經行動了,就前幾天吧,他打電話給我,說鈕星星要修養一段時間,我們應該配一個局長過去,讓教育局的工作正常起來。等他身體好了再說,他也應該動一動位置了。我知道他是什麼用意,就沒有同意。我說,還是等他康復了再說,這樣不好。但我沒有想到,他是爲了這事。”
小妮一聽,更加急切,就一不做二不休地說:“我懷疑,他跟嚴旭升等人,都跟朱昌盛有特殊關係,也有很嚴重的經濟和作風問題。嚴旭升,在當興隆集團總裁的時候,就騷擾過我,甚至比郝書記還要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