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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連清一邊想着這些,一邊按照樑健的吩咐將那個女孩子的電話號碼發給了明德,讓他安排人查了一下。
很快,明德那邊就傳來了消息。號碼是登記在一個二十三歲的女孩子名下,女孩子名叫董明珠。今年六月份的時候剛大學畢業從外地回來,目前還沒上班,待業家中。董明珠家在婁江區,雖然也在城區,但離着城東也挺遠的。從董明珠的個人信息上,看不到任何和老人家有關聯的地方。
沈連清研究了一會,沒研究出這董明珠和老人家有什麼關聯,就拿着明德傳過來的資料,去交給樑健。
樑健正在看文件,這兩天在北京,回來之後又因爲小青案子的事情,一直都沒正經在辦公室裡呆過,辦公室裡堆了不少文件。
沈連清進來將資料放在樑健面前。樑健看了一眼,就放到了一邊,繼續看文件。沈連清站了一會,見樑健似乎沒把這份資料放在心上,有些納悶,但也不好說什麼。扭頭看了眼窗外,窗外都已經開始黑下來了,一看時間,已經六點多了,忙提醒樑健:“書記,已經六點多了。”
樑健頭也沒擡:“知道了。”然後就沒了聲音。
沈連清站了一會,有些無趣,就扭身輕手輕腳地出去了。剛出去沒多久,沈連清剛在位子上坐下,樑健就將手頭的文件合了起來,看了眼窗外,像是突然想起剛纔沈連清的資料一般,又將那放到了一邊的資料拿了過來,仔細看了起來。看完一遍,平靜的臉上沒什麼表情,起身將自己的公文包拿了過來,將資料塞到了包裡,就關了燈往外走。
“回去了。”樑健站到了沈連清辦公室門口,喊他。
沈連清聽到聲音愣了愣,回過神後,忙收拾東西,然後鎖了辦公室門,跟樑健一起下樓。小五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回去的車上,沈連清坐在前座,糾結來糾結去,終於還是忍不住問:“書記,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樑健怔了一下,問他:“什麼意思?”
沈連清斟酌了一下回答:“我看您從北京回來後,有些不一樣。以前您幾乎不喝酒的,昨天晚上連着喝了兩大杯。”
沈連清一提,樑健也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想到那會自己的失態,苦笑了一下,道:“沒什麼。不用擔心。”
沈連清見樑健並不像想說,只好不再問。車廂裡又陷入了沉默。沉默一直持續到了下車。車子聽到了太和賓館的門口,一下車,樑健就看到了小青的那個弟弟站在門口處,一看到他,就有些急切地走過來,似乎是已經等他許久了。
樑健皺了下眉頭,等他走近,就問:“怎麼了?”
小青弟弟看了看四周,眉宇間有些慌張害怕,還有些憤怒。樑健見他這樣,心裡便動了一動,沒等他說話,就道:“到我房間說吧。”
小青弟弟張開的口又合上了,點了點頭,跟在樑健後面進大堂。也奇怪,平日裡很少見到的趙經理,這會正站在大堂裡,看到樑健,竟然也走了過來。
他目光掃到小青弟弟的時候,忽然皺了下眉頭。但走到樑健面前的時候,已是一臉謙卑的笑容。
“梁書記,您可算回來了。”
樑健想起上次換房間的事情,這趙經理也是這樣在大堂裡等着他。一聽這話,眉頭一皺,問:“不會是又漏水給我換了房間吧?”
趙經理忙解釋:“您誤會了。是這樣的,小青……”提到小青名字的時候,趙經理看了一眼站在樑健背後的小青弟弟,但只是瞟了一眼,很快,快到樑健都沒看清:“小青不是不在了麼,所以我們又給您安排了一位服務員。”說着,他扭頭朝着一位站在不遠處恭敬候着的女服務員招手,喊道:“呂萍,你過來!”
趙經理口中的呂萍低着頭快步走過來,趁着趙經理給樑健介紹的時候,樑健打量了一眼,同樣的身材凹凸有致,不同的是,呂萍相比較於小青更加的溫順羞澀,趙經理介紹她的時候,始終都沒擡頭看過樑健一眼。
趙經理介紹得很詳細,就差沒報呂萍的三圍了。樑健聽得有些不耐煩,其實這樣的事情,沒必要專門在大堂等着他回來,然後給他彙報。他擡手打斷了趙經理有些喋喋不休的彙報,道:“行了。我知道了。沒什麼其他的事情的話,我想先回房休息了。”
趙經理卻擡手示意呂萍退下,然後往前一步,湊近了樑健,低聲道:“梁書記,有個人想見見您,他在三樓包廂等了您一個多小時了。”
樑健刷地看向趙經理,眉頭已然皺起,表達着心中的不悅。樑健問:“什麼人?”
趙經理尷尬地笑了笑,道:“您去了就知道了。”
樑健最不喜歡這種賣弄關子的行爲。既然這個人能找到太和賓館來,並讓趙經理給樑健帶話,顯然也不是一般人。但他既然不肯通過正規渠道聯繫樑健,要麼就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要麼就是身份雖然不一般,但也未必是什麼大人物。
樑健臉一板,擡腿就走。
趙經理立馬跟上。他以爲樑健會去三樓,卻沒想進了電梯,卻直奔樑健住的樓層。趙經理有些傻眼,在旁邊輕聲提醒:“梁書記,那人在三樓包廂。”
樑健罔若未聞。
趙經理的面子有些擱不住,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電梯叮地一聲到了,門一開,樑健和沈連清還有小五往外走,小青弟弟繞過趙經理也跟了出來。趙經理沒跟出來,隨着電梯又下去了。
進了房間,樑健一邊示意小青弟弟坐下,一邊問他:“你剛纔想跟我說什麼?現在可以說了。”
小青弟弟嚥了口口水,神情有些憤怒地道:“今天有人來找我們爸媽了,還給了我爸媽五萬塊錢,讓我爸媽不要再追着我姐姐的案子不放!”
樑健一聽,眼睛猛地一亮。旁邊的沈連清更是忍不住,立即追問道:“這個人是誰?”
小青弟弟卻搖頭:“我不知道,那個人來的時候,我不在出去買吃的了。我問我爸媽,他們也只是說是一個很年輕的男人。”
很年輕的男人?樑健皺了眉頭。沈連清也皺起了眉頭。
過了一會,小五忽然出聲,問:“這個男人跟你爸媽是在哪裡見的面?”
小青弟弟回答說:“在外面,他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我爸爸的電話號碼,打電話給我爸爸,然後把他們叫了出去談的。”
小五看向樑健,樑健會意,對小青弟弟說:“那個人的手機號碼還在嗎?”
小青弟弟搖頭:“當時我爸媽見到他,他就讓我爸爸把手機裡的電話號碼刪了。”
樑健不由有些失望。小五卻道:“手機上的記錄能刪,但網絡上的記錄應該還在。”經小五這麼一提醒,樑健立即就聯繫了明德,將小青父親的手機號碼報給了明德,讓他查一下當時的通話記錄。
明德很快就給了答覆。答案讓人失望。通訊公司那邊並沒有記錄。樑健不相信,既然是有通話,那麼通訊公司那邊肯定會有記錄,如果沒有,那隻能說明要麼有人先一步已經買通通訊公司的人把記錄刪除了,要麼就是剛纔的人騙了明德。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一時間想要從這裡突破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再讓明德就這一點去查。樑健讓小青弟弟先回去等消息。小青弟弟有些不甘心,臨走,猶猶豫豫地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沈連清送小青弟弟出去。樑健坐在沙發裡,想着這個來找小青父母的年輕男人,如果不出意外,這個男人應該就是小青案子的關鍵人物,很可能還是兇手和小青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樑健想着這些,忽然想到,剛纔應該把這些消息告訴明德,畢竟他纔是專業破案的,說不定他會有些不一樣的發現。想着,他又給明德打了個電話,將這些事情都告訴了他。
明德聽後,想了下說:“這樣吧,我來見一下小青的父母,仔細瞭解一下。按道理來說,太和賓館周圍都是有監控的,說不定能發現一些什麼。”
明德的話,讓樑健又多了些希望。明德很快趕了過來,詢問了一遍後,明德來見樑健,朝樑健搖了搖頭。
明顯,那個人是有備而來。小青父母是走出太和賓館見的那個人,太和市的很多地方都是沒有監控的,所以想要找一個監控盲區,並不難。
樑健有些失望,沉默了一會,問起明德這件案子的進展。明德搖了搖頭,表示不太順利。從分局那邊拿回來的資料,沒什麼重要信息。現場的很多資料,都不完整。他雖清楚這應該是分局的人故意所爲,但又沒有證據,頂多也就只能辦他們一個工作失誤的名頭。
明德有些內疚地說道:“梁書記,這案子,看來恐怕只能是辦成一個自殺了。”
樑健沉默,過了一會,他說到:“先盡力查吧,實在要是查不出什麼再決定要不要定性成自殺。對了,今天來見小青父母的這個年輕男人,肯定和小青的死有些關係。就算監控找不到,既然他出現過,肯定有辦法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的。”
明德點點頭,有些沉重地說道:“我會盡力!”
樑健點頭。
他走的時候,時間已經八點多了。樑健剛纔還未覺得,現在靜下來之後,忽然覺得飢腸轆轆。正好這時,門鈴響了。小五一開門,那個之前趙經理介紹了一堆的呂萍推着一輛餐車站在外面。
她像是很害怕,都不敢擡頭看房間裡面的情況,就站在門口,說道:“梁書記,這是趙經理讓我送上來的晚餐。您看看,您喜不喜歡,不喜歡的話可以讓廚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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