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曉離很不情願地給大家敬酒。一圈敬下來,範曉離小臉蛋已經緋紅,好像要醉的樣子。這時候,鍾理事長還要給範曉離加上最有一根稻草,說:“曉離啊,我也來敬你一杯,恭喜你馬上就要參公了。”
這等於是對範曉離的承諾了。範曉離說:“我真是喝不下了,鍾理事長。”鍾健康笑眯眯地瞧着範曉離說:“肯定行的,你是不知道自己的真實酒量,今天就在我們班子成員面前晾晾底!”
範曉離還是說:“鍾理事長,我真的是喝不下了。”鍾理事長就不太開心了,他說:“這怎麼可能呢?曉離啊,我是最講誠信的人啊,我考驗一個幹部,也是看誠信的。如果你喝下去真醉了,我明天就把你參公的事給辦好。大家有意見嗎?”
那些班子成員和辦公室主任,都開始起鬨:“沒有意見。喝,喝。”樑健很想說,這什麼玩意啊,到底安的是什麼心啊。
可面對這麼些人異口同聲在那裡喊,如果就自己一個人反對,結果到底會怎麼樣呢?還不成了衆矢之的。樑健心想,且先看看鐘健康到底要搞些什麼名堂!
範曉離被逼無奈,目光投向了樑健,似乎含着哀求的意思。她這時候特別希望樑健能夠給自己說句話,讓他們別再逼她喝酒了。都是班子成員,但是不知爲什麼,她就是看向了樑健,她本能地感覺,樑健有些與衆不同。
然而,樑健已經打定注意,這個時候還不到幫她的時候,於是冷靜地微微笑着。
在範曉離看來,這就有點像是在看好戲了。她想,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領導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想看她的好戲。誰叫自己沒權沒勢,想要混一個參公呢?這也只能怪自己命苦,否則還能怪什麼呢?
範曉離將杯子裡的酒倒入了嘴裡,因爲一下子喝不下去,兩腮都鼓鼓的,看上去很是可愛。樑健心裡微微一動,要不要現在就幫幫她?但是已經遲了,範曉離將嘴中的酒最終還是嚥了下去。
大家都開始鼓掌。
範曉離坐在座位上,感覺腦袋有些轟轟地響,昏昏沉沉,一會兒功夫就撐不住了,真的在桌子上睡着了。
這時候,副理事長吳學武道:“範曉離的酒量,看來真的不行唉!”另一個副理事長說:“這下,得安排一個人送他回去了。”
辦公室主任黃忠強道:“我們的車子,都比較擠了。鍾理事長,我斗膽提一個意見,不知道行不行?”鍾理事長藉着酒興,像是很豪爽地道:“儘管提,我向來都很民主,大家說對不對?”
不少班子成員就回應:“那是,那是。”
黃忠強說:“範曉離能不能坐鐘理事長的車啊?因爲鍾理事長是專車,其他副理事長都是拼車的,本來人就多了……”
鍾健康說:“好,好,好,我也給大家減輕一點負擔。就這麼定了,坐我的車吧!”徐捷、呂爭等幾位副理事長都說:“那就謝謝鍾理事長照顧了。”
這冠冕堂皇的話後面,樑健聽出了別的意思,這一切似乎都是安排好的。從鍾健康色迷迷的眼神中,樑健感覺,如果範曉離真上了鍾健康的車,恐怕是凶多吉少。但是,他也提不出反對的理由。
這些人好像都非常識趣,確定了由鍾健康的車子送範曉離之後,他們就提出,酒也喝得差不多了,還是回去吧。
於是衆人出了包廂,範曉離被叫醒了,說要送她回家,但是她還不太清醒,整個人走路搖搖晃晃,班子成員之間只有王玲一個女副理事長,她就扶着範曉離。在這公開的場合,鍾健康還是考慮到自己的身份,沒有伸手去摟範曉離,不過他的眼神卻早就在範曉離身上溜達了。
到了車子旁,王玲要扶範曉離坐入鍾健康的車子。範曉離迷迷糊糊問了一句:“這是誰的車?”聽說是鍾健康的車,範曉離強撐着要站起來,說:“我不坐鐘理事長的車,我自己打車。” wωw⊕ ttκa n⊕ c ○
這時候,辦公室主任黃忠強說:“你醉成這樣,還怎麼自己打車?讓鍾理事長的車子送你回去,纔是最安全的。”
樑健聽說,心道,安全個屁啊!這分明是羊入虎口嘛!
被黃忠強推了進去,範曉離確是醉得厲害,沒有反抗之力,只能就那麼靠在了椅子背上。樑健心想,必須想點辦法,否則這女孩這一生說不定就因爲這個晚上而毀了。
腦袋一動,樑健忽然說道:“等等,等等,大家都等等。”
班子成員都朝樑健看過來。樑健說:“我請大家去唱歌。就這麼回去,太沒勁了。大家也喝了不少酒,得醒醒酒。”
唱歌倒是鍾理事長的最愛,但是一想到車上還有美麗動人的範曉離,他就有些猶豫了。樑健看出他在猶豫,就說:“我請客,我給大家每個人都叫一個女孩!我們去樂一樂。”
聽樑健這話,唯一的女班子成員王玲就說:“我就不去了,家裡還有女兒要照顧。”這是她主動要退出了。樑健說:“那也不勉強了。我們男的都去,我們再去喝幾杯!”
聽說還要喝幾杯,鍾理事長就放心了,假如範曉離醒過來,到時候再灌她一杯,她還是自己的盤中餐。何況,到了那裡,還有其他美女,摟一摟,抱一抱,應該不成問題。
看到大家都同意,樑健也毫不客氣,鑽進了鍾理事長的車:“鍾理事長,今天讓我坐坐你的豪車吧!”鍾理事長眼睜睜看着樑健鑽進了後座,與範曉離坐在了一起,他很不是滋味,但是也沒辦法,總不能把他趕下來。
到了夜總會,樑健叫了幾聲範曉離,範曉離倒是悠悠然醒了,看着窗外,問這是在哪裡?樑健說:“你就先別問了,上去就是。”
範曉離緩緩悠悠地能夠走路了,鍾健康問:“曉離,如果你走不穩,我可以扶你一下。”範曉離聽說鍾健康要扶自己,趕緊振作一下精神:“不……不用了,我自己能走。”就往前面走去,讓鍾健康一陣失落。他甚至有些後悔,該不該來這裡,如果剛纔讓駕駛員安排一個旅館,說不定就能把範曉離給辦了。
幸好,到了包廂,樑健沒有食言,給每個領導都叫了小姐。鍾健康當然也輪到一個,長得也不錯,樑健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你把我這個領導陪好。他喝好了,我給你再加兩百,如果他喝倒了,我給你400。
那小姐聽了,就朝他妖豔的瞥了一眼:“你放心吧,我陪過酒的男人,從來沒有一個站着出去的。”樑健很是滿意,敬了她酒,自己喝了一口,那小姐卻喝乾了。
小姐離開樑健,就粘到了鍾理事長的身邊。鍾理事長起初,還不時地朝範曉離這邊瞄幾眼,被那個小姐把臉扳了過去,說:“領導,你怎麼三心二意啊,你看着我,我要和你喝個滿杯。”這聲音叫得鍾理事長渾身酥酥麻麻。他說:“好,好,喝個滿杯。”
幾瓶啤酒下去,混合着原來喝下去的白酒,鍾理事長也開始上頭了。但是越是上頭,就越是刺激,他的手在小姐的身上游走着。
樑健走過去火上澆油,說:“鍾理事長,你真是讓我佩服,你是一個古董鑑賞家,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文物家!”這話正好搔到了鍾理事長的癢處,他說:“樑健啊,我不是吹牛,在鏡州市,我也算是古董界的行家了。等等,剛纔忘記了,仕女圖,剛纔吃飯的時候,說到了一副仕女圖,我讓駕駛員馬上送上來。”
先前吃飯的時候,鍾健康先是拿出了一副類似吳昌碩的墨竹圖,說要轉讓給樑健。樑健故意推脫,說自己只喜歡美女圖,結果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鍾健康說他還真的有,讓駕駛員去辦公室拿。後來,駕駛員打電話給鍾健康說已經拿來了,要不要拿到包廂的時候,鍾健康正忙着灌範曉離的酒呢!就說等一等,後來就忘記了。
樑健心想,要不是自己提起鍾健康的收藏,他就不會記起仕女圖了。真是該死,如果他呆會硬要轉讓給自己那怎麼辦?今天就不僅僅是請人唱歌喝酒的開銷了!
正說着,他的駕駛員真拿着一副圖過來了。鍾健康接過了那副圖,展開了給樑健看,哇,一個古代的裸女!真的是一副仕女圖,體態豐饒、姿態大膽,引起人的不是遐想,簡直就是蓬勃。當然,這肯定也是一副贗品!不過,樑健也還真佩服這鐘理事長,還真是什麼贗品都有。
樑健認了,爲了他這做定了買賣的心,今天被宰一刀,就被宰一刀吧!沒想到,鍾理事長酒精喝到腦子裡去了,竟然無比豪放地道:“樑健,這東西送給你了!就當是老大迎接你到我們班子的禮物!”
樑建真有些搞不懂這個鍾理事長了。只見他又一轉身,被小姐拉去喝酒了。樑健心想,這傢伙變成這樣,沒有第二個理由,那就是喝高了。樑健轉身對範曉離說:“你跟我出來一下。”
範曉離卻瞧着樑健手中的仕女圖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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