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一輛闖黃閃的奧迪a6猛然停了下來,害得樑健緊急剎車,眼看急剎也不管用了,樑健眼疾手快,變換車道,車子在超過斑馬線半個車身的地方停了下來。
開車時,就怕這種在黃閃面前衝到一半停下來的主,很容易造成後邊的車追尾,而且是全責。
“馬路殺手!”一個緊急剎車,把樑健所有的怒氣都調動起來。
向旁邊那個“馬路殺手”瞪眼過去,一個胖醜矮的中年婦女縮在奧迪a6的駕駛室內,雙手抓着方向盤,眼睛還瞪着前方,對剛纔發生的一幕渾然不覺的樣子。
看着這中年婦女駕車的樣兒,樑健不覺聯想到這是一隻青蛙在開車。她開的車越大越豪華,顯得這隻青蛙越小越值得憐憫。
樑健決定君子不與女鬥,不,君子不與女青蛙鬥。紅燈一轉綠,立馬踩下油門,向前衝去,把奧迪a6遠遠甩在後頭。他絕對不能再跟着這輛車了,如果再來個什麼意想不到的急剎啊、變道啊、甚至漂移啊,他可傷不起。
把奧迪a6耍到了看不見的地方,他才稍稍冷靜下來。剛纔差點發生車禍,也許跟自己心神不寧有關係。開車的時候,他大腦不停重複着錢天一跟他說的那些話。
這會路況好了起來,錢天一說的那些又一句句重複回放……
錢天一原本懶散的坐姿在那一刻突然端正了起來,回頭向門口謹慎地瞄了一眼,見辦公室外沒什麼動靜,才壓低聲音道,“常鎮說,明晚請鍾鎮長吃晚飯。到時我們要給鍾鎮長準備一份賀禮。常鎮說,大家都是兄弟,他希望你也一同參加,畢竟都事關大家以後的前途。當然,你不想參加,也不勉強。”
聽到這一安排,樑健算是明白了,剛纔錢天一言語中對黃少華的不滿,其實是一種鋪墊,就是爲上頭這些話打基礎的。樑健道,“明天還是公示期,鍾鎮長會參加晚飯嗎?一般公示期,領導都是避嫌的。”
“對一些信不過的人,當然要避嫌。但對於信得過的人,或者想要拉攏的人,就不一樣了。反正邀請鍾鎮長的事情,常鎮會安排,你只要決定參不參加。說白了,要請客還真得在公示期請,否則落在別人後頭,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了。”
樑健問,“那我們送些什麼?”
“鎮長什麼東西沒有?還有比錢更硬的硬通貨嗎?”
“多少?”
“每人一萬。”
樑健沒表示多還是少,一時沒有說話。
錢天一看出了樑健的猶豫,站了起來說:“考慮下,但時間不要太久,明天晚上請鍾鎮,明天上午給我回音。我最後只想說一句,對我們這幾個人來說,這是一次重生的機會,否則我們個個都得鳳凰涅槃。”
樑健明白錢天一這個“鳳凰涅槃”的意思:如果現在不向鍾濤示好,以後在他掌控的十面鎮上非但甭想混出個頭面來,指不定就要在水深火熱之中。但送錢,這還是他工作以來頭一遭。送還是不送,這是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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