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林拿着這玩意哭笑不得,這野丫頭怎麼這樣呢?可他不能拿着這個去醫院,也不能放在車上吧,這讓丁長林一下子爲難了。
丁長林思來想去,打了一輛車直奔呂鐵梅家而去。等到了呂鐵梅住的地方後,丁長林也如同做賊一般,溜到了呂鐵梅家的小院,院子門鎖上了,他便知道呂鐵梅還在陪客,看來當個大領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丁長林趕緊開了門,快速地閃了進去。
丁長林把這東西又用報紙包了幾層,塞進了呂鐵梅家的雜物室,這才溜了出來,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他沒敢給呂鐵梅打電話,主要是這玩意實在難以張口。
這一夜如同坐過山車一樣,讓丁長林一直處於緊張之中,直到他打車回到醫院,他都如同在夢中一般,那麼地不真實。
趙一達一見丁長林來了,而且顯然是趕了忙的樣子,不由得把他拉到走道最頭邊問道:“你這樣子急匆匆的,沒出啥事吧?”
丁長林見趙一達這麼關心自己,心裡還是暖了一下,但是他不放心這裡,反問趙一達:“趙哥,晚這裡還平靜吧?”
“我們這邊沒什麼,立新說老崔一天都在局裡,也沒見他有什麼反常的,局裡的人都議論紛紛,但是因爲早知道老車和範丹丹的事情,也沒其他的反應,只是感慨生命的無常。
老崔也沒說我和紅霞館長不該在這裡,一天也沒找我,只是他自己沒露面。車嫂子和範丹丹的男人那頭都說了,明天去火化,一切費用局裡出,如果他們繼續拖的話,局裡將不承認費用的。所以他們都答應了,主要是你的計謀好,說財務問題嚇着他們了,但是話說回來,他們也確實在賬務上有問題,車嫂子和範丹丹的男人內心肯定清楚,沒問題的話,他們也不會這麼緊張是不是?
丁兄弟,雖然說死人爲大,但是我們還是要謹慎些,萬一老崔翻賬,而我們還替老車和範丹丹出火葬費的話,我們也有連帶責任,這一點,你想過沒有?”趙一達一臉嚴肅認真地看着丁長林問道。
丁長林一怔,趙一達說的是實際問題,而且文物局內部的情況,趙一達比他更熟悉,他看着趙一達說道:“趙哥,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這裡只有我和你。我回來這麼晚,和那個調查車哥案子的女警察找證據去了,趙哥,這件事背後還是有原因的,我們確實要謹慎小心,而且確實要防着他們反撲。
趙哥,文物局的事情,你和夏哥比我更熟悉,更清楚問題在哪裡,所以,你和夏哥一定一定要把有讓他們反撲的地方,工作做細緻。雖然是車哥留下來的麻煩,但是事已至此,我們只能盡一切能力讓車哥和範丹丹入土爲安,走得安心。也讓這兩家不再因爲我們的內鬥而受到傷害,範丹丹的男人還能找個女人生活,車嫂子對車哥的感情你也看到了,她是斷然不會再嫁人的,她和女兒相依爲命,車哥之前佔的便宜,估計和範丹丹也花費得所剩無己,他的工資卡在車嫂子手裡,平時他們吃啊玩啊,肯定都是佔的便宜,還有範丹丹這車大約也是佔的便宜。”說到這裡,丁長林怔住了,如果真是這樣的,範丹丹的帳絕對是有問題的,不行,這件事必須馬上處理,他白天把這事給忽略掉了。
趙一達見丁長林突然打住了話,一臉疑惑地看住了丁長林。
“趙哥,走,我們回局裡去,把夏哥喊上,趕緊把範丹丹手裡的帳務還有車哥辦公室整理清楚,你提醒了,車哥和範丹丹賬務上肯定還是有問題的,如果被柳君曼拿到了,問題就嚴重了。
快,我們就去,我來和車嫂子、還有範丹丹的男人講一下,你去把他們兩個叫到這裡來,我給夏哥打電話。”說着,丁長林示意趙一達去叫人,他自己卻已經掏出了手機。
趙一達被丁長林這麼緊張的神色也嚇住了,一想說得對,可能崔金山現在也沒意識到這個問題,或者他得裝,裝自己與車程前的死沒任何關係,這個時候不會動手腳的。
趙一達趕緊去喊車嫂子和範丹丹的男人,丁長林的電話已經拔通了,電話響了好幾聲,夏立新才接了電話,這個點已經快十二點了,他還是嚇了一大跳,急忙問道:“丁兄弟,是不是又出事了?”
無論是趙一達還是夏立新一上來就是這話,讓丁長林說不出來的心酸,大家現在都如驚弓之鳥一般,他更不能亂,更要鎮定自如。
丁長林努力讓自己平靜地說道:“夏哥,你下樓來等我和趙哥,我們來接,一起回局裡,見面再談。我這邊沒發生什麼事,也不會再發生什麼事,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你們受到任何的傷害的,相信我!”
丁長林說完這話,不等夏立新迴應,徑直就掛掉了電話,因爲趙一達已經領着車嫂子和範丹丹的男人走了過來。
車嫂子和那個男人一走到丁長林面前,就緊張地看着他,他們都不知道丁長林找他們幹什麼,而且現在快轉鍾了,丁長林纔出現在醫院裡,一來就找他們,他們不緊張纔怪。
丁長林見車嫂子和那個男人這麼緊張,趕緊看着他們說道:“嫂子,李師傅,你們不要緊張,沒出什麼事,我是突然想到車哥和範出納的辦公用品了,我和趙哥還有範出納的領導一起準備去把車哥還有範出納的用品清點一下,你們也清楚,他們在賬務上還是有些問題的,爲了以防萬一,我們要爭取主動權,所以,我需要你們兩個人同意,讓我們去清點他們的用品,你們現在得儘快答覆我們。”
丁長林說完,一臉坦誠地看住了車嫂子和範丹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