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林從路天良辦公室出來後,這一次他整個人真的輕鬆得差點要飛起來了,他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和方勝海一較高低了,終於可以對馬明多亮劍了!無論康洛市這次之行是誰攪黃了一切,丁長林都要感謝設局的人,把自己送上了反貪局副局長的位置了,他這麼快升了一級,這是丁長林沒料到的,而且在省裡上升一級相對市裡要容易得多。
丁長林一出省委大院,第一個電話還是打給了呂鐵梅,電話一通,呂鐵梅怔了一下,還是接了丁長林的電話。
“姐,”丁長林興奮地叫了一聲。
呂鐵梅又是一怔,丁長林不願意回靖安市還是很讓呂鐵梅不滿的,此時見他這麼興奮地叫着自己時,不由得還是問了一句:“什麼喜事?”
“我剛從路書記辦公室出來,路書記給我談了很多,我準備去省裡的反貪局任副局長,主要負責靖安市貨運機場的案子。姐,這一次我可以名正言順地調查這起案子,而且我提拔了,姐,你爲我開心吧。”丁長林開心地如此說道。
呂鐵梅一聽,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她現在控制不了丁長林了,她如此要求他回到靖安市來,做他擅長的政績,一步步再升上去,可他就是不聽她的設計,竟然要去省裡的反貪局,而且還興奮成這個樣子,級別是提上去了,可那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他怎麼就是不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呢?
“長林,你爲什麼就是不願意再回到靖安市來呢?你就算了去了反貪局,你也是層層阻長,你想過沒有?你怎麼把一切想得這般樂觀和天真呢?我已經在路書記面前要了你,而且你的設多設計證明你有這方面的才能,無論是馮道主題公園,還是長樂鎮的特色小鎮打造,都已經有了模型,這些全是你的政績。
你回來了一切還可以接過去的,現在劉若英躺在你的政績上顯擺,到處說這是她設計出來的,隻字沒提是你給了她這個規劃和設計的。
長林,你還年輕,級別這個東西遲早會升上去的,你何必急這一時半刻呢?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穩,你不覺得自己提拔得過快了嗎?步子沒打堅實了嗎?”呂鐵梅話裡話外全是不滿和反對的意思,哪裡有半點分享丁長林的喜悅呢?
丁長林一聽呂鐵梅的這番話,好掃興啊。他和她之間看來距離一點點拉開了,他更加確定自己沒回靖安市是對的,他回靖安市後,會在呂鐵梅的陰影下展開工作,反而放不開手腳,而自己在省裡,完全可以借路天良看重他的機遇,大刀闊斧了!
這確實是一次危險,可這更是一次機遇!如果丁長林替路天良掃平了一切障礙,他的前途就是一片光明!但是,丁長林這一次如果輪陷,能不能再一次幸運地活下來,都難說!
呂鐵梅到底是女人,求的是穩!呂鐵梅到底也是真心替丁長林擔心安危纔會這麼急切地打擊他的。
丁長林明白呂鐵梅這番心思後,無論如何不認同呂鐵梅的話,還是很謙虛地說道:“姐,我知道你爲我擔心,也知道你是爲我好,希望我能走得又穩又快,可是於我這個農家小子而言,如果沒有你,我可能還在守墓,於我而言,有又穩又快的路任我選擇嗎?
姐,風險和機遇是共存的!何況現在的我必須挑戰一次,揭不開靖安市的貨運機場一案,現在的貨運機場項目就沒辦法正常的,順利地落實下去!
我們之前設計的路太慢了,送走齊書記,沙市長和你主持整個靖安市的局面時,也需要重啓貨運機場的項目是不是?
姐,我已經對路書記建議了,如果祁珊冰這次是真心投資的話,選址還在靖安市,畢竟那裡前期的工作做了不少,可以節省很多人力,物力,而且靖安市比康洛市更有利於貨運機場的落戶。
如果重新推進新的貨運機場,更需要我進入反貪局,更需要把背後的阻力全部掃蕩乾淨!”
丁長林極力地想說服呂鐵梅,男人就是比女人更擅於鬥爭,更需要鬥爭!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也是其樂無窮的!這是男人的天性決定的,這一點呂鐵梅清楚,可是放到丁長林身上,她怎麼還是無法接受呢?
“姐幫不了你,姐也管不了你,既然姐的話你不聽,你的事,姐也不便再說什麼了。”呂鐵梅說完這句話,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丁長林這才知道自己是真與呂鐵梅之間有間隙了,這個間隙雖然他清楚遲早會來,但是比他想象之中來得更早一些。
原本找人分享喜悅的丁長林被潑瞭如此巨大的一盆冷水,這讓丁長林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他拖着不再輕鬆的雙腿回到了省府大院,第一時間就去了秦方澤的辦公室。
敲門進去的時候,秦方澤直接問丁長林:“天良書記如何安排你的?”
“老闆,謝謝你。”丁長林趕緊道謝,同時對着秦方澤如同在路天良辦公室一樣,深深地鞠躬,這是他唯一表達自己最最感激的方式。
秦方澤一怔,雖然他猜到了路天良要用丁長林,但沒想到這麼快,衝着丁長林這一鞠躬,他就知道路天良給了丁長林位置。
路天良只是說過要和丁長林談一談,見一見這個小傢伙,到底會給丁長林一個什麼位置,秦方澤其實是不知道的。
“我們之間就不需要這種禮節了,長林啊,你給我說說看,天良書記如何安排的?”秦方澤又問了一句,無論姜美麗如何不想讓他把丁長林推給路天良,可丁長林不知道是運氣太好,還是他和丁長林之間確實需要聯盟,而不是真正的主僕關係。
丁長林在路天良辦公室裡的情況大致講了一遍,一講完,秦方澤看住了丁長林,他沒說話,丁長林不敢問,整個人反而緊張手心的汗直冒着,手腳不知道如何放,纔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