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省政府對教師的高度重視,省城聯合調查組除龐順行作風問題之外,又調查出他和小龍河街道黨委辦事處,曾經挪用本來應該發給教師的工資近300萬元,用於幹部的績效獎勵工資,吃喝以及自己***、三奶……
鑑於上述情況,省財政廳不決定貸款,即使貸款需要調查之後決定。
耿鳳凰打電話找龍天宇。龍天宇爲了家鄉民辦教師的命運能有機會改善。他抱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忘我精神,發揚龍大河的資助困難生的精神決定助學扶貧工作。
龍天宇向親朋好友借錢,不是需要資金週轉就是剛捐款搞了慈善。他想到了龍大河,轉而一想龍大河已經無法支撐,便決定變賣自己的樓房。好歹妻子默認老公幹這件事,容忍了!龍天宇就這樣爲支撐家鄉的民辦教師發工資賣掉了自己的家產。
耿鳳凰知道這時候怎麼也不接這份錢。龍天宇打電話說:世上的東西,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都應該用在最有價值的事業上。
“這件事我們自己想辦法吧。”耿鳳凰說。
“這些年我一直愧對家鄉,要不是龍天昊介紹,我真的不知道家鄉會有這種情況。”龍天宇說。
“我知道,你和龍天昊都是幹事業的人,民師工資這點小事就不麻煩你們了。”耿鳳凰深感內疚。
而龍天宇堅持自己的觀點:“助學扶貧是功德無量的最神聖的事業。我賣的那套房產暫時不用。”
耿鳳凰沒辦法再拒絕就答應了。龍天宇率領來自小龍河的同事們,通過借貸、變賣住房等途徑,發了小龍河剛轉正的教師、民辦教師一個月的工資。
等龍山會去領這份工資的時候,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在龍城市民辦教師的名單上早沒有了龍山會的名字。龍山會沒有去中心校,而是直接找到了龍天翔的家:“你告訴我,這次發工資爲什麼沒有我的份?”
“因爲你根本不是民辦教師。我正要找你,你來了!”龍天翔說着,去給龍山會倒水。
“我從報社回來,是你把我請回來的,大哥,怎麼我的名字就沒了呢?”
“一定別激動。說起來,是大哥的錯!你說今年那麼多事呢?我把檔案的事給你忘了,對不起!”龍天翔將水端到龍山會的面前。
“一句對不起算了?”龍山會打翻了茶杯,開水潑在了龍天翔的手背上,就是通紅一片。
龍天翔沒有生氣,安穩他:“你一定別急,我問問。你的檔案是不是還留在編輯部?那樣的話,還可以回編輯部。”龍天翔說着,對開發區報社打電話,那邊的說,龍山會的檔案根本就沒送達報社。
“這麼說,我的檔案還在學校,應該發我的工資。”龍山會說,眼睛望着龍天翔燙傷的手,已起泡了。
“什麼?誰讓刷去了龍山會的名字?什麼意見?”龍天翔大發雷霆,掛了電話:“媽的b,什麼鳥會計?”龍天翔罵着,然後靜下心來,慢慢地解釋:“前一陣子,開發區下發了《關於辭退民辦教師減員增效的意見》,會計竟然把你漏掉了!人家會計分管人事的,再說他有一定的政治背景……”
“他刷去了我的名字?我現在連正式的民辦也不是了?我還能轉正嗎?”龍山會砸碎了龍天翔桌子上的玻璃,離開了。
在民辦教師們的幫助下,龍天翔連夜去了省城。
省政府辦公室秘書龍天宇在一家三星級賓館接待了民辦教師龍山會。在浪漫素雅的客廳,龍山會坐下。這時候一位穿着性感苗條的少婦走過來,將菜譜遞給了龍天宇,用流利的甜潤的普通話微笑着說:“先生請點菜。”
趁彎腰的一瞬間,龍山會看到了那“v”字裡沒有鳥籠欲飛的鴿子。想到那不是自己有意的,但是那心有點蠕動。那少婦看了看龍山會,笑了笑,把首長的菜譜遞給龍山會:“還是你來吧!你作爲貴賓。”
她怎麼在這裡?龐仙薈,嫂子!龍山會剛要喊她的名字,龐仙薈輕輕擺了擺手。龍山會明白了,不再問她,陌生地翻看着菜譜,望了望龍天宇。他是代表民師們來的,是民辦教師募資的錢到這裡找龍天宇的,他看了看菜譜,就是再省恐怕吃了這一桌是回不去了。即便帶着喜訊恐怕也難以給將被辭退的民師們交代。
“今天我請客。吃什麼點吧!”龍天宇熱情地說。
龍天宇是龍山會的同鄉同家族的遠房叔叔,據說是失蹤多年龍大河的養子。雖然龍山會和龍天宇不熟,但和他同父異母的兄長龍天翔特好,現在人家是省裡的大幹部啊!“我怎麼讓領導……?”龍山會激動地說。
“你就在這好好的輕鬆輕鬆,別工作那麼累!”龍天宇說。
龐仙薈見龍山會不領情就開玩笑地說:“山會不至於喜歡路邊店吧。”
“哈!哈!這裡總比路邊店的高雅吧!”說着示意那離開的龐仙薈。
“我可不是那個意思,我真的怕你爲了我浪費國家的財產呢!”龍山會解釋着。
“我可不是哪個意思,我是說那裡的地方不衛生。”龍天宇說着招呼服務員點菜。
龍山會在龐仙薈的引導下去了洗手間,他楞了!那個放水的籠頭怎麼擰不開,按不開,琢磨了好大一會,無可奈何地說:“水龍套壞了,還星級賓館呢!好看不實用。”
說得龐仙薈差點笑出來:“你把手伸過去試試。”
龍山會照龐仙薈的方法也把手伸過去,那水嘩嘩流了出來。他端詳着她那細膩、白淨而修長的手出神,那是一雙曾經被龐順行不止摸過一次的手,過去他看那是一雙像神話電視片裡女妖的手,今天卻變得那樣的小巧玲瓏。
“這水用靜電控制的,當靜電接觸籠頭,水流出來。如果靜電消失,籠頭的水自然消失。”龐仙薈甜甜地說。
等他們即將離開衛生間的時候,龐仙薈突然問道:“龐順行還好嗎?”
“好!好!好!”龍山會一連回答了三個好,一個比一個語氣加重。他想,龐仙薈你也太不是東西了,揹着龍天翔哥來到這裡,隔了這麼長時間,不想天翔倒也罷了,卻擔心起龐順行來,他固然話裡有話。
“嫂子怎麼聽說他有事兒?”龐仙薈再問。
“小龍河到龍城叱吒風雲的英雄,他怎麼會有事情啊!”
“他真的出事了?”龐仙薈見龍山會不高興,就自圓其說:“他畢竟是嫂子孃家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