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山會抓過了耿鳳凰放在領口的那隻手,緊緊地握在手裡,去想象她領口裡藏着的少女的朦朧之美。
“我知道你會走出來的。我一直盼,盼到今天。”耿鳳凰用透亮的眼睛望着龍山會,看他的手在自己的臉蛋上撫摸,禁不住嫣然一笑。
龍山會好久沒有看到這樣美麗的笑容了。這笑容來自那個美麗的雪蓮姐:
他無法否認,他和雪蓮的每次相約,那朦朧莫測若隱若現的不僅僅是一般的友情。由於知識的不足,人生閱歷欠缺,他至今難以理解雪蓮所隱藏的揪心的痛苦,也難以體會到雪蓮難以割捨的這超乎友情的一片真情……他呆呆地站在門口,凝視着雪蓮眼珠一動不動,漸漸的他的眼睛裡一滴清淚滾落在腮上,他說:“聽說上面不準辦高中複習班。我們的複習班要撤了,聽耿鳳凰說有關係的可以到普通版插班。我爸媽都是民辦教師,找誰啊?可我回去又不甘心!”
“有我呢。龐順行是我們的校長,他叔伯在縣城都有關係。放心吧。”誰知雪蓮這麼一說卻讓龍山會更放心了,他擔心有一天會失去她,就木然地看着雪蓮,一直把她看得不敢擡頭,突然啜泣地喊:“因爲他,因爲你,我是考不上大學了,因爲我每天在想你!擔心你!”
“你這花花腸子,我看你要毀了!”雪蓮突然覺得龍山會就像一個急需哺乳的孩子,他需要她,需要全部的愛。經過長期的愛情跋涉,一個鄉村少女卻無法在拒絕心愛的男孩。如果說替耿鳳凰他們考試她和龍山會渡河的時候,隔着衣服接觸了龍山會男人的身體,那純屬無意中的巧合;如果說她送龍山會復讀的時候,在小船上相擁相偎,只是一種安慰;而今天恐怕不全部託付給他是不行了。她願意爲心愛的龍山會做一切,她沒有拒絕龍山會爲她解開襯衫的第三顆鈕釦。
她還是轉過身去,解開辮子上的漂亮的紅布條,長長的秀髮垂掛到腰間。龍山會緩緩走過去扳着她的雙肩,讓她站在胸前。那條紅布帶以及半遮蓋着的豐滿的**清清楚楚展現在眼前,龍山會凝視着,突然拽開紅布帶的結……
啊,一對雪白堅挺的**,那是龍山會日日夜夜想觸摸的地方,發出神奇的誘惑。他將她緊擁入懷,他不是用眼睛和身體,而是把他急速流動的血液和滾燙的心埋在雪蓮散開的長髮裡,他吻着,嗅着這原本如蛇般粗硬的辮子而如今是絲絨般的柔滑。龍山會在雪蓮**的懷裡,像個任性撒嬌的男孩肆無忌憚地到處撫摸。
“這一次該放心了吧!雪蓮老師是你龍山會的人!”她在無法抗拒的愛情支配下,如懷抱着一隻溫馴的小貓似的摟抱着龍山會,身心感到從未有過的鬆弛和幸福。在他的面前,她有說不完的話。而他,總是那樣全神貫注興致勃勃地聽着,時而插上幾句。她說着,他聽着。她火熱的嘴脣湊向了山會的臉,雙腿迎合着靠近。相同的心性和意趣讓他們的身體如磁石般,不由自主一次又一次地相吸,一次又一次地飛越時空,被無以附加的幸福感衝擊到虛無的世界裡。雪蓮一雙眼睛含情脈脈的溫情中蓄滿傷感的淚水,柔嫩的手突然變得用力起來,緊緊地抓住了龍山會解她褲帶的手,喘着氣說道:“你畢竟還是學生啊!可怎能全給了你?”雪蓮推開他,撿起紅綢布帶裹着翹挺的白鴿。
龍山會又捱過去,“那一次河裡,對不起你!”他抓住了她系鈕釦的手,將剛繫好那一顆解開。
“那一次,就全部屬於你了。”雪蓮老師羞澀地說。
“你把小龍河都染紅了!害得我想你這麼長時間,你給了我,我才安心地讀書啊!雪蓮姐。”龍山會再次將雪蓮摟緊,再次擁抱,再次相吸。這一次別說腰帶已解開,就是身上唯一遮羞的短褲也顯得多餘了。雪蓮被他拽到牀的上層。本來學生牀就不堅固,被他們的滾翻、下壓就搖晃起來。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自然衝動,如一對線條優美的舞蹈家翩翩起舞,又如少男少女在晶瑩透亮的滑冰場滑動,真心相擁的男女在共處的時光裡,傾注情感和精血塑造偉大的藝術品。雪蓮半眯着含情脈脈的眼睛,癱軟在龍山會的懷裡。對雪蓮的心思,他一眼望穿,鼻子使勁地煽動着,發起又一次衝鋒。雪蓮把貼在很緊的于山會的身體摟得更緊了,彷彿要把他嵌進她的心裡去……
大雨下個不停,一個打着雨傘的男人朝學生宿舍跑來。而校園裡所發生的一切都不需要他們去關注,各自愛着對方、體驗來自對方的給予,誰也沒有留意時間的流逝,天幕黑了,讓眼前的一幕成爲幸福的記憶。
“可是雪蓮還是和龐順行結了婚,有了自己的孩子。”耿鳳凰這麼說,給龍山會端了一杯熱茶,她不想讓龍山會沉浸在往事的回憶,儘管帶着青春的粉紅色,也帶着少男少女的浪漫,但醒來的痛苦會馬上將幸福的回憶吞沒。如果雪蓮還活着,足以證明龐順行對她的隱瞞和欺騙;如果死了,這麼多年,龐順行不止一次地見到她們的影子,足見他對她們的愛之深、思之痛。想想那一個晚上,耿鳳凰覺得內疚。
耿鳳凰多少次想好好教訓龐順行一頓,然後分道揚鑣。可是看到他那一張薄嘴脣會煽情的小嘴,聽他那美麗的誓言,想到自己的前途,她竟然又改變了注意——她爲他鋪開了被子。被子很鬆軟,也很暖和。耿鳳凰給龐順行脫下鞋襪,端來熱水,給他洗了腳。
“請給我時間,等孩子過了滿月吧。我想辦法給你換一所。”他經不起耿鳳凰的誘惑鑽進了她溫馨的被窩。
“山會,我知道你看不起我,難以接受我。我成了龐順行的女人,一些因爲他的陰謀,但一些因爲我的虛榮。我不該羨慕他的權利和金錢,還有那張文憑。”
“所以,你一次次掙脫出來,又一次次心甘情願地回到他的懷抱。”龍山會說。
“以前我的大專是第二學歷,人家瞧不起。現在的民校畢業和那個沒兩樣。有了正規大學的文憑,山鳳她們,誰敢瞧不起我啊!那一次是我將柔滑的臉蛋靠在他的胸脯,伸出滾燙的纖手撫摩着他的鬍鬚。正要翻雲作雨的時候,龐順行的手機音樂響起來,他連衣服沒有穿好,跳下牀,輕輕的離開了那熱乎乎的香噴噴的被窩……那一天,我都想到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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