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hedong6711/5888的再次打賞。顯然是催更的,答應過的事不能不兌現!)
——這塊跳板肯定在沿海一帶,西部毗鄰的都是貧窮國家,交通也不方便,沿海建個碼頭,船就靠岸了,從古至今,凡是中心城市,那怕是一個小縣城,都有江有河,原因就是水上運輸方便。
——沿海一帶有五個可選擇的點,剛纔也提到了,他們有一個共性,都是資本主義的國家和地區,妄我社會主義之心不死,但是,也有各自的特點,日本和南朝鮮肯定不能選擇,因爲二次大戰和朝鮮半島戰爭,他們對共產黨有着深仇大恨,而且,這兩個國家都是民族氣節非常重的國家,絕對不願意成爲我們跳向世界的跳板,改革開放也不可能希望寄託在他們身上。
——剩下的三個塊跳板都是中國人居住的地方。臺灣對共產黨的仇恨就不用說了,香港和澳門,任選其一,都毗鄰廣東,事實上,這兩個點都在改革開放的重點圈內,但澳門偏角,除了搏彩業發達,其他都不怎麼樣,但香港卻是世界貿易中心。所以,鄧伯伯那個圈也只能畫在香港,也只能看似多此一舉地建一座連接香港的大都市深圳。
“香港是英國殖民地,我們與英國也有深仇大恨。”
風把娟姐的話風走了,張建中沒聽清楚,側了側身,問:“你說什麼”
娟姐便一字一頓地重複。
張建中笑了笑,說:“鴉片戰爭是我們恨人家,我們不計較,人家也沒理由計較,何況,香港本來就是中國領土,居住的又是中國人,血脈相通,同聲同氣。”
娟姐想了很久,說:“我當然,說不過你。”
“不僅是你,誰也不得不服。”
“這麼說,以後,我也可以用你這套說法,告訴那些不服氣把改革開放放在廣東的人?”
“當然可以。”
張建中想到的是,有時候,我們不能理解的東西,並非無理,而是上層不便於說,改革開放取得初步成果,香港、澳門率先進入大陸市場,開了好頭,日本、南朝鮮、臺灣纔不得不被髮展之勢所迫。
如果,讓他們帶這個頭,改革開放被扼殺在搖籃也不是不可能。
張建中在沾沾之喜的氣氛中,回過神來,看了看前方,看看遠離的烏豬島,問:“總該讓我知道,你要載我去哪了吧?”
娟姐笑着說:“不說,你會不會跳海游回去?”
“你別以爲我不會。我先游去烏豬島,再向大陸求救。”
“別自己嚇唬自己,”娟姐下巴揚了揚,問:“看到前面那個海島了嗎?”
隱隱約約像有一個模糊的影子。
“哪是什麼島?”
“無名島。”
恍惚間,張建中想起了什麼?
“不會不是灣仔村在東南方設鎮邪塔的那個無名島吧?”
“你還不算傻。”
“這也不算聰明啊!”張建中問,“去哪裡幹什麼?”
“不告訴你。”
“難道你要破除迷信把那座塔拆了?”
“我纔沒那麼沒事幹。”
“別再擺迷魂陣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說?我就是極力反對,也不可能跳進海里游回去了。”
“你剛纔有一句話說到了。”
張建中還是雲裡霧裡,問:“哪句話?”
“破除迷信。”
“你真要拆啊!”
“不是要拆,是來迷信一下。”
說完,娟姐便大笑起來。
“你不會是要來拜拜那塔吧?”
“爲什麼不可以?我就是來朝拜的。”
“開什麼玩笑?”
“沒跟你開玩笑。”娟姐認真起來了,看着張建中問,“你覺得,我跑那麼遠,就是開開玩笑嗎?”
離無名島越發近了,可以清晰地看到它的輪廓,那是一個半邊光禿,呈黃色,半邊生長做植物,呈綠色的小島。很顯然,光禿那一塊是海浸經常淹沒的地方,綠色那一截是海水漫不上去。
“豎那座塔不是可以繁衍後代嗎?我想試一試靈不靈?”
“你這不是荒謬之極嗎?”張建中可不敢說,那是他們布的局,“老百姓就說信那些東西,你怎麼也相信?”
“我並非完全信,但總沒有壞處吧?”
“讓何明知道,馬上把你這支書撤了。”
“不撤我也幹不久了。”
張建中愣了一下,問:“你什麼意思?這才幹了多長時間?你這支書可是我任命的,我不點頭,誰也動不了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治保主任爲難你?你撤了他!”
“沒人爲難我。其實,我就不應該答應你當支書,但是,我又很想幹,很想配合你做點事,看着水浸村會越來越好,自己不出點力也過意不去。”娟姐苦笑了笑,問,“這段時間,你還滿意我的工作吧?”
“非常滿意,特別是處理灣仔村事件,沒人能處理得那麼好。”
“老支書也不能嗎?”
“老支書可以鎮住灣仔村,但是,他的工作粗暴,村民並非真正服氣,你能挨家挨戶做大量細緻的工作,從另一個層面上感動村民。往往這種感動纔是最說服人的。”
娟姐反倒羞澀了,紅着臉說:“謝謝你給我那麼高的評價。”
“你到底怎麼回事?跟我還那麼客氣?有什麼困難?你提出來,我來幫你解決。”
“沒有困難,其實,對我來說,也算是好事。”
“好事就不當支書了?你不是想配合我建設旅遊區嗎?不是想爲水浸村的發展出力嗎?”
娟姐低頭說:“我要走了。”
張建中不假思索地問:“去哪?”
“隨軍。”
張建中反應過來時,大聲說:“這是好事啊!”
“你說老實話,不會怪我吧?”
“我怪你什麼?我巴不得你早隨軍。”
“這次,探親我就知道了,你叫我當支書的時候,我想告訴你的,但還是沒有說。我是不是很自私?明知道自己幹不長,還要幹。其實,配合你,爲村裡人出力,不一定要當支書,幹婦女主任也一樣可能。”
“這個你不用自責,我不怪你,什麼大不了的事,哪頭輕,哪頭重我知道!誰也不敢怪你!你安安心心走人,去隨你的軍。”
已經可以看清無名島上的小植物了,浪撲打在礁石上飛濺起來的泡沫。在島頂的植物間,依稀可見那座像高壓天線架似的塔。
張建中雙眼一亮,像開了竅,笑着說:“明白了,知道你的用意了,好事,絕對是好事。想求子啊!隨軍想給老公生個大胖子啊!”
也應該了,結婚那麼多年,村裡人也有議論了。暫且不管靈不靈,這個願望倒是可以有。
“你別就說我,你也應該要個孩子了。結婚兩年了吧?幾乎天天在一起。”
張建中繃着臉說:“我可不一樣,我是還不想要。”
“你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等旅遊區建設起來再說,邊陲鎮日新月異了。”
娟姐的臉繃得更緊,說:“這跟要不要孩子有什麼關係?又不是你生,又不要你帶。”
張建中再一次明白她的用意:“這就是你硬拉我來的原因?”
“我們是同病相憐!”
張建中差點沒讓她氣暈過去,想想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真有點哭笑不得。
“要是讓人家知道,一個鎮委書記和一個支部書記搞可能封建迷信,全縣通報都有可能。”
“你說誰會說?”
“人家總問你,用船幹什麼吧?”
“我那麼傻,告訴人家跑到無名島來?我還告訴你,去烏豬島呢!”
“所以,我上了賊船。”
“這怎麼是賊船。”
話音未落,船尾的馬達,突然發出奄奄一息的聲音,兩人一驚,馬達果然停了,四周安靜得只有海浪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