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民走了,他給辛秘書打了個電話,問辛秘書對國土局的包這個人瞭解多少。辛秘書說包這個人自己接觸不多,不是很瞭解,不過,你要是想了解這個人,我可以從側邊幫你打聽,組織部的人就在這個院子裡,跟我很熟的。
掛了電話,他跟大廳負責的勞科長打電話,叫把國土局的小夏叫上來,自己有點事情問問。不一會,辦公室門口,小夏輕聲問:“樑主任,您叫我嗎?”
“來,來,小夏,不錯,是我打電話叫你上來的,有些事情想問問你。”說着,他一邊給小夏要倒茶,小夏忙過來搶着說:“樑主任,要喝茶,我自己來。”同時拿起他的茶杯給他續上,纔給自己的一次性紙杯倒上茶。
看着小夏做這些,他感到這個人還是蠻懂事的,並不是那種一無所知的毛頭小夥子,對社會上面的一些事情還是有個人的主意,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些什麼。
等小夏在沙發上坐下,他隨意的在長沙發上也坐下來,問:“小夏,你是江州學院政治系畢業的?參加工作有七八年了吧?”
這些都是他在小夏的個人檔案上面看到的,這時候問無非是在談話前找些話頭,同時在這種閒聊裡面看看這個人到底怎麼樣,觀察觀察個人的一些態度。
“樑主任,你都知道了?今年,是我參加工作的八個年頭了。”
說這話,小夏是很拘謹的,看不出任何內心表情。兩人除了剛開始集中開了一個會,後來見面是有,交談卻是不可能。地位有差距,又不是有直接工作方面的事情交匯,就像是兩條平行線,見面能夠記住這個人,對他來說已經是夠放在心上。
“嗯,八年,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足夠一個年輕人琢磨一些社會上面的事情。有些東西不是書本上面能夠學得到的。小夏,聽說,紅星集團的肉食品加工廠是你接手的?進展怎麼樣?”
事實上,他參加工作都沒有八年,這個小夏要是論年紀不比他年輕,可是他只能稱呼小夏,不然人家心裡會不舒服。
“樑主任,您問的是這個啊,紅星集團的食品加工廠是上個禮拜一拿過來的,依照七日結還有兩天時間,到時我會給林總答覆的。”
見小夏一副從容的樣子,他不知道里面到底是有什麼事情,想了想說:“當初定這個七日結,我呢,自然是想提高我們開發區的工作效率,如果事情比較好辦的話,不一定非得七日辦理。當然了,裡面具體的事情我不大清楚,只是我聽說材料是在國土局那裡,你是這裡面的人,應該更好辦理這事嘛。”
“這••••••樑主任,我是
把材料拿給了我們包局長看,包局長說了他會第一時間辦理這事,所以我就把材料擱那了,等下我再過去看看。”說完這些,小夏的額頭不禁有些虛汗。
他清楚這裡面的事情不是面前這個小夏所能夠處理得了的,和聲說:“你別緊張,小夏,我沒有半點責怪你的意思,只是關心一下開發區的工作。事情是你經手的,那你就得實實在在的給人家辦妥當。這是我們開發區辦證大廳的原則,不能因爲哪一個人作廢。你也知道,目前,整個南江,開發區這個辦證大廳就是我們南江的窗口,這裡形象出去了,那些外地的老闆就會相信,纔會放心的到我們這裡來投資。我們開發區的日子或者說南江的老百姓的日子纔會好過,你知道這裡面的重要性嗎?”
見小夏忙不迭的點頭,他才說:“好吧,事情我就瞭解到這裡,你先去辦事,你是單位的骨幹,相信你會辦好的!”
中午,北湖大酒店樓上他自己的房間,辛秘書抽空到這裡跟他說了上午瞭解到的關於那個包局長的一些事情。
辛秘書告訴他:包局長是劉書記手裡上來的幹部,以前在大石鄉當書記。在這個位子已經是幹了一屆,在局裡是說一不二,到陸書記跟前走動不是很勤,相對跟皮縣長接觸較多,有直接的工作往來。
這是在組織部能夠了解到的情況,辛秘書說:“還有一個關於這個老包的傳聞,不知道是真是假。南江有些幹部說,這個包,是十足的包百萬,背地裡有人就叫他爲這個外號。”
“包百萬?是說他這個人很有錢了?”
“那是自然,不過,這個包百萬,跟你的百萬來路可不一樣。想當初,這個人跟你一樣都是從農村奮鬥出來,家裡是三代貧寒。可是自打他當了書記,又接着是國土局一把手,有人跟他算過一筆帳,這個人的家庭財富至少不少於百萬,還是保守估計。有人又給他起了一個外號,叫包扒皮,意思是凡是經過他手裡的事情,都得扒一層皮。”
“這麼個人,怎麼還能當這個要害部門的一把手?這不是坑害國家嗎?”
“兄弟,這不是你幼稚了嗎?你好歹還在這裡面混了幾年,難道連這些還不清楚?有些事情不是你看上去那麼簡單哪!”
“那是,我也只是在兄弟面前說說而已。不過,如果是這麼一個人,倒是好辦事,想要抓住他的把柄應該不少。”
“怎麼?你難道想把這個人怎麼樣嗎?兄弟,這事,你得三思而行。這裡面的事情不是你看起來那麼輕易,有時候是牽一髮而動全身,會造成一系列後遺症。”
“不是,我想把
這個人怎麼樣。兄弟,我有什麼本事能把他一個國土局一把手咋辦。但是,他阻礙了開發區的工作,我就不能不管,任由這樣的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羹,破壞我這樣好不容易得來的大好局面,我有責任向領導反映。”
“如果僅僅憑這麼一個事,就叫縣裡領導查辦一個縣局一把手,我看似乎不足以爲據,除非你有別的鐵證,領導纔會下決心。”
“這個,沒有。”
“所以你不能輕舉妄動,否則的話,領導對你的印象會大打折扣,認爲你這個人不能容人。對了,笑天跟紅光公司合作的飼料廠不是通過審批了嗎?你可以問問,是不是有些貓膩。”
“你這一說,我倒是記起了,立民跟我提過,說是笑天走了包局長的路子。只要有真憑實據,我一定要跟陸書記、皮縣長彙報這事,不能任由這種不正之風蔓延。”
“你如果拿到了真憑實據,就跟我說一句,我可以找機會跟陸書記先透露透露,摸摸老闆的態度。”
“如果,真有真憑實據,就不用這樣做,我會直接向兩位領導彙報,必須要查辦這種人。這是影響開發區發展大局的蛀蟲,相信兩位領導會支持我。”他很有信心的說。
“如果要是陸書記萬一不贊成你去查辦呢?你豈不是枉做了小人,叫人記恨一輩子。”
“我問心無愧,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如果兩位領導不贊成,我勢必要力爭到底。否則,開發區的工作還怎麼開展下去?除非兩位領導不想把開發區的大好形勢繼續下去。”
“人說你樑安邦有時候是一頭犟驢,看來還真不是假的。兄弟呀,有時候,身在這裡面做事,得要遵循這裡面的一些規矩,不能任由你想幹就幹哪。”
“我知道,但是除非這事不涉及我做事的底線,碰了這一點,我即使是寧爲玉碎,也得爭一個清清楚楚!”
“好,好,安邦,我服了你。你堅持你的真理,但是這事,你絕對不能貿貿然去幹,得有個萬全之策,懂麼?”
“這你放心,兄弟,我不是一個毛小夥子,會注意策略的。他不是說得過兩天才有七日結嗎?我就再給他兩天,到時候看。其他的事情麼,我也同時進行,但絕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就是笑天也只是去了解情況。”
樑笑天說的跟林立民說的情況一模一樣。樑笑天認爲這事不是有多大重要,又見他事情太忙,開發區的千頭萬緒都得他去*心,能夠儘量不煩他就不來煩,反正這事只是自己暗地裡給包局長包了紅包,公司的財務完全可以走另外一個開支手續,無需驚動太多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