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層次的談話即便兄弟間的關係再好,也不是隨便可以說的,如果李盛華認爲時機不到,高建彬還理解不了其中的意境,交流的程度就要淺的多。思維不具備一定的戰略性,眼光不具備一定的高度,話說多瞭如同對牛彈琴,牛不入耳也就成了廢話!
是人在改變環境還是環境在改變人,這是長久以來一直有爭議的話題,正反雙方辯論的都有道理。正方的理由是,環境是人來創造的,人可以改變環境。反方的理由是,不適應環境的人終究會被環境所淘汰,適者生存是大自然的法則。
可對於李盛華來說,上位者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從來不會隨波逐流,被外部環境輕易的影響到自己的決定。隨大流,失去自我的判斷和意識,人就成了行屍走肉提線木偶,這樣的人絕對不會被選中成爲黨和國家的領導人,更不會成爲接班人,他不希望高建彬會變成這樣的一種人。
黃金海岸是非常著名的游泳場所,水質清澈,金黃色的沙粒鋪成的海灘踩上去非常柔軟,今天的天氣格外晴朗溫度適中,所以在水中的人很多,隨處可見一片比基尼的美麗風光。
一個瘦小的男子屁顛屁顛的來到一個遮陽傘的下面,低聲對躺在躺椅上喝可樂的一個年輕人說道:“康少,這次您可是有福氣了,我在那邊看到了好多的極品美女,實在是太誘人了,我都沒有詞語來形容那個漂亮,看那身段,看那臉蛋,這輩子做夢都想象不出來!”
年輕人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懶洋洋的說道:“你這井底的蛤蟆能見過多大的天?漂亮的女孩子多了,能和我的茉莉相比嗎?”
旁邊幾個遮陽傘下面的人也發出一陣嘲笑,一個傢伙說道:“不要說是茉莉。就是我的嬌月看他一眼,這小子都得射一褲襠!”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語氣裡充滿了嘲諷譏刺的味道。
距離遮陽傘不遠處的海水中,也有一羣女孩子在戲鬧,個個都是常人眼裡罕見的美女,同樣的都是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全身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身段好似模特也就罷了,特別是她們的胸部,足以讓大部分的女孩感到羞愧。看到她們的男人,心裡都暗生妒忌之意,嘴裡罵道:“這麼好的鮮花都插到牛糞上了!”
瘦小的男子並沒有因爲受到恥笑就心生不滿,這羣孫子都是他的衣食父母。而且都是典型的冤大頭,出手別提有多大方。現在他當個跟班有三套房子兩輛車,銀行存着兩三百萬的存款,還有個人家吃剩下的美女當老婆,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人家所賜。
瘦男子也知道康少只是炫耀情人的漂亮,並不是說真的對別的美女沒有興趣,事實正相反。康少對女人的渴望程度比一般人厲害得多。仗着家庭背景,在這塊土地上敢招惹這傢伙的人還真是不多,所以,康少身邊也從來沒有缺過美女。
就算這樣,他身邊還是在不停的更換女孩子。這位大少爺屬於飢不擇食的那種,只要是看對眼的美女,不要管什麼出身,也不管年齡的差距。先上了牀再說。
當然,他出手也是驚人的奢侈,瘦小男子曾經看過他爲了和一個偶遇的良家婦女共度春宵,活活用鈔票把她給砸暈了,乖乖的投進了懷抱,從一萬到十萬,到二十萬。砸到五十萬對方就撐不住了。
康少嘴裡的茉莉也是如此,原本是很出名的一個模特和歌手,一張五百萬的支票就給搞定了,第一次春風渡過。康少就送了一輛跑車一套別墅,他向來的口頭禪就是,只要用錢能解決的事情,那都不算事情!
瘦小男子說道:“康少,我說的可是千真萬確,您如果不相信,就找人去看看,我擔心您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絕對要後悔一輩子的。”
康少鼻子裡哼了一聲,對身邊一個躺椅上的年輕人擡了擡下巴,說道:“小賓,你去觀察一下,到底是不是和他說的一樣。這傢伙看女人還是有點眼力的,當初我能找到茉莉,他是立了大功的。”
年輕人笑着站起來就走了,沙灘上本來人就很多,誰也沒有注意到這邊的舉動,再說,看到了也不會聯想那麼多,看看有什麼,穿着比基尼還怕有人看?
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這個叫小賓的年輕人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嘴裡說道:“康少,這個王八蛋還真是有眼力,我靠,如同世界小姐大集合,看得我差點不願意回來了!”
所謂的康少聽到這句話頓時精神大振,匆忙站起來說道:“弟兄們,我的後宮好久都沒有新人加入了,走,我們都去欣賞一番!”
瘦小男子慌忙攔阻說道:“康少,依我看那羣美女的後臺肯定很硬,海邊還有不少醉園的保安,這類的情況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我想辦法打聽一下她們的來歷再說也不遲。”
叫做小賓的傢伙一把就推了他個跟頭,很驕狂的說道:“跟着我們這麼久了還沒有一點長進,在這裡我們就是天王老子,什麼後臺不後臺的,誰能比得上我們的後臺硬?醉園有什麼了不起的,惹煩了老子我讓它明天就關門大吉!”
看着一羣精蟲上腦的蠢貨一窩蜂的跑了,瘦小男子跟在後面苦笑着說道:“真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那麼多的極品美女一起出現,思維正常的人誰都知道絕非偶然,但願這次不要撞上鐵板!”
康少第一眼看到水中的美景,就覺得自己要瘋了,沒有人可以在這種情況下能夠保持平靜的心態,就是和尚也不可能。以前還在朋友面前爲自己後宮高質量的收藏而炫耀,此刻回想起來那種驕傲的表演,是多麼的膚淺!
同樣都是女人,同樣都是美女,但是給人感官帶來的卻是截然不同的衝擊。美麗並不單純是指的五官相貌,而是內在的氣質和修養,更多還有個性,花瓶子雖然漂亮卻無法登大雅之堂。只有美貌與氣質並重纔是真正的魅力。
傻傻的站了有十幾分鍾,直到身邊的弟兄們推了推,康少才慢慢的清醒過來,第一反應就是進入了水中,只有近距離的接觸,才能虜獲美人的芳心。
就算是有會所的保鏢在海里擔任警戒,也不能說不讓別人到這邊游泳。畢竟這是公衆場合,再說,人多了也熱鬧。這羣女孩子實在太誘人了,所以不怕死游過來的大有人在,可是在一羣男女保鏢冰冷的目光注視下,頂多也就是過過眼癮而已。
深水裡面沒有很好的水性是存在危險的。女孩們也就是站在淺水中相互的打鬧,蕭月光正在玩得高興,突然感覺到一隻手碰到了她的肩膀,隨後竟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蕭月光驚奇之下轉頭一瞧,一個外表風度翩翩的年輕人,帶着溫文爾雅的笑容站在身後,很溫柔的說道:“小姐。請問我可以和你交個朋友嗎?”
蕭月光從這人的眼睛中看到了強烈的色慾,頓時明白這混蛋到底是個什麼貨色,披着人皮的色狼而已!猛地甩脫了他的手,冷冷的說道:“請你我遠一點,我向來警告只說一次!”
年輕人笑眯眯的說道:“還是朵帶刺的玫瑰花,少爺我就是喜歡你的個性!”
說着話他竟然第二次又伸出了爪子,也算這傢伙選對了人,蕭月光的身手連蕭國劍這種情報局的精英都不敢比擬。他算是個什麼東西?他所謂的相貌和風度騙騙涉世未深的少女或許能夠有點威力,對於蕭月光來說,根本就是拙劣的表演。
疾似風快似電,眼前黑影一閃,伴着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年輕人哎呀一聲,頓時臉上變得火辣辣的疼痛。眼睛裡滿是金光閃閃的小星星。同時這一巴掌,也把他滿腔的慾火給硬生生的打飛了。
捂着臉,康少的腦袋有點轉筋,思維頓時變得停滯了。他已經不記得上一次捱打是什麼時候,或許是少兒時代吧,可從來不曾記得有人敢打他的臉!
看到康少捱了美女一巴掌,他的狐朋狗黨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會所的保安經理連忙伸手攔住他們,說道:“大家千萬不要衝動,她們都是醉園的貴賓,請各位給我們會所一點面子。”
名叫小賓的年輕人擡手就給了保安經理一拳,差點把他給打趴下,嘴裡還不乾不淨的說道:“你算是那個褲襠鑽出來的玩意,醉園就了不起了?要我們給面子,你也配!”
在岸邊閉着眼睛曬太陽的邵國翰等人,也警覺的下了海,特別是蕭國劍,臉色都變成了鐵青的顏色,居然有人敢非禮他的姐姐,活膩歪了是不是?
因爲身份過於敏感,許陽等幾個部委的領導就沒有出場,再說,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也不值得他們都出面架樑子,太給這羣跳樑小醜面子了!
捱了一拳的保安經理悄悄來到邵國翰的身邊,低聲說道:“老闆,捱了一巴掌的傢伙是南海省委康書記的寶貝兒子康原,那個打了我而且叫得最厲害的傢伙名字叫夏高飛,據說是來自京都的大家族子弟。還有省委秘書長姜東豐的兒子姜徵,明江市市委書記尚景春的兒子尚東曉,他們這些人都是我們會所的常客,是那種見了美女就不要命的主。”
邵國翰輕輕點了點頭,心裡的火氣猛的拔起十丈高來,康東斌的兒子還有夏家的子弟,真是夠威風的,以他們的關係網不會不知道自己是幕後的老闆,還敢當衆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連自己的手下也捱了打,是看着邵家沒落了想要挑釁嗎?
康原咬牙切齒的說道:“臭丫頭,看你有醉園會所的保安保護着,大概也是有點來歷的,大小姐的脾氣倒是不小,是家裡有人給你撐腰吧?但你知道我爹是誰嗎?你知道我爺爺是誰嗎?在這裡動手打我,告訴你,你已經惹下大麻煩了!”
這時候他腦子清醒了很多,醉園這傢俬人會所是相當有背景的,能夠受到這種待遇的貴賓還真是少見,估計這女孩子的家庭背景相當厲害。
但他一點也不害怕,在這塊地盤上,能壓住他老爹的人還沒有呢!康原不是不知道會所是京都邵家的人開的,多次來這裡消費捧場。也是一種必要的手段,可要是真的對上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康家也不是泥捏的!
急匆匆跑過來的高建彬聽到這話差點沒笑了,我靠,這是想幹嘛,拼爹嗎?
邵國翰來到人羣中。冷笑着說道:“夏高飛,你還真行啊,當衆打我的人,怎麼,覺得自己翅膀硬了,要和我掰掰手腕子?”
夏高飛別看剛纔那麼狂妄。可是真見到邵國翰,頓時囂張的氣焰不翼而飛了。人家是京都家族子弟核心圈子裡的成員,他屬於另一個圈子,但是論實力論背景,雙方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較量。
儘管這樣,夏高飛還是說道:“邵公子,你會所的客人把康少給打了。這筆賬怎麼算?”這句話一說出來,誰都聽得出他內心的忌憚,擺明了是不願意和邵國翰鬥。
康原雖然家族在京都,可他從小就是在這裡長大的,對京都家族的子弟結交的不多,也不知道里面的水究竟有多深,對夏高飛的軟弱很不滿的哼了一聲。
邵國翰還沒說話,富偉宸在一邊說道:“怎麼算。沒把他廢了就已經太便宜他了,難不成你們還要找後賬?”
夏高飛不敢和邵國翰正面衝突,但是對富偉宸就沒有那麼多的擔心了,夏家的能量比富家要強一些。所以他也冷冷的說道:“原來富少也到這裡來了,你也想要架樑子出頭?”
這種級別的對抗依靠的是絕對的實力,差一點都不行,夏家和富家都在京都。都是有實力的大家族,可其中的區別相當大。
夏高飛這句話剛說完,整個人就飛了起來,被暴怒的蕭國劍一腳就給踹飛了。看着這傢伙牛皮哄哄的樣子心裡就很不爽,唧唧歪歪的活該挨踹!
夏高飛在同伴的幫助下好半天才起來,胸口劇烈的疼痛,剛纔似乎還聽到一聲動靜,說不定肋骨都給踹斷了!
夏高飛咬着牙說道:“你又是誰,敢踢我,你活夠了?”蕭國劍很瀟灑的從保安那裡拿過一支哈瓦那雪茄,慢吞吞的點了起來,說道:“你站的姿勢實在是太帥了,我情不自禁的就踹了你一腳,我好久都沒有踹的這麼爽了!”
這句話似曾相識,夏高飛突然想了起來,這是特區某部搞笑喜劇的經典臺詞,他火冒三丈的說道:“小子,你居然敢耍我,我和你沒完,有種就報報家門,我也好認識一下你是何方神聖!”
蕭國劍滿臉不屑的說道:“就憑你?我的身份你不配知道,趕緊給我滾,再晚了我怕三拳兩腳打死你!”
然後看着康原說道:“你也快點滾,不要拿着你爹來嚇唬我,對本少爺沒用,仗着自己有個好爹算的哪門子本事!”
康原陰冷的目光裡充滿了無盡的惡毒,他戀戀不捨的看了那羣比基尼美女一眼,轉身就走了。
蕭國劍的身手把他鎮住了,要是真的打起來,吃虧的肯定不會是人家,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就不信堂堂康家的嫡孫,書記的公子,居然還壓不住幾個外來的家族子弟,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個場子會找回來的。
看起來整個過程非常的簡單,從康原捱了蕭月光的一巴掌到離開,只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可裡面卻包含了很多東西,普通人是很難理解的。
家族子弟們絕不會像市井潑皮一般的死纏濫打,都知道兩方面就此事結了仇,可誰也不會主動退縮的,自己丟了人事小,家族丟人就丟大了。
富偉宸氣的渾身打哆嗦,還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大的侮辱呢,夏家厲害,可富家也不是吃素的。
許陽走過來淡淡的說道:“和這種紈絝子弟生的哪門子閒氣,不就是夏家的人嗎,回到京都我們給你找回來也就是了。”
王湘民微笑着說道:“擇日不如撞日,這羣人一定不會甘心失敗,接下來的戲會演的很精彩!看起來我們兄弟這段時間太安靜,以致給人小瞧了!”
朱雲朝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不擔心他們能鬧出什麼幺蛾子,可是中午就是建彬的好時候,我覺得該採取點措施,既然撕破了臉,他們首要的目標一定是醉園!”
蕭國劍冷笑着說道:“我們不用猜了,麻煩已經來了,我聽到了警笛的聲音!”
邵國翰說道:“我看就是發生了重大案件,也不過就是這樣的速度吧。不過很可惜,月光的身份可是現役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