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陰人並不代表不會陰人,這是兩個概念,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某些人的挑釁,高建彬惱怒之下,決定藉着張鳴華的手黑林冠東一次。
他的確沒有說謊,沈新銳在此之前就一直在運作這個事情,不要說林冠東不知道兩人的私下接觸和約定,就是知道沈新銳對這個職務動心,也覺得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因爲動這個職務心思的人實在太多,嶺南任何夠資格爭奪的領導,都死盯着這個位置眼睛發紅,就差流口水了!全省最具備含金量的地方不就是嶺河市嗎?誰爭不是爭,關鍵要看結果怎麼樣,算起來也不差沈新銳一個。
看着張鳴華咬牙切齒的樣子,高建彬覺得特別好笑,林冠東的黑鍋這次算是背定了!
張鳴華覺得自己這出事情辦的有點離譜,根本就不是一個副部級領導的水平,於是說道:“高書記,這件事情我做得非常的冒昧,對不起了,就當我欠您一個人情,就此打住吧!”
這句話的意思不難理解,他寧願放棄這次機會,也不想和未知的勢力博弈,人家走在前面他在後面,總有個先來後到吧?
還有一層含義,他希望高建彬不會把他插手的事情說出來,爲了不節外生枝,他甚至願意兌現一個人情,代價不可謂不大。
高建彬笑着說道:“也沒有那麼嚴重,無非是信息不對稱而已,你放心,既然你開了一次口。我無論如何不會駁你的面子。你派人把資料傳到我的辦公室吧。只要提名的候選人真的有能力打敗其他的競爭者。嶺河市必然有他發揮的機會,這也是一次嶺河市新機制的嘗試,我們今天晚上聊得,不就是這個問題嗎?”
要人背黑鍋就要背的死死的,高建彬面對這樣的機會當然要抓住,張鳴華一個常務副部長的人情,也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只要他安排的人是精英人才,嶺河市這個副市長的職務。沒有必要非得給沈新銳的人選,這不就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嗎?
不管這個人能不能選中,張鳴華的人情是實實在在的欠大發了,而且還會因此對林冠東越發的不滿。他不可能去向林冠東求證,明明知道有人早就佈局了,你還要讓我插手,你這是安得什麼心呢?
這樣一說,他自己還不夠丟人的!人家要是反問說,你有能力就爭,沒能力拉倒。他這話要怎麼接?
張鳴華端起酒杯說道:“謝謝高書記的大度,那我明天要辦公室的同志傳給你的秘書。我敬您一杯,希望我們以後能夠成爲朋友,有什麼需要我做的,能力範圍之內儘管說!”
高建彬剛從洗手間出來洗手,正好遇到鍾慧歌,有些不滿的對她說道:“你這是把我當成你的搖錢樹了是吧?淨給我找麻煩,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麻煩,你這是存的什麼心呢?”
鍾慧歌笑着說道:“人家求你辦事的時候,你也會從中得到自己的收穫,談判的利益是雙方共享,我還真是不知道高書記的名氣這麼大,來參加晚宴的客人至少有一半都想認識你,我的無形資產因此高了許多呢!”
高建彬說道:“你倒是會借東風,不過你賺了這麼多,是不是也要分給我一點?”鍾慧歌眼珠一轉說道:“我一個小女人能有什麼是你高書記看到眼裡的,如果你不介意,我以身相許行嗎?”
高建彬纔不相信這種鬼話呢,要是鍾慧歌這麼高的回報,她也不是鍾家的人了,更不可能成爲京都圈子第一美女交際花,這種狡黠的幽默,狡猾狡猾的!
女人最有力的武器不是身體和美貌,而是那種欲語還休的風情,說是假的,偏偏帶着三分真,說是真的,卻骨子裡透着虛情假意,叫你分辨不出來。
高建彬微微一笑,說道:“我坐了大半天說話說得有點多,累了,你既然要以身相許,帶着我去休息一會吧,我需要點溫柔的安靜。”
他對鍾慧歌剛纔說的那句話有點過敏,要是再有人來找他,他自己就快撐不住了,體力倒是沒有問題,嘴巴幹了喝點水喝點酒滋潤一下就行,可思考問題費腦子不是?
鍾慧歌對這樣的要求略微有些失望,她也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是一座挖不完的金山,有那麼多的人都想要通過她結交高建彬,這可是京都圈子的聚會,來的客人沒有一個是簡單人物,高建彬再厲害也只是個地方領導幹部,距離封疆大吏還有一段距離呢。
但歸根結底,省委副書記的職務,遠沒有中央委員的身份來的顯赫,有些家族是在借這個機會,提前構建自己新的關係網。
這次她還是帶着高建彬來到了自己的臥室,只打開了沙發旁邊的落地燈,按了一下遙控器,天花板慢慢的分開,頓時看到了漫天的星光和皎潔的月亮。
鍾慧歌很清楚,這個男人是不想再和那些人糾纏,有能力和有資格找他的人,自然會到陽西省找他,沒有必要非在這樣的場合見面。
落座之後,鍾慧歌習慣性的來到高建彬的身後,給他按摩頭部,很自然很大方很直接。聞到她身上散發那種清新淡雅的味道,高建彬說道:“你這款香水怕是不便宜吧?”
鍾慧歌笑着說道:“我作爲晚會的女主人,當然不能太隨意,這是畢揚香水,價格當然不是很便宜,每盎司高達三百美元之多呢!”
高建彬嘆道:“不愧是液體鑽石,一盎司才二十八克多點,換算起來,連一兩都沒有,難怪有人說,不到京都不知道自己的錢少官小。”
鍾慧歌說道:“高書記你的話有對也有錯,不到京都不知道自己的官小,這是對的,但你也太小看有錢人了,別的不說,今天晚上那幾個富二代,你知道他們的消費水平嗎?”
接着說道:“其中一個在國際俱樂部的總統套房住了一個多月,光是房費就高達一百六十多萬,別的奢侈就更不用說,幾天就換一個情人陪着,花的錢好像流水一樣。京都影視學院的一個校花級的漂亮女孩,被他用一百萬元現金放在眼前搞暈了,心甘情願的和他待了一個晚上,居然還得到了一套房子!這個女孩本來還想跟着他的,沒有想到,他第二天就厭煩了!”
高建彬倒吸一口涼氣,這真是個坑爹的貨,一百萬現金加一套房子,這可是在京都,房子那是寸土寸金的,泡妞泡到這種程度,他無法理解富二代的心理!不過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別人也不好發表意見,這種事情也不見得有多稀奇。
可是後面的話就讓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差點拍案而起,鍾慧歌笑着說道:“最近這羣人迷上了啓明影視集團的兩個臺柱子,就是吳欣妍和藍馨,在打賭花多少代價能把她們搞到牀上,誰輸了誰包一趟環球旅行的費用,估計價值不會低於一千萬美元的。”
高建彬淡淡的說道:“這都是些什麼人?好大手筆!”鍾慧歌沒有注意到高建彬的神色接近暴走,說道:“是一羣煤老闆的子女,最狂妄的那個,據說好像是陽西省廣峰市最大的私人煤礦老闆朱友河的兒子朱小安!”
要是吳欣妍和藍馨的粉絲,喜歡她們,非要發誓追到她們爲妻,高建彬還不至於這麼動怒。明星也是人,也有愛人和被愛的權力,他也樂意見到她們有個美滿的歸宿。可這羣人把她們當成是玩物,他就不能容忍了!
煤老闆大部分還是好的,自己有錢也不忘記回饋社會,爲當地的老百姓做了很多的好事,說人家爲富不仁那也是偏見,自己憑本事掙錢,遇到了好時候一夜暴富,羨慕嫉妒恨,有用嗎?這些人的財富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有的人差點爲此家破人亡,代價極其慘烈。
高建彬針對的是一少部分煤老闆,良心大大地壞了,縱容子女在外面一擲千金,過着豪奢的生活,卻捨不得花錢改善挖煤工的生活待遇,捨不得花錢改造安全保障設施,捨不得拿錢出來向國家交稅!
爲了錢鋌而走險的人很多,爲了錢泯滅良知的人也很多,這些手裡掌握着鉅額財富的富二代,對吳欣妍和藍馨是一種威脅,高建彬不知道的話倒也罷了,既然知道了,他就沒有不管的道理。
她們是他的女人,在外面無論如何的星光耀眼,在他的面前還是從前害羞甜美的女孩子,一點雜質都沒有。
吳欣妍和藍馨爲他付出的是真情實意,這是花錢買不到的,高建彬必然要爲她們負責,但這種關係不能說出來。他壓抑着自己的怒火,不動聲色的說道:“慧歌,你把這些人的資料給我準備一份,到陽西省的時候交給我,你也知道,我是專門負責煤炭行業整治的,對這些人很有興趣,想要多瞭解一點煤老闆的內幕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