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痛苦的閉着眼睛,手緊緊的攥着沙發的墊子,如果現在他手裡有槍的話,莫家文的下場絕對是腦袋開花,對此莫家人沒有絲毫的質疑。莫煙雨走到祖父的背後,輕輕的給他捶着背,老人平淡的說道:“把他交給警方吧,我們莫家沒有這樣的不肖子孫,懷民,這件事情你盯着辦,然後在替我去海州看看建彬同志,我們莫家對不起他。你們幾個都跟我來,我有話要和你們說!”
說完就站了起來,轉身在孫女的攙扶下回書房了,莫家文的母親看着他的身影張了張嘴,但卻沒有說話,在這個家族,老爺子做出來的決定是不容更改的!莫家的二代三代都小心翼翼的跟在老人後面,連口大氣也不敢出。
郭永健被謝銘遠嚴令泄露這個事情,因爲影響實在是太壞了,莫家可是一門的軍中精英國家棟梁,在他看來,只要莫家有個明朗的態度,高層也只不會擴大範圍的,總不能一出事就把全家族的人都扯進來,那樣對莫家來說也不公平。
好在沒有等待多長的時間,丁修傑就接到了電話,過了好長一會,他才從辦公室裡走出來,對謝銘遠低聲說道:“莫家已經把那個莫家文送到了京都市公安局,而且莫懷民書記還向首長做出了深刻的檢討,要求組織嚴厲處罰莫家管教無方的責任,莫懷山也已經向上級遞交了辭呈。”這是符合邏輯的明智做法,謝銘遠也沒有感覺到意外,就說道:“中央對此有什麼處理意見?”
丁修傑說道:“政治中心常務委員會緊急召開了碰頭會,處理的意見還是要以法律爲基礎,至於怎麼處理莫家文,要看建彬同志的結果怎麼樣。按照我國的法律,如果建彬同志這次有什麼不測的話,毫無疑問莫家文就死定了,如果出現奇蹟可以救治得過來。那他至少也是二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甚至於無期徒刑。”
說到這裡,他也有些感慨的說道:“謝書記,對於後輩的教育可千萬要放在心上。莫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爲了這次的事情,剛纔莫書記親自給我打了電話,他很快就會坐飛機趕來。此刻他不是什麼政治中心委員,不是黨和國家領導人的身份,只是一個充滿愧疚的家長!”
謝銘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嚴肅的說道:“丁主任說的很對,我們的身份和影響力過於特殊。對於後輩們來說這就是最大的資源,也是他們爲之依仗的護身符,如果不嚴加教導,難免還會出現莫家文的案件。”
丁修傑說道:“這次的事情的出現,直接打亂了首長及中央的安排,建彬同志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到嶺南省上任了,這麼重的傷勢至少需要一年的修養期,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海州市的領導班子要儘快的配齊。不要因爲建彬同志耽誤了海州市工農業發展的進程。首長的意思是給他在別的地方,安排進入高級別的療養院住一段時間,他的職務南江省就不要繼續保留了。”
夜幕慢慢的降臨了。而讓大家驚奇的一幕出現了,醫院的大門外亮起了一支支的蠟燭,就像是漫天的星光一般,是那樣的美麗那樣的聖潔,看到這一切很多人都覺得心裡酸酸的。
一大羣的女孩子看着此刻的情景,忍不住淚流滿面,女人本來就是感性的,李麗的眼睛哭的都紅了,而抱着她的陳潔柔也是如此,不管高建彬有多麼大的成就。對她們來說他只是自己的男人,只要他活着能夠挺過來,別的沒有任何的祈求。手術的時間也太長了,一般來說這樣的心臟手術最頂多也就是七八個小時,可是現在已經超過了十三個小時,恐怕這一次高建彬真的挺不過來了。
宋婉凝等人也不再顧及自己的身份了。都來到了手術室的門口,當然還有一羣太子黨的成員們。張文華儘管性格很堅強,輕易不會顯露自己的情緒,可是也在轉頭的時候忍不住抹了一把淚水。每隔半個小時丁修傑都會給中央辦公廳打個電話,通報這裡的進展情況,首長也着急了,但是這一切並不是以人的意志爲轉移的。
東部新區的領導幹部們來了,流星橋鎮的幹部們來了,市委市政府的幹部們也來了,還有新經濟園區和海州市經濟技術開發區,爲數衆多的投資商竟然也趕到了,更多的是還有兩個地區的十幾萬人民羣衆!這一切都被攝像機忠實的記錄下來,很多人就回家發到了網絡上,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人認爲這是炒作,但是所有的一切質疑在事實面前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逐漸的在網絡上銷聲匿跡了。
就在人的心緊張得快要爆炸的時候,手術室門上的燈突然滅了,幾位極度疲憊的主任醫師從裡面走了出來,反應最快的是宋婉凝,她衝到醫師們面前說道:“請問大夫,手術的情況怎麼樣?”
摘下口罩的醫師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幸不辱命,仰仗着高市長的身體年輕,總算是把他的傷勢穩定住了,不過他的身體非常虛弱,估計要到晚上的時候纔會甦醒,你們還不能監護病房看他。”
張文華連忙和他們握手致謝,現場爆發出一陣歡呼聲和掌聲,女孩子們又開始掉淚了,不過這一次是喜極而泣。得到消息的丁修傑等人也跑到了這裡,大家把醫師和器械護士的手都握腫了。
沒有幾分鐘的時間,醫院的門外傳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大家都爲了高建彬挽回生命而高興。趁着這個機會,領導幹部們就分頭做工作,把羣衆勸說回家,恢復這一帶的交通秩序。既然高建彬已經救過來了,羣衆也很高興的離開了這裡,只要盡了自己的一份心,那就是最大的滿足。同時,京都也得到了消息,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高建彬這樣的領導幹部更是非常珍貴,不由得高層不重視。
院長就勸說大家回去休息。他說道:“我看大家還是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吧,因爲短時間內高市長沒有清醒的可能,都聚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張文華一想也對,今天的情況實在是讓人身心疲憊。實在是太緊張太壓抑了,要不睡一覺的話還真的頂不住,就對幾個女孩子說道:“你們幾個先回去休息吧,現在都快兩點了,建彬這裡你們不用擔心,有我們在看着呢。”
李麗搖了搖頭,用堅定的語氣說道:“張書記。您先走吧,我要留在這裡陪着建彬。”張文華同樣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一定要回去休息,這裡有專職的醫師和護士照顧他,隨時查看他的情況,你留在這裡又有什麼意義呢?如果你休息不好的話,誰來照顧建彬?”最後一句話起到了作用,在陳潔柔的拉扯下李麗只好放棄了自己的打算,兩人一起回家了。
接下來的局面很富有戲劇性。在張文華的催促下,鳳雪依、餘曼妮、秦惜月和水心四個人是一起走的,李榕、宋湘語和葉若嫣三個人是一起走的。而宋婉凝是自己離開的。就這種情況還分了派系,讓一羣現場的男士們大開了眼界。
既然高建彬已經沒有太大的危險,大家的心情也放鬆了很多,許陽看着她們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說道:“這比演戲還要熱鬧,九個女孩,真是不知道平時建彬怎麼應付的。這傢伙的性格未免也太風流了,雖然她們不一定都和他是那種關係,可是有一半的數量也夠驚人的了。”蕭國劍感嘆着說道:“我以爲自己在京都見過大世面。誰曾想今天一看根本就是個土包子,爲什麼這樣的好事都落到了建彬的頭上,我無法理解!”
邵國翰笑道:“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們還思想上放不開,你有情我有意,這樣的現象有什麼可奇怪的!如今單身貴族多得是。並不是說離開婚姻就活不了,只求一夕之緣的大有人在。往往就會出現事了轉身去再見不相識的局面,像是建彬這麼重情重義勇於承擔責任,而且這麼優秀的男人,不是說隨便就能找到的,我相信就是他不出手,也會有女孩倒貼上來。”朱雲朝等人也是對此有着相同的看法,說是問題就是問題,說不是問題就根本不算是問題。
張文華黑着臉說道:“這次麻煩大了,建彬什麼都好,就是這個花心的毛病改不掉,這次因爲他的事情,所有的女孩都聚在一起,看他醒來後怎麼處理!情債不是那麼容易還的,逢場作戲是難免的,可生活上這麼不檢點,以後還怎麼了得。再說,有李麗那麼好的女朋友不懂得珍惜,哪個女孩能容忍這一幕的出現,我都爲他以後的感情婚姻生活擔心,但願這次他能夠吸取教訓,以後少犯點錯誤。”
張文華說的是實情,他也知道李麗冰雪聰明,稍微緩過神來就能聯想到這上面,再寬容的女孩只怕也受不了男朋友這樣花心,自己犯的錯誤自己買單,高建彬不吃苦頭纔是怪事呢!
正在這時有人驚訝的說道:“你們怎麼都在這裡啊?”大家轉頭一看,竟然是莫懷民和莫煙雨這叔叔侄女兩人來到了,說話的是莫煙雨這位最著名的軍花,莫懷民雖然沒有說話,可是眼睛裡的神色卻是掩飾不住的震撼,高建彬受傷居然引動了京都太子黨的到來,而且數量還這麼多,他有些難以置信,差點以爲自己在做夢呢。
張文華在這裡並不奇怪,誰都知道高建彬是張家派系的嫡系,是張文華一手提拔的,關係自然要比別人深厚得多,可是許陽他們也在,就很能說明問題了。這傢伙的年齡不大,怎麼人脈關係如此的廣闊?
莫懷民和大家一一握手,說道:“好在建彬同志造化大,這次能夠轉危爲安,要不然我們莫家真是沒有臉面對那麼多的幹部羣衆了。”大家都覺得這句話很奇怪,張文華就說道:“莫書記,你這話從何說起啊?建彬這次受的傷,是海州市的黑社會分子所爲,怎麼還牽扯到莫家了?”
莫懷民和他們走到走廊的一端,拿出煙來分給大家,有些羞愧的說道:“你們的長輩都和莫家有交往,論起來也都不是外人,我就實話實說吧!這次建彬同志受傷雖然表面上是黑社會分子乾的。可是在後面的推手,有我們家老五的兒子莫家文,他一直對莫家良入獄的事情耿耿於懷,我們也沒有想到他會如此的瘋狂。”
莫煙雨低聲對蕭國劍說道:“李榕今天來了沒有?”蕭國劍說道:“何止是她來了。該來的來了,不該來的也都來了,你是沒有見到剛纔的場面,簡直是太刺激人了,我做夢都不敢想建彬這傢伙,不聲不響的居然有這麼多的紅顏知己。”莫煙雨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怎麼,很誇張嗎?”
蕭國劍笑着說道:“何止是很誇張。簡直超出你的想象!李榕剛纔和兩個女孩子走了,你給她打個電話吧,估計是去酒店休息,今天大家爲了建彬的傷勢弦繃得很緊,都有些累了。”莫煙雨就到一邊拿出手機給李榕打了個電話,得到準確的地址後就離開了醫院。
李麗和陳潔柔回到了家中,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吃點東西,她打開冰箱一瞧。就有些抱怨的說道:“怎麼連菜都沒有,這段時間他肯定沒有在家裡。”陳潔柔說道:“他到京都去住了兩天,聽說是首長找他談話。要把他從南江省調到嶺南省,擔任嶺河市的市長。”李麗驚訝的說道:“他怎麼沒有和我提起過要去京都的,調動工作這麼大的事情居然瞞着我,真是有些過分!”
陳潔柔說道:“事情剛定下來他就遇上這種事,也許是還沒有來得及吧,你要對他有信心。”李麗燒上水準備下點麪條,回到客廳坐下來說道:“我能對他有多少的信心?哼,別以爲我不知道在醫院的那羣大美女和他是什麼關係!”
陳潔柔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有些漲紅,她又何嘗不是李麗的對手呢?李麗看着她有些不自在,笑着說道:“其實我選擇和建彬在一起的時候。就知道早晚會出這一章的,建彬在海州大學也是有名的情場浪子,我對他的那些事蹟知道的非常多。他是個很優秀的男人,唯一的缺點就是難以管住自己的花心,我對今天的場面早就有預感,只是平時沒有辦法和他說而已。我的父母身體都不好。也不能陪伴在他的身邊照顧他,我的心裡也是有愧,沒有盡到一個女朋友的責任,有你們替我照顧他我是放心的。”陳潔柔驚訝的說道:“難道說你就一點也不生氣?”
李麗溫婉的笑道:“關鍵是我生氣有用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這種性格不是現在可以扭轉的,我也沒有這麼高的奢望。做女人都知道彼此的想法,我還沒有你說的那麼大度,只是我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的生命,已經離不開他了!而且我也知道,不管他在外面是怎麼的放肆,心裡始終還是有我的位置,家的概念是寄託在我身上的,終究有一天會倦鳥歸巢,讓我陪着他度過最後的歲月,所以說,我不想現在因爲這個事情和他發生爭執,那樣毀滅的可能是我的全部希望。”
陳潔柔這才明白李麗比任何的女孩都要聰明得多,她用的策略相當高明,也是最正確的方式。既然已經離不開高建彬,那就先把他的心放出去,等到他累了的時候,外面對他不再有吸引力的時候,一切就回到原來的起跑線上。她由衷地對李麗說道:“現在我才發現爲什麼建彬選擇的是你而不是我,能夠鎖住他的人,除了你還沒有別人。”
李麗微微一笑,說道:“你們在海州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層關係了,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相比之下你也沒有失敗啊,至少和我一樣的在他心裡佔據了一個位置。建彬這人是最重情義的,只要他做了就會負起責任來,這也是今天醫院能夠來這麼多姐妹的緣故。”
陳潔柔面紅耳赤的說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和建彬在海州時候的事情的?”李麗說道:“你忘記我可是在宣傳部上班,而你是在電視臺實習,那裡可是又不少的人向我打報告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又或者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明明感覺到已經做的很隱蔽了,可是最後還是這樣的結果。
李麗又說道:“我也知道你早就對建彬有好感,只是礙於藍盈的事情沒有出手罷了,對你我心裡並不是很排斥,只是沒有想到最後你還是落在他的手裡,這就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