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的矛盾也不是因爲蕭月光的那一巴掌才結下的,彼此都明白,早晚兩個派系都得大打出手幹一仗,水火畢竟是不能相融的。
以徐沛春爲首的派系,認爲對方是在假清高,放着家族的優勢資源不利用,反而跳出來搗亂斷人財路。
俗話說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家族子弟最大的特殊在那裡?還不是依仗着與生俱來的身份和地位,以及龐大的人脈關係網嗎?老輩的人辛辛苦苦搭建起來的網絡,就那麼幹看着,純粹是浪費的白癡行爲。
你們沽名釣譽我們不管,可是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各有各的處世之道,你們壞了我們的事情,我們當然不能就這麼忍氣吞聲的,欺負人上癮是不是?大家都是兩個肩膀扛着一張嘴,誰怕誰?
以許陽爲首的派系,認爲這羣人是在危害國家和人民的利益,是地地道道的一羣蛀蟲和垃圾。仗着家族的背景和先輩的關係網,就如同一羣聞到血腥味的蒼蠅,什麼賺錢的行業都要插一腳。
家族子弟自身的資源夠豐厚的了,比一般人的優勢大的太多,正兒八經的成個億萬富翁,奢侈的生活唾手可得,乾乾淨淨賺來的錢,花着也舒心,晚上更不會做噩夢,幹嘛非要搞那些違法亂紀的勾當?
這幾年這羣人做的那些爛事,本來就夠招搖的,幹部和老百姓都在背後戳脊梁骨了,自己以爲做的很隱蔽,可是就不想想,有什麼可以瞞得過羣衆的眼睛?囂張跋扈變本加厲,迎着風都能臭十幾裡地,還嫌自己名聲不夠爛是不是?
高建彬一副很悠閒的樣子,躺在沙灘上的躺椅上曬太陽,戴着一副墨鏡嘴裡叼着煙,手裡玩着一罐涼茶。多少年都沒有這麼瀟灑的時候了。
面前蔚藍的海水中,一羣美女們在盡情的戲水打鬧,比基尼的風光能把人的眼睛耀花了。私人會所的保安們,嚴密的注視着四周的情況,隨時準備應付突發事件。
這道風景線實在太具有誘惑力,有很多人游到不遠的地方癡癡的看着,嘴裡的口水都快流成河了。什麼時候來了一羣世界小姐們,但是沒有人敢在這樣的情況下拍照,怎麼看那羣保安也不是善茬。
玩累了的梵妮和露西,走到高建彬的身邊也躺在了躺椅上,梵妮第一個動作就是打開自己的手提電腦,看了一會郵件。轉頭對高建彬說道:“親愛的,事情都按照你的要求辦好了,告訴那邊不用擔心資金的問題。不就是一百個億美元嗎,很簡單,我父親給我們準備了三倍的金額,通過瑞士銀行暫時轉到了我的賬戶上,隨時都可以調動。”
高建彬感嘆的說道:“資本對抗的場面真是太壯觀了。動不動就是幾百個億美元的交鋒,要是這些錢都投資到我們嶺河市,那該有多好啊!”
梵妮笑着說道:“股市的戰爭往往就在幾天內,便可以分出勝負,佔用資金時間短回報卻非常大,這是我父親最喜歡的操作方式。你可以算算,如果邵哥借用這筆錢哪怕只有一百個億美元,按照我們的約定。事成之後他需要付給我五個億美元。我到嶺河市投資建廠,首先要等一年建設的時間才能正常生產,還要招收培訓員工,組織銷售渠道,要想賺到這五個億美元,我要付出多少倍的代價?”
高建彬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這就是資本運作的魅力所在。股票可以讓人一夜間暴富,也能讓人傾家蕩產去跳樓,可仍然有那麼多的人爲此感到癡迷,我只希望這場股市狙擊戰。不要傷害股民太深。”
露西走到他的面前,用非常優美的姿勢坐在了他的腿上,微笑着說道:“進股市本來就有極大的風險,可風險越大回報越高,安安穩穩賺錢的人是不可能去做股民的。不付出體力勞動,看着電腦屏幕,靠腦子照樣可以賺到錢,難道說世界就那麼的不公平?事實絕對不是這樣,股民有多少而成功的人又有多少,這種比例完全可以說明,從中受益的只是很少一部分人,大多數的人怕是連湯都喝不上,還有一部分人壓根就是血本無歸。”
高建彬點了點頭說道:“你的意思我也知道,畢竟我也是炒股的人,很清楚的股民的心態。在利益的驅動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爲了就是那萬一可能會遇到的機會。當然,大多數股民並不是靠炒股爲生,更多是體驗一種夢想,就算股票跌了,也不會傷害的太大,因爲沒有投入多少錢。只有少部分專業的股民,纔是股市大戰中最悲慘的羣體,選不好股票,找不準買入賣出的時機,一輩子都會爲一次的失誤買單。”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拿起來一瞧號碼高建彬就接了起來,說道:“富哥,看來應該是有好消息告訴我了,怎麼,第一次和對方交鋒收穫很大嗎?”富偉宸說道:“爲什麼會這麼判斷,我可什麼都沒有說呢!”
高建彬笑道:“這兩天你沒有給我打電話,證明京都那邊的局面風平浪靜風和日麗,雙方都在緊張的準備和等待中,爲的就是在接下來的大決戰取得最後的勝利。所以誰也不會首先亮出自己的底牌,初步的動作必定是輕微的摩擦,也等於是放個煙幕彈。我看到網絡上已經有很多關於北方投資國際和啓明影視集團的消息了,證明對方已經伸出了爪子,那你們肯定不會任由別人撓癢癢,反擊是必然的選擇。”
富偉宸哈哈大笑,說道:“我知道瞞不過你,這次我們的攻擊效果很理想,非常的理想!”
夏高飛捂着臉坐在客廳的老式藤椅上,臉上有個很清晰的巴掌印,由此可見這一巴掌充滿了極度憤怒的力量。
他眼神惡毒的看着坐在對面有些怯生生的劉雪風,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這倒好了,終日打雁卻被雁給啄瞎了眼睛,要是傳揚出去,他還怎麼在京都圈子裡混?
家族子弟最重視的就是面子,連自己的情人都控制不住。乾脆買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夏高飛從來沒有想到,這個平時溫順如同羊羔的女孩子,居然有這樣的膽量和心機,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跪在爺爺的面前請求庇護,當時小公園裡還有幾位大家族的長輩呢,他這次絕對在京都各大家族中出名了。
劉雪風口口聲聲的說這是爲了夏家的血脈,是爲了孩子。感動的老爺子差點掉了淚,把他叫回來就給了他一正一反兩個大耳光。
夏高飛陰着臉說道:“劉雪風,你說吧,到底想怎麼樣,要錢?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出來!”
劉雪風眼中含着晶瑩的淚花,說道:“高飛。你對我怎麼樣我都沒有怨言,可是我們的孩子是無辜的,他可是你的親生骨肉!只要你能要這個孩子,讓他認祖歸宗,我沒有任何條件,你給我再多的錢都沒有辦法和孩子相比,我來夏家不是求名分的。我知道自己還沒有這樣的資格,一個窮山溝的女孩子,走進這樣的大宅院,我做夢都沒有想過。”
正中央的太師椅上坐着喝茶的老人,聽到這段話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女孩子知道輕重,是個很聰明的姑娘。
夏家的子弟是不可能娶一個農民家庭出身的媳婦,這倒不是說農民的孩子配不上夏家。他還沒有那樣迂腐的觀念,本來他也是出身農村,對農民有着特殊的感情。
但是家族要想延續發展壯大,需要通過聯姻的方式獲得更多的資源更大的助力,這一點是不可動搖的。
夏高飛看着一臉誠懇和堅定,充滿母性關愛光輝的劉雪風,氣的差點炸了肺。忘記這個該死的女人是出身表演學院了,再看看自家的祖父,很明顯被劉雪風的話給深深的打動了。
夏高飛一拍桌子站起來說道:“夠了,別再演戲了。就你那點小手段,也敢在我面前使出來,真是不自量力!誰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不就是想着用孩子來要挾我嗎,告訴你,你打錯了算盤!”
夏老爺子眼睛一瞪說道:“幹什麼,給我坐下,我還沒死呢,還反了你了?”
夏高飛一口氣憋在嗓子眼,差點昏過去,無奈的看着祖父慢慢坐了下來。他的心裡很清楚,這老爺子想重孫子想瘋了,在入土之前能親眼看到第四代出現,夏家四世同堂了,高興起來什麼都順眼!
劉雪風淚珠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掉了下來,看上去真是我見猶憐,她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高飛,我雖然出身於農民家庭,但不是那種不知道廉恥的女孩子,你是我至今唯一的男人,這一點你自己心裡應該有數,何必用這麼惡毒的語言攻擊你的女人呢?平時我恪守婦道爲你守身如玉,你在外面有別的女人,我也知道的很清楚,但是我從來沒有因爲這個原因就生出背叛你的心思。”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正視着夏高飛說道:“高飛,我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你比誰都清楚,懷孕的時候你是知道的,再說,如今的科學技術這麼發達,你大可以找最信任的醫院做個親子鑑定,真的不是假的,假的也不會變成真的,你在侮辱我的同時,也侮辱了你自己,侮辱了你自己的兒子,你覺得這種手段有意思嗎?”
夏高飛又被堵得說不出話來,他的確從心底裡認爲這個孩子是他的,劉雪風人長得特別漂亮,而且風情萬種極爲性感,是男人們喜愛的尤物。
他也曾經派人私下調查過幾次,但得到的彙報是,劉雪風大部分時間都在別墅裡待着,偶爾也到舞吧酒吧散散心,可對於異性的搭訕,從來都不假辭色,從心裡說,這是個很完美的情人。
夏高飛看着祖父說道:“爺爺,我承認我行爲不檢點,事情既然已經出現了,多說別的也沒有用,關鍵在於一旦承認這個孩子,那我和袁靈的婚事怎麼辦?和袁家的聯姻關係到夏家未來的發展,我們可不能因小失大!”
夏老用極其失望的眼神看着他,黑着臉說道:“你豬腦子啊,以爲出了這樣的醜事。你還能和袁靈那丫頭結婚嗎?恐怕京都各大家族都在盯着我們夏家看呢,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和袁家人解釋,這時候還要隱瞞,夏家怎麼出了你這樣的蠢貨!”
在場的夏家成員們眼神很複雜,畢竟這麼多人也不是一條心,有些人的眼光中就充滿了幸災樂禍的意思。能夠和袁家結親,這是老爺子親自出面。費盡了周折才達成的結果,對夏家的意義格外的重要。
誰能和袁靈結婚也就成了袁家的女婿,袁家那可是比夏家實力更強的大家族,雖然成員很少卻個個身居高位,另外袁盈的未婚夫還是軍方蕭家的人。
這麼龐大的資源讓夏高飛這個傢伙佔了便宜,很多人心中都不服氣。自己的兒子爲什麼就不能和袁家結親,只是礙於老爺子的脾氣,誰不敢多說話而已。
現在好了,夏高飛自己鬧出了這樣的醜聞,以袁靈的性格能嫁過來纔是活見鬼呢,更重要的是,就算她沒有意見。袁老也不會讓她嫁入夏家。袁家的女孩子又不是找不到婆家,幹嘛非得嫁給一個有私生子的混蛋呢?
夏高飛就覺得眼前一黑,心裡感覺頓時從天堂掉進了地獄,他不但需要袁家的資源作爲後盾,更喜愛袁靈這位京都最出色的大家閨秀典範,誰不知道她是有名的淑女,有這樣的極品美女作爲妻子,是很多家族子弟夢寐以求的夢想。
這樣的老婆帶着出去。那是一種資本的象徵和實力的炫耀,像是劉雪風這樣的女人,在他的眼睛裡一百個加起來也比不上袁靈自己的分量重。
夏高飛在圈子裡一直都很有底氣,最大的依仗並不是來源於夏家,而是袁家。他能被袁老爺子通過,自身也不是個庸才,雖然在富偉宸等人的眼睛裡不屑一顧。
夏高飛是劍橋大學工商企業管理系的碩士學位。這可不是那種國外的野雞大學,是世界聞名的高等學府,碩士學位是有很高含金量的。劍橋不管你的出身是多麼有地位,對所有的學生都一視同仁。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他名下的企業雖然佔了夏家關係網的光,但能到今天的地步,和他的本事是有很大關聯的,要不然袁靈也不會同意由他來當未婚夫。
可是劉雪風這一鬧,所有的一切都化爲烏有了,也因此破壞了家族的規劃,失去了和袁家聯盟的機會。夏高飛自己很清楚,爲了聯姻祖父操了多少心,他又爲此付出了多少努力。
有情人這不算什麼了不起的大事情,在家族子弟中很平常,但關鍵在於他做得太出格了,居然有了個私生子,要是沒有今天這一鬧也能說得過去,可偏偏這一幕就發生在大庭廣衆之下,躲也躲不了,瞞也瞞不過!
夏老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事已至此就不要多想了,看來我們家族和袁家沒有這個緣分,冥冥中自有天註定。好在老天待我不薄,入土之前居然能看到重孫子出現,高飛,你要好好的對待這位姑娘,她是我們夏家傳宗接代的大功臣,你絕對不要動什麼歪心思,否則我會怎麼做你心裡很明白。”
轉頭對坐在門口處的一箇中年人說道:“這小子做事我不放心,你派人保護好她的安全,派專職的廚師和保姆照顧她,這可是我夏家未來的希望所在,我不想看到任何的意外發生。記住,孩子出世之前,就是高飛自己也不準踏入別墅半步,要是他敢硬闖,你知道怎麼辦。”
夏高飛一看祖父的安排,就明白自己的算盤已經被老人看穿了,這位中年人是祖父曾經的警衛連長,退伍之後一直在夏家負責安全工作,論分量和自己人一樣,他的父親和中年人以兄弟相稱,連他見了都要恭恭敬敬的喊一聲柳叔,只聽從祖父的命令,誰說的都不好使!
劉雪風看都不看他,站起來對着老人鞠了一躬,跟着中年人走了出去。夏高飛忍不住說道:“爺爺,事情還沒有徹底搞清楚呢,您的安排有點過早了吧?”
夏老喝了口茶,說道:“你沒有強烈的排斥這件事情,就代表這個孩子百分之九十九是你的,還有,媒體的那些記者這時候肯定得到了消息,我要隔斷她和外界的接觸,儘可能消除對我們家的影響。另外,孩子出生後馬上去做親子鑑定,是我們夏家的骨肉我不會虧待她,不能當兒媳婦,但可以有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如果不是,她會爲此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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