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木牀
“哈哈哈哈……”陸弘文突然放肆大笑,這讓站在一旁的君昊和陌昌兩人都不禁冷汗頓冒,難道煢祭司的話應驗了陸弘文的發作了嗎?陸弘文的一笑可真讓在場衆人駭然不已,下屬陌昌禁不住道:“陸弘文,你中蠱是真是假,要是真的,你也明白說出來,好讓咱們給你化解治療啊。”
“這種血珀蠱毒按醫學無法根治,只有遏制,減輕他的症狀而已。他適才的笑是驗證了他實然被人蠱惑了!”煢祭司冷冷看着陸弘文,第一次見面便要動手動腳,實在是不打不相識,不過,陸弘文要真被煢祭司化解,他日後可是拜她爲師母了。
突然,陸弘文做出一個大夥無法意料的舉動,他竟然一把把站在身邊的法醫君昊懸空捏了起來,君昊一個一百四十斤的成年人竟然在他手裡如舉鴻毛。所有人大驚失色,站在陸弘文最近的陌昌更是腦海一片空白,他一把抓住陸弘文的手臂對他大嚷:“陸弘文,你在幹什麼?!”
陸弘文的面色緩緩僵硬了起來,眉宇間陰騖之氣變得更加濃重,董武鬼川一瞧便脫口而出:“遭了,這是蠱毒發作了!”
且說陌昌抓住陸弘文的手臂時,竟發現他肌肉硬如鐵幹,法醫在半空中掙扎着,陌昌兩手的力量居然無法將他手臂移動半分!蠱毒發作的陸弘文力量竟然瞬間暴增,可見蠱毒對人神經中樞的控制潛能之大,看來運動員注射興奮劑估計也沒有它的十分之一。
“鬼川,還不過去幫忙?”煢祭司朝董武鬼川一撇,董武鬼川登時萎靡起來,面有難色道:“師姐,我怕我制止不了他,你看,這年輕人身材魁梧,力大無比,我這小老頭子怕是幫了倒忙,您,您還是出手吧。”
這時小蕾也奮不顧身地撲了過去,拼命把法醫給弄下來。陸弘文又是冷哼一聲,*笑不止,把法醫朝半空跟推鉛球般一扔,法醫君昊就跟個鉛球在空中劃了個弧線,墜落到一邊的垃圾桶上,還打了個滾,痛得他腰椎欲裂,大聲shenyin。
陌昌與陸弘文同是警校出身,各種攻擊術擒拿術還是懂的,平時切磋時大多是平分秋色,不過,目前彷彿打了雞血的陸弘文今非昔比,陌昌剛想先發制人,一個反側關節分筋錯骨讓他失去反抗能力而就擒,卻是兩手穿cha到陸弘文的手臂關節,使了勁竟是紋絲不動,當是又一波冷汗下來:完了……老子幹不過他^……
陌昌的妄自菲薄很快被驗證,陸弘文只是輕輕把手一拐,便把陌昌愣是打了個趔趄,陸弘文反手把陌昌的一邊手臂抓到手,一個卷腕,陌昌痛得哇哇直叫:“癟犢子陸弘文,你這是同室CAO戈啊呀,平時老子對你不薄,今天竟然對我痛下殺手……哎呦,別別別,我的手臂快要斷了……看在咱們同穿一條褲子的份上……哎呦……”
陸弘文目光呆滯,彷彿神經中樞受到了什麼控制,整個人木訥地折磨起陌昌來,臂從右側屈時左手反抓陌昌左臂一翻腕後,順着陌昌左腕抱緊向下向左拉抱於左腰際,並用右肩下壓住陌昌左時,陌昌的肘和肩關節直接脫臼。
“哎哎哎……啊!!!”陌昌面部表情痛苦得扭曲,看到自己賣苦肉計沒奏效,陸弘文反而變本加厲,拳**加,不禁破口大罵,“奶奶個熊的陸弘文,你這真是六親不認要置我於死地啊,老子的手臂都給你弄脫臼了,回頭我一定要殺了你。”陌昌此時只有嘴上貧的份,光嚷了,剛說完一句話,又被陸弘文一拳掄在腦門上,登時漫天璀璨,星羅棋佈。
董武鬼川一旁觀戰,聽到陌昌突然喊出奶奶個熊的的這詞,不禁覺得陌昌跟自己二舅有幾分相似。小蕾正扶着腰椎快要斷裂的君昊,並用手摘掉他腦袋上和身上的垃圾雜物,君昊指着對陌昌死抽的陸弘文罵道:“你這小子喪心病狂,連我都敢扔……哎呦……善人先生,醫療室內有傢伙,你快去攜幾樣來,今天看來是弄死他不可了……”
陸弘文只是揮舞一會拳腳,便把幾人弄得一團糟,小蕾心裡琢磨着,莫非陸弘文中了殭屍的毒,聽說殭屍毒正有他幾分相似,肌肉僵硬如鐵,面無表情,力量磅礴,唯一不同的就是陸弘文不會跳了。
“鬼川,你好點名字也粘個武字,看到人家肉搏,你忍着看自己的隊員遭罪?”煢祭司到此時還是對董武鬼川揶揄,董武鬼川心裡明白,上次去請師姐,她是堅決拒絕了自己的請求,並且強調她不會攙和這些世俗的糾紛,尤其還是一個警局的偵查辦案團隊,現在剛來就看到這番混亂一團的景象,心裡更是冷言冷語相待。
“師姐,我也是神使鬼差就跟了他們,哪知道辦案的人員每天都過得這麼兇險呢,好吧,你想看你師弟大顯身手,那我就不客氣了,瞧我的!”董武鬼川表面喊得氣壯山河,鏗鏘有力,卻是閉着眼就朝陸弘文送死去了。
陸弘文剛收拾完陌昌,看到董武鬼川跟個瞎子朝他撞來,擡腿就是一腳,把董武鬼川揣了個四腳朝天,接着把董武鬼川和陌昌四手捆在一起,又是一頓抽打。醫療室外一大早就聽得霹靂啪啪的聲響,不絕於耳,以致稍遠的一些人都聽得到這裡很有節奏感的抽打聲,一時是認爲有人放了鞭炮。
“煢煢姐,你快幫幫忙吧,你再不出手,你的師弟就被陸弘文給活活打死了!”小蕾近乎哀求煢祭司道。
“中蠱毒的人忌諱與其針鋒相對硬碰硬,此時這人是迷了心竅,六親不認,他的身體是毫無痛覺的,意識也不是自己的,我不想出手只是給鬼川一個教訓,給他踢上幾腳好讓他反省反省。”煢祭司這招說得嚴重點算是借刀殺人了,到底是不同意師弟參與警局破案,董武鬼川的舉動在他們的行規裡算是破了戒,破了戒,那就得懲罰,懲罰,那就忍着捱揍吧。看來師姐不揍他,自然有人幫忙。
“師姐……哎呦,哎呦……我知道錯了,你,你快點出手吧,你再不出手……哎呦,你就……就等着收屍好了……”董武鬼川還沒被抽打幾下,便是痛得嗚呼哀哉,那倒也是,他本就不是練武之人,細皮嫩肉的哪受得這般摧殘?況且陸弘文又是力氣暴增,每抽一腳就好比被幾匹馬踩踏到了身上,一時是渾身淤青處處,暗紫黯黑。差不多殘廢了,看師姐還在一旁幸災樂禍地隔岸觀火,只好把兩手抱着腦袋,認了……
“善人先生,我來幫你!”法醫君昊不知道什麼時候跑進了醫療室,從裡面揮舞出一個懸掛吊瓶的鐵架,朝着陸弘文的後腦勺就是一記。小蕾看得心驚肉跳,法醫這這可是殺人的手段啊。
陸弘文後腦勺捱了一記,僅僅是渾身顫抖了一下,停止了踢打地上的兩人,回頭看到君昊又舉起鐵架,便伸手一把抓住了鐵架,用力一扯,便把鐵架搶到了手,君昊一看兩手空空,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被陸弘文把兇器搶了去,登時嚇得魂飛魄散,轉身想跑,卻是背後衣服被拉扯,他兩腿刨地愣是原地踏步,不曾挪動半分。
於是,法醫君昊重新被扔到原來的垃圾桶,而陸弘文手中有了兇器後,回頭又麻木不仁地朝着地上的陌昌和董武鬼川兩人死抽。這次可是大大增加了殺傷力,董武鬼川和陌昌是叫苦不迭,雪上加霜。噼裡啪啦聲音變成了嗶嗶啵啵的聲響,傳達四方半里之外。
陸弘文足足將兩人抽打了半刻鐘,這方纔停下手來,再看腳底兩人,已經近乎鼻青臉腫,口吐白沫。小蕾在一邊看得心驚肉跳,想這陸弘文當是中毒過深,迷了心竅,真不分青紅皁白地抓住旁人就往死裡打。自己怎奈也遮攔不住,看到法醫三番兩次被扔到垃圾桶,剛爬將起來就又倒下,也不敢攔,祈求煢祭司更是徒勞,她就叉着腰在一旁袖手旁觀,連話都不勸告一句,這時看到陸弘文打累了,她慌忙跑過去把兩人拉出來。
“陸……弘文,你挨千刀的……喪心病狂……他孃的……夠狠!”陌昌說完這一句就再也喘不上氣去,直愣坐在原地運氣忍受,表情甚比便秘。
“小兔崽子,真他媽中邪了,打你爺爺還真下得去手,我這……渾身都腫了……”董武鬼川看了一眼全身,愣是成了第二個莊古,渾身是襤褸不堪,手指浮腫,額頭也捱了好幾處胎記,當即苦不堪言,只是迎合着陌昌的一句話,便不再敢吭聲,怕是狗孃養的陸弘文捲土重來,重振旗鼓又將兩人毒打一頓。
法醫君昊則遠遠地攀爬着挪了過來,他的腰椎此時怕是一時半會不能復原了,下半身有終身癱瘓半身不遂趨勢,幾人聚在一塊,相互顧盼着對方,然後清點身上共有幾處傷痕。三人同病相憐,對發作的陸弘文是咬牙切齒髮指眥裂,卻又無可奈何,都心生等自己痊癒後定要將陸弘文以牙還牙,外加五百水火棍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