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也說完,酒也喝罷,但是兩人還沒有離去,棺無材悄悄的對石夜靈說,“要不我們問問這前輩哪裡有取錢的地方?”
“這不太好吧!”石夜靈想了想,“外界的人見錢眼開,之前那些打劫的人就是例子,貿然問人這些事,怕有不妥。”
“還怕一個老頭子?”棺無材這會又這樣說了,轉身問道,“前輩,這哪裡可有取錢的地方?”
“這地兒沒有!”老漢就說了一句。
棺無材皺了皺眉頭,“那何地纔有?”
“三百里開外!”
“算了,當我沒說。”
棺無材接而拿出了一張地圖,指着上面一處,“前輩,這個地方到了這裡怎麼走?”
老漢一看,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說,“哦,這個地方啊,你們一早就走錯了一個路線,但是已經到了這裡,這裡離那裡又是最近的了!”
“你往草原的南走,但是要經過一處險地,希望你們小心爲上!”
棺無材收起了地圖,聽到險地一詞,便是驚訝起來,問,“這險地,是什麼地方,險在何處?”
老漢似乎賣完酒挺高興的,也樂得解答,說,“那個地方很少有人去,也只有我老漢常走動。那處險地名叫鬼山,其中極爲嚇人,而且到處都是泥沼以及斷崖,不熟悉的人去了必是九死一生!”
話一落,石夜靈就開罵了,“死老頭,你咒誰呢!”
棺無材急忙把他擋在了身後,“得罪了!”
“無妨,”他揮了揮手。
“汪汪汪汪汪汪……”忽然狗聲大作,叫的是喧囂昇天,棺無材看去,只見是黑死人朝遠處奔來,攪得的此處雞犬不寧。
“大家快來看啊,死人了!”
接着一聲大喊,驚醒的行人和攤主,以及帳篷包裡也探出不少投,紛紛把目光射向遠處。
“不好了,小鎮住死了,快來人啊……”
喊聲又響起,頓時各處的人都圍一個遠處涌去,黑死人已經奔了回來,一身跑得熱氣騰騰。
“告辭了!”棺無材一抱拳,老漢點了點頭,微眯着眼看着兩人一狗離去,而後臉色變得隱隱含笑。
路上,人們都是與他擦肩而過,兩者逆向而行,棺無材絲毫不被那些事情纏住腳步,很是清風。
“黑死人,你說,剛纔幹什麼去了!”棺無材邊走邊問到。
黑死人瀟灑的甩了甩狗頭,昂首挺胸的走着,汪汪兩聲,好像在說,狗爺幹什麼,用得着你管嗎!
“滾!”棺無材大怒,一腳踢了過去,黑死人學乖了,老早就防着這手的,輕巧的躲開了。
石夜靈不禁好笑,“棺,我看你就是喜歡天天與這神狗鬧矛盾,你還是不是他主人了。”
“瞧你說的,好像我虐待它似的。”棺無材撇了撇嘴,招手道,“來,沒出息的東西,成天看你跑的,從來就沒遇見過鬼!”
“棺,你說那個老頭子說的話能不能信啊?”石夜靈嬌俏的一轉身,倒被着走路。
“不會有假,我看得出,那前輩可能也不是凡人啊,我等有緣定會再相見~”
棺無材說,“既然要走與那險地,想必不是短時間能搞定,我們多買點食物以及防寒的東西才行。”
“可是,我們沒錢了。”
“沒事,我有私房錢!”
“你……”
“這真的是最後一次的私房錢了……”
最後,兩人買了衆多需要的東西,背的很滿當,終於是離開了這個草原小鎮,黃昏也漸漸地降臨。
很奇怪的,這草原還有黃昏,實在是有點難以置信,殊不知,今天這個日子乃是草原天日之時。
意思就是說,這天在草原上會很長,而且是保持在黃昏的狀態,略顯昏暗,直到很晚纔會降下夜幕。
“看,是日落!”石夜靈驚醒指着天邊,好像指日可摸。
棺無材踏着草地,擡頭看去,不以爲然,“有什麼好看的,在我棺家,可觀八墓村最美好的日落。”
“那是你們八墓村的,這是大草原 不同的。”石夜靈不服氣的說,眼神無限美好。
棺無材倒是有點詫異了,一向來,這石夜靈可是老練沉穩的成熟女孩,但自從單獨和自己待一塊之後,就變得嬌滴滴的樣子,好像完全沒了陰陽眼的那種心態痛苦。
這裡,他們已經走到了很遠很遠處 四周都是漫無邊際的草地,隆隆曲曲,風光無限好,唯一不足的是,寒冷依舊。
漫無人煙,黃昏在降臨,棺無材停了下來,沉重道,“太壓抑了,有點不對勁!”
“是麼?”石夜靈毫不在意,挺是留戀這裡的。
棺無材皺着眉頭,“不要被這虛無縹緲的風景給迷惑了,的確有古怪,不信你用心感受。”
石夜靈臉一紅,不在乎的說,“我早就看出來了——”
好吧,差點忘了她是陰陽眼的,棺無材鬱悶不已,生平是看不起女人,但是這女人偏偏還就有那麼逆天的一雙法眼,在之間徘徊。
的確,這裡很是古怪,但要說古怪,草原處處都透着古怪和神秘,不單是這一處。
但是這處地勢確有秘處,暗有沉陷,卻又處處透着朦朧高地,都是些莫名的假像一般,很是透心涼。
沉寂不堪,令人捉摸不定,就連棺無材這樣的準天師也是有些心悸,他說,“地下,有魂!”
“我們要快快離去!”
說完,兩人拼命狂奔,反而,好像有些東西跟上了他們,緊追不放的樣子。
棺無材心中陡然一驚,暗道不妙,說,“快,再快點!”
石夜靈卯足了勁,“我連吃奶的力氣都拿出來啦~”
兩人再次攜手,棺無材腦海急速轉着圈,後有一物,已經猜測到是些亡魂,也不是一般的亡魂,不然不可能逃。
能治之物,並不是棺符可以解決,但那舍利子又不在身,唯一能壓制的,只有開壇作法!
但是一旦停下來的話,那些亡魂就會擦身而過,結果只有兩個,不是大病就是死亡!
亡魂擦身而過看似簡單,卻是最致命的傷害,棺無材說,“這些亡魂和陰魂一般,亦有意識,你我分開兩路!”
“不行!”石夜靈略是喘息道,“分開對付的話力量更是薄弱。”
“我有一法寶,叫收魂寶,是父親給我的,可在亡魂衆多的時候使用。”
棺無材聞言大呼,“那還不快拿出來!”
石夜靈意外道,“我以爲你可以法子的。”
“什麼狗屁法子,我是做棺材的,又不是職業對抗這些玩意的,能抓些小鬼也是靠棺家世代以來的棺符所巧!”
石夜靈哭笑不得,立即拿出了自己的法寶,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鍋蓋一樣,又像是貼身之物般的巧妙。
她一舉空中,立即念起了術語,頓時眼看許多的濛濛之氣盡數往這邊趕來,多半是被收魂寶無名的吸吮氣息所致。
頓時,這裡鬼哭狼嚎的一片,直到最後,跟來的亡魂是被收魂寶給收了,有些是遠遠的就逃跑了。
“這麼厲害?”棺無材停下來,平復着氣息。
石夜靈得意不已,說,“這可是父親得意法寶,和你出來之時,他就料定是諸般不順。”
棺無材羨慕不已,“你說,你父親還給你留了什麼,又是血王匕又是收魂寶的——”
她看了他一眼,笑道,“很多啊,但是家裡面更多,我不是說了麼,我是你的人了,我家的東西也是你的東西了!”
“好吧,你贏了!”棺無材對她豎起了大拇指,心神放鬆了下來。
這時,兩人已經徹底遠離了剛纔之地,也不知道到了草原什麼地方了,反正是最長的黃昏也都快暗了下來。
“看來,我們得找個地方過夜才行了,草原晚上是極爲嚴寒,鬼哭狼嚎的也衆多。”
棺無材說道,四處目視,但是能目視的地方僅不足十丈遠,可以想象這是黃昏的最後邊緣點了。
猛的,他耳朵一動,似乎聽到了一點聲音,急促道,“夜靈,有沒有聽到鐵鏈聲?”
石夜靈用心一聽,說道,“你知道的,叫我看還行,這聽,不及你半倍!”
棺無材越聽越不對勁,在遠處,在四周的遠處,無盡的鐵鏈嘩啦嘩啦聲,極爲滲人,而且,這些聲音是越來越靠近自己。
“那你能不能看到什麼東西,那些聲音在向我靠近!”棺無材喊到,立即拔出了棺中劍。
棺中劍一出,黯淡無光,平淡無常,但是有一種滔天的氣勢,似乎鎮住了一些鐵鏈晃動聲。
“我看不到!”石夜靈焦急說道,一臉的擔心,“陰陽眼不起作用,收魂寶也無用,我試試其它的——”
緊接着,她迅速打開了揹包,拿出了很多的東西,比如說是攝魂鈴啊,鐵板撓啊,還有什麼柳條鞭啊,八卦鏡什麼的,總之是應有盡有。
棺無材眼睛都看直了,媽蛋的,我靠這貨纔是抓鬼的能人啊,這石夜靈是越來越不簡單了!
然後,石夜靈就是術語法寶法器的旗開得勝,百花綻放般,良久,就是些不耐煩了。
“這都沒用啊!”她焦急不已的怒道。
棺無材已經察覺鐵鏈聲不足自己十丈,聞言此話差點就暈了過去,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