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邸坤成不願意相信那是一個巧合,可是有些事也太巧了些吧,恰恰是他們去桃縣調查的那天,這份縣委書記辦公室裡電腦上的文件居然被複制了?
“哦,沒事,我就是問問,何照明現在聯繫不上了,你覺得他會不會出事?”邸坤成問道。
“出事?書記,您的意思是……”楊軍劍嚇了一跳,要是何照明真的出了事,紀委的責任也跑不了。
“我擔心他跑了,唉,要是早點對他採取措施就好了,現在這樣,我們很被動”。邸坤成說道。
楊軍劍不好接這個話茬,領導可以自我反思,但是你要是順着領導的話批評領導,那你這些年的飯就白吃了。
“應該不至於吧,再說了,我們調查他,除
了開會時出現的那些問題,其他的問題也沒發現什麼,頂多就是個瀆職而已,找個地方冷上兩年,再找個位置頂上去就是了,爲這點事至於跑嗎?”楊軍劍問道。
邸坤成搖搖頭,說道:“這很難說啊,人心隔肚皮,何照明是我推薦上來的,當上這個縣委書記也是我力薦的,他要是出了什麼事,不正是有些人希望看到的嘛?”
楊軍劍尷尬的笑笑,說道:“那目前該怎麼辦,還得抓緊時間找人吧?”
“嗯,我派人在找了,但是這傢伙關機了,你說可氣不”。邸坤成說道。
“對了,那次去桃縣的時候,你和丁長生是一起出來的縣城嗎?”邸坤成問道。
楊軍劍擡頭仔細想了想,說道:“這個我不是很清楚,你等下,我問問我的司機,我上車就困,也沒往後看”。
等到楊軍劍給司機打了個電話,問到了那天從桃縣回來時的情況,司機說丁長生的車根本沒出來,是他們先回來的,一路上也沒發現丁長生的車跟上來。
邸坤成內心裡就有底了,想了想,說道:“那行,我再找丁長生談談,看看他是不是有何照明的線索,就這樣吧,軍劍”。
楊軍劍走了之後,邸坤成差點摔了杯子,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但是光在內心裡罵丁長生是沒用的,還是要採取措施才行,現在邸坤成認準了那個文件被複制就是丁長生所爲,所以他在想怎麼才能把丁長生擺平了。
“怎麼了這是,誰又得罪你了?”一回到家裡,邸坤成依舊是愁眉不展,甄綠竹的心情倒是很好,有了丁長生的承諾,她現在可謂是進退自如,只是她也不想想,丁長生的承諾到底有多大的可信度,她怎麼就這麼信任丁長生呢,不得不說,有些人天生就有獲得別人信任的能力。
“沒事,還不是那點破事,對了,你最近見過丁長生嗎?”邸坤成問道。
“丁長生?沒有,我沒事見他幹嘛?”甄綠竹忽然被問到這件事,就算是她再有理由也是心虛的,所以低頭繼續摘菜。
“哦,這小子,幾年沒見,老辣成精了”。邸坤成自言自語道。
“怎麼了?”
“居然擺了我一道,只是我不明白,他明明手裡有東西,爲什麼不用呢,爲什麼不和我面對面的講條件呢?”邸坤成躺在沙發上,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語道。
“他手裡有東西?有什麼東西?”甄綠竹也很好奇邸坤成這是怎麼了?
“什麼東西,現在何照明那個混蛋根本找不到人,我和趙君平那點破事很可能被丁長生拿到了真憑實據,現在不是說說就能解決的問題了,問題是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那份證據,有的話,他想什麼時候用,這種被人盯着的感覺很不好,而且你永遠不知道這刀子什麼時候砍下來,綠竹,我現在真的是很後悔來湖州了,當時要是跟着安部長去了北京多好,現在也許就沒這些事了”。邸坤成帶着一絲懺悔說道。
“多少秘書都是想着怎麼放出去做一方諸侯,你呢,讓你下來是做事的,你幹了什麼好事,南雅平那個小馬蚤貨我就不說了,我費了多大的力氣幫你擺平了,現在你又惹出來這樣的事,你讓我怎麼辦?”甄綠竹恨鐵不成鋼的問道。
邸坤成坐起來,看着甄綠竹,愣了一下,說道:“我就是說說,你看你,這麼激動幹啥?”
“你做的好事,還怪我激動,我問你,那個鄉鎮書記是不是長的和天仙似的?讓你這麼神魂顛倒,我就想問問你,你們這些領導下去視察,是不是就是下去改善口味去了?”甄綠竹說話一針見血,所以邸坤成無話可說。
“唉,你現在是越來越難溝通了”。邸坤成理屈詞窮,站起來去了書房,甄綠竹也沒了做飯的心思,坐在那裡生悶氣起來。
趙君平的任務一直沒完成,邸坤成讓她約見丁長生,無論丁長生要什麼都要她答應下來,然後告訴他,慢慢來,慢慢想法對付丁長生,可是丁長生一直很忙,根本沒時間搭理她,所以,當邸坤成的電話再次打到她的手機上時,她還在招待所裡呢,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站在邸坤成的辦公室裡,雖然和這個男人有過一.夜之歡,可是在這樣的場合,她還是很緊張,不是因爲別的,因爲這間房子就代表着權力,坐在那裡的那個男人身上就有官威,誰坐在那裡都是這樣,這就是權力的魅力。
“你和丁長生怎麼談的?”邸坤成問道。
“我約了他好幾次,但是他每次都說忙,現在還沒單獨見過他呢”。趙君平說道。
“這樣不行啊,你得抓緊時間,而且我告訴你,我現在查出來,何照明手裡關於你我的那份視頻,丁長生也有了一份,基本是可以確定的”。邸坤成說道。
“啊?他怎麼會有,何照明給他的?”趙君平問道。
邸坤成搖搖頭,說道:“現在何照明找不到了,聯繫不上,不知道去了哪裡,所以,現在來看是丁長生自己通過什麼渠道得到的,很可能是他從何照明的電腦上覆制下來的,對他來說,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我纔是他的目標,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