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棟材,我先跟你說個事。”吃到一半的時候賈金花起身把郭棟材叫到門外。
在一個過道的盡頭賈金花站住了,她說:“你爸媽身體怎麼樣?”
“還好,我爸大毛病目前還是沒有,就是體質較弱;我媽前些時候住院了也差不多這樣。”
郭棟材說着的時候想,把我拉着外面來就是問這話嗎?
“我媽也幾次問起郭叔他們的情況。身體好就好。”
“林阿姨身體怎麼樣?”郭棟材問。
“她的身體很差,特別是長期做透析,體質差得很。最近我想讓她再檢查一下看是不是可以不要透析了;但是她的心病很重。”
賈金花說她的父親在國外要很多年回來一趟,現在母親又這樣的身體,自己的生意也沒有心思做,關鍵是母親老惦記着想到鳳凰窠看看,覺得那段時光很美好。考慮到這樣的情況賈金花想把生意的主戰場轉移到江河市來,自己也想在江河市裡添置房產把母親接過來這裡住。
郭棟材想她要把母親接來這裡在這裡發展爲什麼要跟自己商量呢?是因爲自己是副市長還是因爲自己是她母親說的認姐弟,還是…
“在江河市發展的空間很小,你母親也是知道的。那她還要把你帶來這裡?”
“我母親其實是戀舊和孤獨,在這裡她感覺心裡更踏實一些。她還有一個願望就是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能夠看到自己心裡藏着的人。她知道自己很難長壽,也知道我父親不可能把她放在心上最重要的位置,父親的事業是第一位的。”
“怎麼這樣,到了這個年紀應該把家人放在第一位。”
賈金花嘆息了一下再看了郭棟材說:“其實他也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儘管郭棟材對賈金花做過多種猜測,但是她說出來的時候還是很驚訝。但是後面的事更是讓郭棟材驚訝的。
“其實我是你親姐。”
儘管賈金花說得很小聲,但是郭棟材還是聽起來如響雷讓他震驚。
郭棟材看着賈金花沒有說話,他也想過這個結果,但是被賈金花說出來的時候還是有點受不了。
“我媽受不了的。”郭棟材說。
“我知道,即便是來了這裡我也不會讓我媽去傷害你媽媽,但是你媽媽應該也是知道一些這方面的情況,就是有些反應我也會理解她。但是這些情況暫時不要對任何人說,特別是你爸媽。現在只是我媽在說說這些,最後怎麼樣還沒有定。”
郭棟材說:“我希望林阿姨過得好,但是我爸媽也很不容易。”
“我知道,我也不會是很自私的人,我會盡量處理好這個事的。我媽來這裡度晚年主要是心理上的感覺。”
賈金花說話的時候口氣很親切,真像是姐姐對弟弟說話一樣,郭棟材心裡也感到溫馨。
“我們過去吃飯吧。”郭棟材說。
郭棟材正吃飯的時候聽到了賓館有個熟悉的聲音,認真聽了一下是陳文才的說話聲。酒桌上說話聲音很大,他走開幾步認真聽了聲音是在樓上的客房,還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就是槐樹鎮小莉的聲音。慢慢的兩個人說的話曖昧了,但是主要是陳文才說的,小莉說話怯怯的。
郭棟材聽了感到陳文才怎麼回事,來江河市難道就是爲了借錢泡女孩?纔剛剛來呀,接下去會怎麼樣啊!
想到這裡郭棟材拿出手機撥響了陳文才的電話:“文才師兄,省城來投資建賓館的老闆來了,我們在物質賓館貴賓廳,你來一下吧。”
郭棟材要把他和小麗在一起的好事破壞了。
陳文才有些驚訝,難道剛纔過來的時候被他看到了?所以他也不敢說在什麼地方,只是說還有些事,郭棟材讓他抓緊時間到。
郭棟材想即使不說陳文才什麼,這樣也可以給他提個醒,在這樣的小市到處都是熟人,他別是如果他在轉爲局長更是經常會在電視上露臉,更會讓人一看就知道是誰,所以在外面什麼事都要有些戒備。
郭棟材介紹了李桂新的情況,說着最近在森林公園要落戶的幾個項目,賈金花她們互相敬着酒。到了陳文才來了,又有了一些喝酒的理由。
不知道怎麼回事,原來郭棟材心裡對陳文才挺尊重的,現在看到他有一點說不出的滋味,有一些替他擔心,有一些對他鄙視。
賈金花喝了不少酒,她在她的駕駛員的攙扶下走出餐廳,剛出門口的時候她突然說:“我要我弟來帶我去安排住的地方。”
剛纔喝酒的時候賈金花說過了自己和郭棟材是乾姐弟,所以這個時候這樣說大家也沒有意外。郭棟材聽這麼說了也就只好緊走兩步到賈金花身邊跟她的駕駛員一起攙着他走,吳瑩掛了電話安排了房間,他們就直接到住的客房。
賈金花不知道是藉着酒意還是真醉了,說話的時候老是“棟材弟弟”的喊棟材,郭棟材雖讓有些不習慣但是想想她心裡可能也很糾結,自己的親生父親在江河市這邊,養父不知道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女兒,或者是後來什麼時候知道了的,她知道了以後的這些年心裡肯定也很想自己的親生父親,想得到這種父愛,或許她可能也因爲這受過很多委屈。想到這裡的時候郭棟材對這個姐姐又有了一些憐憫。
“還沒有走呀?”郭棟材和賈金花的駕駛員一起安頓好了賈金花回家的時候走到大廳看到陳文才在那裡。
“我想等着我們一起走呢。”陳文才這回有了一點謙遜的神態。
郭棟材沒有很在意他自己慢慢的走,陳文才跟在身後。到了門外陳文才和郭棟材並肩走着。
“這江河市太小了,你只要待上一年半載的街上很多都是熟悉人。”郭棟材似乎無意地說。
陳文才就在想自己是不是真被看到和小莉在一起,但是又不好多問,只好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