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科,不用這麼認真的吧?”陳太忠有點尷尬地看着王玉婷……
一大早,王玉婷梳洗完畢之後,就拉着謝向南跑到了陳太忠的房間,很顯然,她一晚上都在琢磨拿什麼單詞來爲難陳太忠。
她提出的第一個單詞,就是比較生冷的,“意大利語裡,‘殖民地’怎麼讀怎麼拼?”
哈,不是語法啊,哥們兒不怕!陳太忠輕笑一聲,就在腦子裡搜索開了,不過,下一刻他就愣在了那裡,嘴巴張得老大,卻是死活發不出聲來。
原因很簡單,他不知道“殖民地”的英語怎麼拼,而他昨天買的是英法互譯辭典和英意互譯辭典。
是的,他少買了一本“英漢辭典”,大家都知道,他英語的詞彙量,實在不怎麼樣。
看到他在那裡張口結舌,王玉婷有點得意地輕笑一聲,“哈,好吧,換個容易一點的,‘養老金’……這個總不是問題了吧?”
“你……咱們先吃早飯好不好?”陳太忠真的有點尷尬,這是他疏忽了,當然,他從來不習慣張揚自己的糗事,所以他試圖轉移話題。
“你說的,一晚上!現在是早晨了!”王玉婷不給他這個面子,一邊說着,% 她一邊轉頭看看謝向南,“老謝,你說句公道話……我說,你這是什麼表情啊?”
謝向南本來就是比較木訥的,現在看他地樣子。簡直就跟傻了一般,好半天他才搖搖頭,“這個,好吧,我……我願賭服輸。”
聽到這話,王玉婷反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說實話。她從來不參與什麼賭博的,這次實在是陳科長吹牛吹得她無法忍受了——我苦學了兩年才過了英語六級。你一晚上就能學兩門外語?
而且,穩贏不輸的賭局……誰會錯過?
可謝向南這麼一說,她的臉登時就紅了,“算了,你的就算了,陳科,你要認輸。我也不計較了。”
“我憑什麼認輸啊?”看到謝向南的窘樣兒,陳太忠的心裡已經有些不忍心了,再聽到王玉婷這話,他真地受不了啦,哥們兒怎麼能被一個女人小看呢?
“你把‘養老金’的英語說一遍,”他決定反擊了,“你都六級了,要是你不會這個英語詞兒。那我不會用意大利語說也是正常地。”
“auiy,複數是auii,”王玉婷張嘴就來,顯然,她準備得相當充分,這種情況都考慮到了。
“那我知道了。”陳某人洋洋得意地點點頭,“意大利語是aualià,法語是r……哈,我很棒吧?”
王玉婷和謝向南只當他是隨口反擊一下,還真沒想到auiy這個詞一出口,陳太忠居然就念出了單詞,兩人當場就石化了……不是這個樣子的吧?
這傢伙,真的學會了意大利語和法語?剛纔,丫是調戲大家呢?
好半天,王玉婷才反應過來。隨手拿起那兩本字典一查。果然,雖然“養老金”被這傢伙翻譯成了“年薪”。不過這個失誤是她埋的包袱所致,倒是能理解的。
她眼珠轉了半天,才試探地發話了,“殖民地的英語單詞是Coloy。”
“哦,那你不知道早說,法語是Coloy,意大利語是Coloia,”陳太忠笑吟吟地回答,只是當他說完之後,馬上就意識到了問題,“王科,你……你套我?”
謝向南也反應過來了,他不可思議地看着陳太忠,“太忠……不是這樣吧?你一晚上……一晚上真的背了兩本字典?”
顯然,這兩位都搞明白了,陳太忠買地字典有問題,是英文版的,所以丫需要英文的引子,才能將其翻譯成法語或者意大利語。
從賭局上來說,這可以算陳太忠贏了,當然,說他輸了也行,總之是有爭議的,但沒爭議的是,這傢伙,絕對是能在一晚上學會兩門外語的!
這是怎樣的一種奇蹟啊?謝向南這個木頭的反應就不用說了,王玉婷心裡,纔是真正地震撼!她非常清楚,這傢伙基本上等同於一晚上學了三門外語。
這種超強的記憶力,是她根本無法理解的,是的,就算朗讀,一本字典也不可能在一晚上被讀完,而陳太忠……他記下了兩本!
當然,陳太忠的記憶方法也說明,他以前絕對沒學過法語和意大利語,在一天以前,王玉婷懷疑過,但現在她已經不再懷疑這事了。
她心裡非常清楚,自己輸了賭局,輸得很徹底。
不過,女人這種動物,有時候是不可理喻的,王玉婷以前沒賭博過,當然不想自己地處子秀就以失敗告終,“鐘乳石的英文是Salaci,扁桃腺的英文是oil……”
當然,這難不住陳太忠。
“好吧,宗教裁判所,”王玉婷終於不報英文了,她恨恨地看着陳太忠,眼中卻是帶了一絲笑意,“這也是一個單詞,不是詞組,我確定……”
三個人都不知道,宗教裁判所一詞,其實英語法語和意大利語的發音基本一樣,甚至法語和英語的拼寫都一樣。
“嗯,好吧,算咱倆都沒贏,好不好?”陳太忠當然知道人家是什麼意思,他開心地笑笑,順便還不忘記聳聳肩膀,“打了平手,好吧?”
王玉婷歪着腦袋想了半天,終於“不情不願”地點點頭,又嘆口氣,“算了,放你一馬好了,可惜啊,我很想賺那兩千鎊呢。”
“不是,當然要讓你賺了!”出乎她的意料,業務二科的正副兩個科長異口同聲地發話了,說完之後,兩人對看一眼,似乎很是奇怪雙方的口徑是如此地一致。
“老謝你說……”陳太忠手一攤,“告訴王科理由,從來也不見你這麼活躍。”
謝向南扶扶眼鏡,木呆呆地開始解釋,“太忠說,你倆都沒贏,所以吧,我認爲,他應該輸給你兩千鎊,而你呢,應該輸給他一個一千萬的項目……”
說到這裡,他轉頭看看陳太忠,“太忠,是這個道理吧?”
“沒錯,哈哈!”陳太忠開心地大笑起來,他和謝向南都非常清楚,相對於一千萬的引資項目,兩千英鎊實在算不了什麼,花一萬英鎊都是值得地。
有這樣地算盤可打,怪不得謝向南這種老實人都能想到這種招數,這一刻,正副科長真的有了一種默契地感覺。
王玉婷的眼珠子轉了半天,恨恨地嘆口氣,“兩個無賴,就會欺負女生……對了老謝,你那兩千鎊我不要了,也只給你們一個項目。”
“憑……憑什麼?”謝向南愣愣地發問了,連眼鏡滑下來都沒管,看那無助的樣子,簡直就像一個小孩被別人搶了棒棒糖一般,“我剛纔就說了,願賭服輸。”
“不爲什麼,就是不算你了,”王玉婷開始耍賴了,這是女人的專利。
說句實話,雖然是在省政府辦公廳工作,但她也沒什麼把握真就能找到這種級別的項目,當初她是覺得穩贏了,就順口說了出來,現在既然已經輸掉了,當然不想再認賬了。
就連陳太忠這個項目,她都不想應承,不過,已經被話擠兌到那裡了,她也沒什麼選擇了,雖然,她還可以選擇繼續耍賴,可三人在伯明翰共事幾天,相互照應得都很好,做得太過也沒啥意思,反倒是沒準會傷了好不容易培養出的友情。
最重要的是,王玉婷認爲,就衝着能見識到陳太忠這非人的、超級強悍的記憶力,自己費點心幫他拉個項目,也是值得的,世界上有天才,但等閒不得一見啊!
“不過陳科,這個時間就不好確定了,這樣吧,等我找到項目的時候,你再給我錢吧,”她說出了大實話。
“那怎麼行?得早點給你,要不你工作沒動力,”陳太忠摸出一疊英鎊,正是五千一紮那種,從中間數出了四十張遞給她,同時輕笑一聲,“呵呵,想偷懶?門兒都沒有!”
這是他的真心話,而且,陳某人一向不怎麼在乎錢,早點把賭債拿出去,也省一份心思,還能起到鞭策對方的作用。
可他這行動,看在王玉婷眼裡,就帶了濃濃的人情味了,她在辦公廳上班,福利和待遇都不錯,一般倒是沒什麼花銷,可也沒什麼撈外財的機會,真要說起錢來,也沒攢下多少。
陳科是看我錢不多了,想要我拿着這些去巴黎購物呢。
這麼想着,她就越覺得陳太忠人品值得信賴了,而且,這人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熱門科室的科長,前途不可限量啊,“陳科,對了,你有對象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