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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章意外收穫
見陳太忠施施然離開。那中年人才衝黃漢祥點點頭,眉頭微微皺起,“黃總你說得不錯,小傢伙對我們很有一點牴觸啊。”
“嗯,沒人會喜歡跟你們打交道,”黃總點點頭,漫不經心地回答,“不過,你們今天還有了意外的收穫了,好像你對德國那個女人興趣更大?”
“不是興趣更大,是說他陳述的伽利略計劃,跟我們掌握得差不多,”中年人不動聲色地回答,“已經不止一個人在不同場合放風,說是這個計劃有意邀請中國加入……很難說是不是歐洲針對美國做出的某種暗示。”
“對我們來說,更重要的是這個年輕人對此事的判斷,以及他做出判斷的依據,畢竟像他這種在歐洲遊刃有餘的人,真的不多……但是很遺憾,他不肯說出自己的想法。”
說到這裡,中年人不由自主地又皺一皺眉頭。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有點遺憾,“黃總你也真是的,非要護着他……這人實在有點自私。”
“要是我不護着他,吃虧的不會是他,”黃漢祥不疼不癢地來了這麼一句,語氣中隱隱有“你不要得了便宜賣乖”的意思,“好了,這個默勒爾有仇華傾% 向,你這次算賺到了,你別說,小陳這傢伙的運氣還真是好,這種事兒都能碰上……坐飛機都碰上個總書記。”
“這也是他一家之言,”戴眼鏡的那位終於受不了了,擡起頭來反駁,“具體情況是不是這麼回事,還很難說……默勒爾從來沒有公開宣揚過仇華。”
“嘿,就你這毛孩子也想詐我?回去再練二十年吧,”黃漢祥不屑地哼一聲,毫不客氣地恥笑他,“小陳說的是她內心仇華,你們掌握的消息,不過是表面上的。”
“二叔這話不錯,”中年人終於改口了,不再黃總黃總地叫,改叫二叔了,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小李,對上黃總,你也別想矇混過關,他是各種齷齪都門兒清的。”
“這話怎麼說的,什麼叫各種齷齪?”黃漢祥聽得臉一沉,“你小子再沒大沒小的,小心我回頭去找你老子……一個兩毛四,眼裡就沒大人了?”
“二叔,不是這個意思,”這位聽得趕緊陪個笑臉,公家的事兒得辦,私人的怨,也不能瞎結不是?“我是說二叔你見多識廣。”
“嗯?”黃漢祥冷冷一哼,神色不善地盯着對方。
中年人見狀,汗都快下來了,忙不迭地解釋,“您這話一點都沒錯,小陳……陳主任他運氣真的不錯,居然探聽出了默勒爾不爲人知的一面,我今天……真的大有收穫。”
憑良心說這話真的是不假,基民盟在德國的影響力不容低估。前一陣雖然出了一個黑金案,但是誰也不能說基民盟就此要一蹶不振了。
而“科爾的小女孩兒”就此走進了公衆的視野範圍,雖然可能是個花瓶人物,但是已經足以引起不少人的關注了。
以前默勒爾低調得很,有關部門雖然也注意過,但是並沒有特別權威的判斷,不管怎麼說,德國還沒有出現過女總理,將來出現的概率想必也不會很高,那麼,大家注意她做什麼?
但是今天陳太忠說的事情,引起一些關注就是很正常的了,一個骨子裡高度仇華的政客,已經不知不覺地爬到了某個高度上,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由此也可見,有關部門的人職業素養真不是吹出來的,陳主任不過隨便感慨一下歐洲政客的素質,就會被人抓住詢問細節,這種於無聲處聽驚雷的敏銳和細心,並不是隨便一個人能學得來的。
當然,黃漢祥也沒辜負了他老牌太子黨的名頭,眼皮子還真是一等一的駁雜,靠着經驗和見識,隨隨便便地就猜出,小陳在默勒爾的事情上,給了大家一個意外的收穫,而且他非常肯定,這個收穫不會太小。
“對嘛,有收穫你就要承認。”黃總笑眯眯地點點頭,緊接着麪皮又是一繃,“以後別跟我玩這種小伎倆,要不然,再有什麼消息,我可不跟你說了。”
“二叔您看您說的,”中年人忙不迭賠笑臉,他太清楚黃總的消息能力了,事實上,撇開陳太忠此人不談,只說黃總搞的遠洋貿易公司,在做生意的同時,就能收集到不少情報。
而且黃漢祥確實比較愛國,也就是說,這些情報大多都是免費——除了那些特別驚人的消息之外,爲一點小事,損失這麼個情報源,實在太不划算了。
他一邊賠笑臉,一邊還不忘記狠狠地瞪一眼自己的同伴,“對了,科西嘉那邊的消息出來了,搞爆炸的不是科隆納,是另一個叫弗朗索瓦的小頭目。”
“嗯。不是就好,”黃漢祥點點頭,又看他一眼,“行了,還有什麼事兒沒有?你也聽見了,半個小時以後,我要去小陳那兒吃飯呢。”
其實,黃總並不想這麼緊趕緊地去找陳太忠,但是那小子說了,明天要回素波,他要不再抓緊的話。指不定下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了。
他着急去陳太忠那裡吃飯,肯定也不是無緣無故的,事實上,他是琢磨着辦一下另一件事,關於復關入世的,他有必要跟肯尼迪家的小姑娘打個招呼。
這原本不是他職責範圍的事情,但是黃老的愛國情緒濃啊——好吧,其實一號辦公室都放風出來了,做通美國人工作的,國家和人民,不會忘記他們的。
他到陳太忠別墅的時候,就已經快七點了,凱瑟琳和伊麗莎白也是剛剛到,不過,張馨一整天在家,將房間收拾得很乾淨,晚上的飯菜也都備好了。
這小子的荒唐,真是……唉,黃漢祥真是說也不好,不說也不好,不過當事的四人都沒表現出什麼,他自然也就懶得再多事了,一上酒桌就直接點題,“凱瑟琳,你知道關貿總協定吧?你們美國人在給我們添堵啊。”
“好像不是吧?”凱瑟琳被他這當頭一棒敲得有點暈,下意識地去看一看陳太忠,“我剛聽說,好像最大的分歧,在於你們逐步降低的關稅,對你們意見最大的,應該是英國,或者說……德國?”
“你相信自己說的話嗎?”黃漢祥冷哼一聲,所謂人老成精就是這樣,換個人沒準就信了她的話了——一個小姑娘家的,不明白國際形勢是很正常的。
但是,黃總非是普通人,他輕而易舉地就聽出了對方的言不由衷。你拿美國人欺騙無知民衆的手段來欺瞞我,那可是大錯特錯了,別人或者不明白,但是有點頭腦的美國人,都不會不明白,更別說你這身屬肯尼迪家族,又在大陸做生意的人了。
“我也沒別的意思,建議你利用你的影響,在美國幫我們施加一點壓力吧,”他笑眯眯地看着她,“我們是合作伙伴,還會有更美好的合作前景。”
黃漢祥有一種本事是一般人不具備的,那就是將赤luo裸的yi*說得理所當然、理直氣壯,並且讓人生不出太強的抗拒心理來,像眼下這話便就是了。
“美好的合作前景嗎?”然而,凱瑟琳不愧是政客世家出身,對這種誘惑的免疫力極高,事實上她原本就是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要不然也不會在中國呆了小兩年都打不開局面——垂涎她美色的人不少,而她的原則是先幫我辦了事再說。
所以,聽到黃漢祥這話,她微微一笑,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前景一定是美好的,但是黃二伯,我是做小生意的,連波音公司都不方便說話的事情,您覺得我能行嗎?”
“波音那幫傢伙,就是糊弄鬼呢,”黃漢祥冷冷一笑,作爲世界上最大的民用機制造商,波音在中國有着巨大的利益,然而這家公司可不是簡單地只玩一玩民用機制造。
他們還負責製造軍機、電子和防禦系統、導彈、衛星、發射裝置、以及先進的信息和通訊系統,作爲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的主要服務提供商,他們還運營着航天飛機和國際空間站。
所以,有人說波音公司會在美國爲中國政策爭取權益,但是黃漢祥心裡明白得很,那些傢伙不過是嘴上說一說罷了,賣了那麼多飛機,一句象徵性的話都不說也不可能,要不然,逼得中國人以後去買空中客車怎麼辦?
“敢情你也知道這些啊?”黃總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小毛丫頭還跟我打馬虎眼?“那麼,這件事兒就說定了,回頭黃二伯方便了,再給你踅摸倆項目。”
“我要先知道是什麼項目,”這個時候,凱瑟琳就不可能再退讓了,她在中國呆了三年了,這麼揚眉吐氣的時候,真的是太少了,而且她的做事風格也是典型的美國化,所以她的話回答得挺堅決,“而且說實話,我在美國能起的作用,實在不大。”
“答應你就是答應你了,這麼絮叨有意思嗎?”黃漢祥可是典型的老派國人做法,而且對於面前這個曾經可以予取予求的美國女人,他也放不下那個身段,於是就側頭看一眼陳太忠,“太忠,跟她解釋一下,你黃二伯是什麼人。”
“凱瑟琳,黃二伯這人吧,他真的重信用,”陳太忠笑眯眯地發話了,爲了讓老黃聽清,他還有意用漢語說,“你要說他有沒有不講信用的時候?有!但那是對我才這樣,對外國友人,黃二伯從來都是一個唾沫一個坑,哈哈……”
174章後果來了
“你這傢伙欠收拾不是?”黃漢祥怒視着笑得前仰後合的某人,“我什麼時候跟你不講信用了?你給我說出個一二三來,要不然咱倆今天沒完!”
“駐歐辦開張,您說要去結果沒去;本來素波說上的是田立平,結果改段衛華了,還有……”陳太忠眼見老黃是真有點惱了,就隨口扯一些故事出來抵擋,反正老黃平時習慣跟他不見外了,那些不得已的事情,隨手就能劃拉出來不少。
“打住吧你,”黃漢祥真是拿他沒招了,有心說那些都是不得已的情況,可是想到這“不得已”三字,落到凱瑟琳耳朵裡的話,基本上就約等於不講信用,終於重重地咳嗽一聲,“你這小子,一點愛國心都沒有?”
“行了,不開玩笑了,”不知道爲什麼,看到老黃着惱,陳太忠心裡居然生出一點不忍來,自然也就不好再沒大沒小地開玩笑了,“凱瑟琳,你幫了我這個忙,就算黃總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項目,我也幫你催,你看好不好?”
凱瑟琳還真是最相信他的擔保,雖然她也知道,他在國內的能力和人脈,比黃總差了不止一點半點,但是她就是相信,要不說感情這東西,有時候確實影響決斷呢?
“我只能說試一試,”凱瑟琳沉吟一下,難得地苦笑了起來,“其實太忠,有個人你可以找一找,還記得海因先生嗎?他身後可是有個猶太人團體呢。”
“哈默的助手啊,這個人我知道,”黃漢祥點點頭接口了,接着看陳太忠一眼,又猶豫了起來,“太忠你可以……算了,我讓別人找他吧。”
“那是,”陳太忠笑着點點頭,心說這種事情你要是全推到我身上,不瞞你說老黃,我會鄙視你的……
忙完這點事情,陳太忠就又走了,凱瑟琳也態度挺端正,跟他同一天起飛,不過一個是飛往素波,一個是飛往紐約罷了。
到了素波的時候,正趕上週末,秦連成也知道了他回來,專門擺了宴席招待他,按陳太忠所說,他聯繫的那些中藥材代理商,每年大約只能吃百十來萬美元的貨,還未必全從正林收,但是對正林來說,這已經是一個極大的突破了。
所以秦市長挺感謝他的,還專門找了許純良來作陪,酒桌上輕描淡寫地就定了下來,說是過一陣派人專程去一趟德國。
酒桌上,說起陳太忠現在忙的事情,秦連成禁不住連連感嘆,“把小陳放出去,這算章堯東走對了一步,純良你看,這傢伙現在真的太能幹了,連素波的服裝廠都跟着沾光。”
“嗯,科委都快裝不下他了,”許純良點點頭,眼中似有所思,“我聽章書記的意思,可能等你大專畢業了,就要調整工作了。”
“什麼?”秦連成和陳太忠聽得齊齊一聲叫,尤其是陳太忠,聲音格外地大,“調整我的工作……說了讓我去哪裡沒有?”
“沒有,”許純良搖搖頭,張嘴似乎想說點什麼,終於又閉嘴,“反正只是個意向,太忠你別跟別人說啊。”
“嘖,”秦連成聽得咂一咂嘴巴,心裡就有了點猜測,不過,這倆都是跟他很親近的人,有些話實在不方便說出口,“那這麼說,純良你這個主任,還得幹一段時間了?”
他這問話自有用意,陳太忠若是被調走了,許純良就不是擋他路的了,那麼就能在科委多幹一段時間,下一步小許如果不想走,就一直呆在這裡,等有提拔的機會再走——科委現在是真的紅火,在這裡也是公私兩便的事情。
反正許書記的公子,“三年兩崗”這種硬指標基本上也不會是太大的障礙,嚴格說起來,小許在機關事務管理局還待了一陣,也算得上是“兩崗”,無非是其中一崗不到一年,這就是更小的問題了。
“先幹着吧,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許純良膩膩歪歪地回答,這傢伙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太散漫了,連自己的前途都不太操心——要是換給別人說這話,可能是不想交底兒,但是他不是這種人。
秦連成有意打岔,陳太忠卻已經不復是當年的愣頭青了,說不得若有所思地看看許純良,沉吟一下,悶聲發話了,“章堯東這是……要你跟我吹風吧?”
“可能吧,反正他說,省裡有意把你調上去……就是那麼一說,”許純良怪怪地看他一眼,“你前一陣兒有點太活躍了。”
嘖,陳太忠咂巴一下嘴巴,心裡有點明白了,八成是陸海的事兒發了,這是純良當着秦頭兒,不好說得太過明白——嗯,有人想把我弄到省裡,給個閒職掛起來。
這個猜測可能嗎?很有可能的,不過,陳某人當時做事的時候,就想到這種結果了,倒也沒太過驚訝,他只是有點奇怪,“爲什麼會是省裡呢?”
“章書記也覺得你在歐洲幹得不錯啊,”許純良低着頭髮話了,看起來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只不過省裡有人對你表示關注了,聽他的意思,也捨不得放你走。”
陳某人是雙刃劍,用得好能增加業績,用不好就傷着自個兒了,這一點,章堯東是相當明白,而現在鳳凰市的煤焦集團已經籌備得七七八八了,這又是一樁不小的政績。
所以,雖然陳太忠現在倒向田立平的跡象非常明顯,章書記也不捨得放他離開,市政府的業績也是市委的業績,而且這駐歐辦,原本也是他提出的設想。
甚至章堯東私下裡,都在爲自己這個創意叫好,如此一來,既能享受到陳太忠帶來的成果,又將此人放逐到了國外,不會引起鳳凰市官場的動盪,至於此人時不時回來一趟,那也無所謂了,而且這傢伙回來,都未必有足夠的時間呆在鳳凰。
所以,章書記對眼下的局勢很滿意,這是毋庸置疑的,許主任這話說得很符合情理。
誰對我表示關注了,是鄧健東嗎?陳太忠細細琢磨一下,實在想不出自己可能會引起誰的關注,一時就沉默了,看來……真的是有關部門?
他的沉默看在許純良眼裡,真的有點別的味道,秦連成見這倆都不說話,自己也不便再說此事,說不得笑一笑打岔,“太忠,你前一陣兒搞的松露不錯,還有沒有了?我女兒特別喜歡吃。”
“她倒是會吃,”陳太忠聽得微微一笑,“這玩意兒可是老貴了,秦頭兒,你沒準要慣出她一個奢侈的習慣。”
“吃個稀罕嘛,誰還拿它當飯?”秦連成聽得也笑,“有的話就給老主任拿點兒,沒有就算……你還怕我訛上你不成?”
“鳳凰的冰箱裡還放着點兒,回頭讓純良給你拿過來,”陳太忠看一眼許純良,不成想,他這一眼過去,許主任終於忍受不了啦,“反正這麼說吧……要是省裡安置你安置得不妥當的話,我讓我老爸幫你說話。”
“嗯?”陳太忠和秦連成又都怪怪地看他一眼,兩人心裡的納悶真的是不用提了,小許同學這話不但說得沒頭沒腦,也不符合他的性格,他啥時候變得這麼有擔當了呢?
“嘖,”下一刻,陳太忠反應過來了,合着陸海那邊的出事的時候,小許也發話了,說是要往死裡整那幫人,結果自己折騰出那麼大的事情,現在的純良,是有些自責吧?
“無所謂,我不一定走得了呢……而且,往上走也未必是壞事兒,”陳太忠笑着搖搖頭,心裡禁不住生出一股暖意來,純良這朋友,真是沒有白交,別看往日裡黏黏糊糊的,關鍵時刻也敢站出來負責,“有你這句話,就比啥都強了。”
他並不認爲自己一定會調走,要不然黃二伯那邊早就將招呼打過來了,沒錯,他陳某人並不是什麼大人物,但是他背後的黃家那可不是能輕侮的。
而且,駐歐辦那裡,對外也負有相當的業務,不管是拿得出來的還是不便張揚的,他要就這麼調到省裡,放棄歐洲那一攤,怕是老黃也不肯干休吧?
“你們這哥倆,說什麼呢?”秦連成終於發問了,他隱隱覺出來這倆在交流一些什麼東西,卻是死活聽不明白,於是出聲發問。
“沒什麼,前一陣兒讓太忠幫我辦點事兒,結果搞得不太好,”許純良微微一笑,果然是將事情攬到自己身上了,“我也就是沉不住氣,就跟他說了。”
“哦,”秦連成點點頭,不再說話,他可以不見外地發問,但是小許不想再說,那他就沒辦法再問下去了——還是那句話,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了要好。
“明天是星期天,下午咱們一塊兒回?”許純良看一眼陳太忠,“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算了,我先回,”陳太忠搖一搖頭,苦笑一聲,“得找田市長彙報一下工作,除了煤焦,我把曲陽黃也賣出去了,趕緊得操一下那個心。”
秦連成和許純良登時訝然,好半天秦市長才嘆口氣,“我說太忠……你不要去省裡了,來正林吧,我們這兒特色也不少呢……”
第二天中午,陳太忠就趕到了鳳凰,午飯自然是在三十九號吃的,他還不忘記給蒙校長打個電話,讓她回家吃飯。
有了歐洲的那一週的荒唐,唐亦萱對三人的關係,也有了一定程度上的接受,最起碼在飯桌上,她表現得煞是鎮靜,嘴裡也不說什麼老書記長短的了。
不過,在吃完飯之後,她走進臥室將門一鎖,“有點困了,你倆去那個家吧,我要休息一陣兒。”
“媽,你這是什麼意思?”蒙曉豔不幹了,咚咚地敲門,嘴裡大聲地嚷嚷着,她最喜歡的就是看她的繼母受窘,也說不出這是個什麼心態,“你可答應我老爸了,要好好地關心我。”
她使勁兒地嚷着,可是唐亦萱就是不開門,陳太忠抱着膀子,微笑着站在一邊看熱鬧,也不說勸阻,隨着她聲音越來越大,到了某個程度的時候,唐亦萱終於忍不住,打開了臥室門,紅着臉看着她,“我不過是休息一會兒,就是不關心你了?”
她質問完蒙校長,又狠狠地瞪陳太忠一眼,“這門攔得住你嗎?你就跟着她一起壞吧,非要我來開門……先給我洗碗去!”
“哈哈,”陳太忠放聲大笑,轉身收拾碗筷去了,自打蒙校長去了一趟歐洲,也知道他能用一種古怪的方式進房間了,所以小萱萱纔會如此說,“曉豔你說得不錯,小萱萱臉紅的時候,真的是很動人……”
接下來房中的旖旎,也自是不用再表,直到下午…半,房裡亂七八糟的聲音才靜下來,過不多時,唐亦萱穿戴整齊就想向外走,被光溜溜的蒙曉豔一把拽住,“媽,陪我們聊一會兒嘛。”
“一對兒小壞蛋,”唐亦萱掙動幾下之後,哭笑不得地嘆口氣,緩緩地牀邊坐下,說不得尋個話題轉移尷尬,“太忠,聽說市裡組建煤焦集團,是你發起的?”
“是啊,”陳太忠笑着點點頭,一手把玩着蒙曉豔,另一隻手從衣服下襬伸進小萱萱的衣襟,左擁右抱煞是得意,“過兩天外資就到了。”
“那你回頭跟田立平說一說吧,不要讓他兒子亂來,”唐亦萱幽幽地嘆口氣,“那傢伙在玩什麼好漢股……這是對外貿易,品質保證不了的話,你也難免被動。”
“田強?”陳太忠聽得就是眉頭一皺,“這傢伙這麼沉不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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