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公園的景觀湖不算很小,周長三公里左右,等唐亦萱繞湖又跑了一圈之後,那就接近是二十分鐘之後的事兒了。
唐亦萱已經跑得額頭冒汗了,旁邊的王偉新也是上氣不接下氣地氣喘吁吁,看起來是跑了兩圈六千多米,不過他能堅持跑下來,看來年輕時確實還行,至於王宏偉……早被甩得不見了。
“以後還得多運動啊,”王市長喘是喘,倒是還能發表自己的見解,身體底子真的紮實,“王書記年輕的時候,身體也不錯呢,結果被咱們甩了兩裡地還多。”
“我去開車,”陳太忠招呼他倆,“你倆誰要我送啊?”
“等等王書記吧,”說話間,王偉新的氣兒就平了,“我的司機就在外面呢,不知道王書記的司機來了沒有。”
“快不用等他了,”陳太忠笑着搖搖頭,“他知道我在,肯定不會來了,呵呵,王書記最不待見我了。”
唐亦萱笑一笑,也沒說什麼,王偉新對這個傳說也多有耳聞,陳太忠是誰?那是鳳凰市官場赫赫有名的麻煩簍子,王宏偉的警察系統被此人攪得焦頭爛額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那你送唐姐吧,今天多跑了一[圈,時間有點來不及了,”王市長當機立斷,衝二人擺擺手,轉身向外走去,步伐卻是開始變得穩健了起來。
“他可是比我還能跑呢,”唐亦萱看着他的背影。轉頭看一眼陳太忠,臉上似笑非笑地,很隨意地扭動舒展着身軀,“人的聰明,爲什麼都要浪費在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上呢?”
“蒙藝沒來天南的時候,估計你也得在小事上浪費一點精力吧?”陳太忠笑嘻嘻地看她一眼,“這就是紅塵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你就站着說話不腰疼了。”
等了一陣,王宏偉還真是半路撒腿走人了。陳某人載了唐亦萱吃早飯,自己卻是坐在桌邊託着下巴看着他吃。
“我說你這麼看着我,我怎麼吃飯啊?”唐亦萱白他一眼,擡手掠一下額前的髮絲,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卻是讓成hu女人地嫵媚撲面而來,“找我什麼事?”
“我說你能不能換個說法啊?”陳太忠苦笑一聲。“每次都是‘找我什麼事兒’,我……我對這話有點過敏了。”
“沒事纔怪,”唐亦萱垂下眼皮,修長白皙的手指捏了湯勺,紅紅地小嘴嘬在一起,輕吹着滾燙的雲吞湯,看似漫不經心地頂了他一句。
“真沒事兒,就是最近事情太多了。想招個通訊員,來請教一下你,該注意點什麼比較好一點。”
我還以爲你什麼都懂呢,聽到這話,唐亦萱心裡微微地一喜,這雖然也算求人。但是毫無疑問,陳太忠是相信她,纔來請教一下這種私人問題。
“你雖然事情多,不過科委的事情是主要的,你又沒資格配秘書,”她放下手中湯勺,笑吟吟地盯着他,“一旦你離開科委,通訊員就無關輕重了,所以你在系統裡隨便選個人就行了。”
“恐怕夠嗆……”陳太忠搖搖頭。事實上。他真的是很想招個女秘書隨身跟着的,不過想一想這實在太不現實了。“要不還是找個坐班的通訊員,坐在我辦公室幫着處理一些事情好了。”
“這倒也是個好點子,”唐亦萱點點頭……
不知道爲什麼,沒見唐亦萱地時候,陳太忠一心想的全是工作上的事情,見了她之後,死活是提不起工作的興趣了,見她吃完一碗清湯雲吞之後,抽出紙巾來擦嘴,心裡不由得一動,“找個地方玩去吧?”
“我得回家一趟,洗個澡,”唐亦萱笑笑,一趟晨練下來,她身上微微出汗了,這倒也是習慣了,“你不是工作很忙嗎?”
“見了你,就沒心思工作了,”陳太忠笑着答她,眼睛向四下看看,似乎要做點什麼,她卻是微笑着站起身來,嘴脣微動,“規矩點,要不我不跟你出去。”
“好吧,”陳太忠聳聳肩,接着又嘆一口氣,“要是能名正言順地跟你一起洗澡就好了。”
“看把你美得,”唐亦萱轉身走出餐館,上了林肯車才輕聲吩咐一句,“你在光華大廈等我吧,我打車去找你……最近找我的人挺多,別人看見不好。”
隨着蒙藝的威信在天南一步步地升級,她的生活中也闖進了越來越多的人物,而且也有那些相關聯地人在仔細觀察她的一舉一動,倒未必一定是巴結的意思,琢磨“唐姐”接觸的人,也能看出鳳凰市官場的部分動向,這是毫無疑問的。
“呵呵,越來越不自由了,”想到這裡,唐亦萱嘆一口氣看向窗外,“說句實話,有點想念小蒙沒來地時候了。”
陳太忠卻是不管那個,左手把握着方向盤,右手卻是伸出去,捉住了她的左手細細地把玩着,白皙的手指上,黑色的指甲在朝陽的照射下,散放着妖異的光芒……
一小時後,一身運動裝的唐亦萱到了光華大廈,卻是不見陳太忠的林肯車,一時有點奇怪了,她正四處打量呢,卻不防身後有人一拍她的肩膀,“呵呵,不好意思,剛纔出了點兒事,來晚了。”
“你倒是真忙,”她笑着搖搖頭,側頭看看一邊的奔馳車,“怎麼你換車了?”
“嗯,”陳太忠點點頭,這車是丁小寧地,他剛纔離開就是張羅這事兒去了,這幾天“新京華酒店”地裝修已經在收尾了,各路神仙也來打抽風。
按丁小寧的意思,就是讓陳太忠出面去打個招呼,不過陳主任現在地境界也不同了,想着這幫毛人也值得我去打招呼?
而且,他現在也明白了不少事情,知道自己霸着資源,一點也不讓“有關部門”來揩油的話,未免就有斷人財路的意思,這種事兒做多了容易引起公憤,正是他在仙界被衆仙人圍毆的翻版。
所以,他必須讓“有關部門”發揮人家的職能,於是他就琢磨着:咱要求也不高,該收的費用你們儘管收,額外發生一點也無所謂,不過,收了錢你得辦事,要是想拖拖拉拉、無事生非地刁難的話,那哥們兒就不客氣了。
可是他還不想打招呼啊,略一思索,想到以前小吉曾經借了自己的車去曲陽招搖,登時就拿定主意了,“要不這樣,小寧,這兩天你先開着我的車,我開走你的車就成了。”
這就是再明顯不過的暗示了,丁小寧一邊交了該交的錢,一邊開着鳳凰市大名鼎鼎的灰色林肯——有人要是懷疑是同一款車型,還可以看看車前省委的通行證。
要是這種情況下,還有那不開眼的人來爲難的話,陳太忠也就無須考慮再顧忌,直接伸手搞人就完了。
當然,這些因果,他就沒必要跟唐亦萱解釋了,一點小伎倆不值得賣弄,而且這車還是丁小寧的,說那麼多幹啥?
不過,他不說,不代表唐亦萱看不出來,一上車她就看到了車上女性特徵十足的小掛墜,還有淡淡的香味兒,她笑着側頭看一眼他,“跟哪個女孩騙了輛車來啊?”
“你這人啊,腦瓜就複雜,”陳太忠瞥她一眼,打火起步,“這不是你身份敏感嗎?我說開着林肯出去有點招搖,換輛奔馳就不引人注目了。”
“奔馳不引人注目?”唐亦萱一時沒反應過來。
“灰林肯就是科委陳主任啊,”陳太忠撇撇嘴嘆口氣,似是賣弄又似是無奈的樣子,“相比起來倒是奔馳車不算敏感了……我說,去童山玩吧?”
“童山?好啊,”唐亦萱笑一笑,“不過你得規矩點。”
“我還就不規矩了,”陳太忠手一探,又將她的手捉在手間,不住地把玩着,不過還好,倒也沒什麼進一步的舉動……
事實上,唐亦萱也不喜歡整天穿着運動服,不過,寡婦門前是非多不是?中午時分到了童山之後,在天湖邊兒尋個沒人的地方,她從須彌戒裡掏出一個超大號的帆布衣櫥出來,“我換套衣服,幫我把風啊。”
呃……陳太忠看着那三個多立方的立體帳篷,心說這唐亦萱的花樣還真叫個多,須彌戒還可以這樣用的啊?
說句實話,想着唐亦萱在裡面更衣,他還有一點打開天眼的衝動,偷窺女人這種不道德的行爲,他還從沒想到過要用,不過眼下真的有點衝動。
“也就是她了,有這種魅力,”他正無所事事地東遊西看地把風,唐亦萱卻是已經拉開衣櫥拉鍊,鑽了出來,陳太忠登時覺得眼前就是一亮。
唐亦萱的腳上還是旅遊鞋,可是下身已經換了一條黑色的、短短的緊身牛仔熱褲,修長的雙腿上未着寸縷,黑白相間,白生生肌膚的在陽光的照射下簡直有些晃眼。
她的上身也換了一件白色低胸襯衣,外面套着着一件古銅色的休閒衫,卻是沒扣扣子,兩個長長的衣角在腰部很隨意地打了一個結,渾身上下充滿了青春的氣息。
“看什麼呢?”唐亦萱笑吟吟地看一眼目瞪口呆的他,順手收起了衣櫥。
“終南山後,活死人墓,”陳太忠咽口唾沫,很莫名其妙地嘀咕了一句。
(還好,又趕在十二點以前完成了第三更,月票……動力有點缺乏。)